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载呈被祖父母看得不自在,边忙朝管事瞪眼过去,“说,你们怎么冒犯了北郡王妃?”
    “……”管事跟老梁王夫妻一样,已经蒙圈了,“就……就是她三伯在我们店里吃了白食,然……然后我们的管事就去要钱……就……这样了……”
    “我说多大的事,白吃了就白吃了,要什么银子?”刘载呈一脚揣上去。
    到是老梁王有些明白了,上前问道:“你们又给那些人提供方便了?”
    “王……王爷,这是京里的规矩,大家之间相互行方便。”管事被刘载呈踢得直龇牙。
    老梁王摇摇头:“夏二棱子,你们也敢?”
    “王爷,想当年,他到酒楼里讹了我们的银子,小的们还不是想替王爷你出口气。”管事气不过的说道。
    老梁王再次摇头:“夏二楞子整日在北方打戎狄,他横起来可六亲不认,除了皇上,他是谁都敢讹。”
    “祖父,我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刘载呈不耐烦听这些。
    “去吧,去看看怎么回事?”老梁王现在听到姓夏的小子就头疼,拂拂手,意思让纨绔的幼孙随便处理。
    管事缩缩头:“王……王爷,那北郡王妃砸的可不是我们一家。”
    “还咂了谁家?”刘载呈双眼一亮,恨不得捋袖一起砸的样子。
    “有好几家呢?”
    “老天啊,夏二愣子想干什么?”老王梁惊讶的叫道。
    刘载呈才不管这些,“哇,那一定很爽啊,走走,赶紧带小爷我去看看。”
    管事没敢动。
    刘载呈上前就踢人。
    “哎呀……”
    “走不走,不走,小爷我又踢了。”
    管事也不敢等老梁王回话了,带着小霸王一起出去了。
    ——
    生活在皇城,不说每天都遇到新鲜事吧,但隔三差五肯家是有的,从鸡毛蒜皮到国家大事,什么样的事都有。
    其中最多的当然是纨绔子弟们犯出来的事,他们或是打架斗殴,或是聚众戏耍……只要想干的,没有干不出来的。
    至于一言不合就砸了饭菜不可口的酒楼,或是酒楼没眼力见伸手要银子,也会被纨绔们胖揍一顿,但像今天,一条街,挨着往下砸,还都挑大酒楼砸的,还真不多见。
    可供四辆马车并排走的宽阔大街,此刻被人群挤的毫无缝隙,京城五马司的人不停的调派人马,让巡城的人围着人群,防着人群挤压形成踩踏事件。
    人声鼎沸中,风之平的耳畔清晰的传来人们不解的议论声,“这红衣红唇的女人是谁啊?”
    “北郡王妃……”
    “北……就是那个九月份刚刚大婚的北郡王妻子?”
    “对,没错,就是她。”
    “老天爷啊,我好像听人说过,三年前,北郡王还是将军时,在京城横行霸道,没想到娶了个婆娘,比之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就是,瞧瞧这狠劲……娘啊,果然是打戎狄的大将军夫人啊!”
    “啧……啧……”
    ……
    有后挤上来的人问:“又是那家纨绔出来祸害人?”
    “不是京城的人……”
    “啥,不是京城的,还敢这么横啊,谁啊……”
    “瞧瞧,那门口,站了多少卫卒,连兵马司的人都不敢动。”
    “哇老天爷,还真是……”
    ……
    风之平转头看向酒楼门内正堂,麻二娘穿着郡王妃常服,手里拿着大铁棍,一路下来,已经砸到第十一家了,不假他人手,都是她亲自动手的。
    开始他不明白,明明带了六百卫卒,为何只有她一个女人动手,现在他明白了,这样公然挑衅京城权贵势力,一旦被皇上定罪,非死即败,可现在,只有她一个人动手,只要夏臻还是镇北大将军,还是北郡王,那么她就会安然无恙。
    风之平又看了看站在他身边的六百兵将,有这样的主人,又有谁不为之卖命呢?怪不得夏家在北方屹立数年不倒,原来……都是有原因的。
    风之平转头,目光与京中另一个年轻的大佬相遇,立即拱手:“燕成郡王——”
    刘载离却如定海神针一样看向正厅内,神情淡漠,让人看不出他的情绪。
    风之平放下手,朝周围挥了挥手,让自己的人手加强护围。
    章年美跟在麻敏儿的身后,大酒楼内什么人也靠不了她身旁,她挥着大铁棍,一棍一棍砸下去。
    “砰……砰……”麻敏儿抡着铁棍叫道:“麻齐蒙在你们酒楼里吃饭了吗?”
