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父亲,那刘老开的报社那个红火啊!估计也是中信的点子吧!”李兆先仿佛想起了什么,冲李东阳道。
    “那是必然的!不过,这报社今后估计得有大麻烦啊!”李东阳叹道。
    “嗯,也不知刘老咋想的,如果不能好好引导报社的言论,只怕今后还真的有问题!”李兆先这点政治智慧还是有的。
    “要不说明中信聪明呢!他也许就是看到报社存在的隐患,才将此事交给老刘头吧!”李东阳眼中闪过一丝欣赏。
    “好在,现在的报社只是一些不太敏感的文章,看来,刘老肯定是在刻意控制吧!不过,报社真的能赚钱吗?”李兆先深表怀疑。
    “你不觉得这报社的报纸比邸报多了点什么吗?”李东阳笑问道。
    “多了点什么?”李兆先犹疑地看着父亲。
    李东阳但笑不语。
    李兆先拿过桌上的报纸,细细看了起来。
    咦,还真是!
    却只见报纸上,居然有篇文章与整体格格不入。
    标题写着“绿色好心情,健康你我他”,单看这个标题,还真的是令人摸不着头脑,令人不由自主想要往下看。
    再一看内容,哦,明白了,这是说的绿茶,但这绿茶又是什么鬼东西呢?
    接着看,却是一通忽悠,居然还是令得一位知名的御医出手,几位御医进行旁证。
    这位御医旁征博引,讲述了绿茶的很多作用,主要有:有助于延缓衰老:绿茶中的一种物质,能够对人体中的杂质进行清除,还对体内的五脏六腑有重要的辅助作用。《本草纲目》有云,茶苦而寒,阴中之阴,沉也,降也,最能降火。火为百病,火降则上清矣。心肺脾胃之火多盛,故与茶相宜。温饮则火因寒气而下降,热饮则借火气而升散,又兼解酒食之毒,使人神思爽,不昏不睡,此茶之功也。
    绿茶味苦性刻,解油腻牛羊毒,可逐痰下气,逐痰通泄。还可消食化痰,清胃生津。
    《日用本草》:除烦止渴,解腻清神。炒煎饮,治热毒赤白痢;同芎藭、葱白煎饮,止头痛。
    《本草通玄》:解炙煿毒、酒毒。
    《汤液本草》:治中风昏愤,多睡不醒。
    《食疗本草》:利大肠,去热,解痰。
    ……
    总而言之,通过这些御医们的佐证,绿茶有助于人体的各个方面,而且文章通篇引用前人药经,令人一看就是如此的高大上,如果不喝绿茶,简直是天理不容!简直是对自己身体的最大的犯罪!
    一时间,李兆先居然有些瞠目结舌,这真的是绿茶吗?这简直就是百病皆可治的神药啊!
    “你再看最后一句,“绿”色好心情,“茶”防各种疾。”李东阳摇头叹息道。
    “啊!这合起来不是绿茶吗?”李兆先心中一惊,“但这绿茶究竟是什么鬼?”
    “不外乎是茶叶的一种,只是经此篇文章吹捧,功效惊人,不买都对不起自己啊!真是好手段啊!”李东阳摇头叹道。
    “父亲是说?”李兆先心下一惊,望向父亲。
    “不错,这就是那明中信的手笔,这也肯定就是他所说的宣传广告!被他利用御医进行论证,再由这篇文章引导,只怕今日之后,这绿茶就要被捧上天了啊!”李东阳点头赞叹道。
    “明中信有此本事?”
    “还用怀疑吗?京师这么多日来的种种大动作,无不有他在背后出力谋划,而且还尽皆是效果极佳,京师现在流行之物岂不是尽皆是他的手笔。显然,老刘头是看到了其中的好处,要不然,老刘头岂会答应他趟这洪水?”
    “这有何好处?”李兆先被说得越来越糊涂。
    李东阳耐心解释道。
    “你看这篇文章,通篇皆是吹捧的绿茶,你再来看,这最下面不是写着,凭本报纸可以去‘惠民绿茶庄’免费领取一份绿茶。”
    “哦,这不就是为惠民绿茶庄打的广告嘛!”李兆先恍然大悟。
    “你说,这般费力请御医为其当枪手佐证,难道是免费的?那惠民绿茶庄就没点好处?报社就免费为其登载?”李东阳接连反问。
    “不错,显然这几方尽皆得了好处!”
