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这不是现在应该考虑的!”明中远一举手,制止了大厅内的乱纷纷。
    “明先生,你说,要做什么?如何做?”孙副宗主皱眉望着明中远问道。
    大家瞬间明了,明中远定然有主意,听他的。
    “诸位,明家主是被弥勒会贼寇派遣死士伏击受的伤,也就是之前攻击明家大宅的贼寇们,因为弥勒会在南疆正在发动叛乱,兵荒马乱之下,明家主现在的生命面临着极大的危险,故而,我决定,立刻率领队伍前往接应,否则,家主再被贼寇们袭击,只怕明家主凶多吉少!”明中远环视一圈,沉声道。
    “好,咱们就听明先生的!”众人齐声应是,竖起耳朵听着。
    “接下来,咱们就分一下工!”明中远点点头,“首先,由各个买卖当中抽取精干人员组成营救队,武堂中抽调学员组成斥候队,皆由我率领前去迎接家主。家中则由孙副宗主主要负责,一应事务在家主回来之前尽数听孙副宗主的!”
    “不行,凭什么就由你率队前往?”
    “对!家主人人有份!”
    “而且,你只是一个秀才,文弱书生,岂能行军打仗?”
    “不错,应该让我们这些粗人前去!”
    “说的对!就该让咱们去!”
    自然有人不同意了,而且,不只一个,纷纷向明中远发难。毕竟,人人担心家主的安危,这个前去迎接家主的,也不枉家主之前以诚相待自己等人,此番需要出力,自然是争先恐后,不落人后。
    明中远有些感动,但在率队前去这点上,他可不想民主,拱手让人,自己身为明家的一份子,家主有难,自然应该自己冲锋在前。
    “住口!”孙副宗主厉喝一声。
    大厅中瞬间恢复平静,大家纷纷望向孙副宗主。
    “明家现在动乱不得,现在京师之内对咱们明家集团虎视眈眈者不只一家,如果大家都去接应家主,这明家将如何自处,有事的话谁人能够确保这大本营不会动摇根基?”孙副宗主一脸肃然,环视着问道。
    霎时间,大家面面相觑,对啊,只顾去接应家主,却忘记了京师明家这个大后方了。
    “如果有人乘咱们自乱阵脚之时,发动对明家的攻击,待明家主回转京师,咱们又要如何向他交待?所以,接应明家主是重要,但是这京师明家的稳定也是极其重要的,二者可以兼得,又岂能这般争抢?”
    “而且,如果只是明先生去了,目标还小,不至于被外人立刻查探到,咱们也可以放心地经营集团,解决明先生的后顾之忧。”
    “不错,虽然集团明面上需要明中远负责,但其实,各个部门都各司其责,有无中远其实并不重要,相反,各位乃是各个生意口的骨干,必须坐镇京师,防止生变!毕竟,家主受伤昏迷不醒的消息不日就会传开,到时,自然会有一番恶战,大家必须警惕,做好应对!”明中远点头补充。
    “现在,最主要的是,咱们如何抽调精干力量,而不会令各部门捉襟见肘,还能正常运转,这是大家应该考虑的!而且,各人知道各人事,即便你们去,你们难道能够上阵杀敌吗?毕竟,人有所长,必有所短,将精力投入到无谓的地方,倒不如在自己擅长的地方为明家效力,静候家主回返,这,才是最重要的!”孙副宗主苦口婆心地劝解道。
    大家能够主政一部门,也不是冲动之人,经过二人一番分析之后,知晓他们说的在理,低头思索,考虑最合理的抽调人员。
    明中远与孙副宗主相视而笑,这才是明家该有的气氛,各司其责,形成拳头,令外人无法随意欺凌,这,也是明家立足京师的底气所在。
    而明中远心中更是满意,看来,选孙副宗主做这临时指挥人没选错,自己也能够安心地上路了。
    “明先生,有人求见!”突然,外面传来一个声音禀告道。
    啊!明中远与孙副宗主面面相觑,这是谁来了?
    “何人求见?”明中远扬声问道。
    “石大人及张大人!”
    明中远一皱眉,看看孙副宗主。
    孙副宗主苦笑一声,“看来,之消息传得还真是快啊!”
    “人家的消息来源比咱们更快啊!”明中远点点头,扬声冲外面吩咐道,“快请!”
    “好啊,你们躲在这儿,如此严密的防范外人进来,究竟是在密谋什么?”一个戏谑的声音传来。
    紧跟着三个人连袂走了进来。不是别人,正是那石文义与张采,他们身后跟着的是那李玉。
    发言者,正是张采。
    明中远连忙迎上前去,孙副宗主紧随其后,而众人纷纷立起身形,望向他们。
    “见过石大人、张大人、李大人!”明中远拱手道。
    “中远客气了!”石文义面色肃然,一摆手。
    众人落座。
    “石大人此来是?”明中远满脸疑问道。
    “中远,咱们就不要玩这猫腻了吧?”石文义一皱眉。
    明中远讪笑不已。
    “中远,实话说,你们是不是正在讨论中信受伤之事?你们有何打算?”石文义开门见山,直奔主题。
    明中远一见,这三位果然是为的此事,也就不再隐瞒,张口欲要解释。
    突然,厅外传来一阵禀报之声,“寿宁候求见!”
