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敏儿瞬间做了决定,笑道:“三婶,不需要参股。”
    “敏儿,你就不能帮帮我吗?”麻三夫人哭了,这个家当得太难了,每天算着银子往外出的感觉都太难受了。
    麻敏儿微笑:“三婶,我把与仙草冻,还有与它有关的吃食方子都给你。”
    “什么?”刚才还如掉进三尺冰窟,此刻又如暖阳加身,麻三夫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不仅她是这样,就连不问俗世的麻承祖也惊讶的看向她,麻老夫人就更不要说了,那喜悦从眼角到眼梢,藏也藏不住。
    麻敏儿道:“明天,你派个得力的人到我家拿方子,拿好后赶紧安排,京城人图新鲜,天气热,还能卖一个月,能让你赚不少钱。”
    “敏儿……”麻三夫人激动的说不出话来,“我……真是太谢谢你了。”
    “三婶,铺子你也别另外找了,把自家生意不好的先撤了,直接卖仙草冻,等过了夏天,可以再做回原来的生意,两不耽误。”
    “好好好!”又出方子又出主意,没有比这个更好的了,麻三夫人瞬间笑成一朵花。
    真是皆大欢喜的结局,麻家厢房里再次欢声笑语,这一次,麻三夫人的笑容没有勉强,变得真诚多了。
    原本准备早早回家的麻六家被麻老夫人婆媳妇死活拽在家里,又吃了一顿晚饭,这一顿也跟他们婆媳妇脸上的笑容一样,带着真诚。
    回家的路上,麻齐风抱着儿子坐在马车里,一晃一晃,笑容都没有断过,人生仿佛在今天这两顿饭里得到了充分的圆满。
    麻敏儿看他爹笑脸,跟着笑笑,对大郎说道:“大哥,刚才三伯被人讹骗的事,你怎么看?”
    麻大郎深深叹口气:“对刚来京城的人来说,第一眼看到的都是繁华,对于有机会呆上一年半载的人来说,繁华背后都是吃人的嘴,一个不小心就能把人啃得连渣都不剩,我幸好有夫子关照,要不然……”他摇头叹息,“怕也是被人讹过了!”
    麻敏儿笑笑,“真是要多谢夫子了。”怎能不谢,祖父还是从二品的通奉大夫呢,居然还有人敢动,可想而知,那动他的人肯定更厉害了。
    京城啊!她揭开车帘朝外面看过去,夜色中的京城更加璀璨,街道两边是茶楼、酒馆、当铺、作坊等等各式各样的铺子,门端都挂着大红灯笼,明亮的灯光下,门口行人来来往往,热闹非凡。
    街道两旁的空地上还有不少张着大伞的小商贩,简单的篷子角挂着油灯,明亮的光线映照得摊贩、客人脸上红膛膛的,他们或是交谈要吃什么,或是给吃食的零钱……街道向东西两边延伸,一直延伸到看不见尽头的地方。
    “二姐,啥时有空,我们也出来吃路边摊。”麻三郎看着外面热闹的景象说道。
    “好呀,等忙完这段时间,我们就出来吃。”
    麻悦儿扁扁嘴:“等忙完这段时间,你就是姐夫家的人了,姐夫能让你随意出来吗?”
    呃……麻敏儿眨眨眼:“难道我就不是你们二姐了?”
    “是二姐。”
    “那不就结了。”麻敏儿微昂小脸,“姐夫算什么,那也得你姐说了算。”
    麻悦儿坚起大拇指,“二姐威武。”
    “那是自然。”麻敏儿得瑟的笑了。
    突然,马车崴了一下,车厢被颠了一下,麻敏儿本能的一只手抓住了扶手,另一只手揭开帘子,“怎么啦?”
