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桥太尉病重了,好,朕马上前往探看。”当杨奉刚刚安排好攻打并州的部署之后,便得到了桥玄病重的消息,此时桥蕤并不在信都,而是在幽州辅助甘宁,所以桥玄病重的消息使得杨奉大为惊讶,更让杨奉想起了大小桥两个绝代红颜,从上次奇袭寿春的时候在桥蕤的府上见过她们两个一面之后,到现在已经八年了,也不知这姐妹二人现在是是否嫁人了。
    当初桥家随着杨奉辗转来到信都之后,杨奉为了表示对桥玄的敬重,专门在信都南十里处的凌湖畔为桥玄建造了一个庄园,开始的时候,因为桥玄并未痊愈,杨奉还隔三差五来到桥府为桥玄复诊,不过却是再也没有见过大小桥,或许是因为男女避嫌的缘故吧。后来,在杨奉的细心照顾下桥玄身体痊愈,加上杨奉因公务繁忙,来桥府的次数也就越来越少了,后来更是由于并州之变、东征北伐,杨奉便再也没有到过桥府一次,没想到这次竟然得到桥玄病重的消息。
    这是桥玄吗,这是杨奉来到桥玄的卧室看到桥玄之后的第一反应。
    当年在寿春城,桥玄也是在病中,而且也是病得不轻,当时华佗对于桥玄的病也是感到有点束手无策,但是当时桥玄也只是略有憔悴。可是,这次桥玄却是瘦的不成人样,整个脸已经完全凹了下去,脸色焦黄没有一丝血色,两只眼睛已经完全凹陷进去,就像两个黑洞一样,根本找不到眼球的白色部分。杨奉到达桥府的时候,桥玄刚刚吃完药睡下。
    杨奉得知桥玄刚刚睡下,不忍打扰他,只是坐在床边为桥玄把了一会脉,之后便轻轻叹了一口气,转身退出房门之外。出了桥玄的卧室,杨奉心中的怒火再也压抑不住,勃然大怒,对伺候桥玄的丫环道:“桥太尉病重成如此模样,汝等为何不早点向朕告之此事?”
    伺候桥玄的两个丫环被杨奉这一怒喝,吓坏了,急忙“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磕头求饶道:“陛下息怒,此事实在是不关奴婢之事,是府上两位小姐不让将此事告知陛下,请陛下明鉴。”
    杨奉没想到竟然是大小桥二人不然将消息告诉自己,心中的怒火更甚,几乎是吼叫道:“去,传朕旨意,让她们二人立即起床见驾。”丫环好像得了一道救命的诏书,急忙站起匆匆忙忙而去,去喊大小桥了。
    从杨奉得知桥玄病重,到杨奉到达桥府也只是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大小桥二人昨晚伺候桥玄睡得有点晚,是以到现在还没有起床,所以对于杨奉到来之事二人丝毫不知,杨奉也从丫环的口中得知二人昨晚熬夜,是以特意安排下面的丫环不得惊扰二人,若非是看到桥玄后心中的怒火,杨奉也不会让丫鬟喊她们的。
    两个丫环去了之后,杨奉心中的怒火依然难消,挥手一拳将茶杯口粗的一棵数击断。桥府的下人看到皇上发火,更是不敢靠近,纷纷躲得远远的,只有一两个比较忠心的下人在大小桥的必经之路等候,准备将皇上发火的消息相告,使得二人能有个心理准备。
    大小桥得了两个丫环的汇报,不敢怠慢,匆忙擦了一把脸便向桥玄的住处赶来,就在快走到的时候,从另外几个下人的口中得知杨奉正在大发雷霆。
    杨奉远远看到两个女子向这边走来,知道且二人必为大小桥,故意将身子一转,背对二人。
    大小桥轻轻走到杨奉身后三米的位置,齐齐跪下,向杨奉请安:“民女桥烟(桥瑛)参见陛下。”
    杨奉挥了挥手,淡淡道:“平身。”
    “谢陛下。”大小桥二人向杨奉谢恩后,齐齐站起,呆在原地,等候杨奉暴风雨般的发问。
    果然,杨奉蒙一转身,怒声向二人问道:“桥太尉重病如此,汝二人明明知道朕之医术,为何不向早日向朕汇报,此病若是能早一个月向朕汇报,桥太尉还有一丝生还的希望,可如今,连朕也是无力回天了。”
    杨奉额这一番话一出口,大小桥二人皆是浑身剧震,呆然无语,不一会,四行眼泪出现在大小桥的两张绝色的脸庞上。
    杨奉见了,觉得不忍心,便欲开口相劝,但转而一想,此事究竟为何原因还没弄清,岂能此刻心软。杨奉狠下心肠,故意怒哼一声,大声吼道:“现在哭有什么用,当初干什么去了,若是早日告之朕此事,此刻想必桥太尉已经能够下床走路,说吧,为何不向朕汇报此事?”