    李兆先点头不已,心中有些叹为观止。这明中信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就这一篇文章,居然将刘老、御医、茶庄算计了个全,还让人皆领他的情!
    “看看,这就是明中信!小小年纪就将众人算计了个通透,还让人记着他的好!再加上诸多的帮衬,岂不是如虎添翼?为父这小小的力量,有没有又有何影响?”李东阳无比失落地反问道。
    李兆先满眼心疼地望着父亲,是啊,要不是那李林,咱们在这明中信的发展版图上也应该有一席之地啊!
    不提父子二人在此后悔。
    “兄长,兄长,又有传言了!”张延龄冲进了大厅,冲寿宁候喊道。
    “又有何事?”寿宁候一皱眉。
    “市井之间疯传,那张亮实与明中信乃是一人,是咱们推出去混淆视听的靶子!而且还佐证说,明中信与张亮从未一起出现过,而且举了好多例子依据,说得有鼻子有眼,好似亲眼见过一般。”
    “哦!依旧无法查清楚来源嘛?”寿宁候一惊问道。
    “是啊!我最近都花钱雇人紧紧盯着,但却未有发现,好似凭空就传出了这种传言。”张延龄连连点头。
    “看来,明中信的这位对手还真是了解他啊!否则也不会做出如此猜测!”寿宁候皱眉道。
    “对啊!咱们得赶紧想办法将这人揪出来,否则这样下去,只怕咱们任何事情都被他掣肘,真的就麻烦了!”
    “你是担心中信被暗处吧?”寿宁候看着张延龄道。
    张延龄讪笑不已,“是啊,但我也是想着咱们顺利一些,安心赚钱嘛!”
    “哼!你什么时候操心自家的事了!”寿宁候没好气地冷哼一声,不再理会于他,转头看向正在走进大厅的管家。
    “倚红楼那边有何反应?”
    “回禀候爷,那老鸨又不见了!”管家躬身回话道。
    “什么时候不见的?”
    “就在刚刚!”
    “看来,这蔡大人还真是不放心咱们啊!”
    “但奇怪的是,为何这蔡大人还不上门兴师问罪呢?”管家疑惑道。
    “应该是被其他事拖住了,否则只怕早就来了!”寿宁候意味深长地道。
    管家虽然心中不解,为何这候爷居然如此笃定蔡大人知晓此事后一定会上门,但也不敢多问,毕竟主仆之分是要拎得清的!主上自然有主上的考虑,自己就不要瞎掺和了!
    “对了,明中信那面有什么动静?”寿宁候问道。
    张延龄也是一惊,“兄长,难道你还在监视中信?”
    “废话,我这是关心他的安全,派人保护于他!”寿宁候一瞪眼。
    “保护就保护呗,我又没说什么?”张延龄一缩脖子,低声自语道。
    “明少爷现在正在名轩阁,但今日名轩阁比较热闹,小候爷、牟指挥使、石文义、张采、小少爷,居然尽皆出现在名轩阁,而且貌似发生了不同寻常之事!”管家回话道。
    “不同寻常之事?”寿宁候双眉一皱,望向管家。
    “小候爷一脸怒容而去,小少爷而后离去,牟斌却紧随其后,显然已经知晓了小少爷的身份,护送而去。”
    “什么,郭勋敢在名轩阁撒野?”张延龄气急败坏道。
    “难道郭勋与明中信发生了冲突?”
    “不错,但被牟斌压制住了!”
    然而,寿宁候与管家却选择了对他无视,张延龄只好坐在一旁独自生气。
    “行了,你下去吧!继续监视!”寿宁候思索半晌,抬头吩咐道。
    管家应是而去。
    “兄长,那小候爷如果对中信有什么举动,还请您出手!”张延龄迫不及待地道。
    “还用你说?但是,论说郭勋应该与中信没什么过节才对,为何会怒气冲冲而去?难道?”寿宁候皱眉思索,突然眼前一亮道。
    “难道什么?”张延龄好奇地追问,难道兄长想到了什么?
