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白月光替身后最新章节!
    男人睁开眼, “你看到的都是人牲。”
    所谓人牲,就是那人形的牲畜。
    人牲种类各不相同, 有的只是奴隶。
    像草木之精那种的, 则被人饲养着,就像养了一把小葱, 吃完了掐一点, 吃完了掐一点。
    “你也是?”
    男人莞尔一笑, “是, 我只不过是被仇家暗算, 才被抓到了这里。”
    “你去萧博玉那儿找到钥匙, 放我出去, 再帮我从他那儿拿回被他抢走的储物袋, 我就能帮你一个忙。”
    “筋脉破碎,修为尽废。”男人眼里闪烁了一下,“这往后的路不好走吧?”
    乔晚冷声:“你怎么看出来的?”
    “你看我的眼睛。”
    男人微微一笑, 抬起眼皮。
    瞳仁中倒映出了点儿古怪的花纹。
    “这是瞳术。”
    也是他作为人牲的价值所在。
    男人又闭上了眼:“我能看出来你身体里那些筋脉骨血。”
    “在想办法修复自己的筋脉?你若是答应放我出去, 我就告诉你,我给你指一条修复筋脉的明路。”
    乔晚:“我凭什么相信你?”
    男人也不恼:“道友若是不信,我们不妨结个血契。”
    “你若是能帮我找到储物袋, 我除了给你指跳明路之外, 必有厚礼相赠。”
    乔晚:“那萧家的是谁?”
    “那是萧家的萧博玉。”
    乔晚:“你怎么称呼?”
    男人笑了一下,“鄙人姓冯,道友可以称呼我冯岱。”
    “你过来。”男人招招手,示意乔晚上前一步。
    “我的储物袋应该就放在他储物袋里。萧博玉此人资质粗劣, 只要能想办法支开他身边伺候着的人,到时候就有办法对付他。”
    ……
    聚宝坊外。
    乔晚一走,姚广愣愣地问,“那我们现在该做什么?”
    白荆门摇头,“去八宝阁守着,到时候要是陆姑娘出了意外,我们也好赶过去支援。”
    至于谢行止,是没人敢碰的了。
    而在聚宝坊之内,谢行止刚刚转醒,纤长乌黑的眼睫一颤,睁开了寒肃肃的眼,身上还是干干净净的,四肢被缚龙索以一种极其屈辱的姿势捆得紧紧的。
    屋里的人已经跑了个一干二净。
    从这儿还能听见赌坊里吵吵闹闹的动静。
    男人阖眸,丹窍一开,浩荡雄浑的真气将体内残存的药效冲刷得一干二净。
    身上缚龙索也随之寸寸破裂!
    谢行止站起身,披上衣服,眸光沉痛,心中怒海翻波,掀起滔天巨浪。
    今日大仇!若不报此仇,绝非他孤剑!
    一招手,身旁诛邪剑剑意凛凛,应声而来,谢行止执剑冲开房门,一路冲出了聚宝坊。
    途中闭了闭眼,再度平复了一下心情。
    但少女那纤弱的身姿,捂着脸哭泣的画面一直在脑子里打转。
    想到自己竟然被这小人所骗,更是勃然大怒。
    诛邪剑之下余孽不生!
    此人阴险狡诈,决不能容情!
    爬上了地道,正往包厢赶去的乔晚忽然打了个喷嚏。
    怎么了?
    乔晚揉揉鼻子,继续向前进发。
    与聚宝坊中这黄暴的画面不同。
    八宝阁上,夜宴正盛,灯影幢幢,尤其是二楼的厢房里,绣屏翡翠,锦帐芙蓉。
    回到当初老鸨带她去的屋里的时候,乔晚贴在门板上一听。
    听到了青年的声音,却没听到谭天骄的声音。
    孤男寡女共处一事,除了干那档子事,基本就排除了其他可能了。
    好机会。
    就在乔晚伸手准备摸那两把锤子的时候。
    “你怎么在这儿?”
    一声突如其来的女声顿时惊动了屋里屋外的人。
    乔晚转眼一看。
    是那老鸨。
    老鸨皱眉,“你不是去伺候另一个仙人去了?怎么跑这儿来了?”
    乔晚面无表情地把锤子往怀里一揣,福了福身子。
    就在这时,屋里的人听到了动静,也开了腔。
    “谁在外面,进来。”
    老鸨一扯乔晚,满面笑容地迎了进去,“打扰了萧仙人老奴罪该万死。”
    说完,没忘推了一把乔晚,“还不快点儿向仙人赔罪?”
    萧博玉衣襟大开,懒懒洋洋地靠在床上,身边还跪着个衣衫半掩的女人。
    不可不谓伤风败俗。
    但亲眼见到过戒律堂地牢里的那一幕,乔晚觉得,眼前这一幕,还不太够看。
    萧博玉目光落在乔晚身上,好像想到了什么,微眯了起来,“是你。”
    乔晚欠身,“奴拜见仙人。”
    “你不是去伺候谢行止了吗?到这儿来干什么?”