    得,看来呆会儿会有很多人到来啊!
    迎接吧!还等什么!
    于是,明中远冲石文义歉然一笑,站起身形,“请!”
    然而,紧随寿宁候的,除了建昌伯外,武定候府郭小候爷居然也跟来了,随后,就是那王清王掌柜。
    得,集团人员到齐了!显然,这些合作的势力通过不同的渠道知晓了明中信受伤之事,如今前来,一则向明家通报此事,一则必然是想要对明家有所助力。
    毕竟,这段时间明中信虽然不在京师,但明家集团中有条不紊地前进着,财富与日俱增,他们这些既得利益者自然欣慰无比,心中无比感念明中信的情谊。
    现在明中信既然出事,这可是天大的事,更是还明中信之前人情的最佳时机。这些大小狐狸岂能不来!当然,不可否认,人家心中也有感念明中信情谊之人,此番前来是表示关切。
    于是,又是一番迎候。
    “大家来,想必都是为的咱们家主受伤之事吧?”明中远作为明家现在的主事人,开口问道。
    “中远,你们究竟要如何应对?有何打算?”建昌伯急切地问道。
    众人纷纷点头,看着明中远,等候他的解释。
    “诸位,很是感谢诸位前来关心我家家主!”明中远客气道。
    “中远,就别废话了,快说,要如何应对?”建昌伯迫不及待地催促道。
    “好,明某也就不隐瞒了,其实,家主已经受伤昏迷,而且多日未曾醒转,现在正在钦差军中,但却随时面临着弥勒会的偷袭,故而,明家上下决定,派人前往接应!”
    啊!众人作梦也没想到,明家居然下了如此大的决心,要前去接应!一时间,尽皆愣在当场。
    “好,石某支持!”最先反应过来的是石文义,连声叫好。
    寿宁候等人随声应和,频频点头。
    是啊,家主在外受伤,明家人岂能坐视不管,干在此着急上火,最好的办法就是立刻派人前去接应,也能令大家安心。
    “不过,你们明家可没有武将啊,这兵凶战危的,又要如何接应?”武定候府郭小候爷问道。
    “无妨,我们此来,就是想要和大家伙商议一下,由李玉带领一些明家伙计前去接应。”未等明中远回答,石文义接过话茬道。
    “李玉?”郭小候爷一阵皱眉。
    “不错,正是末将!”李玉上前一步,一挺胸自荐道。
    “哦!”郭小候爷看看李玉,转头冲明中远道,“既然石兄如此做,那某也参一股,就派一队候府私兵去吧!”
    王清也急切道,“某出些银钱,为大家伙添点砖加点瓦!”
    “唉,别忘记咱们!咱们也出人!”建昌伯叫嚣道,深怕将他撇下。
    明中远却是一皱眉,冲大家一拱手道,“诸位,此行乃是明家之事,咱们希望自己出人出力,大家的好意某代表家主心领了!”
    “什么话?”未等明中远说完,建昌伯不干了,双目圆睁,怒气冲天,“中信也是我的小兄弟,我岂能看着他在南疆受苦,不知道还则罢了,咱们候府必须加入!”
    寿宁候也是微微点头,同意了兄弟的说法。
    “不错!总不能赚银子咱们冲在前面,如今明家主有事,咱们就退缩吧!”郭小候爷也是面色激动道。
    石文义皱着眉头,看向明中远,“中远,依明家现在的实力,此次前往南疆去接应中信,只怕力有不逮吧!况且,集团将咱们凝成一股绳,利益相同,咱们本就是一体,又说什么乃是明家事,你这又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呢?”
    “不错,石兄说得有理!”建昌伯急急附和。
    郭小候爷在旁也是点头不已。
    “这?”明中远一脸为难。
    “我知道,你觉得中信受伤,与咱们集团无关,但却不要忘记,如果没有中信,岂能有这集团?而这集团如果少了中信,那又怎么能够存绪!所以,中信的生死与咱们集团息息相关,并非你所说乃是明家事,实则是咱们整个集团之事!”石文义望着明中远,语重心长道。
    “对啊!”建昌伯说不出这些话来,但他却是举双手赞成。
    郭小候爷眼中闪过一丝钦佩之色,这石文义还真是能说会道,不过人家说的都是大实话。
    这下,明中远再无借口了。
    毕竟,现在明中信的生死真的是牵一发动全身,而集团的存绪确实与他息息相关,而且,如果没有明中信在其中与各方势力协调,只怕这个集团根本就无法组成的!虽然只是商业集团,但却也是不可小觑!他们既然得了利益,尝到了甜头,岂能放弃!
