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从袖中取出一张纸,拿出一根长棒,将纸置于桌上,看了刘大夏片刻,埋头画了起来。
    刘大夏好奇地望着明中信,心中有些动摇,难道这明中信真有如此画技?毕竟,这小子之前可是在各方面表现突出,既然他精通诗词书法医术,那画技精湛倒也不太奇怪!
    片刻工夫,明中信画毕,将纸页递给刘大夏。
    刘大夏接过纸页,低头细看。
    霍,却只见一个栩栩如生的黑白画像正在望着自己,画像正在若有所思。咦,行啊!还真没吹牛,确实有几分神韵。
    这小子还真行啊!他所画的人物还真的是栩栩如生、惟妙惟肖啊!
    咦,为何这人如此眼熟呢?是谁呢?刘大夏一阵恍惚,但想了半天,却想不起来。
    “刘老,你看看此物!”明中信从旁递过一件物事。
    “干什么,怕我找出不对来!揭穿你的牛皮?”刘大夏并不接物,而是抬头看看明中信,戏谑道。
    “你先看看再说!”明中信也不反驳,依旧递给刘大夏。
    刘大夏有些狐疑,但还是随意地接过了物事,低头观瞧,哟,古色古香,真是好东西啊!却见此物有一个木制把手,轮廓也是木制,中间却只是一个平平的青面。
    “这是什么?”刘大夏抬头疑惑地望着明中信。
    “反过来再看!”明中信提醒。
    刘大夏依言而行。
    霍,却只见一个人物呈现于物事之中,哦,这是自己!这件物事原来是一个镜子,但为何如此清晰啊?刘大夏随即反应过来,一时间震惊无比,从未见过如此清晰的镜子!这是何等宝物啊!
    一时间,刘大厦小心翼翼地拿着镜子,再不敢如之前那般随意。
    “您看看镜中人物与画像?”
    刘大夏再不敢轻视明中信,依言拿过画像。
    咦,这不是自己吗?却原来,画像中人正是自己啊!猛然间看去,还以为是自己在照镜子呢!
    一时间,他左看看,右瞧瞧,真是神奇啊!真可谓以形写神,形神兼备。此等画技,真是绝了啊!
    “如何?我这手笔比那胡姬更加生动吧?”明中信一脸臭屁道。
    “哼,不是人家画的好些,岂是你所能比的!”刘大夏见不得明中信的嘴脸,依旧嘴硬道。
    “你先对比一下手法,画法应该是传承一家的!”明中信笑笑。
    刘大夏心道,罢了,还是先对比一下,看是否传承一家,起码要找出一点漏洞,不能让这明中信太过得瑟!
    刘大夏想着拿过那张胡姬图册,他细对比一下,哦,还真是啊!线条、轮廓,细看上去,确实是出自一家,就算不是师徒,只怕也是出自同门啊!
    明中信所画除了没有色彩,无法真实体现画像以外,却比那胡姬更加有神韵!而且胡姬画像的手法还略显稚嫩,还别说,从这看来,明中信还真有可能是这胡姬画像画者的师长!
    “您如果还不信,咱们可以叫来启博,让您当场验证一番!”明中信笑道。
    “算了,尽皆是你明家之人,谁知你们是否串通一气,糊弄我这老朽之人,就算你是他师傅吧!”刘大夏一摆手,一脸的认命,好似真的是被明中信所骗,不得不信一般。
    明中信好笑地望着刘大夏,摇头失笑。
    “对了,你此物从何处得来?怎会如此神奇?”刘大夏老脸微红,举起镜子问道。
    “我说这乃是我明家所制,您肯定不相信!”
    “什么?明家所制?”刘大夏大惊,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不错!您没听错!正是明家所制!”明中信一脸自信道。
    “何物所制?”刘大夏追问道。
    “琉璃,水银所制!”
    “琉璃?水银?”刘大夏有些不解,琉璃还好说,但那水银乃是毒药,如何制镜子?
    “我就不向您一一解释了,反正随后这镜子就会上市售卖的!”
    “这也是你与那寿宁候的合作买卖?”刘大夏急问道。
    “错!”明中信摇头道。
    刘大夏松了口气,他真心不愿意如此宝物出自那纨绔子弟寿宁候兄弟之手,那简直如同暴殄天物!
    “乃是我为环采阁准备的攻击利器!”
    刘大夏望着明中信一阵无力,那又有什么区别,还不是寿宁候的!虽然明面上是针对的寿宁候的倚红楼,但自己知晓,那就是明中信与寿宁候两个人玩的双簧!