    乔晚眨眨眼,面色不改,厚着脸皮说,“谢仙人已经歇下了。”
    萧博玉眼一瞥,示意乔晚给她倒茶。
    乔晚上前一步。
    萧博玉端着茶杯细呷了一口,“歇下了?我让你伺候好他,你是怎么伺候的?”
    乔晚停顿了一秒,委婉含蓄地说,“谢……”
    “谢仙人确实已经睡了。”
    “我也的确伺候了谢仙人。伺候完,谢仙人有些累了就睡了。”
    萧博玉明显不相信,“你骗我。”
    “奴不敢。”
    萧博玉伸出手,指指点点:“谢行止凭什么看得上你?他练剑能一口气练五个时辰都不带停的,你说他累了,他就累了?”
    乔晚眨眨眼,脸皮厚如锅底:“谢仙人确实勇猛,但干完这事儿,人总觉得困不是?”
    萧博玉被她这一句话震了一下,默然无语了良久。
    “谢行止还真看得上你?”
    乔晚:“谢仙人也是男人。”
    青年目光在她身上游走了一圈,吊儿郎当地笑了笑,低头又喝了口茶,“行啊,你说的信誓旦旦的,那你拿什么证明?”
    乔晚:“谢仙人屁.股上有一颗红痣。”
    噗!!
    萧博玉嘴里的茶喷了。
    “你……你说什么?!!”
    谢行止屁.股上有痣这件事,别人不知道,他还真知道。
    萧家本家在东部七岳十岭千百洞府,朝天岭正是其一。
    赤肚道人和他们家这一旁支走得一向比较近,谢行止屁.股上长了颗红痣这件事,还是赤肚老人喝酒喝得高兴的时候,一不小心坑了徒弟脱口而出。
    但这事儿,也就当时萧家几个人知道。
    面前这个凡人妓子又是从哪里听得到这种秘辛的?
    萧博玉嘴里的茶水一口气全喷到了乔晚脸上。
    乔晚也不在意,抬起衣袖擦了把脸,偏头作回忆状:“谢仙人身上的伤疤有一处在左胸,长约三寸,腰背上也有,还有一处深入腹下两寸,大概一指头那么长。”
    萧博玉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你你你你刚刚说什么?谢行止屁.股上有颗红痣?”
    萧博玉大惊失色,“你真把谢行止给睡了?”
    乔晚:“奴……确实与谢仙人温.存了一夜。”
    萧博玉再度喷了。
    手一抖,手里的茶杯哐啷一声掉在了地上,粉身碎骨。
    这回再看乔晚的眼神,顿时就变了。
    “你把谢行止给睡了?”
    “你竟然能把谢行止给睡了?”
    青年目光一路游走,落到了乔晚胸前,嫌弃之色不加掩饰。
    太大。
    招摇。
    露骨。
    庸俗。
    萧家小少爷一连下了四个嫌弃的评判。
    虽然谢行止好骗了点儿,情缘多了点儿,但也不至于审美就这么急转直下啊。
    谢行止上一段情缘他是见过的,卢家的嫡女,天资极高,气度华贵。
    难道眼前这一个还是天赋异禀?
    这回萧博玉终于正眼看了眼乔晚,脸上终于露出了点儿兴味,“那你倒是说说看,你是怎么做的?”
    “你是怎么把谢行止拐上床的?”
    “就你这几两肉,谢行止他估计看不上你。”
    乔晚:“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眼看面前这凡人妓子面色不改地说着那掉接触的话,萧博玉再度无语。
    乔晚:“仙人不是谢仙人,如何知晓谢仙人喜欢什么,又厌恶什么。”
    远处烛火落了一点在少女的眼里,蕴着些微末的明亮的光。
    虽然不炽热浓烈,却明净耀眼。
    萧博玉忽然有点儿发愣。
    他出生萧家的,见过的美女佳人不知凡几。
    一个凡妓就算再美又能美到哪里去,还没他二姐长得好。
    但这双眼。
    干干净净,不卑不亢。
    倒看得他有点儿入了神。
    萧博玉:“我算是知道谢行止是怎么看得上你的了。”
    倒还有点儿趣味。
    乔晚:“那仙人可要试试?”
    萧博玉皱眉,“谢行止睡过的女人,我再睡一遍?”
    “仙人不试试怎么知道值不值得。”
    “你倒是够不要脸的。”
    “既然为妓,礼义廉耻自然要抛之脑后。”
    这回萧博玉终于有点儿感兴趣了,将那已经大开的衣襟,往下扒拉扒拉。
    “行,那我就试试。”
    说罢,手一扬,将乔晚整个直接丢到了床上。
    “那让我看看,你到底有什么本事吧。”
    乔晚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那还请仙人先躺下。”
    “请让奴伏侍仙人。”
    萧博玉饶有兴趣地往枕头上一趟,“说罢,你要怎么伏侍我?”