    “贵人……贵人……别砸了……别砸了……”掌柜被顾敦拦着,只敢动嘴,“他没吃,没吃……”
    麻敏儿继续抡着铁棍,一声接一声,砰……砰……“吃了吗?”
    掌柜看着大铁棍往柜台、柱子砸过去,急声大呼:“姑奶奶,我不是回答了,他没吃没吃……”
    麻敏儿继续砸,“这不是实话,我要听实话……”
    掌柜已经知道前面十家酒楼的遭遇,他想死死的顶着,发现没用,这女人跟发疯了似的,一直砸,砸得他心惊肉跳,是啊,他怎么忘了,三年前,他男人可是以横闻名于京里的人物啊,一个激棱,可不能为了人情,就把东家的酒楼不当酒楼啊,连忙叫道:“吃了,吃了!”
    “吃了,那要付银子吗?”
    “不要,不要,姑奶奶,不要……”
    “为何不要?”
    “因为……”
    麻敏儿继续抡着铁棍,一声接一声,砰……砰……“说不说……”
    “因为……因为我们把他骗进来吃的,这不能收银子。”
    听到答案,麻敏儿停下铁棍,“小有,把骗人吃饭收取高额饭银的单子让他签名,顺便告诉他,我们的人已经把伪签名欠条呈到京兆府了,我们要告醉霄楼,骗人上门吃饭,收取高额饭菜,要是官府不接收,一直告到皇帝面前,让他们这些黑心肝的家伙知道,这世上还有王法二字。”
    “是,少夫人!”
    “姑奶奶,你……你……我都不收银子,我都签字了,你不能这样啊,这样我怎么和东家交待啊!”
    “那是你的事。”麻敏儿喘着粗气,竭力让自己显得平静。
    见这一家解决了,章年美连忙伸手接过二十几斤重的大铁棍,让老妹歇口气,十一家,砸了十一家正堂了啊,就算是男人也吃不消吧。
    围在门口的人群,见麻敏儿要出来,连忙让出一条道,有好事者笑眯眯的问:“北郡王妃,下一家去那里?”
    麻敏儿微抬起头,“闲云楼——”
    问话的人连忙转头朝外面喊道:“下一家,闲云楼!”
    “走啊,去闲云楼。”
    “去闲云楼罗!”
    “麻二娘,麻二娘……”人群涌动,洛王郡王刘载呈好不容易趟过人群,挤到了她的面前,“下一家是谁,我帮你砸。”说完,就去抢章年美手中的铁棍,兴奋的拿在手中。
    门外街道上,刘载离已经收回目光,看着朝前涌动的人群一动不动。
    风之平上前:“燕成,你……”意思是,你管不管这事?
    刘载离礼貌客气的抬了一下手,“我还有事,先走了。”
    这意思是不管这里的事了,他抬手,“郡王好走。”
    刘载离来得静悄悄,离开的也静悄悄,风之平看着他背影好一会儿没动,转身又看向麻敏儿,难道她真的要砸完三十六家正店?
    他现在真想回去与父亲讨论讨论这件事,可惜今天,父亲去上早朝了,不在家里。
    ——
    麻敏儿眉头深锁,“洛阳郡王,我砸的第一家,好像就是你家酒楼吧。”微挑眉看向她。
    “我知道啊。”刘载呈毫不在意的说:“谁让他们骗人吃饭收银子的,砸得好,砸得对,要是我,不仅砸正堂,还上楼去砸。”
    麻敏儿吃不准他说的什么意思,听起来好像不是反话,难道他脑子秀豆了,砸了他家的酒楼还拍手说好,这难道不是地主家的傻儿子?