    “罢了,这只是我的猜测,还是等中信来了,再行询问吧!”寿宁候疑惑地摇遥头。
    “兄长,你说,传言这件事怎么办?”张延龄急问道。
    “不要问我,你还是去问问中信吧!相信他应该有办法应对!”
    “什么嘛!装神秘,我去问中信!”说完,张延龄飞奔出候府,向名轩阁进发。
    “中信,我就不信,你这次有什么办法解决?等你来求我啊!”寿宁候微笑着自语道。
    倚红楼老鸨此时出现在了蔡主上的面前。
    “回禀主上,有传言说是张亮与明中信乃是两人一体!”
    “哦,是吗?”蔡主上有些无精打采道。
    “主上,您看,我下步该如何办?”老鸨偷眼观瞧蔡主上的脸色,小心翼翼问道。
    “继续监视吧!不要轻举妄动,中了别人的圈套!”蔡主上稍一沉吟吩咐道。
    “但属下担心那寿宁候摆主上您一道啊!这段时间寿宁候的踪迹确实有些诡异,而且那张亮也是神出鬼没的!还请主上定夺!”
    “有些事你不知晓,你只要知道,监视好寿宁候,尽力收集信息即可。其他的事你先不要管!”
    “主上!”老鸨急切道。
    “打住!这几日的事有些眼花瞭乱,咱们还是等等再说吧!”蔡主上挥手制止了老鸨的劝谏。
    “行了,你下去吧!”
    老鸨满面不甘地离去。
    “唉,你不知道啊!我也不想如此啊!咱们背后可能还有人在虎视眈眈,如果轻举妄动,受了损失,我可是要吃不了兜着走的!”蔡主上摇头苦笑道。
    “就是不知,刑影这次上报,上面究竟会做何安排?”
    “哇,真是越来越热闹了!”满春院老鸨房中,那位主上笑道。
    “主上,您看此事究竟要如何应对此事?”老鸨看看主上,担心道。
    “你担心个什么劲,人家环采阁与倚红楼都不担忧!”主上不以为然道。
    “主上,如果那明中信与张亮乃是一人,就说明这寿宁候肯定有大的阴谋,否则他不会将倚红楼放弃,还请主上小心些!”
    “错了!那明中信与张亮绝非一人!”主上笃定道。
    “这是为何?”老鸨有些不明白,这位足不出户的主上为何如此肯定?
    “你想啊!如果这明中信与寿宁候两为一体,如果他想要扶持青楼,他最应该的是扶持倚红楼,对吧?”主上问道。
    “不错!这也是属下想不通之事!”老鸨点头道。
    “那张亮又是谁?”主上一脸戏谑道。
    “张亮?不就是寿宁候的门客吗?”老鸨有些不解,主上为何问如此弱智的问题。
    “对啊!张亮乃是寿宁候的门客,如果有好主意肯定会先奉献给寿宁候啊!那他为何要便宜倚红楼的仇敌环采阁与咱们呢?”主上一拍掌道。
    “但是?”老鸨觉得总是有些不对,但却又无法反驳主上。
    “至于传言中分析说是明中信乃是石文义与寿宁候之间的桥梁,那更是扯淡!”主上爆了粗口。
    老鸨一脸懵逼地望着他。
    “你想啊!寿宁候是为了将别的青楼扶持起来,随后打压自己青楼损害自己利益的人吗?”
    “而且,你想啊,那化妆品、内衣、香水,哪一件不是暴利啊!寿宁候会将其抛出去,放过这嘴边的肥肉?”
    “所以,总而言之,只怕这消息十有八九是有人想要与寿宁候,或者是明中信过不去,故意放出如此消息!混淆视听,想以此来打击寿宁候或者是那明中信!而且,我想,最大的可能还是寿宁候自导自演,通过如此手段,令咱们自乱阵角,与环采阁划清界线,进而打击瓦解咱们的青楼联盟!”主上志得意满地总结道。
    咦,还别说,这次主上分析得极其有道理!老鸨心中为主上点个赞。
    难道真是寿宁候想的主意?不,不可能!凭她对寿宁候的了解,寿宁候的智商还没有这么高段,那就是明中信,或者是张亮!肯定是!
    老鸨这次无比笃定!显然,咱们知晓,老鸨被好那脑洞大开的主上带偏了,还是带得偏得不着边际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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