    驾车的是单老叔,他已经下了马车,手里拿着鞭子站在车厢边上,“前面有贵公子……”后面挡路的话没敢说出来。
    麻敏儿扶着车厢轻轻一跃,跳下了马车,连忙走到车前,朝前方看过去,前面拥成一片,有名贵的单匹马,还有精致华贵的马车。
    那坐在马匹上的年轻公子们居高临下的看向麻家马车,没料到从马车后面过来一个绝娘小娘子,让他们眼前一亮。
    “谁家的小娘子,这么靓眼?”
    “京城是我们的天下,居然没见过这么绝色的。”
    今天的麻敏儿梳了类似于元宝髻的丸子头,上面只插了一支金钗,两支点翠,简单利落,由于刚进京城,她穿了传统的襦裙,只是在裙子的滚边、绣花上下了点功夫,看似简单,却十分典雅、高洁,懂行的人只要略为看看,就知道她家境殷实,至于贵不贵,那就要更懂行的人看了。
    麻敏儿微微仰头,朝马上的年轻公子们看了眼,又朝自家马车看了看,又把秋白砚给自己的‘京城攻略’想了一遍,觉得没什么漏洞内心才定当了。
    马上的贵公子等小娘子开口,他们好驳诮,那曾想,小娘子就那么站着,一言不发,有人耐不住了:“干嘛挡本公子的道?”
    麻敏儿听到这话轻轻一笑。
    哇,小娘子笑得跟天上明月似的,明眸善睐,让问话的公子哥发花痴了,“你……笑什么?”
    麻敏儿抱臂:“我在想,难道京城的路道不分向?”
    被同伙别了眼,公子哥意识到自己发花痴,连忙收回神色,叫:“道要分什么向?”
    麻家其他人已经全部下车,大家都紧紧的站在麻敏儿身边,除了麻大郎,他们都是刚到京里,遇到这些跋扈的公子哥,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就算在京里两年多的麻大郎也不知道怎么处理。
    “敏儿……”
    麻敏儿转头,给大家一个稍安勿燥的眼神,大家马上安静的站在她身边,只是没人注意的马车后,有个小丫头已经悄然不见了。
    公子哥等得不耐烦,“问你话呢,为何不开口?小心我的鞭子不长眼。”说完拿出鞭子扬了扬。
    鞭子在麻敏儿眼前晃了晃,她没说话,淡定的放下一只抱臂的手,朝那个一直问话的公子哥看过去,示意他的目光跟着自己的手势走,她的手朝右边比划了一下,划完后,朝他笑笑,意思是明白了吗?
    公子哥一脸懵,刚想发飚。
    麻敏儿换了一只胳膊,又朝左比划了一下,最后两只手又抱臂,稳稳的站着,就是不发一言。
    “啊……”公子哥问向他边的公子:“这小娘子什么意思啊!”
    马背上其他三个公子目光都在麻敏儿身上,讲真,在京里,他们什么样的小娘子没见过,还真就没有见过如男人抱臂而站的小娘子。
    说她粗俗吧,人家长得倾国倾城,精致的脸蛋立体的五官,自有一番清雅高华的气质;说她富贵娇养吧,又如野丫头,带着一股子娇憨,还真让人……公子们相互看了看,要动手吗?
    夏臻正在府里处理事情,卫仁等人还站在他面前回话呢,惊墨连剑都没有抱,就大步踏进来,“王爷,二娘遇到麻烦了。”
    “怎么回事?”
    “老王爷的孙子带着几个公子拦了路。”
    夏臻眉头一凝,左手跟着就掀了袍角站起来,马上出了房间。
    章年美立即跟了上去,“王爷等等我,那是我老妹。”
    卫仁抿抿嘴,跟着出了房间。
    等夏仕雍知道孙子出去时,已经小半刻钟了。
    京里某处私人馆子,刘载离也接到了消息,“你说谁?”
    “回郡王,是老梁王的孙子——洛阳郡王刘载呈。”
    “他……”刘载离勾嘴一笑,“玩都玩不过来,怎么有闲心跑到大街上拦人!”
