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凤,自幼进宫,景泰七年(1456年),选送内书堂读书。天顺二年(1458年)英宗命他管理司礼监的书札。天顺八年(1464年)英宗去世,参与办理丧礼。宪宗即位,又参与办理纳皇后礼。成化十一年(1475年),授奉御。十八年(1482年),晋升为惜薪司右司副,次年,即受命主管惜薪司事。成化二十年(1484年),到襄王府致祭。二十一年(1485年),升内官监右少监,仍然代理惜薪司事。高凤勤于职守,讲官进讲的功课,他每天都给太子复习,对太子的生活言行,常加以有益的劝导。弘治七年(1494),受命致祭顺妃。弘治十一年(1498),赐给蟒服,准许在宫中乘马。调入司礼监,任太监,仍兼管东宫典玺局的事;又赐给玉带。
    余者,皆有其根底,不可小觑。
    这些太监虽然不会干政,但是,他们处于太子朱厚照身边,一言一行皆会影响太子,这股势力不可小觑。
    当然,太子朱厚照身边还有其他势力,也就是一些教授各种科业的文士朝臣,但这些人就不得太子人心了,也无法影响太子。
    然而,这些人虽然无法影响太子,但是,却能够在弘治面前上奏,太子的一些过错皆可上奏,弘治也甚是听从,也是不可得罪之人。
    刘大夏不时进行补充,毕竟,朝堂上的一些人的根底张采虽然清楚,但有些事情却也无法做到客观,刘大夏自然会及时进行纠正,为的就是防止明中信得到一些错误的信息。
    当然,这些东宫所属不能说都是坏人,也不能说是都是好人,只不过有些与明中信有利益冲突,故而,无法以好坏区分,只能是将其利益所在点告知明中信,令明中信有所警惕,不要被人阴了。
    毕竟,任何人不管好坏,如果你侵犯他的利益就会与之形成敌对关系,并不以好坏作为交往的标准。
    明中信听得频频点头,有此信息,他也能够做到有所准备,而不是两眼一摸瞎,被人阴了都不知晓为什么!
    “公子!”就在此时,突然,门外传来一个叫声。
    福伯!
    明中信心中一动,扬声道,“福伯,进来吧!”
    福伯推门而入,身后紧跟着一个高大的身影。
    大家为之一怔,那壮汉不是别人,正是李玉,他来此何干?石语文义与张采不在千户所,他应该当值啊!
    此时的李玉却是满面的焦急,一进门,不管三七二十一,扬声道,“中信,这下麻烦了!”
    什么麻烦?大家为之愕然,难道又出了什么事?
    “李玉,有何事如此大惊小怪?”石文义面色一沉。
    “千户,那谢迁已经提议,萧飒入东宫伴读了!”李玉急切道。
    什么?这下,在座之人瞬间懵了,谢迁居然提出了此事?
    “陛下同意了吗?”明中信镇定地问道。
    “本来陛下是不同意的,但是陈准陈大人却与谢迁打赌,输了,谢迁就是凭借这个借口,逼陛下同意的!”李玉苦笑一声。
    真的!大家一瞬间明白了,陛下这是同意了。
    “陛下就没有条件?”刘大夏一皱眉,问道。
    李玉眼中闪过一丝惊愕,望向刘大夏,“刘大人怎么知道陛下有条件?”
    刘大夏一脸的理所当然,笑道,“谢迁如此逼迫,陛下岂能轻易同意,必然会有条件,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李玉心中竖个大姆指,“刘大人此言甚是,陛下言明,如果那萧飒此番能够乡试名列前茅,就会同意他入东宫!但这是条件吗?那萧飒才高八斗,乡试中举岂不是手拿把赚的吗?”
    “这你就错了!”明中信笑道,“陛下此举实则是将那萧飒放在火上烤了!”
    此言何意?就连石文义与张采也是一脸的惊奇。
    刘大夏解释道,“其实,此言一出,那些之前黑中信的人,必然会从中作祟,萧飒乡试此行不会轻易的!”
    此言一出,大家瞬间明了。太子伴读,乃是烫手山芋,谁接谁遭殃,满朝堂那么人,岂会让你轻易达成所愿?明中信达成不过是弘治先斩后奏,令人措手不及罢了,但萧飒就没有这个幸运了!