    寿宁候微笑不语,显然,也是异常赞同石文义的话。
    明中远心中斟酌再三,拿不定主意,不由得看向了孙副宗主。
    孙副宗主微微点头。
    唉!明中远轻叹一声,本来,他是想要自己明家出面解决此事,虽然各方势力皆已前来,但他之前却是打定主意,不想让大家在这件事上出力,以免动静太大,引来不必要的麻烦!但是,现在可没办法了,大家如此坚决,相信如果自己不同意,只怕各种势力自会自己派人前去,力量分散,反而不利于中信的接应。
    罢了,明中远深深出口气,抬头坚定地望着大家,“好,既然大家如此热心,想必家主在此的话也会同意的!”
    一时间,大家纷纷面露笑容。
    “但是,咱们必须说清楚,这支队伍必须听从一人的指挥,不然的话,一团散沙,令得接应任务出了差错,中远可是会反脸的!”明中远肃然道。
    “那是自然!”众人纷纷点头应承。
    “好,接下来,大家商量一下,此次接应任务如何完成?”明中远见大家同意,提议道。
    “好!”大家纷纷叫好,低头细思,如何安排呢?
    一时间,大厅内陷入了沉静当中。
    “刘大人求见!”一个声音突兀地传入大厅。
    什么?大家纷纷抬头,一脸惊异地望向大厅门口。
    明中远更是一阵皱眉,刘大人怎么赶来了?难道那李东阳也来了?
    然而,人家既然来了,自己岂能拒人于千里之外?迎接吧!
    “请!”
    随后,明中远冲大家苦笑一声,“诸位,之前家主受伤昏迷的消息乃是刘大人通报的,此番前来必然有关,咱们什么都不用说,先看看他如何说!”
    大家自然应是。
    说完,明中远站起身形迎向厅外。
    然而,未等他出大厅,只听得一个宏亮的声音传来。
    “中远,老夫来了,你可不要赶我走啊!”
    明中远苦笑一声,迎向厅外,拱手道,“刘大人说笑了,中远即便吃了豹子胆也不敢将您拒于门外啊!”
    “那可说不定啊!今日不同往日了!”刘大夏笑着走来,语中若有所指道。
    “不敢,不敢!”明中远自然不会承认,但他看到刘大夏身后仅有一位壮汉,其余则并无其他人,心中也不由得松了口气,如果现在见到那李东阳,他也不知道自己会干出什么事来!
    刘大夏话虽如此,但却也没有客气,抬步进了大厅。
    “哟,还真热闹啊!”刘大夏看了厅中众人,笑道。
    “见过刘大人!”厅内众人尽皆拱手为礼道。
    刘大夏点点头,直奔客席的第一位。
    而那位壮汉却是立于刘大夏身后,一言不发。
    明中远苦笑,这位还真是不客气,罢了,谁让人家年纪资历官位冠绝众人呢!
    众人纷纷落座,却也不发一声,只是望向刘大夏,看他有何话说!
    “不用看着我,如今情况特殊,我也不废话了,直说吧!”刘大夏环视一周,开门见山道。
    这位还真是直接啊!但大家还真想听听他这不是废话的直话。
    “相信大家都知晓中信在南疆受重伤昏迷不醒之事了!而且,谁也不敢保证,弥勒会余孽不会乘机再行发动偷袭,想致中信于死地。故而,大家一定是在此商议如何接应中信的,对吗?”刘大夏沉声道。
    众人纷纷点头,这没什么可隐瞒的,毕竟,事就是个这事,谁也瞒不住!
    “老夫托大一声,这些年虽然活在了狗肚子上,但终究在官场中混了多年,所以不客气的说一句,门生故吏也有不少,这大家不会否认吧?”说着,他看了一眼大家。
    这一点没人敢于否认,就是不知道,他此言何意?
    “所以,我准备派人带领一支队伍随你们前去接应!”
    这与前面他的话有什么关联吗?大家有些懵,不由得疑惑地望向他。
    好在,刘大夏也不卖关子,直说道,“我这支队伍一则战力不俗,二则他们会手持我的私章信物,在这一路之上为你们提供一些帮助,当然,是官面上的,能够少很多麻烦,而且,还能够随时打听到消息,相信会对你们的接应有所帮助!”
    大家瞬间恍然,原来在这儿等着咱们呢!不过,大家心中清楚,人家说得很对,这一点是咱们不能比拟的!
