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躺在炕上辗转反侧,索性披衣下了地。皎洁的月光照着大地一片银白;凉爽的秋风吹拂着我的脸,有种淡淡的寒意。坐在了翘起的凉亭上,看着茫茫一片的山谷。鸭绿江湍急的奔流声似乎就象在面前一样。
    小时候我们一到了伏天便天天长在了河里。大柳树下的河弯里挤满了两国一同洗澡的孩子们。虽然语言不通,但兴趣相同。他们爱***,我们爱***。但分开时都能自觉的回到祖国的那片热土。时代不同了,人也长大了,生活的所迫使许多的朝鲜人走上了那条不归路。改革之初虽有但很少,可这边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之后,那一现象也随着社会的进步而欲演欲烈。虽然两国边防都加强了警戒,怎奈百密一疏总有漏网之鱼。这边更有一些不法分子趁此机会从中渔力。象我这样无奈者想必也不乏其人吧?
    房子几天就竣工了,因为是临时休息室,只间隔了四个小间。因为紧邻着厨房,也不用特意的安装取暖设施。两间有火炕,两间安着床,相应的干净了许多。
    我与小玉今天早起到城里购置了些行李与窗帘,连琴早早的便搬了过去。因为一个人,平方自然小了点。姐姐自然先抢了个大间,并从家里拉了个衣柜过来。孩子也随同跟了过来,跟我儿子住着后面的小屋。一切都买的差不多了我突然想去看看张姐,那个平时手脚勤快的女人。而且也是自己的媒人!?
    “最近生意兴隆!”我一进门先唱了个肥诺。
    “唉呦!冷大老板,这是那阵香风将你吹了过来。”她说话总是有着夸张的口吻:“还好还好!托福托福!可真跟你比起来是小巫见大巫了。前些日子听说你又要阔建了,进展怎么样了?”
    “你听谁在胡说八道的,就是接了两间宿舍,解决一下园工的住宿问题。”我如实的回答到。
    “我刚刚介绍的那个姑娘干的怎么样?”她话音刚落便见小玉从门外走了进来:“小玉也进城了,吃饭了吗?要不在这儿对付一口。”她不亏是是个久经段练的生意人,看见什么人说什么话?
    “不用了我们早晨吃了饭才过来的,连琴还有东西在你这里,我当捎着给带回去。”小玉平静的说。
    “噢!三子你先坐一会儿,我跟小玉去去就来。”张姐说着神神秘秘的看了我一眼,跟小玉嘀嘀咕咕进了后院。
    太阳已经偏了西,我们终于将屋里布置完毕了。刚出来便有个女顾客要进屋休息一下。这就是人的本性,没有时谁也不说累,有了他便无不客气的享受着。
    “张老板谢谢你近些日子给介绍的民工,不但活干的好,还不挑吃喝的。”那个参地的老板一进屋便千恩万谢的对着小玉说:“不象朋友给我介绍的那些玩意儿,天热了不干,下点儿小雨不干。一顿饭不见了浑星那脸拉耷的比死了爹还难看,干一会儿不是这个饿了便是那个没了囊劲。”
    “那你也别昧着良心对人家不好,”小玉边说看了我一眼:“这都是托人托脸才帮你找的人,工资都给清了吗?”
    “你就放心吧妹子,那么好的伙计来年我还准备常用哪!”他说着从包里面拿出个大袋子来,递到了小玉的手上:“这是我今年起的园参,一斤六颗的上好货色。我又精挑细选的弄了二斤送给你,无论是泡酒还是炖老母鸡都是上上之品。”
    “这不让你破费了吗?”盛情之下小玉只得收了下来:“我们家即没有喝酒的,也不炖母鸡。说句实在的,还真的不知道怎么用哪?”
    “你就泡酒,买几个大点的玻璃酒瓶子,把参在里面泡,即美观又好看。谁要是想喝你还能卖个大价钱哪?”参老板不愧是个生意人,开口闭口就是钱,满身都充满了铜臭味。
    她在那里找的人,这事儿我一点儿都不清楚。也真的不希望是些偷渡过来的朝鲜人。现在市面上就有一些不法分子为了一己私力而雇用些那也过来的廉价劳动力,工资不但少,生活水平也持别的差。小玉究竟是为了什么哪?有时我都不敢想象。这是违法的,如果出了事儿是要受到法律的严逞。这个后果不是寻常百姓所能够接受的,可怎么跟她说哪?这又是摆在我面前的一个难题。连琴还在不停的忙碌着,看来只有先从她身上下手了。
    中午十一点到下午两点是一天最忙碌的三个小时,连琴根本就没有回屋的空闲。我趁着忙碌偷偷的潜进了她的房间。
    屋子里面即干净又简单,一个小火炕上一尘不染,一套半旧的行李叠的板板正正放在了脚底下。几件小玉的旧衣服挂在了墙上,用一块干净的白布遮挡着。在有便是一个小布包,我先将其打开,里面无非就是些内衣内裤袜子等等。最下面是个手绢,包着一个长方形的形的小东西,薄薄的。打开了一看是个暂新的身份证:肖连琴、吉春省,绿江市、临江县十八道河子镇、永胜村三社。祖籍山东青岛,民族汉;性别女;出生于一九六八年九月十三日;身份证号码……。一张暂新的黑白照片上,连琴神色麻木的样子跟本人比起来简直就是判若两人。一个公安部门的大印章将照片的一角都给盖了进去。
    这个根本就没有异议,跟我们平时见到的身份证一模一样。即然知道了现住址,有时间过去打听一下便知晓了真假。我趁着别人不注意又悄悄的退了出去。
    一点半,厨房里早已经熄灭了火。食客们也酒至半酣正在高声的喧哗着。
    “小肖。”我看到了连琴正端着一些盘子向着洗碗池子走去,我喊了一句。
    她先是一愣,看了下四周好象突然明白了什么:“三哥叫我什么事?”
    看着她的脸色比刚来时红润了许多,也剪掉了乱麻绳子一般的长发,梳了个当时最流行的青年头。细细的打量一下,确实有几分的姿色。更难得的是那分羞涩之情,就象是刚刚结完婚的小媳妇儿似的充满了妩媚与娇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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