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路军前锋得胜回营,全军将士士气大振。
    虽然只消灭了500多敌人,但自己只伤亡约100人,回想不久之前,晋军都还不敢出城野战,如今却能取得敌我伤亡5:1的胜利,可谓是前所未有的战绩。
    但是李松知道,这只是个开始,真正的考验还在后头。现在最重要的是慕容廆的主力在哪里?
    其实此时慕容廆就在前方不远处,不知道这该算是李松的幸运还是不幸。
    鲜卑这边,1000多人马损失了500多,只剩一半残兵逃回,慕容廆既震惊,又担忧。他不知道晋军怎么一下子变得这么厉害,也不知道对面的晋军到底有多少人,是谁在指挥。不过无论如何,他都要跟对面的晋军交一交手。
    他反复询问了逃回的败兵,都说是一个冲锋下来就死了不少人,再一个冲锋又死了更多。看来对阵晋军不能再像以往那样,一上来就猛冲了,得改变战法,放慢节奏,仔细观察。
    次日,慕容廆亲率4万主力,准备与对方会战,这次他要碾压对方。
    金豫仍带领着前锋人马前进,突然看到对面遮天蔽日的旌旗和大队人马,不由得大惊失色,赶紧派探马回报卫瓘。
    卫瓘得报,忙和李松一起来到前面察看。等见到对方的阵势,也是脸色凝重。
    李松战场经验毕竟不多,于是问卫瓘:“大人,您估计来者是何人?”
    卫瓘久经战阵,自然能看出端倪,他说:“对面起码3万多人马。”一旁跟随的将领们也点头赞同。
    李松说:“3万多人马?那必是慕容廆了。”
    突然一个将领喊道:“我看见慕容廆的战旗了。”
    确实,远远有个旗帜上,写着“慕容”二字。中路军运气不错,遭遇了慕容廆的主力!
    李松说:“既然已经确认了是慕容廆,那现在就赶快通知其他3路人马,立刻前来合围。要快!”
    卫瓘一听,确实如此,连忙将3份都督令分别交给3个信使,让他们立刻通知其他3路人马,迅速从各自位置包抄过来。
    李松说:“这些信使路上需要1天,到各路人马接到命令,赶到这附近,近的需要2天,远的需要3天。我们需要拖住慕容廆至少4天才行。”
    任务艰巨啊,毕竟对方目前两倍于晋军的兵力。
    眼下该如何应对呢?李松想了想,对卫瓘说:“大人,我建议增拨3000兵马给金豫,让他带领这5000人马,去会会敌军。”
    卫瓘同意。李松于是请金豫过来,嘱咐道:“金将军前去,只管痛快杀敌,我们在后边观阵。若敌人包围上来,这边会鸣金通知,你们边撤边漫射,给他们点教训。”
    进兵的战鼓擂起,金豫领军前去。对面的鲜卑前锋似乎吸取了首战惨败的教训,再没有一开始就猛冲过来,而是排成密集的阵形,缓缓前行。不久,两军遭遇,砍杀起来。
    对于对方慢慢开过来的情况,李松也是给晋军做了预案的。其实很简单,也是要先做好防守,尽量避开对方开始几波凶猛的攻击,稳住身形,耐心与敌缠斗。毕竟,有马镫的骑兵,身体稳固多了,可以做出很多劈砍动作。而没有马镫的骑兵,为了坐稳身体会分神,多个回合下来就有些苦于应对了。
    晋军已经经过10天的战前演练,动作娴熟。战斗很快分出了优劣,虽然不像首战5:1那样的惊艳比例,但也达到了2:1的比例,差不多1个晋军可以换2个鲜卑兵。
    慕容廆在后面看得很清楚,晋军已非吴下阿蒙,单靠前锋已经无法取胜,说不得要来个泰山压顶,以多欺少了,于是传令全军出击。
    这边李松看到对方包围过来,立刻鸣金,金豫领兵快速后撤。李松所在的中军也开始后退。
    鲜卑前锋本来已处于下风,却突然见到晋军全军撤退,自是有些摸不着头脑。转头看见己方大队人马都已包抄上来,士气大振,纷纷策马追赶上来。
    正在这时,天空突然飞来一阵箭雨,鲜卑骑兵或纷纷倒地,或马失前蹄。前段在校场众人脑补的那个画面,如今成真了。
    追赶的鲜卑骑兵突然少了很多,而且越来越少,只剩下冲在最前面的几个骑兵还在懵懵懂懂地冲锋,突然他们感到身后很寂静,回头一看,顿时吓傻:后面没几个自己人了,就眼前这些了。就在他们呆立当场、进退失据的时候,嗖嗖几箭射来,他们也倒下了。
    这诡异的一幕,看得后面的鲜卑主力惊慌失措,没人敢跟过来。慕容廆只得鸣金收兵。
    这一仗,晋军损失了约2000人马,鲜卑这边则损失了4000人马。
    夜晚,慕容廆召集众将商议,众人都惊疑不定。不仅是因为晋军在混战时表现出的超强战斗力,还因为对方在撤退时,也能给追击者造成重大杀伤。这可是前所未见的战法,他们虽然看到了这一幕,但也自认为无法做到。
    仗这样打下去肯定没什么胜算了,但是撤退又不甘心。慕容廆不愧身经百战,眉头一皱,想出一条妙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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