    “走啊,你怎么不走啊。”刘载呈兴奋的就差飞过人群,老天啊,作为纨绔子弟中的翘楚,他都没有这么肆意妄为过,麻二娘却能,太牛了,太了不起了,他浑身充满了干劲,就想去砸场子。
    麻敏儿暗暗握了握已经磨了好多水泡的手,让这家伙砸,好像也不错哟!挑了挑眉,小哥儿,可不是姐让你来的,是你自己主动找上门做我替手的,对不住了,不用还真白不用。要不是情形不对,麻敏儿还真能仰天大笑。
    刘载文带着一群书生、文人正在闲云楼二楼包间吃饭,不停的派小厮、随从去打听消息,终于,小厮兴奋的叫道:“爷,爷,他们来了……来了……”
    站在门口的店小二叫道,“呆子,这酒楼是公子的产业,人家来砸楼,你高兴什么劲?”
    “啊……也……也是……”小厮缩头避到一边去了。
    二楼包间内,刘载文看向众人,“在座的各位怎么看?”
    “子文兄,从十一家的情况听下来,麻通奉的儿子还真香啊,竟能让这么多大酒楼骗进来吃饭,是不是太奇怪了?”
    “温炳老弟,你问得没错,麻通奉为人清高,不与众人合群,就算他有个孙女是宫里受宠的娘娘,也不至于这么香,真不知出了什么状况,让人摸不着头脑……”
    “是啊,子文兄,既然他们马上就来了,咱们就下去问问。”
    刘载文对这其中的道道心知肚明,可是这些只知道卖弄学问的学子、书生不知道啊,他们觉得北郡王仗着手握重兵,肆无惮弹,他们得为子文兄讨好公道,纷纷下了楼。
    刘载文站在楼梯口,眯眼阴阴一笑,跟着下了楼。
    麻敏儿在六百卫卒的护送下,已经到了第十二家——闲云楼,掌柜早已站在门口等着了,不过这个掌柜没有像前几家掌柜那样慌张、不安,他甚至有些笑意,刚想开口,“砰……”吓得双眼立即眨了一下,想跑到内里,被章年美和顾敦等人拦住了,大堂内,除了刘载呈和麻敏儿,没有别人,那些文人被卫卒的长矛大刀拦在楼梯口一动不动。
    “你们怎么能这样……”
    “是啊,怎么能进来就砸别人的东西……”
    麻敏儿抬头:“你们可以到京兆府去告我,要不要,要,我就让人放你出去,让你去京兆府告我,去不去……”
    “我……”几个逞能的书生相互看了眼,他们都被这麻敏儿的气势镇住了。
    刘载呈砸得可欢了,一会儿朝这里抡一下,一会又问麻敏儿,“那里要不要砸?”
    “砸,当然砸……”她说完后,抬眼看向掌柜,“麻齐蒙在你们酒楼吃了吗?”
    “我……我……”掌柜被顾敦拘着,一动不敢动,抬眼朝二楼楼梯口看过去。
    麻敏儿顺着他目光看过去,微抬下额,眼神凌厉。
    好一个气势夺人的妇人,刘载文目光与她相撞,第一感觉就是如此,怪不得会在她手中吃了几回闷亏,果然不是凡人。
    踱步下楼梯,被卫卒拦住了,刘载文勾嘴一笑:“我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麻敏儿冷笑:“贪官污吏金夫银妇文书生,一直是天下最坏的三大类人,你还敢说自己是‘书生’吗?”
    “……”刘载文笑容凝固在嘴角。
    “哇,麻二娘,你说得好样很有道理啊!”刘载呈嘭嘭砸个不停,还不忘插嘴说一句。
    门口围观的人群,马上把麻敏儿精典语录以风的速度传了出去,
    麻敏儿冷冷问道:“你是这家酒楼的东家?”