    “好了,大家还是别管人家了,先说中信今后面临的问题吧!”陆明远开口了。
    好!刘大夏、明中信点头认可。
    李玉一脸的懵样,这么大的事就这样揭过了?他们难道就不担心?
    然而,此时此时,人家明中信作主,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于是,房中重新探讨明中信的前程,不再理会李玉。
    此时,明宅有两种极至相象,外面欢天喜地庆祝,里面则是分析着明家的局势,以及明中信所将要面临的处境。一副外松内紧之象,当然,该有的警戒明家也是有的,那巡逻不断的家丁学员就是明证。
    当然,明宅外面却是人影绰绰,探视着明宅,虽然无法进入,但明宅的一些声音、影像皆被记录,迅速被送往京师各府。
    原来,不知不觉间,明宅已经成为了一股京师势力,牵动着京师各方的神经。
    而此时的萧府之中,却也是一片喜悦景象,谢迁稳坐正中,满面堆笑地望着身前面如冠玉的萧飒。
    而萧飒正躬身致谢。
    谢迁抚须而笑,“子尤,切记,此次乡试要拿出全副实力,不要令老夫失望啊!”
    子尤,乃是萧飒的字,正是谢迁所起,意为比肩古代先贤,成就一番文人基业。也算是谢迁对萧飒的藏族吧!
    “谢公的美意子尤谨记!”萧飒躬身应诺。
    “即便某的美意也得能够承受啊!如果不是子尤有此才学,某也无法使力啊!”谢迁满眼欣赏地望着萧飒。
    旁边的萧知府满脸堆笑,“没有阁老的惦记,子尤也无法得此殊荣啊!”
    “某也只是尽一把力,谁想陛下还真的同意了,你们得好生谢谢陈总管啊!”谢迁满眼的笑意,意味深长道。
    萧知府为之失笑,是啊,没有陈准的承诺,谢阁老也无法为咱们争取来这天大的机会啊!
    “对了,子尤,即便此事已经基本上板上钉钉,但切不可大意啊!”谢迁嘱咐道。
    “子尤明白!今日起,子尤必会尽全力复读诗书,绝不会令阁老失望!”萧飒笑意盈盈地拱手道。
    “虽然那明中信已经领先一步,但咱们也不可气馁,必须尽快迎头赶上,绝不能落于人后!”谢迁满意地点点头。
    提起明中信,萧飒眼中闪过一丝精芒,一丝恨意,但很快就被他收敛起来,而旁边正满眼笑意的谢迁却是没有看到,与萧知府相谈甚欢,显然,心情大好。
    萧知府的目光却不自觉间与萧飒的目光汇聚,二人眼中的笑意无论如何都无法遮掩,而且眼中的意味甚是深长。
    “对了,谢阁老,如果那明中信这些时日与太子相处得甚是相得,到时,咱们可就真心输其一筹了!”萧知府满眼担心地问道。
    “无妨,皇家规矩甚多,那明中信进宫前陛下必然会让礼部教授他一些礼仪,这要耗费极多时日,想必他也不会立刻就能够见到太子,咱们只需要将自己的事做好即可!更何况,明中信想要顺利地见到太子,那也得咱们同意才行!”谢迁意味深长地笑笑。
    萧知府瞬间有了一丝明悟,不露痕迹地与萧飒对视一眼,眼中笑意无论如何也无法掩盖。
    “还得谢阁老操心,萧某甚是惭愧啊!”在对谢迁,萧知府却是满脸的惭愧,看上去羞愧无比。
    “萧大人过谦了,如果不是子尤有这般天赋,即便我使力也无法成事啊!”谢迁一脸的不在意,摆摆手,“这也算是萧大人调教有方啊!”
    “哪里,哪里!”萧知府满脸的谦虚,连连拱手。
    突然谢迁面色一肃,“萧大人,你得防止有人从中作鬼,毕竟,萧飒此事之后就会成为众矢之的,不可大意啊!”
    “萧某明白!”萧知府点头应道,“萧某会规避一切,不让小人得逞的!谢过阁老提醒!”
