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出神,老张又说:“小牛,你和那个女尸关系不错是么?那可真是太好了!当年要不是她,我和江馆长就折在了下面。这么多年了,我正想找机会报答呢!”
    我兴冲冲道:“咿呀到底是怎么救的你们?快说说!宝藏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老张扔了烟头,又点着了一支,深深一口道:“下面的宝藏是个很大的空间,完全就是一个地下世界,我们就好像进了阴曹地府中,到处都是鬼火幽灵。结果我们只走了不到五百米,就被一只罗刹鬼拦住了去路——这中间经历了很多波折,我们同行共有五人,另外两个全部死在了里面,直到最后,我们看见了一只五爪金龙……”
    老张说到这儿特意看了我一眼,此时我已经不能思索了,五爪金龙,老张是在和我开玩笑么?这世上真的有龙?
    “知道你不会相信,的确是五爪金龙!跟传说中的龙没什么两样!”老张断然说道,眼神瞬间变得空洞起来,“当时我和江馆长,还有老梁,我们三个都惊呆了,完全不相信眼前的东西。那只龙冲我们呲牙瞪眼,我们吓得转身就逃,可是没想到掉入了连环板里。就当我认为我们要死定了的时候,一个白衣女子突然冲到坑边,伸手将我拉出来。我记得她的相貌和眼神,这辈子是永远不会忘的……”
    我下意识瞧了瞧旁边的老梁,见他一脸的无奈,神情颇为悔恨的样子。接着我便想到了他的身世,试探地问:“梁叔,你一个出马弟子,在殡仪馆做更夫,难道就是为了守候这座塔么?”
    老梁的身体果然一震,瞅了我一眼道:“不错,我是在为自己赎罪!”
    赎罪?我疑惑着,他要赎什么罪?
    “白衣女子拉出老张之后,又甩下一根绸带来,把我和老江也拽了出去。当时我都吓傻了,见到白衣女子脑子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以为是邪祟,就一巴掌打在了她脑门上……”
    这时我终于明白咿呀为何会惧怕老梁的右手了,她的确记得老梁,她的记忆没有完全丧失。但是随即,我又想到另一个细节,之前在火化间,老梁为毛铁了心要烧咿呀,这貌似与赎罪不搭边啊!
    老梁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讪讪一笑道:“其实不瞒你说,这也正是我疑惑的地方。你所说的咿呀虽然与当年救我们的那个白衣女子子相貌完全一样,但气质眼神都不相同。我之前怀疑咿呀只是个女鬼,所以才会痛下杀手。”
    我踌躇了一下说:“可咿呀不是鬼……”
    “是的,她不是鬼,好在斗篷人及时出现,破坏了我们的计划,否则现在我会后悔死!”老梁说,随即眉头蹙起陷入了沉思。
    “那个斗篷人到底是谁?”我接着问道。
    老梁缓缓摇头,过了许久才说:“这个人身世成谜——我怀疑他是当年探宝队伍中的一员,除了我们外,唯一幸存的人。”
    “不错,我也是这么认为的。群鬼渡劫就是他搞出来的,这人居心叵测,不得不防!”这时老张坐直了身体,插话道,“现在最好能马上找到那具女尸,也许她真的能救出小超。”
    我撇撇嘴,现在希望全落在咿呀身上了。可这死妞去哪了?不要我了吗?我想起她曾对我说过的话,到现在我还是迷糊,老子何时说过要娶她了?想到这儿我小心翼翼的问:“梁叔,你说真的有穿越轮回吗?”
    老梁迟疑片刻,却是缓缓地点了点头:“我相信有!”
    “那我是不是穿越过来的?”我傻傻地说。
    老梁哑笑一下道:“你是不是鬼片看多了?穿越,你以为那么容易吗?”
    可是这时旁边的老张突然坐直了身体,异样地看着老梁道:“其实穿越很容易……”
    我和老梁扭头瞅着他,不明白他在说什么。老张脸色显出凄凉的神情,抓起地上的一块土坷垃说道:“镇妖塔下面的宝藏埋藏了太多的秘密,当局封锁消息并将它深埋,也不是没有道理的。老梁,你可记得当年我们在下面的七绝盘里,见到的那只飞燕,其实那就是古滇国的金羽崖沙燕,是现如今早已灭绝的物种,当时我就怀疑这只金羽燕的来历,后来仔细回想,那只燕子其实就是穿越过来的!”
    老张的声音不高,我顿时大吃一惊。古滇国的燕子穿越到三十年前,并且深入地下探宝?
    “也许那就是传说中的鲁班鸟也不一定呢!”老梁道。
    “是不是鲁班鸟不重要。其实这个宝藏最大的价值不在于那些财宝,而是宝藏的附属品。这里面很多都是惊世骇俗的东西,放在今天,足以改变整个物理界!”老张有了些精神,靠在塔座上缓缓地说,“所以那只金羽燕就算是一只鲁班鸟,也足够惊世骇俗的了,更何况里面还有让世人瞠目结舌的长明灯!”
    对于长明灯我是知道一些的,说的是在一些大墓里经常会有点燃了千年的灯,至于为什么能在古墓里长明不灭,一直是个迷。我一直认为那不过是某些无聊学者专家搞出来的噱头,长明不灭的灯根本就不存在。可鲁班鸟是个神马东西?
    老张看了我一眼道:“小牛,这世界上有很多奇妙的事物,奇妙到超乎你的想象。有时候我们眼睛看到的,也不一定是真的。下面这座宝藏,与其说是宝藏,倒不如说是一个地下工事更贴切。现在全世界都在谈论秦始皇墓,猜测里面究竟有没有空间。但很少人知道,这个宝藏的地下工事,其空间大得足以与始皇墓媲美!我们在里面呆了整整三天,才只去一半还不到,最后不得已只能退出来。金羽崖沙燕,长明灯,五爪金龙没,很多东西我们都没有搞明白……”
    “感叹顶个屁用!当年你就不该下去!”老梁剜了他一眼,又说,“镇妖塔戾气已经破了,下面的邪祟肯定会跑出来,这回馆内不会再消停了!”
    老张目光游移,看了看塔,又顶住我的脸,我被他瞧得浑身不自在。
    “叔,你干嘛这么瞅我?”
    “老梁,你发现没有,小牛长得很像一个人……”老张紧盯着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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