    刘载文亦冷冷的看向她。
    刘载呈连忙回道:“对,他是这酒楼的东家。”说完,又去砸柜头,霹雳嘭隆!
    刘载文看着抡着大铁棍的隔房堂弟,冷冷一笑,“子呈,我要是没记错,这砸得的第一家可是你家酒楼。”
    “是,是我家的,可惜,我没赶上,要不然,我跟二娘一起砸。”
    “呃……”有书生惊叹,“这位贵人,你居然跟砸你家的人一起砸酒楼,莫不是疯了?”
    “疯你娘个头,再叽呱,老子找人宰了你。”
    书生吓得缩到后面去了。
    麻敏儿继续说道:“闲云楼伙同外人,骗我伯父进来喝酒吃饭,还伪造签名制做假收条,你们认不认?”
    “要是不认呢?”刘载文勾唇冷笑。
    “没关系,三十六家酒楼,只有一家签名是真的,其余三十五家,我先上告京兆府,京兆府如果不能给我一个公平,我就上告到皇帝那里,我要当面问问圣上,大魏朝的律法何在,大魏朝的正义何在?”
    “好,说得好。”门口围观的人群突然爆发出雷动声:“对,说得对。”
    “你……”刘载文眯眼,他的声音被人群淹没。
    麻敏儿抬手。
    围观的人群瞬间静下来。
    这一瞬间发生的事,一个妇人居然能挥动众人,她竟然在轻而轻易中做到了,这可是自己梦寐以求之事,突然让刘载文惊骇。
    刘载呈见堂哥做事一点也不利索,粘粘乎乎,“麻二娘,接下来要干什么,我来替你做。”
    “让他掌柜或是主事签名,证明是骗我伯父进来吃喝。”
    “要签名是吧。”
    “嗯。”
    “拿来……”
    付小有没等少夫人示意,就把签名纸给了刘载呈,只见他走到门口被拦的掌柜跟前,拿着笔,让他签:“赶紧给小爷我签了他。”
    “我……”掌柜那里敢,朝东家看过去。
    刘载文根本不示意。
    刘载呈才不管呢,拿起管事的手就画,“他叫什么名字?”
    围观中有人知道掌柜的名字,大叫了一声。
    “多谢了。”刘载呈嘿嘿一笑,拿着管事的手就签了他的大名,然后递给麻二娘,“这家搞定,咱们赶紧去一下家,要不然三十六家一天怎么搞得完。”
    “我预计明天上午砸完。”
    “啊,你真要砸一夜啊。”
    “是。”
    “老母啊,我砸一家,手就受不了,你怎么吃得消?”刘载呈低着看看发麻的双手,老母啊,难道我一个男人不如一个女人?哦,也对,上次打架,她一人拳打自己四五个人,是不如她哩,抬头傻笑。
    还真是地主家的傻儿子,麻敏儿暗笑一声,面上冷峻:“可除了我和你,别人砸不得。”
    “啊……”洛阳郡王即便是纨绔,既便不学无术,既便是个混世小魔王,但他就是听懂了麻二娘话中的意思,眨了一下,“我能叫上王五、常六、刘七等人吗?这样人多,最多到半夜,咱们就能砸完了。”
    人名往外一报,麻敏儿马上就懂这些人是什么样人家的‘傻儿子’了,娘呀,这小子怎么这么上道,她差点哥俩好的搂他一把,生生憋生了,还装着不屑的样子,撇了他眼,“我没叫你砸,你想叫什么人跟我有什么关系!”
    说完,昂起头就出了闲云楼正楼,到了门口就叫,“管事——”
    小有马上上前,“小的在——”
    “下一家叫什么?”
    “回少夫人,双德楼!”
