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当萧逸的唇几乎贴到那两张苍白的唇片时,耳边突然想起一个不悦的声音,“慕容紫轩是我徐希雨的人”紧跟着就是那讳莫如深的眼神,吓得他浑身一激灵,隧直起了身。而就在这时便听见一个极弱的声音。
    “送我回清雅阁。”
    “今晚就留在属下这吧,实在扛不住的时候我也好给您运功疗伤?”
    “送我回清雅阁。”虚弱的声音能听出一丝不悦。
    “您怎么就这么的固执?!”
    “送我回清雅阁!”慕容紫轩突然睁开紧闭的双眼,一挺上身恼怒的冲萧逸低吼,随即鼻间就发出了一声闷哼,双手紧捂着胸口蜷起了身子。“嗯——”
    萧逸只盯了固执又倔强的慕容紫轩片刻,就将其用被子一卷,抱着向清雅阁飞身而去。
    “给我拿一套中衣来。”
    萧逸从柜中取过衣服就要给慕容紫轩穿上。
    “不用,我自己来。”
    “您?”
    “回去。”
    萧逸咬了咬嘴片,一气之下跑出了清雅阁。
    震伤了的五脏六腑由于体内余毒的发作疼的就像被一只无情的手紧紧地揪在了一起,从来见缝就钻的寒毒像顽皮的孩童跟着起哄似的将其冰冻住。痛得早已大汗淋漓蜷着身子的慕容紫轩睁着迷离的双眼望着软榻上的希雨喃喃着:“希雨,小人儿,我的小人儿——小人儿——”
    突然,那只大手似发狠一般用力的拧了一下,那冰冻着的五脏瞬间如漰崩离碎,慕容紫轩脚底一蹬床榻,疼的打了个挺,同时口中大声喊出:“希雨——”
    向来睡眠相当好的希雨此时满脸细密的汗珠,小脑袋更是极其不安的摇晃着。“慕容紫轩!”小人儿倏地大喊一声就坐了起来,紧跟着就是不安的朝床上望去。她梦到自己把慕容紫轩也给丢了,怎么也找不着他了。
    “小人儿,希雨——”
    细小轻微的喊声令小人儿连鞋都没顾及穿就跑了过去。“慕容紫轩,希雨刚才把你弄丢了,呜——吓死我了。”
    “希雨,希雨别动我,别动我。”被小人儿搂得很紧的慕容紫轩痛苦的说道。
    “你怎么了?”发现慕容紫轩有点不对劲后,希雨起身要点蜡烛。
    “别,别点,有光我会睡不踏实。”他不想让小人儿看到自己这张灰白的脸,那样会吓到小人儿的,
    “可,可,”
    “我只是有点冷。”
    不会是有点冷那么简单吧?脸上脖颈上都是冷汗,一定又是旧疾发作了。希雨忙跳上床,“不舒服是嘛,向右边侧躺。”说着就帮慕容紫轩翻过了身,随后就钻进了被窝躺在了他的后面,当自己的身子贴上慕容紫轩的身体的一刹那,希雨禁不住打了个冷颤,好冰呀!
    只是一打愣,希雨就撩起了慕容紫轩的中衣,又解开自己身上的衣襟就贴了上去,极度疼痛中的慕容紫轩感到两人之间毫无遮挡的直接的肌肤相触,身子一阵轻颤。“希雨?”
    “别说话,只要你能暖和希雨什么都愿为你做。”说着用力快速的搓搓起手掌心,感觉掌心炙烫后一手贴上其后背的肺腧穴,另一只小手则迅速的穿过慕容紫轩精瘦的腰身,在他的腹部探摸。
    “希雨?”
    “快,快把我手心放在你的肚脐上,快点!要不就凉了。”见慕容紫轩犹豫,小人儿不禁斥道:“都这个时候了,还在顾虑什么礼仪廉耻嘛?真是迂腐的可以,就当我是个大夫不就成了。”
    既然小人儿都不在乎自己又何必矫情,慕容紫轩心思一动立即将在自己小腹上乱糊撸的小手儿按在了自己的肚脐上,大掌覆在上面后就不再拿下来了。
    怎么会这么的冰,感觉手下的肌肤似是凝结的冰块,其不禁心叹:慕容紫轩你可怎么忍受呀?感受着怀里冰冷的身子在不停的震颤,希雨可以想象得到此时的慕容紫轩是在怎样的隐忍着疼痛与冰刺般的寒冷,顿时心急如焚。
    武打片中那些神奇的可以给人输送真气的内功心法是怎样的?即使知道那是瞎掰乱造的,可此时的她也愿意试上一试。意念,是意念吗?怎么念?什么最热?火,当然是火。想到此处,小人儿在心中狂乱的叫嚣着:燃烧吧希雨——你就是一团在熊熊燃烧的火焰——
    此时的小人儿中了魔般的在慕容紫轩的身后胡思乱想着,怕再次弄丢他而不敢闭上眼睛。全身剧痛不已的慕容紫轩后背没有任何阻挡地汲取着小人儿身上肌肤的炙烫。肺腧,肚脐更是有小人儿如火炉般的小手掌心焐着,等于前后任督两大经脉的两个大穴都有源源不断的热源注入,慢慢地身子渐渐暖和起来,这就减轻了许多身上一部分的痛苦。于是覆着小手的大掌更加用力的摁了下去。
    可希雨为了转移慕容紫轩的注意力帮他再减轻一点痛苦开始跟他说个不停。“慕容紫轩,给你说说我小时候的事好不好?”
