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辞着重强调了又蠢又丑的胖狗,可见,他对阮江西那只与他重名的狗有多耿耿于怀。
    阮江西偏着头,微微仰着下巴,细细看宋辞的侧脸:“千羊也问过我为什么给狗狗取那样的名字。”
    宋辞眼里,似乎浸了一汪四月的水,微暖。
    “宋辞。”她唤着宋辞的名字,柔软又缠绵,凑近,将唇轻轻贴在宋辞耳边,她轻语呢喃,说:“因为我喜欢你的时候你还不知道,我叫你名字的时候,没有人应我。”
    她说,我喜欢你的时候你还不知道,说,我叫你名字的时候,没有人应我。
    于是,她给她的狗狗取名叫宋辞。
    猝不及防,阮江西的话,撞击宋辞所有的感官,让他溃不成军。宋辞想,他的女人太会攻心了。
    除了投降,宋辞无能为力。
    宋辞抚着她的肩,眉间所有沉闷全部散去,大赦天下:“我可以允许它叫宋辞。”唇角高高翘起,柔和了平日里总是冷沉凌厉的眼,宋辞又说,“这样的话如果你以后经常说给我听,我可以不宰了那只又蠢又丑的胖狗。”
    无疑,宋辞很喜爱阮江西的情话,无疑,宋辞也很讨厌那只胖狗。依旧再一次强调,又蠢又丑的胖狗。宋辞表明,就算他妥协,那只狗,也不得圣意,随时可能被斩首。
    真固执,幼稚得像被抢了玩具的孩子。
    阮江西笑盈盈地答复:“我替我家那只胖狗谢宋大少不杀之恩。”
    宋辞反驳:“不要口头的。”
    阮江西乖乖看着他。
    他放软了语调,音色嘶哑:“江西,你陪我睡一会儿。”抱着阮江西,宋辞将下巴搁在他肩上,呼吸很重,眉眼松懈之后,尽是疲倦。
    阮江西拉着宋辞躺在沙发里,给他脱了鞋,又脱了他的外套,宋辞很配合地抬手,枕着阮江西的腿,抱着她的腰:“别动,让我睡会儿。”
    阮江西不动,任宋辞抱着:“很累?”
    “嗯。”
    分明很累很累,宋辞却舍不得阖上眼睛,就那样躺着看她,伸出手,拂着她的脸,凉凉的指腹下,微暖的肌肤,他微微蹙了蹙眉:“好像瘦了。”
    阮江西笑着摇头,抓着宋辞的手,也不动作,就那样覆着他的手背,任宋辞动作:“明天没有通告,你要不要带我去吃好吃的?”
    其实,明天有通告,阮江西只不过是想陪陪她的宋辞。
    她可能并不擅长撒谎,睫毛颤动得厉害。宋辞也不揭穿她,心情很好,勾起唇角,拉过阮江西的手,放在唇边:“你想吃什么?”
    阮江西想了想:“火锅。”
    宋辞回应:“我们明天去吃意大利面。”亲了亲她绑着绷带的手腕,眉又蹙起。
    阮江西抿着嘴,不太愿意。
    宋辞笑着,解释:“你的手还没有好,要忌口。”
    阮江西想了想,还是乖巧地点头,俯身瞧着宋辞,灯光落在他眼里,隐隐看得见红血丝,眼睑下落了一层深灰的暗影,阮江西拂了拂宋辞的眼:“宋辞,不要在这里睡,去床上睡。”
    宋辞翻身,侧着抱着阮江西的腰,嗓音有浓浓倦怠,半阖着眸子:“睡在你床上,我会失眠。”声音渐弱,宋辞说,“尤其是你还在旁边,我不敢保证还能只是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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