    不过,大家又做不得主,这一点只能由明中远下决定,不由得他们将目光投向了明中远。
    唉,一只羊也是赶,两只羊也是放,总不能自己让其他势力参与,却不让这位刘大人参与吧!那可是得罪人的事!由得他们吧!明中远心中叹息。
    而且,他心中明白,别看自己之前信心满满,就要率领队伍前去接应,但要知道,明朝可是实行的路引制度。
    明初,洪武十四年,明朝颁行“黄册之式于天下,令天下之人各以本等名色占籍。”
    太祖鉴于元末情况,为了民治不乱,明初户籍制度管理是很严格的,不同职业必须归于不同籍,比如说民籍、军籍、医籍......十年一核,根据生老病死,重新更造户籍皇册。
    明《大诰》要求工、商之类无论远近,水路,都需要路引明白开明,且随身携带。
    记住,不带路引确实会坐牢的,好像明初有个谁,长辈生病,忘带路引,被抓起来啦抓起来了,还是皇帝赦免才回家找妈的,你不要以为这么轻易的证明了就给你放出来了,首先你的有个高大上的理由,别个皇帝就是因为感其孝,你理由不光辉点,谁搭理你,其次,你得让皇帝知道,不然也只能呵呵......所以,不带路引是见相当危险的事情。
    更何况,现在明家是准备大举兴兵的,这就更麻烦了,如果被地方官府认为是流寇,动向诡异,被误会了,那可就要了老命了!
    之前明中远思索之时也是考虑该以何种身份,何种事由率队前往南疆。现在,刘大夏的话里话外,他能够将这个隐患摆平,这可就太好了。
    故此,他就算不为的这支队伍带来的战力,也得同意啊!
    “好,我同意!”明中远点点头,一指刘大夏身后的壮汉,“相信刘大人你这支队伍一定是这位兄台率领吧?”
    “嗯,不错!”刘大夏点点头,“这位乃是刘大,之前曾经乃是军中悍将,随我征战南北,故此,战阵之事他极是清楚,只是厌倦了军营中事,才在我府中任了一个武教头,操练那些仆役,护卫刘府!相信此番前去接应一定能够胜任一切的!”
    众人一讶异,望向那位壮汉,能够被刘大夏收入府中,绝非常人啊!咱们怎么之前没听说过呢?而且,刘大夏介绍的名字是如此的随意,刘大,这肯定是假的,显然,是不想让人知晓之前的过往。
    然而,那壮汉在大家的目光当中,却是面不红心不跳,站在那儿,如同一个木桩一般,毫不变色。
    明中远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但有一点得说明,“刘大人,此番我们肯定会找一位总指挥,所以,如果这位,哦,刘大,随我们前去的话,必须得听从命令,服从指挥,不得擅自行动!”
    “那是自然!”刘大夏点头,强调一点,“不过,如果有官面上的事,你就让他去处理即可!不用客气!”
    “好,就此决定!”明中远点头应承,“接下来,咱们就商议一下,这次的接应行动的具体布置!”
    随着明中远的话,大家瞬间七嘴八舌,将自己的意见提出。
    厅中的气氛瞬间变得热烈。
    而刘大夏、石文义、张采、李玉等人对于行伍之事了如只掌,自然是说得极多,将方方面面提出来,供明中远参考。
    至于寿宁候、建昌伯、王清等人却是什么都不懂,只是在旁听着大家热闹的商讨。
    不说不知道,一应事务令得明中远头痛不已,毕竟,虽然他们此行并非兵家行事,但却也得按那标准进行啊!
    事情绝非明中远之前所想的那般简单,于是,这一商议就是一夜。
    而在此时,明府门外的暗探却是纷纷向四处狂奔而去,向各自的主子回报。
    一时间,京师各种势力动了起来。
    明中信虽然并不在京师,但却也再一次的搅动了京师的风云。
    虽然,这并非他所愿!
    皇宫当中,弘治皱眉望着陈准,“你是说,明宅之中又聚集了多股势力?”
    “不错!”陈准点头道,“而且,刘大人也去了!”
    “他凑什么热闹?”弘治一皱眉。
    “您也知晓,那报社可是明中信交给了刘大夏,而且,刘府的一些买卖也与明家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此番明中信出事,他自然不会袖手旁观!”陈准苦笑道。
    “你说,明家这是想要干什么?”弘治紧锁眉头道。
    陈准恭恭敬敬回道,“启禀陛下,只怕此番明中信受伤昏迷,令得明家有些惊慌了吧!毕竟,明家在京师的立足之基乃是那明中信这个人,之前明中信以集团之名将各种势力捆绑在他这条船上,而现在明家在京师的事业刚刚有所起色,突然就传来了噩耗,明家自然惊慌失措。毕竟,明家上下明白,如果少了明中信,明家之前建立的势力网必然会分崩离析,这,却是如今的明家无论如何承受不起的!”
    “你说,咱们要不要将这明家的产业置于内务府之下呢?”弘治缓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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