    “郡王……”
    “走。”刘载离拔步就出了私馆。
    他走后,私馆掌柜不解的问:“出了什么事?”
    店小二回道:“好像有个姓麻的小娘子被洛阳郡王拦住了。”
    “姓麻?”
    “嗯。”
    掌柜道:“京城姓麻的还真不多,要说有,就是被先帝改赐的帝师姓麻。”
    “还真被大掌柜你说着了,就是麻通奉的孙女,而且是要跟北郡王大婚的麻小娘子。”
    “啊……”大掌柜更不解了,“人家未婚妻,燕成郡王急什么?”
    “听说燕郡王在北边呆过,也许跟北郡王交好也说不定。”
    “那到有可能。”
    夏臻赶到出事的地方时,整个大街已经被围得里三层外三层了,四个公子哥已经被打趴三个了,还余一个,就这一个也够镪的了。
    另三个扶腰的扶腰,揉胳膊的揉胳膊,捂眼的捂眼,但都给最后仍在坚持的洛阳王打气,“子呈,后面,打后手,对,打后手……”
    洛阳王刘载呈气都喘不上来了,那里还能打到后手去,“姓麻的,给老子住……住手……”
    “报上你的名号,我就住手啊!”麻敏儿还是那一句。
    “老子的名号岂是你配……啊……”刘载呈的胳膊如有千斤捶一样被麻敏儿压得下坠,“啊……疼……疼死我了……”他跟杀猪一样鬼嚎。
    “说不说?”
    “你……你……”刘载呈的胳膊被反扭着,疼得直龇牙。
    “你……你什么?”麻敏儿说:“我是北郡王马上就要过门的妻子,人家都说虎父无犬子,我是虎夫无弱妻,懂不懂,这位贵公子?”
    “知道我是贵公子,你……还敢打我?”
    “我没打你,就是跟你比划比划,你们大家说是不是?”麻敏儿朝围观的众人笑眯眯的问道。
    “对,这位小娘子说得没错,果然是北郡王的妻子,这身手还真是厉害。”
    麻敏儿无不得意的说道:“那当然,我未来夫君常年驻守边关,和突厥、蒙、辽等彪悍的游牧民族打交道,如果不比他们彪悍,如何能镇守边关,那岂不是早就被外族入侵我大魏朝了,你们说是不是?”
    “对,对,小娘子说得对。”
    ……
    围观的人群纷纷附合。
    紧着一口气跑来的夏臻倒是被小媳妇说笑眯了眼,轻轻的不动声色的挤进了人群,任凭小媳妇折腾洛阳郡王。
    刘载离带着要为麻敏儿出头的心情而来,可当走进人群时,才发现麻二娘自己已经解决了,那心情真是五味杂陈什么滋味都有。
    他一方面希望有机会出手帮小娘子一把,得机会接近她;可当他看到站在人群中淡定处理四个纨绔子弟的麻敏儿时,她那大胆、狡黠的神情入他眼时,他内心酸涩成一片海洋。
    麻敏儿见众人都笑了,一副我也不为难你的样子,问向三位已经挨过打的公子:“他的名号叫什么?”
    三位公子摇摇头,朝后面退了又退,他们那里敢说,要是说了,以后哥们之间还怎么混。
    麻敏儿继续笑笑,朝众人问,“你们认识这位贵公子吗?”
    “怎么不认识,他可是京城赫赫有名的洛阳郡王。”
    “哇,洛阳啊,锦锈繁华的东都啊!”麻敏儿手臂突然反转,由反扭姿势变成了拍肩动作,要不是怕吓着古人,她就搂上这家伙的肩了,笑着对众人讲,“我和洛阳郡王切磋完,准备去京城最有名的大酒楼喝一杯,有没有一起去的,我请客,银子,我未来的夫君出。”
    “哈哈……”众人被豪爽的麻敏儿逗笑了,有人道,“我们要是真去了,你肯请——”
    “请,怎么不请,你们可都是我和洛阳郡王成为朋友的见证。”麻敏儿高举胳膊一挥,“走,喝酒去!”