    少女伸手摸向了自己的衣襟。
    萧博玉眼睛瞪大了眼,突然还有点儿紧张。
    擦。
    今天他终于要抛弃自己的原则,见识那几两肉的风范了吗?
    少女伸手探入衣襟,缓缓地,缓缓地,抽出了两把铁锤!
    见那铁锤的第一眼,萧博玉心里暗叫了一声不好!
    立刻翻身而起!
    却被一铁锤砸在了两腿之间!
    砰!
    床板晃了几晃,木屑飞溅!
    少女坐在他身上,高高地抡起另一只铁锤,咧开嘴,凶残地笑了,“这就是我的本事。”
    “说吧,是要钥匙还是要你兄弟。”
    萧博玉面色遽变,这个时候还能有什么不明白的。
    自己中招了。
    “谁派你来的。”青年神情顿时阴沉了下来。
    乔晚:“没人派我来。”
    “钥匙,还是兄弟。”
    乔晚语气森森的,把铁锤往前紧贴了贴,再度重复了一遍,“钥匙,还是兄弟?!”
    那把铁锤,”咚”地一声,突然变成了个大金瓜,压在了他下半身。
    那冰冰凉凉的触感,顺着关键部位,一路蹿上头皮。
    萧博玉头皮发麻,面目扭曲,冷汗都下来了。
    “等等,你先别着急。”
    “你要钥匙我给你就是,你千万可别冲动啊。”
    “钥匙……钥匙”萧博玉目光紧紧盯着乔晚,恨很地挤出几个字,“就在我储物袋里,你得放开我我才能拿给你。”
    乔晚抡起铁锤,面无表情。
    哐!!
    那金瓜正好擦着紧要部位,落在了男人两腿之间。
    乔晚伸手就去摸他袖子里的储物袋。
    萧博玉虽然那叫一个恨,但没办法,身家性命都被这大金瓜压着。
    好汉不吃眼前亏,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从萧博玉储物袋里摸出了笼门钥匙和冯岱的储物袋。
    乔晚又单手从袖子里抽出另一条缚龙索,开始干活。
    三下五除二,另一只粽子再度新鲜出炉了。
    做完这一切,乔晚想了想跳下床,拿下墙上装饰用的宝剑,往萧博扬两腿之间一插!
    距离不多不少,卡得正准,
    只要一不留神,马上就能血溅于床。
    再扯了一块床单角,团吧团吧塞进了萧博玉嘴巴里。
    做完着一切,乔晚拎起铁锤,拿起钥匙,打开窗,看都没看床上的萧博玉一眼,就这么跳了下去。
    萧博玉急得直瞪眼,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一抹乌黑的发尾,瞬间消失在了窗前。
    夜风呼啦一声灌了进来。
    窗外,夜市中灯光绵延如海,人声鼎沸。
    没人知道,萧家小少爷,这个时候双腿大张,僵硬地保持着一个姿势,哆哆嗦嗦的,感到一阵蛋蛋的忧伤。
    风吹蛋蛋凉,不外如是。
    就这样明媚忧伤地不知道吹了多久的风,突然一阵剑光突至!
    浩然剑气挟裹磅礴怒意,如海潮般汹汹涌涌席卷而来!
    看清来人模样后,萧博玉欣喜若狂再次瞪大了眼。
    谢行止!
    男人提剑一路追击直八宝阁,总算看见了床上一脸绝望的萧博玉。
    “快,快追!”
    嘴巴里的布团被男人一把抽出来,来不及顾忌自己口水糊了一下巴的这猥琐模样,萧博玉急促地喘了口气。
    “快追!”
    话说到一半,又硬生生地咽进了嗓子眼里。
    对上男人沉郁的面色,萧博玉隐隐觉得又有点儿蛋疼了。
    该不会,勇猛无比·谢行止也和他一样吧。
    “我……我不是有意睡你的女人!”求生欲极强的萧家小少爷,言语急促,“但这人是个骗子,这人不可留!”
    谢行止蹙眉质问:“我的女人?”
    萧博玉愣愣地问,“你不是被她睡了吗?”
    “她都说了看见你屁.股上那颗痣了。”
    话音刚落。
    萧博玉就看见男人神情顿时就变了。
    谢行止默默阖眸,抬手再请诛邪录。
    书页翻飞间,杀气四溢,再添一笔浓重墨痕。
    此人,他绝不容情!
    “此贼子在何处?!”
    “窗!刚刚从窗户那儿跳出去了。”
    “等等!”
    “还有我!”看着谢行止手一扬,袍袖翻飞,破窗而出。
    萧博玉绝望地大喊,“先把我放下来!!”
    这一激动,差点擦到了剑。
    操!
    萧博玉绝望地闭上眼。
    再一次蛋疼了。
    孤剑谢行止,果真是……勇猛无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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