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冲动,要钱要物,一切好商量!”明中信举双手过肩,镇定地回道。
    “少废话!”身后之人道,身后匕首向前顶顶,“慢慢向前走,不要停。”
    明中信听话地缓缓向前。
    神识扫向周围。
    霍,周围郝然有上百人,皆是蒙面大汉,手执利刃,遍布营地周围。
    来得还真齐啊!
    渐渐地明中信二人脱离了营地。
    “兄弟,你们究竟是何方神圣,这是要带我去往何方?”明中信边走边问道。
    “少啰嗦,到了地头你自然会知道。”然而,身后的大汉不为所动,推着明中信向前行进。
    明中信撇撇嘴,闭嘴前行。
    神识之中,那上百蒙面大汉小心翼翼地警视着营地,缓缓退向了自己二人行径的方向。
    而营地之中悄然无声,仿佛根本就不知道,营地主人明中信已经被劫。
    二人转过一个山角,营地已经看不到。
    大汉命令明中信停了下来。
    二人静静地站着,转眼间,蒙面大汉们齐聚周围,虎视眈眈地望着明中信。
    “诸位好汉,万事好商量,你们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我会一一满足你们,只要将我放了。”明中信满脸堆笑,点头哈腰道。
    其中一位蒙面人来到明中信面前,上下打量一番明中信。
    “明中信,不要再耍你那小聪明了,我们的仇深似海,此番岂能善了!”蒙面人冷笑道。
    “仇深似海?”明中信诧异地望着蒙面人。
    “不错,你好好看看我,认出我是谁来了吗?”说着,蒙面人揭开了面巾。
    霍,这不是朱员外吗?明中信恍然大悟,怪不得他说是仇深似海,却原来是弥勒会余孽啊!
    “朱员外,你不是跑了吗?还敢回来?”
    “此仇不报,朱某岂会甘心离开。”朱员外恶狠狠道。
    “哎,朱员外啊,我与你根本就未曾打过交道,无仇无怨,怎会仇深似海呢?”明中信插科打诨道。
    “哼,无仇无怨?”朱员外冷哼一声,“此番朱家子弟在攻打你明府的时候死伤无数,岂能说无仇无怨?明家农庄一役,死伤我们无数弟兄,岂能无仇无怨?府城门外,你与那马良一战杀死我们无数兄弟,岂能无仇无怨?你将府城总坛一锅端了,岂能说是无仇无怨?你将前来陵县的兄弟们一网成擒,岂能无仇无怨?”
    “真是冤枉啊!那些可都是别人干的,与我无关啊!”明中信漫天叫屈。
    “与你无关?”朱员外冷笑一声,咬牙切齿道,“别以为我不知道,这些事件背后,无处没有你的身影,有些事件你虽未亲自上阵,但却在幕后出谋划策,有些事件你更是亲自参与,亲自实施,算计毒杀我弥勒会兄弟,比那些官府之人更是歹毒。”
    “尤其是最近这些事件中,如果没有你,我们兄弟岂会如此损失惨重?你之罪孽,罄竹难书!”
    “杀了他!”周围的蒙面大汉们恶狠狠望着明中信,好似要将他吃了一般,低声喝道。
    朱员外一举手,众人停下了低喝。
    “你还有何话说?”
    “既然你们已经调查得这般清楚,明某也没有什么话可说,不过明某只能回你一句,你们是罪有应得!”
    “你!”朱员外脸筋突突跳动,目瞠欲裂。
    “朱兄,咱们还是早些送这明中信上路,尽快离去吧!迟则生变!”旁边一位瘦小的汉子低声在朱员外耳边道。
    “你是府城总坛尊者?”明中信眼神一闪。
    “咦,你怎会知道?”瘦小汉子转过头惊讶地望向明中信。
    “废话,他肯定见过你那替身,这都不晓得!”朱员外翻个白眼,冲尊者道。
    “看来,这明中信还真的是令咱们兄弟们履次失败的幕后黑手,否则他怎会见过我那替身。”瘦小汉子望着明中信,似乎要将他吃掉。
    “动手吧?”瘦小汉子望望朱员外。
    朱员外缓缓摇头,看着明中信,“明中信,虽然你履次三番破坏我们的行动,但我很欣赏你的智技,不如你投奔我们。”
    明中信玩味地望着他,待要说话,却见朱员外举手制止了他。
    “我知道,你要拒绝我,但我观察你很长一段时间了,你在陵县文会上发的誓言,想要支撑起这大明的各行各业,进而支撑起这大明。”
    “其实,这大明早已烂在了骨子里,你看各地连年灾荒,百姓受苦受难,而那些官员们在干什么?他们只知骄奢淫逸、勾心斗角,根本就未曾将百姓看在眼中。”
    “就说这次河南江北行省来的灾民,难道不是河南江北行省的官员们无能吗?你说,去年发生的水灾,难道他们不知道提前预防吗?难道他们不知道水灾之后会发生粮食减产,瘟疫横行吗?”
