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香香跟我说明了情况,她的心中也是一愣。问题严峻到了如此的地步,是始料未及的。自己是被暂时的安逸所迷昏头,想在此偷安是全然不能的事情了。
    “即然这样,明天我就回去,看你在这生活的很幸福我就心安了。”话虽然说的很平静,可内心却象是打开了五味瓶一样,酸甜苦辣什么滋味都有。都说生儿育女是为了防老,可自己所生的这个天仙般的女儿,却是个惹祸的根苗。自己跟朱贵本来是生活的很甜蜜,也怪他对这个生性泼辣的养女总是爱开玩笑。可心底并没有那么的龌龊,而且处处都忍让着她。这也许是对生身父亲的思念与对比,才让她产生了畸形的心里,一怒之下竟然动了杀心。而自己从此便生活在牢狱与煎熬、思念与牵挂之间。
    “妈我实在对不起您,本应该让您在这安渡晚年的。可残酷的事实就摆在面前,不得己而出此下策,希望你能谅解一二。等过了这阵风头,您再回来。”说着香香流出了泪水,必竟是自己相依为命了那么多年的唯一亲人哪!
    “没事的,我现在的身体还可以。实在不行在找个伴,也能安渡晚年的。”话虽这么说,可心里的不平衡却让我心有不甘。
    “妈实在对不起,要走您也得偷偷的走。这事千万不能让小李知道,我这里有二千块钱,你先用着。等以后有机会,我再想办法与您沟通。今晚孩子我就带回去…。”说着香香禁不住的哭出了声来。
    “孩子不要难过了,咱这也不是生离死别的。如果我回去安定了下来,再想办法与你联系。”说着我情不自禁的亲了外孙女的两下。
    挂钟己经敲打了两下,可我却久久不能入睡。也不知母亲这个时候走到了那里,她现在定是伤透了心。看着女儿与李子酣睡的样子,却不知家中所发生的一切。
    “香香:姨妈怎么不见了?而且她所有东西都不见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哪?”我刚刚睡着,便听小李子在我的身旁嚷嚷着?
    我克意的扑楞一下坐起了身来:“你说什么?姨妈不见了?什么时候的事儿?孩子哪?”
    “孩子不在你身边吗?”小李子边说边抱起了我身边刚醒过来的孩子说:“她没有跟你说什么吧?怎么就无缘无故的走了哪?”
    “不会吧?我去看看去?”说着我假意慌慌张张的跑了出去。一到了没人的地方止不住失声痛哭了起来,这是人办的事吗?这是一个亲生女儿所做的事吗?脑子里一遍遍的浮出了母亲对我的关心与呵护。也许这个举动让她伤透了心,定然是一路艰辛一路泪。当初是自己错了吗?我的脑里了象演电影一样浮现出养父那晚的情景。他在我成熟的身体一边糊摸着,一边喊着玉珍(母亲的名子)。而自己却不管三七二十一,抓起刀来便捅了过去。
    泪水象断线的珍珠一样流过了脸颊,是自己毁了她一生的幸福。而自私的心里在她走头无路之时却将她逐出了家门。这根本就不是一个女儿应该做的事情,简直就不是人所做的事情。
    “快回去吧?你在这儿哭有什么用?”李子抱着孩子,什么时侯来到了身后我也不晓得:“看样子她是回家了?可为什么不吱一声,而选择不辞而别哪?”
    我擦了擦脸上的泪水,站起身来。这样也好,长痛不如短痛,自己也能安生的渡过下半生了。
    当跋涉到了火车站己经是半夜时分了,候车室里除了几个乞丐躺在长椅子上呼呼大睡外,己经是没什么人了。我擦了下泪眼看了下列车的出行表,去白市方向的列车是没有直达的。只有到省城里倒车,而发车时间是早晨五点三十分。我抬头无助的看了看挂在洁白墙上的大电子表,刚刚十一点半。刚要躺下休息一会儿,可见到几个流浪汉在那窃窃私语,而且还不怀好意的向自己的方向张望着。如果身上没钱到也不怕,可恰恰香香给了二千块。这可是自己回去安身立室的唯一一份血本了,想到这儿我下意思的摸了下兜。拿起了行李向着候车室的大门走去。
    “大姐:住店吗?”这时一个二十多岁的姑娘走了过来:“我们店就在附近,你要是坐车的话,我们负责叫你。才十块钱一宿,你一个女人住在候车室也不安全。”说着她无意的向候车看了一眼。
    “我想坐明早五点半去省城的列车,你看五块钱行吗?”我可怜巴巴的央求着。
    “你再加一块吧?要不老板也不会答应的。”她表情为难的想了一会儿说。
    我躺在了木板床上,双手揉着发酸的双腿。由于疲劳,很快便进入了梦乡。绿油油的草原之上坐着年轻美貌的自己,身边是白云般的一片羊群。风在轻轻的吹着,绵软的嫩草频频点头。不知名的各种野花争奇斗艳,随风而漂来阵阵的清香。颚尔图(云香的父亲)骑着高头大马,由那边奔驰而来。他那健硕的身材,粗犷中不失俊美的脸颊深深的吸引着自己。他轻盈的跳下马来,手攥着一大捧的鲜花放到了自己的面前:“你看这花儿美吗?香吗?”
    我一边频频点头,一边贪婪的吸吮着那醉人的花香。轻轻的依偎在他那宽厚的胸膛之上,眯缝杏眼深深的陶醉在幸福与喜悦之中。
    突然一个满身鲜血的中年男子,扭曲着面孔,表情痛苦的冲了过来…。我腾的一下坐起了身来,汗水己湿透了衣衫。
    家乡还是那么的美丽,放眼看去嫩绿的一望无边。中间开满了黄花儿、红花儿、绿花儿…。就象一块硕大无比的翡翠上点缀了无数的宝石一样,铺展到蔚蓝的边际。洁白的羊群,飘逸的白云有时都会让人混淆。一阵的微风吹过,我拢了下脸庞的乱发。虽然身体异常的疲乏,却不急着回那两间让人毛骨悚然的家。
    “哎呀!这不是云香妈吗?你一去就是几个月,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了哪?”儿时的玩伴阿琴背着孩子从院子中走了出来:“你这是去那儿了,快把东西送回去,晚上到我家来吃饭。弄个孩子也不能帮你收拾一下,真是的。”
    “什么?云香妈回来了?在那儿哪?”听到了说话声,呼尔汉两口子从另一个院子里走了出来:“这一走就是小半年,你去那儿了,可否找到了云香?”她(他)俩压低了声音,小声的问到。
    我麻木的摇了摇头,对于这个问题大家一见面仿佛成了永久不变的话题。这是一座有着几百年历史的原始村落,住着也是憨厚淳朴的蒙古族民。从新中国成立伊始,己经是没有了野蛮与彪悍。蒙汉之间融洽的不分你我,人们由游牧变成了定居;由帐篷变成了砖瓦房。那个死鬼是蒙古族人,而自己却是个典型的汉族知青。由于成份的关系与大时代的敝病,而被迫留在了这片丰美的草原之上。自己并没有为此而感到后悔,因为早早的便成了孤家寡人,而了无牵挂。自古红颜多薄命,上苍就是这么的公平。给了你美貌的同时,可附加了恶梦。我在阿琴家简单的对付了一口,便回来躺在了火热的土炕之上。由于劳累便早早的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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