既然决定使用火药来开山,李松觉得必须在朝堂上说一说这件事。毕竟这是在首都附近使用火药,事情重大,需要得到朝廷的批准。
    过了两天,朝堂之上。李松对大家说:“我已经去了一趟渑池,现在的官道是从北门出发,再向西拐。我的想法是直接从西门开始修路,向西直达渑池,这样路程至少减少20里,成本节省10万两银子。”
    卫瓘疑惑地说:“西门外不是熊耳山吗?修路就必须挖山,那可是很麻烦的。”
    李松说:“可以用火药将山炸开,这样就快多了。”
    卫瓘说:“火药?哦,我想起来了,4年前,你就是用火药炸开凉州城墙的吧。”
    听卫瓘这么一说,皇上和大臣们也都想起来了,当年李松正是凭借火药,帮助马隆平定了为患多年的秃发树机能。
    既然火药能炸开城墙,山石应该也能炸开吧,这样确实比人工去挖要省事。
    杨骏问:“火药炸山,岂不是声音很大?”
    李松说:“是的,但如果不炸山,就要多花那10万两银子。”
    虽然对炸山有疑虑,但想到10万两银子不是个小数目,四成地租也只值几十万两银子呢,于是大家都不再反对。
    得到朝廷的认可之后,李松跟4年前一样,再次让下属们开始制造火药。而为了弄到硝石,不得不再度捏着鼻子、苦着脸,到洛阳城中各个臭气熏天的厕所里收集硝土。
    正当下属们大量制造火药的时候,有一天宫里派人前来,要李松和公主进宫见驾。
    李松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和公主被引到了一处偏殿,进门一看,发现有皇上、皇后、太子、贾南风、张华、新丰公主等几个人,还有一些则是仆人打扮。
    屋子里气氛紧张。皇上见人都到齐了,对张华说:“你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详细讲讲吧。”
    张华镇定了一下,说道:“前几天,皇上命我彻查新丰公主、平阳公主被人诬陷一事,经过这些天的查访,已经弄清事情的缘由。”
    张华首先转向平阳公主:“请问平阳公主,你有没有跟别人提起过你的那些新衣服?”
    平阳公主说:“没有跟任何人提起。”
    张华问:“也包括新丰公主吗?”
    平阳公主说:“是的。”
    张华转向新丰公主:“那么请问新丰公主,你怎么会想到要向平阳公主借衣服的呢?”
    新丰公主说:“我是听太子妃嫂嫂说起,平阳有很多新衣服,才去借的。”
    李松感觉此时的张华就像是现世界的法官,正在抽丝剥茧、厘清真相。他悄悄看向贾南风,发现她脸色大变,神情紧张。
    张华又问贾南风:“请问太子妃,你是怎么知道平阳公主有新衣服的?”
    贾南风只得回答:“我那次去平阳家,本来是想看看玻璃镜,却无意中发现她穿着从未见过的新衣服。”
    张华没有继续追问下去,转而对皇上说:“臣已问清楚了,新丰公主借了新衣服后,只在家穿过。但是公主的小叔子荀藩曾见过公主穿这身衣服,后来在茶楼聚会时,一时醉酒,当众夸耀公主的衣服如何好看。不知是否要找荀藩当面问清?”
    皇上说:“朕相信爱卿所言,不必再找荀藩来问了。你接着讲。”
    张华说:“聚会时有几个世家子弟,听到荀藩的话后,从荀家仆人处打听到新丰公主确有一套新衣服,是找平阳公主借的,所有人都未曾见过。于是传言四起,但起初只限于说新丰公主的衣服好看而已。”
    皇上问:“那后来为何换了个说法?”
    张华说:“后来,是东宫的人四处散布流言,说两位公主的衣服‘艳压’西域女子......”
    张华的话还未说完,就听到贾南风叫道:“张大人,你这是胡说八道,是诬陷东宫。”
    皇上喝道:“住嘴,还有没有规矩,且听张爱卿把话说完。”
    贾南风这才不敢再说话。
    张华继续说道:“臣可不敢诬陷东宫,这里有几个人证,他们都可以证实,是东宫来的人教他们散布流言的。”
    那几个人证纷纷表示:确实如此。
    皇上说:“东宫又是谁叫人散布流言的?是谁?”
    皇上看了看自己的儿子,他应该不会做这种事。而贾南风承认见过平阳公主的新衣服,并且还告诉了新丰公主,这个幕后主使已经呼之欲出。
    就在皇上面色铁青地盯着贾南风的时候,贾南风的贴身嬷嬷忽然跪倒:“陛下开恩。我见太子妃总受两位公主的窝囊气,心中不忿,才想出这么个主意,一切都是我做的,与别人无关,要罚就罚我吧。”
    李松心说:演,接着演。现世界里,这样的电视剧我已经看得太多了,想蒙我?
    平阳公主心说:太子妃何时总受姐姐和我的气了?应该是反过来说才对吧。
    皇上和张华自然没有相信,只要细细追查,肯定能找出最后的真相。
    正在此时,贾南风突然指着贴身嬷嬷骂道:“我道是怎么回事,原来是你这个老不死的惹的祸。我跟两位公主亲如姐妹,哪里受过什么气?用得着你去寻仇,搞得别人都以为我心里恨两位公主似的。”
    只见贴身嬷嬷连连磕头:“是是是,奴婢该死,不该给太子妃添乱。”
    贾南风在皇上、皇后面前跪下:“父皇、母后,是我管教不严,致使这个贱婢胡言乱语,坏了两位公主妹妹的名声,我问心有愧。请父皇、母后责罚,我绝无怨言。”
    李松心说:这贾南风果然够心狠手辣,演技也够到位。她一见自己的贴身嬷嬷站出来维护自己,立马毫不客气地拉过来做了挡箭牌。凭这手段,难怪能在原本的西晋历史上执掌大权10年。
    正当皇上不为所动、还想追查的时候,皇后忽然发话道:“既然是太子妃手下的贱婢败坏了公主的名声,自当重罚。来人,将这贱婢拖下去,乱棒打死。太子妃有管教不严之责,罚闭门思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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