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荣率领韩当、程普、周仓、裴元绍四大倒霉蛋发动了涿县夺还战。
    这一路上没有任何人敢阻挡他们的锋芒,很快就杀到了涿县附近。
    有徐荣这样军略出色的人才,公孙瓒的小九九确实已经派不上什么大用场,
    他派倒霉蛋严纲来军中说和,请徐荣给他们一点时间,
    最好等刘备和公孙瓒书信往来讨论一下其中的诸多事情。
    徐荣知道这是公孙瓒的缓兵之计,他冷笑着一拍桌案,道:
    “烦请通传公孙将军,我徐荣乃是朝廷亲封的涿县令,不是左将军府的掾吏,
    我率领义兵南下与黄巾合战,公孙将军夺我城池已经形如反叛,
    我今日便是看在往日相识的份上才与汝答话,
    若是不肯离开,我徐荣即刻攻城,和公孙将军一分高下便是!”
    严纲被喷的满头是包,灰溜溜地回去,又换成了倒霉蛋单经来跟徐荣周旋。
    徐荣见公孙瓒如此,立刻下令攻城——
    韩当打南门,程普打西门,周仓和裴元绍打东门,一定要把公孙瓒从涿县撵出去。
    见徐荣的态度如此坚决,公孙瓒也不禁好一阵感慨。
    当年徐荣还有意加入他的麾下,可公孙瓒见他武艺稀松平常,还自大的很,当下就轻轻拒绝。
    没想到徐荣和刘备配合默契,俨然是刘备麾下领军作战第一人,连刘备的两个结义兄弟都要听他指挥。
    “友若,这可如何是好?”
    还没有接到朝廷任命的准涿郡太守荀谌并不慌张,他见徐荣已经做好攻城的准备,温和地一笑,道:
    “此人倒真是厉害,我等离开便是。”
    公孙瓒在涿县没有纵兵抢劫,却把涿县兵的武库抄了个底朝天,
    他还抓走了所有打造兵器的铁匠,足以制造出更强的兵器好好武装一下自己的手下。
    唯一的遗憾是,他把刘公村抄了个底朝天都没有找到刘备的天书,更没有发现李进一己之力大败黄巾军的法宝。
    看来这母子二人隐藏的极深,自己之前真是小看他们了。
    徐荣大军压境,公孙瓒也知道现在不是翻脸的时候,僵持了一阵,他还是选择了撤军。
    临走的时候他也没有在县中放火,而是再次派出手下倒霉蛋田楷向徐荣说明情况,一口咬定这次南下进攻涿县完全是因为程普不法,跟其他人没有半点关系。
    至于为什么绑走了一些铁匠?
    开玩笑,那些铁匠都是自愿跟公孙将军离开的。
    天气转凉,得知公孙瓒如此作为的刘备心里也是越来越凉。
    他一直记挂当年的交情,把公孙瓒当成自己的大哥,
    没想到在利益面前,年少时候的友谊竟这样的不堪一击。
    涿县的铁匠被绑走,好在掌握核心技术的张世平和苏双躲过一劫,公孙瓒虽然能大幅提高自己的武器技术,可终究是难以超越刘备的水平。
    不过这也给刘备提了个醒。
    袁术之前很大方地给刘备送来了大量的工匠,若是在以前,刘备肯定会很快让这些工匠学习自己的先进技术,好加紧按照天书上的工艺生产兵器。
    可他转念一想,袁术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问题,想要用这种温和的手段从刘备这里套取天人兵器的奥秘。
    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刘备思索再三,还是决定从本地征调工匠,跟随张世平和苏双一点点从头学起,
    虽然慢,但最关键的技术还是能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而袁术送来的那些工匠刘备也不会让他们吃白饭,他把《军地两用人才之友》也编入了《有备无患》之中,让众工匠一点点揣测琢磨,倒是也有了一定的进步。
    之后几个月因为没有战争而变得有些单调,