    脸被自己胳膊挡住的瞬间,麻敏儿已经朝站在人群前的夏臻使了个颜色,接下来的戏,该你了。
    夏臻眉头略一动,马上别刀上前,面色沉沉,“去那里喝酒啊?”
    “啊……臻……臻哥哥,你怎么来了?”麻敏儿马上跟小媳妇似的,蹦一下离了洛阳郡王十步远。
    “我说左等左等不见你回来,居然跟人打架。”
    “没……没打架啊!”麻敏儿一脸委屈,朝周围人的看过去,“大家给我说个公道话,我是不是点到为止,就是跟他们切磋切磋,是不是?”
    原来彪悍的小娘子还是有人治的,真是一物降一物,众人一阵轰笑,“是啊,北郡王,小娘子只是跟他们切磋,我们为证。”
    夏臻似乎不信、似乎无奈,拱手朝众人道:“夏某管教媳妇无方,让大家见笑了。”
    “哈哈……”有人大叫:“不还没有大婚嘛,还不算你的媳妇,那就不算你失职。”
    “对对……”
    ……
    一场有心的挑事,被麻敏儿解决于无形。
    ——
    太师府,风江逸连连感慨,“这丫头既机灵又胆大,真是……”
    风之平说道:“父亲,以前夏臻在京里时,动静闹得很大,且名声往臭里整,你说的‘丫头’却把他的名声往好了整,这矛盾吗?”
    风江逸深深看了眼儿子,“此时已不同彼时。”
    思考过后的风之平带着不可思议看向父亲:“难道是夏家授意?”
    风江逸摇头一笑,“夏家可能还没有反应过来。”
    “父亲,那夏家岂不是娶到宝了?”
    风江逸笑道:“那是自然。”
    “哦,我的老天。”风之平道:“麻家的小娘子竟是这样厉害。”
    “可不是嘛。”风江逸看向皇宫方向,双眼眯了眯。
    老梁王听到消息准备来找夏臻算账时,人已经到了千禧居——京城最高档的酒楼,已经开桌了,楼下楼下已经吃得不亦乐呼了!
    楼下是胆大跟来噌酒的人,他们迈进了只有顶极权贵才能进的大酒楼,那欣喜激动的心情,估计今天晚上的事要够他们吹一辈子牛了。
    老梁王找到楼上,看着对他恭恭敬敬的夏臻,朝外面看看,“我莫不是看花了眼,两年前,你在京里可不是这样,可搞了我一大笔银子。”
    夏臻笑笑,“那时年纪小不懂事,想银子只知道抢,现下不同了,我跟老王爷交朋友,要是没银子用了,可以跟王爷说一声借点花花。”
    前半句,梁王听着还像回事,后半后,吓得踉了几步,“你说什么?”
    “哈哈……”夏臻大笑,“老王爷,别惊讶,跟你老开个玩笑而以。”
    “玩笑!”老梁王就差咬断牙,“好……好样的。”
    “老王爷,你是长辈,请上坐。”
    “哼……”老梁王转头就叫,“呈儿,咱们回家。”
    “祖父,来了就喝杯酒呗。”刘载呈嘻嘻哈哈的笑道,余光偷偷看了眼跟在夏臻后面的麻敏儿,被打的地方已经不疼,可不知为何,心却变痒痒了,真是奇怪。
    京城某宅某房间,一位年轻的贵公子轻轻的立起身,“打着打着竟坐到一桌喝上酒了?”
    “是,爷!”
    “这事是谁化解的?”贵公子问。
    “回爷,没人化解,那个小娘子请洛阳王喝的酒。”
    “她?”年轻贵公子蓦然一惊,“有这等城府?”