    “刘老,这镜子是限量供应的!市面上绝不会多!”明中信自是知晓他对寿宁候兄弟的成见,劝慰道。
    “那可是宝物啊!限量,更是值钱啊!利润更大啊!”刘大夏叹道。
    “无妨,咱们报社今后的名声更大!咱不图他这利!”明中信副哄小孩的口气。
    刘大夏看着明中信,心中一阵哭笑不得,这小子,当自己是三岁小孩啊!
    罢了,谁让自己晚了呢!
    “但是,这把镜子可得归我!”刘大夏一把将镜子抱在怀中。
    “给您,给您!我既然拿出来,就是孝敬您的!就当我登门拜访的礼物了!”明中信点头应和道。
    “怎么能当呢?”刘大夏一瞪眼,“况且,你小子,既然知晓老夫名讳,为何时至今日不到府上拜访?别告诉我你不知道刘府家在何处!有你那两个锦衣卫的狐朋狗友,岂会不知?这把镜子就当是你的赔罪之物,改日登门拜访之时,再行备礼,否则不让你小子进府!”
    “好,好!”明中信点头不已,随后叹道,“本来,今日还想为您献上几件琉璃物品就当见面之礼,既然您如此说,那就改日拿上当拜访之礼了!”
    “琉璃?”刘大夏眼前一亮,“慢着,拿出来,让老夫看看!”
    “算了,还是改日登门拜访再说吧!”明中信连连摆手。
    “小子,别等我发火啊!”刘大夏一瞪眼,威胁道。
    “那我改日登门可就没礼物了啊!”明中信哭丧着脸道。
    “算了,改日登门只要人到就好!礼物就不用备了!”刘大夏一脸的开恩之色道。
    “那怎么行!还是改日吧!”
    “你敢!”刘大夏发怒道。
    “不敢,不敢!”明中信连忙陪笑道。
    “拿出来!”刘大夏一伸手道。
    “唉!”明中信长叹一口气,从袖中取出几件物品,放于桌上。
    “哟,拿错了!”明中信连忙将桌上物品拿在手中,就要藏于袖中。
    刘大夏手急眼快,抢过了桌上的物品。
    “刘老,这些不是琉璃制品啊!您还是给我吧!”明中信求道。
    “这是什么?这不是琉璃制品吗?”刘大夏一指这些瓶子,问道。
    明中信苦笑着望望刘大夏手中物品,“这是香水!瓶子倒也是琉璃制品,但这不是我要给您的啊!是我一时拿错了,还请您还给我!”
    “香水啊!”刘大夏双目放光,“正好,我家那口子想要一瓶,本来还想去市面上买,但那华祥绸缎庄却限量买卖,既然你这儿有,那就只当孝敬你那未见过面的婶婶了!”
    说着,刘大夏毫不客气地将香水揣入怀中。
    “刘老,那可是极品香水啊!还得是订购的,也不一定适合婶婶啊!”明中信苦笑道,“不如,您回去问问婶婶,她喜欢什么味道的,我改日送去!”
    “极品香水?更好啊!别人还买不到呢!”刘大夏更是喜悦,“至于适合你家婶婶的香水,你可以改日再送啊!这瓶我让她先用着!”
    刘大夏不客气地再次勒索。
    明中信一时间为之瞠目结舌,这,这还是那位性情耿直的刘老吗!怎么像是土匪啊!
    “琉璃!”刘大夏一伸手。
    “您倒是不客气啊!”明中信苦笑一声,事已至此,就不再纠结了。
    从袖中取出一套精致小巧的琉璃茶器递给刘大夏,并非明中信小器,而是如果拿出一套大的,只怕会惊着刘大夏,毕竟,袖子的容量有限!
    刘大夏一见,爱不释手,赏玩不已。
    “刘老,您看,天色已晚!”明中信看看天色,小心翼翼提醒道。
    “哟,天真的晚了!那就上菜吧!好久没吃名轩阁的菜了,有些馋了!”刘大夏看看外面天色,一脸的理所当然道。
    “好,那我去准备准备!”望着稳坐不动的刘大夏,明中信无奈道。
    “快点啊!老夫可是饿了!”刘大夏提醒道。
    “是!”明中信躬身应是,出去准备。
    “中信,刘大人今日要在此用膳吗?”明中信刚出大厅就被张采拉住问道。
    “不错!这个老不休,还真是赖上我们了!”明中信无奈一笑道。
    “那我们?”张采一脸的期待。
    “要不然,你们出去,一起?”明中信一脸坏笑道。
    “你想害我们啊!”张采一脸紧张道,“这刘大人平时可是严厉无比,如果知晓我们三人大白天就在你家,只怕会向卓大人告状啊!还是不要了!”
    “你们可以说明现在前来拜访我啊!”
    “这样一来,岂不是摆明前来蹭饭吗?更不妥!”张采皱眉摇头道。
    “那怎么办,总不能,你们在后宅用饭吧!”明中信一摊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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