    “但是,他们为何没有任何措施,任由这些事情发生,最后居然将灾民推向附近各省,难道附近各省的百姓就不用活了吗?为何要为他们的愚蠢买单?”
    “再看看咱们济南府,济南府知府萧某,只知向各县盘剥粮食,而陵县柳知县,也只知向乡绅大户摊派,硬性指明要捐赠粮食银钱,这次如果不是你直接捐献了如此多的粮食,他们岂会渡过此关,到时,难道不是向百姓们征收吗?”
    “如果向百姓征收,咱们济南府不是又会变成另外一个河南江北行省吗?到时,陵县岂能幸免?咱们的妻儿岂能幸免?这,都是那些官吏的无能造成的!”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表明,这个大明已经烂在了骨子里,这样的朝廷,这样的官吏,值得咱们去维护,去支持吗?”
    朱员外激动异常,胸脯起伏不定,深深望着明中信。
    明中信听闻此话,对这朱员外真是刮目相看,这朱员外不愧是收集情报的,对这大明的各种冲突,看得那是真真的!有见识,有见地!只是投身匪类有些可惜了!
    不自觉地,明中信的眼神中对朱员外有了一丝认可。
    作为收集情报的头领,朱员外自然读出了明中信眼中的认可,心中不由一阵激动,看来,这明中信已经被自己说动了。
    这下,朱员外更是来劲了,要知道,这明中信表现也的文学功底真的不被他放在眼中,他更重视的是,明中信那层出不穷的赚钱手段,要知道,弥勒会现在最缺的可是银钱,而造反起兵可是最需要银钱支撑的,否则他也不会浪费这么多口舌想要说服明中信加入他们。
    如果明中信加入他们,运用他那逆天的赚钱手段,短时间内集聚大量银钱,弥勒会就不会像如今的小打小闹,而是利用今年的灾荒,整出大动静,到时,说不定会真的推翻这大明,教主坐了龙庭,那时,自己可就是开国功臣了!
    越想越兴奋,越想越激动,朱员外继续展开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说服明中信。
    “就如今的官场,即使你此次考了院试案首,但你能保证你一定能中了举人,中了进士?如果不中,只怕你的理想就如同梦幻泡影,那是比登天还难!”
    “但是,要想实现你的理想,眼前就有一个机会,这个方法更加简单,就是咱们一起推翻这大明,另外开创一个盛世,由你执掌天下行业,推倒重来,重新制定规划,一件件实现你的理想,那岂不是一条光明大道?”
    旁边的尊者等人更是一脸崇拜地望着朱员外,是啊,他们就是这样被忽悠的,此番继续听到这番话语,自是感触良多!共鸣良多!
    而此时的朱员外无暇顾及他们,只是神情激动地望着明中信,显然,未曾说服明中信,但他已经被他自己所描绘的美好场景所钦倒!
    他双目圆睁,紧紧望着是明中信,希望明中信被自己的这番话语说动心,投身弥勒会的怀抱,成为战友,共享荣华。
    就这蛊惑的功夫,真是炉火纯青啊!明中信真心的佩服,却又更加遗撼,如此人才,居然被这弥勒会网罗,真真是明珠暗投啊!
    明中信叹息一声,婉惜地望着朱员外。
    “朱兄啊!不可否认,你说的这些情况,中信心中清晰明了!”
    “是吗,那你还犹豫什么!这大明真的不适合你,来,咱们一起,为咱们的理想奋斗!”朱员外一听,更是激动,张开双臂,准备迎接明中信的投诚。
    “然而,我不能!”明中信摇头道。
    “什么?”朱员外一脸的不可置信。
    难道自己那般振奋人心的话语还未感动这明中信?还是这明中信要待价而沽?
    “明兄弟,我是真心的,如果你加入弥勒会,我自会向教主大力推荐于你,你的职位只在我之上,不会在我之下,甚至可能会只在教主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啊!”
    明中信微微一笑,不再说话,他知道,对这种狂热的宗教份子,根本就无从说服,只是浪费口舌,如果不是自己对这弥勒会的情况还有些兴趣,自己绝不会任由朱员外如此蛊惑自己。
    罢了,戏唱到这儿,该罢演了!
    吱!一声厉叫,突破了这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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