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华这几天公务繁忙,但也听说了李松他们造出火药的事。不过对于到底能否发挥作用,也心里没底,毕竟还没在实战中使用过。
    这一天,李松带着手下来向张华辞行。张华写了封引荐信,让他们到达凉州后交给马隆。李松他们并非是当兵出身,如今算是自愿投军,为国效力。李松自然也向太常告了假。
    凉州路途遥远,而且由于携带着火药,要非常谨慎小心,所以一行人走了十多天才到达凉州城下。见过马隆,递上了张华的荐书。
    李松问道:“将军,凉州情况如何?”
    马隆见这一行才十来个人,不禁有些失望,不过他还是不露声色地说:“凉州城内,贼军应该有五千多人,围困三个月,粮草已显不足。自平吴以来,朝廷增调人马来援,我军目下有两万人马。但凉州城防坚固,攻城徒增伤亡,故眼下多日未曾出战。”
    李松说:“既然敌军粮草不足,我军再围困下去,迟早能破城啊。”
    马隆说:“不然。秃发树机能结交甚广,先前因其连番为我军所败,不敢来救。今见我军久不能克,渐有轻视之意,恐将很快进攻我军。”
    李松心想,若敌人援兵赶来,前后夹击就麻烦了,所以此战必须尽快获胜,于是说道:“将军,我已有破敌之法,很快就能攻破凉州城,只是还需要将军协助。”
    马隆听说能破城,非常惊喜,连忙询问需要什么帮助。
    李松说:“我们此行带来了火药,埋在城墙下,点火后就能炸开城墙,将军的人马从缺口处就可乘虚而入了。”
    火药是什么,马隆没见过,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李松休息了一晚,次日与马隆一起,绕凉州城转了一圈,他需要找到城墙的薄弱环节,这样才容易炸开。
    凉州城的北面,朝向戈壁大漠,城墙多有风化之处,有个地方甚至隐隐有些开裂。
    李松说:“将军,就是这个地方了,请晚上派些士兵,在城墙下挖洞,然后我会让我的手下安放火药。”
    马隆点头。半夜里,拿着铁锹的士兵们悄悄来到城墙下,刚挖了没多大一会,就被城头警觉的敌军发现了。
    “什么声音?”
    “快点火把看看。”
    “有敌人,速调弓箭手过来。”
    顷刻间,火把照得一片通明,箭如雨下,好几个士兵被射倒,剩下的四散奔逃。
    李松算是领教了敌人的厉害,怪不得能坚守这么久,不可小看啊。
    怎么办?地上不能靠近,难道我不能从地下靠近?挖地道。
    凉州气候干旱,所以没有护城河。若是像南方城市那样有护城河的,这地道就不容易挖了,得很深才行,那就很费工夫了。
    次日,李松请马隆在离城墙较远处支起了好几个大帐篷,在其中一个帐篷内挖出了一个洞口,开始了地道的挖掘。帐篷太远,城头的弓箭根本射不到。敌军只看到不断有人在帐篷里进进出出,却不知道是在干啥。
    这些进进出出的人其实是在将挖地道的土运走。马隆派人分几班,日夜不停地挖,进度很快。
    过了两天,就遇到了墙砖,显然是已经挖到了城墙下。
    这几日,凉州城内的秃发树机能也接到了报告,城外的晋军似乎有异动,但却不知道是在干什么。他隐隐感觉危险在临近,却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要求手下加强戒备。
    决定性的时刻到了。李松让人把火药全都搬到了地道尽头,在城墙下方堆积起来,然后拉出引线。
    然而这时却傻了眼。原来,当初是预计在城墙根下打洞埋火药的,引线虽然预留了一些,但并不是特别长。现在挖了地道才发现有些不够用,引线只有地道一半长度。
    当初在洛阳城中寻访了多家店铺,才找到做引线的合适材料,如今军中一时半会并没有这种材料。这可让人有点犯难,果然是初次使用火药,有很多思虑不周之处啊!
    这可咋办?李松眉头一皱,计上心来,对手下的人喊道:
    “刘忠!”
    “属下在!”刘忠是张华派来协助李松的下属,这些天以来做事勤恳,为人胆大心细,深受李松信任。
    “交给你一个重任:晚上由你进入地道点火。引线只能牵到地道中部,你点火之后,立刻往洞口快跑,肯定能在点燃火药前跑出地道。”
    “属下明白。”
    “此事关系重大,也有些危险,你可要好好准备啊。”
    “大人放心,定不负大人所托。”
    李松选定了晚上行动,马隆的人马也全部准备好,把凉州城全部包围起来。在地道口附近的帐篷内,则埋伏了最精锐的2000人马,准备第一批突入城去。
    午夜,刘忠进入地洞中,过了一会,就从洞口跑出来了,点火成功。
    不久,只听到一声天崩地裂的巨响,然后是城墙被一片烟雾所笼罩,空气中飘过来刺鼻的硝烟味。
    等硝烟散去,马隆惊喜地看到凉州城已经裂开了一个大缺口。
    马隆骑在战马上,宝剑出鞘,号令全军:“将士们,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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