    “这个小的就不知道了,反正事情跟我们想要的结果不一样。”
    年轻贵公子眉头紧锁,“给我去查查她。”
    “是,爷。”
    深夜中的皇宫,显得很沉寂,仿佛没人居住似的,无声无息,在这无声无息中,有人影晃过,人影很快晃到了宫殿内。
    “圣上——”
    元泰帝正半倚在龙床上看书,听到声音,放下书:“何事?”
    “大街上有人滋事。”
    “滋事?”元泰帝轻声一笑,“要是贵家子弟打架,你不会来打扰我,说吧,什么人,何事?”
    “圣上英明!”黑衣人道:“是夏臻未过门的妻子把洛阳郡王打了。”
    元泰帝抬眼等待下文。
    “这不是重点。”
    “那重点是什么?”元泰帝感兴趣的问。
    “把人打了,还跟人做朋友,结果被打的人还愿意做朋友。”
    “……”元泰帝笑了:“老梁王的孙子——刘载呈。”
    “是,圣上。”
    元泰帝眯眯带笑:“他就是个直性子,是个说风就是雨的愣头小子。”
    “是,圣上,您说得没错。”
    沉思过后,元泰帝道:“只要不闹就行。”
    “是,圣上。”
    “下去吧。”
    黑衣人悄无声息的退走了,元泰帝却盯着油灯发呆了很久。
    回到家里,麻齐风才愣过神来,“敏儿呢?”
    “爹,大妹跟北郡王去酒楼了。”
    “不要紧吧。”麻齐风担心的问。
    麻大郎想了想道:“应当不要紧。”
    刘载呈其人,他是了解的,那简直就是京中最纨绔的宗室子弟,整天不是打架就是斗殴,是个让人头疼的角色,一般人看到他都要绕道走,要是被他盯上了,不是伤就是残,甚至死。很多人曾告到皇帝跟前,都被梁王哭着保了下来,就是个无法无天的混不吝。
    得到儿子的认可,又有能干的女婿,麻齐风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天色不早了,你们赶紧洗洗睡。”
    “那爹,你呢?”
    “我在正厅等敏儿回来。”麻齐风道。
    从酒楼出来时,已经是子夜了,麻敏儿只管惹事,至于善后嘛,她就不管了,她已经在夏臻的怀中睡着了,而且还是睡得香喷喷的那种。
    夏臻刮了刮她的小鼻头,也没能把她弄醒,失笑:“谁给你的胆子,梁王的宝贝孙子你也敢打,不仅打了,还跟人成了朋友,可真有你的。”
    朋友?才一个晚上,吃顿饭并不能说明什么,但是梁王的宝贝孙子确确实实是个纨绔,而且是那种真打人,甚至打死的混不吝之人。
    可今天晚上,他坐在高头大马上,说话很厮文呀,并没有那么混不吝嘛?为何呢?
    这只能问那个纨绔洛阳郡王了,坐在回家的马车上,一直很闹腾的他,今天显得特别安静,他眼前不时显现麻敏儿从马车后走过来的情景,白衣翩跹,空灵清绝,仿佛小仙女从天而降,让浑身充满戾气的他,瞬间没了脾气,这才有了后面一句又一句耐心的问话,才让麻敏儿有机会把他们几个忽悠下马,狠狠揍了一顿。
    能在京城之地越过连皇上都感到头疼的纨绔,麻敏儿凭了实力,更是运气。
    “对对,小仙女,要不然,她那有力气打过我们几个男人,怪不得她那么美……那么有趣……”刘载呈傻傻的笑着,“小仙女……小仙女……”
    自古以后,打架的人何其多,能打的一战成名的也很多,但是打完之后,又交上朋友的,怕是不多,第一次来京城的麻敏儿不仅一战成名,还成了京城的传奇人物,能制住让皇帝都感到头疼的小霸王,不是传奇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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