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以后也有漂亮的女孩对你掏心掏肺的好。你会不要我吗?”
    “你知道唐诗里有首《菩提蛮》吗?:枕前发尽千般愿,要休且待青山烂。水面上称沉浮,直到黄河彻底枯。白日参星现,北斗回南面。休即未能休,且待三更见日头。”
    “你说的这些我虽然不太懂,也有句老话说夫妻本是同命鸟,大难来时各自飞。希望你能记住今天的话,我可当做你的誓言了。”
    “古往今来,爱情之说比比皆是。又有谁能说的清楚哪!”
    “我就只爱你一个人,一生一世。”她斩钉截铁说:“就怕你以后会嫌弃我。”
    “为什么会这么想,难道你对我没有信心吗?”
    她痴痴的看着,眼神是那么的迷离、飘浮。然后又扎进了我的怀中:“闭灯睡吧,天都快亮了。”
    过年了,没有给丽买什么礼物,母亲总是过意不去。思前想后她要回老家一趟,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搞点钱回来把我俩的事简单的办一下。丽也愈愈欲试,我想这样也好就当出去散散心了。
    老家,不过三四十里路而己。只是出了这座山来到了另一座山。汽车行驶到了老虎口便是故乡的地界了。老凉子山便映入了眼帘,这是全区最高的一座山,海拔一千五百多米。它象一条天然的屏障,长白山的一只脚直插入鸭绿江边。我的故乡就坐落在它的脚下,依山傍水的风水宝地。
    “这里的山好高呀!”丽看着惊奇的说。
    “你看见对面的那座山吗?村子就在山脚下。”我指了下老凉子山说:“那里有条河,是我们儿时的乐园。一到了暑假时间,我们成群结伙的聚在河里洗澡。你见过蝲蛄吗?”
    “蝲蛄是什么样子?没见过。”
    “就象小龙虾一样,但钳子要大的多。小时候钓蝲蛄是一项最开心的活动了。抓上两只青蛙,扒了皮。在河边撅根柳条,扒下皮来将青蛙系在上面。再绑个小石头放入水中,只一会儿的功夫,慢慢的提起来便是黑乎乎的一坨。半天的功夫就能钓上一桶。拿回家去,大人们去了皮上磨一磨,用纱布过滤掉壳与渣了。剩下的肉沫与汤汁放入锅内一煮,便是家乡的一道美味:蝲蛄豆腐。色泽白亮细腻,吃上一口鲜嫩无比,是打牙祭的天然物质。吃着大饼子喝着蝲蛄豆腐,能把人撑得肚子溜鼓。”
    “别说了都快馋死了,现在能抓到吗?”她咽了唾沫急忙问到。
    “你看见那白漭漭的一条雪地了吗?那就是河床怎么抓去。”
    “咱家的河里有吗?”
    “以前到是许多,可近些年污染严重自然而然的灭绝了。蝲蛄是吃脏物却居清水,由于对生存条件要求苛刻,许多河流己经没有了。如果在这样下去我想这条河里也要灭绝了。”
    我俩的对话引起了许多家乡人的注意。正如母亲说的,她走到那里都很扎眼,就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自然有熟人寻问母亲,当母亲说是我对象时都大跌眼镜。接着便是一通的夸赞之声:什么郑家的门头啦!祖坟都冒清气了等等。我与丽跟大家招乎了一下,拜了一圈的年。
    到了大舅家自然是丰盛的款待,所有的亲戚也齐聚一堂,把年的气氛又推上了一个新的高潮。
    “要说还是大姐有福,虽然家里不富裕。可孩子们到了结婚的年纪,不用大人张罗,自己就把媳妇儿领了回来。一个比一个好,一个比一俊。”二姨父操着江苏的口音说到。
    “可不是,就四儿那小样能取到这么俊的媳妇儿,真叫人羡慕死了。”小姨跟着说。
    “明儿的对象也停俊的,怎么你还不依足呀!”二姨夫针锋相对的问到。
    “还不到怎么样呢?整天拉耷个脸,没有个笑模样。”小姨无奈的说。
    “怎么也是有跟的,我这什么没有,可两个儿子一点动静都没有。我这东跑西颠的托人介绍,好歹老大取个离婚的。老二还一点动静都没有呢?”大舅愁眉苦脸的说:“你大姐是有福之人,在家坐着就有送上门的。要说条件那如我,还是孩子们有能耐。我这两个儿子,熊蛋包一对。”
    “我就不操那个心,房子也有了。你们取不取上媳妇儿我就不管了,也不操那份闲心。”二舅悠然自得的说。
    “二哥你也别涝嘴,等儿子到了年岁看你急不急。大哥是操了一辈子的心,老四那时大哥是东奔西走的介绍对象。现在又轮到了儿子,您的好好活着。这不还有孙子呢?”三舅笑嘻嘻的说着:“我那还有两个儿子呢?到时也得大哥帮着张罗哪!”
    丽在西屋炕上与表妹们坐着,炕檐与地下的长凳坐满了表弟们。她(他)们正在嘻嘻哈哈的说笑着。我一进屋大家一阵的轰笑,让我是丈二的和尚摸不到头脑。
    “四哥,四嫂说你坏话了,你不收拾她。”二德比我小一岁,眯缝着小眼睛贱兮兮的说。
    “我就说你四哥进了锅里那是坏话吗?你虎呀!”丽笑着说到,一张小脸象盛开的花朵似的美**人。
    “四哥什么是虎?”二德头转向我问到。
    “就是傻瓜,知道吧?”丽抢着说,引起了大家开怀大笑着。
    “你骂我,信不信让你睡外面去?”二德嘻皮笑脸的说。
    “我在琴那睡,要不让你四哥睡外面去。”丽笑着说。
    “那可不敢,他还不得揍我呀!”
    我带丽来到了老宅子前介绍说:“这就是我的出生地,以前这西面的半条街是我家的园子。这里是正房,边上零星的有几处小房子住着几家佃户。解放前我们家是地主,太爷爷是个黑白两道通吃的主。山上的胡子(土匪)绑了票,就由太爷爷这周旋,自然是从中取利的。挣得了许多的家业,解放后自然而然的也充了公。父亲那时也风光一时,他是大队会计。整个家族里无论谁家有事都到这里来解决。时过境迁,现在却是一踏糊涂。有句老话说的好:白马红缨彩色新,不是亲者强为亲。一但马死黄金尽,亲者如同陌路人。”
    这时随着喇叭锣鼓声的响起农村独有的庆祝新年的大秧歌扭了起来。人们的脸上扬溢着欢笑,穿着五颜六色的彩衣欢快的扭动身体。高跷的印迹迅速的把街道踩出一条宽宽的钉子印。也有些人的眼光在丽的脸上扫视着。
    表妹将我拉到了一边,小声的问到:“四哥你过的好吗?”
    “好呀!”我惊奇的问:“怎么了?”
    “噢,没什么只是随便问问。”她拉着我手说:“四哥我只是怀疑她有什么事瞒着你。她走到那里都光彩照人,你看男人们的目光都盯着她,连秧歌都失去了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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