    大小桥听了,对视一眼,然后大桥道:“陛下,非是民女不愿求得陛下相助,实是家父因陛下正日为政事繁忙,不忍打扰,而且,当初华伯伯也为家父诊过病,说是家父之病并无大碍,只需好生调理便可痊愈,后来神医张机先生路经此地,也来拜访家父,所说欲华伯伯完全相同,是以民女也就没有打扰陛下。家父后来在华伯伯的悉心照顾下,病情越来越轻,逐渐有好转之迹象。不料,就在五日前,家父的病情突然加重,华伯伯也感到很是奇怪,为家父用了几方药皆没有效果,这才不得已惊动了陛下。”
    听了大桥的解释,杨奉心中的怒火才算是完全消除,觉得这件事情没那么简单,这时候桥玄的卧室突然传来了重重的咳嗽声,众人急忙冲进桥玄的屋内,桥玄此刻正趴在床上,头在床边向下垂着,杨奉暗叫一声不好,急忙将桥玄一把扶起,但见桥玄的嘴角尽是鲜血,双目紧闭,杨奉将手指放在桥玄的鼻下,气息全无。
    杨奉将桥玄轻轻放在床上,将锦单盖在桥玄的身上,然后转身对大小桥二人道:“准备后事吧,桥太尉已经走了。”说完,杨奉便向外走去。
    “爹呀。”两声刻骨铭心的痛哭声在杨奉的耳边响起。
    三日后,桥府。
    “卓升,桥太尉之死实是蹊跷之极,以朕初步的猜测,桥太尉应该是中了一种剧毒,但是这种毒药却不是立即发作,而是可以在身体内潜伏数年之久,一旦毒发,几日便可要了人的性命。”杨奉将这三日自己猜测的可能对桥氏兄妹说了出来。
    “剧毒。”听了杨奉的话,桥氏三兄妹皆是觉得不可思议,世上竟然有这种毒药,可以在体内潜伏数年之久,三人互看了一眼,眼中尽是震惊。若非杨奉是皇上,恐怕三人早就将“胡说”二字喊了出来。
    杨奉见三人虽然没说出来,但是眼中尽是怀疑,于是便叹了一口气道:“也难怪你们难以相信,此事听起来确实有点光怪陆离,当初若是是朕亲耳听到、亲眼见到也是万难一下子就接受的。”
    于是,杨奉便将当年奉灵帝密诏后在洛阳的见闻说给了三人听,这件事情除了随同杨奉一同前去的赵云〕韩烈、典韦、许褚、韩凤三姐妹之外,再无其他人知道,因为桥玄的症状与当年灵帝几乎完全相同,杨奉这才将十多年前的往事提了出来。
    果然,如此一来,桥氏兄妹再无任何怀疑。
    杨奉问道:“桥太尉以前是否与谁结过仇怨?”
    三人思量很久,均是摇了摇头,桥蕤道:“回陛下,先父在世时,向来为官清正,秉公执法,若说得罪人,倒也不少,可是家父已经辞官多年,这些人若是报复断然会使用暗杀等方式,万万不会采用如此慢的方式。而且,若非是先父看中之人,先父是断然不会接见,更不要说暗中下药了。”
    桥蕤说的不错,若是桥玄的仇家怎能下得了毒药,而且此人若是想取了桥玄的性命,断然不会等到多年之后。
    杨奉也觉得深有道理,便开始怀疑自己的猜测了,就在这时候,忽然典韦来报,说是河东卫家举家迁到冀州来,此刻正等待杨奉的召见。听到“河东卫家”这四个字,杨奉脑中不禁灵光一闪,问道:“多年前是否有一个叫做顾雍的人来过?”
    桥蕤不知道杨奉要问起此事,于是便道:“不错,因顾雍乃是蔡邕的得意弟子,才华横溢,当年其到江东游学,路过寿春,曾来拜访过先父,先父喜其才华,留顾雍在府上住了一月有余,难道此事和顾雍有关不成?”
    杨奉心下明白,此必然是顾雍所为,于是杨奉便将河东卫家之事告诉了桥氏三兄妹,三人听了之后皆是大惊,桥蕤三人万万没想到顾雍竟然如此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当初顾雍曾向桥玄求娶桥烟,桥玄本欲同意,却因顾雍的年龄比桥烟大了十岁有余,是以婉言拒绝,没想到顾雍求婚不成竟然暗中下毒。
    由此不难猜出顾雍的打算,顾雍也看得出袁术不是成就大事之人,是以没有投靠袁术,加之蔡邕又跟来江东寻访自己的踪迹,是以顾雍便隐姓埋名起来。待蔡邕走后,顾雍便开始在江东活动,直到后来投奔了孙坚。
    孙坚原本是袁术的部将,是以顾雍也有了第二次下毒的机会,只是因为后来杨奉奇袭寿春,桥蕤投降,并举家随着杨奉来到了冀州,顾雍才没有了一丝机会,否则的话,顾雍必然会以桥玄的生命为代价,逼迫大小桥嫁给自己,否则的话一旦桥玄中了第二次毒,必然是早已毒发,死了多年,又怎能等到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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