    “行了,咱们都是自己人,就不要这般客气了!”谢迁不以为意地摆摆手,突然面色一正,“对了,萧大人,虽然东厂那般无礼,但应该不会无的放矢,你这府上可得加强戒备了,否则,被那弥勒会贼人钻了空子可就不妙了!”
    “谢阁老关心,萧某已经派了家丁日夜巡逻,在东厂番了走后,再次清查了一遍,即便那些贼人潜入府中,只怕现在也已经被惊走了!劳烦阁老关心了!”萧知府满面感激地望着谢迁。
    “不可大意啊!”谢迁叹道,“相信萧府周围应该还有东厂番子探听,如果贼人走了,还则罢了,如果没走,就是隐患啊!你万不可大意啊!”
    “谨记阁老教诲!”这下,连萧飒也拱手为礼道。
    “嗯!”谢迁提醒到了也就不再说什么,“好了,老夫就是向你报这个好消息,子尤,切记,要用功!”
    “诺!”萧飒点头应诺。
    “好,老夫走了!”说着,谢迁立起身形,就要离去。
    “阁老,不如,就在萧府用膳吧?”萧知府连忙请示道。
    “罢了,一顿两顿咱们就不要深究了!”谢迁摆摆手,抬脚向外就走。
    萧家父子恭顺谢迁离去后,二人对视一眼,眼中的兴奋再也无法掩盖,对视而笑,相携回府。
    “阁老,此事万万不可让其成功啊!”就在不远处的一座府邸当中,一位红脸中年人正一脸焦急地望着面前的刘健,急切道。
    “成功什么?”刘健云淡风轻地品着茗,缓缓道。
    “让那萧飒入东宫啊!”中年人急道。
    “为何?”刘健头也不抬地问道。
    “阁老,您是不是有什么打算?”中年人突然沉静下来,望着刘健。
    刘健笑笑,缓缓放下了茶杯,抬眼望着中年人。
    “你呀,就是太急了!”轻叹一声,刘健笑道,“虽然现在谢迁已经得到了陛下的承诺,然而,要知道,前提条件是必须在此次乡试名列前茅,你以为,他真的能够如愿吗?那萧飒真的就那般有才学吗?”
    “阁老,您不知晓,那萧飒确实有才,如果不是谢阁老压着,只怕前几年,人家就已经高中进士了!”中年人沉声道。
    “中进士?”刘健一脸的玩味,“你觉得,中进士就这么简单?”
    中年人为之一滞,疑惑地望向刘健。
    然而,刘健却是又重新拿起茶杯,细细品茗。
    “您是说,咱们在乡试之时给他制造点困难?”中年人小心翼翼地望着刘健,缓缓道。
    “谁说的!”刘健突然面色一变,目光炯炯地望着他,威严地道,“科举大业,岂能随便干涉?!你这些年当官当到哪去了?”
    “是!下官知错!”中年人连忙躬身请罪。
    “如果那萧飒遇到一些不可抗力,令其乡试落第那也算他的命不好啊!”刘健面色稍缓,一脸的惋惜道。
    啊!中年人瞬间眼光一亮,原来,阁老不是斥责自己,而是不想令自己落下口实啊!
    事已至此,中年人得了实底,心中大定,不再深究。
    “阁老,那明中信怎么办?”中年人眉头一皱,再次提出一个问题。
    “明中信!”刘健一听,动作一滞,面色一凝,望着面前一茶杯陷入沉思。
    中年人不敢打断,在旁危坐,静候指示。
    良久,刘健回过神来,抬眼看看中年人,“明中信入东宫已经势不可挡,但是,他此行不会太过顺利,即便咱们允许,那谢阁老也不会让他顺顺利利的!暂时静观其变吧!”
    “静观其变!”中年人重复着刘健的话。
    “虽然咱们不做什么阻碍别人前程之事,但是,要密切关注这明中信,毕竟,这是个变数啊!谁也不知道这家伙还能够做出什么出格之事,他入京以来,种种动作往往是出人意料,就拿那刘大夏来说,如果不是他,只怕刘大夏已经在陛下眼中消失无踪了,但经过他这么一运作,那刘大夏现在在陛下眼中可是日益重视了!不可小觑!”刘健皱眉道。
    “您说,那谢迁能够用什么手段对付明中信呢?”中年人缓缓点头,看看刘健,缓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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