    麻敏儿冷哼一声,“我看叫失德楼更好听。”
    “对,对,叫失德楼……”围观的人群再次附合嚷叫,拥着挤着又往一下家而去。
    随着人群散去,门口瞬间空了,刘载文踱步到被砸得一踏糊涂的大厅,抬头看向大街,天色已是下午未时(2点)正,这些酒楼背后的主家难道不知道北郡王妃在砸吗?有没有传到了皇宫大内呢?
    都已经砸了十二家,京里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却没有一个人敢出来阻止麻敏儿,他们或是静观其变,或是等着有人领头,反正他们不做这个出头鸟。
    为何没人做出头鸟呢?因为所有涉及到此事的人,都知道这是个骗局,所有人也都知道有那些人指着这种骗局收刮银子,他们不过借着机会送人情而以。
    世道不就这样嘛,今天我送你人情,明天你还我人情,大家的事才好做嘛,如果都像麻通奉一样,那还怎么玩。
    只不过这一次,所有权贵仿佛都发觉那些人踢到铁板了?这事皇上肯定知道了,他会怎么处理呢?是轻拿轻放,还是处理揭骗揭丑的夏臻呢,或是正义凛然的煞了这股歪风?
    朝会正常时辰是辰时末(9点)散,可今天到现在,仍旧没有散去,殿中,不要说大臣,就算是皇上,连午膳都没有吃。
    元泰帝还好,虽坐在龙位上,他还有茶点垫一下,可是下面的大臣就没有这么幸运了,从凌晨到现在,近五个时辰没有一口水一口吃食垫肚子,肚子饿得呱呱叫不说,还顶着巨大的压力,站在那里一动不敢动。
    而立在最前面的,当然是今天事件主角的父亲——麻通奉麻承祖,他一动不动,立在那里,犹如一块大石。
    大内太监方玉源立在皇帝身边,看着低眉垂眼,实际上,目光已经扫过多次站在右侧前方的夏臻,他没有想到底下人只是试试,会试出这么大的动静。
    夏臻仿佛感应到什么,唇角微勾,试试?用二十万两试?算着我有金矿是吧,有,那又怎么样,连圣上都不想明着挑破,你们跳出来,好啊,跳啊,来,咱们比比谁跳得高。
    大殿门口马上宫卫飞驰而来,“报——”
    “讲——”站在元泰身边的方玉源唱诺。
    “是,圣上,北郡王妃已经砸到第十二家,第十二家是霍山王孙子常平郡王的财产,他人就在店里。”
    “也签了骗人欠条?”元泰帝悠悠的问。
    “回圣上,这次他们没吓得签名,是老梁王的孙子洛阳拿了掌柜的手签了字,而且这一家……”
    “说——”
    宫卫道:“是,圣上,而且这一家店是洛阳郡王拿铁棍子敲烂的。”
    元泰帝轻轻抬首:“要是朕没记错的话,这北郡王妃砸的第一家店就是他家的吧。”
    “是,圣上。”
    “这倒是怪了,何意呢?”
    宫卫回道:“这……这小的找人打听了,听小王爷身边的人说,骗人吃饭是自家不对,他认砸,还要帮北郡王妃伸张正义。”
    元泰帝嘴角直抽,自己都不知道帮这小子擦了多少屁股,居然说伸张正义,可真……
    这个宫卫的话还没有说完,另一个宫卫又上前,大叫:“禀圣上,洛阳郡王又招一批人帮着北郡王妃砸楼子啦!”
    元泰帝的目光没有射向夏臻,而是射向了他的帝师——风江逸。
    “风太师——”
    “小的在——”站在最前端的风江逸跨前一步。
    元泰帝不慢不慢的问:“朕在式微时见过麻家小娘子,你又在麻家住了一年多时间,你觉得麻家小娘子跟洛阳郡王是同一类人吗?”
    “回圣上,决不是。”风江逸的声音沉稳而厚重。
    “那她为何要做出跟子呈一样的行径呢,甚至,子呈只会砸一家,她要砸三十六家?”
    “圣上,想听听臣在北方云水一带的所见所闻吗?”
    元泰帝蓦然抬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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