    刘备感觉,自己在得到天书之后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的时光——
    每天早晨醒来,不用急着思考下一步去哪里战斗,也不用听手下人一脸阴沉地汇报军中又有多少人逃走、多少人病死,
    他只需要悠闲地用过早饭,召集手下幕僚商议各郡的民生问题。
    这简直是神仙一样的日子。
    荀彧、沮授、田丰处理民政都是一把好手,好不容易将养的可以下床走动的戏忠也重新回到了刘备的帐下,
    这四人的效率极高,让刘备偶然都能感觉自己多余,甚至可以抽出不少功夫再去指点指点三个徒弟学武。
    冬天很快到来,大多数人普遍估计,因为黄巾军的破坏,这个冬日冀州会非常难过。
    可事实上,黄巾虽然大量杀戮了冀州的世族,可没有破坏田地的耕种,刘备战胜黄巾之后,也派人继续种下去,
    虽然产量多少受了些影响,但今年冬日冀州的日子还是紧紧巴巴过得去,不会出现大规模冻死人的现象。
    “这些年冷的越发厉害,通报各地太守,需将茅草好好储存,雪落时分给饥民,切莫随意焚烧,
    若有懈怠,小心刘某翻脸不认人了。”
    “还有粮食,定要多掺些谷糠,休要浪费,
    今年朝廷的赈济应该来不了了,咱们需得小心应付才是。”
    按照田丰估计,今年虽然有黄巾的为乱,但整体来说破坏并不大,
    如果处置的好,冻饿倒毙之人最多数百,不会出现往年饿殍遍地的情况。
    这个数字已经非常可观,可刘备依然不满意。
    “棉花。
    我已经让张世平去找这种东西。”
    天书上说,棉花便宜易得,可以抵御风寒,前些年刘备一直苦寻不得,
    现在他的地位日益提高,自然可以把搜索的范围再扩大一些,
    若是得到这种神奇的植物,说不定可以进一步减少百姓过冬的难度,
    “对了,大哥,渤海那些黄巾又该如何对付?”
    冀州现在的黄巾势力几乎被一扫而空,甘瑶会和了从海上逃来冀州的牵招,走渤海郡南下去跟青州黄巾会和,没有放弃继续斗争的念头,这让刘备有点上头。
    他这些日子特意没有去想这件事,可张飞说起,他又不能故作不知,
    犹豫片刻,他缓缓地道:
    “寒冬腊月,还是暂时围困为主,等开春再用兵缓缓进剿。
    若是黄巾愿意投降,倒也不必赶尽杀绝。”
    关羽当然知道刘备和甘瑶、牵招的关系,他颇有些惆怅地摇摇头,道:
    “大哥若是招降这些黄巾,难免会在天子面前落下口实。
    现在天子有意以大哥为州牧,这个节骨眼上,还得多多考虑一番才是。”
    刘备点点头,表示自己心中有数。
    他何尝不知道招降黄巾很危险,但甘瑶和牵招和自己关系密切,总不能一刀杀了了事。
    哎,不管做官不做官,该发愁的时候还是要发愁啊。
    众人正商议着,有人通传说朝廷的使者来了。
    刘备深受天子信任,隔三差五就会接到天子的书信。
    天子屁大点事就八百里加急,有时候是跟刘备抱怨一下朝中的大小事,有时候是跟刘备谈谈阅读天书的心得,
    反正刘备手下众人已经对朝廷的使者见怪不怪,
    听说使者来了,关羽随口道:
    “先打法他去暂歇,等我等议完事情,自会去找他。”
    荀彧赶紧阻拦,道:
    “且慢,也许是进使君做冀州牧,此等大事,绝不可耽搁了,快,请使者进来。”
    天子早就放出风声,要刘备做冀州牧,这会寒冬以至,应对这个寒冷的冬日需要有人统一调度,很显然刘备就是一个最好的选择。
    荀彧叫人去通传,刘备帐下众人也做好了恭喜刘备的准备。
    片刻后,帐门打开,看见来人,刘备又惊又喜,赶紧站起来恭敬地一拜。
    “恩师何时到来,为何不先派人通传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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