    “嗯——好”听这慕容紫轩咬牙挤出的两个字后,小人而在其身后默默地流着泪说:“从小,妈妈就说我是个小妖精,知道是为什么吗?那是因为我从小就是个调皮捣蛋的孩子——”
    “嗯,看得出来。”
    “我常常气得妈妈拿着棒子追着我打,爸爸却总是拦着——”
    站在清雅阁窗外听着里面发生的一切的萧逸,此时转过了身,踉踉跄跄的向西跨院走去。一进屋便将自己重重的摔在床上,高大的身躯立时缩成一团。感觉眼前一阵模糊,用手一抹,却原来早已是一脸的泪水,看着掌心的泪渍,忽的嘴角一抽,满眼的自嘲,原来自己不是不会可劲的哭!
    十五年,今天是整整十五年,总是走在自己左前方(贴身侍卫主要是保护其主子的安全,为了应对紧急情况方便拔刀拔剑,侍卫一般都紧跟在其主子的右后侧)的自己心仪许久的男子竟将其自己的心给了一个仅仅认识不过一个月的小子。
    甘心吗?心里萧逸不由自主的问着自己,他的眼神马上放出的是否定的目光。
    当第二天一大早,后半宿一眼都没眨的希雨悄悄穿上了衣服,当其下了床看到慕容紫轩的脸时大吃一惊。怎么会是这样?这两日本是很好的,怎么一宿就变成了这样。记得其那次发病也不像今天这么难看呀。
    于是希雨好歹梳洗了一下就去了东跨院,见工人已上工干活嘱咐了王管家几句后就出了王府。
    而同一时刻,黎王府里慕容俊黎从昏睡中渐渐苏醒,竟发现周丽菁趴睡在自己的床边,清丽的脸上蛾眉微蹙,显其睡得并不踏实。心中有了些暖意的慕容俊黎,脸上亦是少有的温色,伸手轻轻地抚弄起那白皙的额头,但见其睫毛微微动了动急忙收手脸也瞬时冷了下来。
    “什么时候醒的?”见自己的夫君没有搭理自己的意思,早已习惯了的周丽菁揉了揉眼柔声的说道:“昨夜里是怎么了,怎么会弄成这样?”
    “怎么,你不解恨吗?”明知周丽菁不是这个意思,慕容俊黎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不由自主的说出这样的话来。
    周丽菁听了自嘲的勾了勾唇角,眼未抬似是自言自语道:“恨?解恨也要先有恨才行呀。”还未待慕容俊黎说些什么就又接口道:“算了,你身子不适,我还是别在这给你添堵才是。”话毕起身离去。
    “什么?难道对我麻木的连恨都没有了吗?那还赖在我黎王府做什么?滚,都给我滚!咳咳咳——”慕容俊黎发飙的把枕头朝门口狠狠地拽了过去。走出暖玉阁的周丽菁漂亮的丹凤眼瞬间留下两行清泪。
    “金石!”慕容俊黎一声喊,其身边侍卫金石立时闪身进来,一俯身道:“王爷”
    “备车去轩王府。”
    “轩王府?”
    “对,你没有听错,就是轩王府!”说话的同时,慕容俊黎两只狭长的俊眸眯成了一条缝,一抹寒芒一闪而逝。在这北周能与他黎王过上几招的还真是寥寥可数,昨晚那个人的功夫远在自己之上。可慕容俊黎怎么想也想不到北周哪里会有这么一个人来。他前思后想唯一有可能的就是他那永远是一副病病怏怏模样的四弟。
    虽说从没有和他正式的交过手,可其十五岁就独挑了西胡大帅的人头,而且那日为了那个雌雄难辨的小子——想到这,慕容俊黎揉了揉直到现在有时还会刺痛的手腕。即使从出道时间上推算,银面人最少也要有四五十岁的样子。年龄虽有差距可也不排除慕容紫轩是假借其名号来行事。
    可这又对他有什么好处呢?如果自己的推断没有错,他这么做又是为了什么呢?不管如何自己也要确认一番,如果是他,我就不信他会露不出一丝的马脚。
    “噔噔噔”从大街上回来的希雨一路小跑的进了清雅阁的院子,嘴里还咋咋呼呼的嚷着,“不好了,不好了,出大事了!”。但当其见到脸色苍白的慕容紫轩没有休息竟坐在大厅的椅子上而其旁边坐的竟是一脸极其严肃的慕容俊黎,她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都是个大小伙子了,怎么还这么莽莽撞撞,一点的稳当劲儿都没有?”慕容紫轩眉头微蹙,不悦的呲儿道。
    “王爷,您可不知道,今儿大街上都传遍了,说工部侍郎被一银面人给咔嚓了。”跑进来的希雨撣都不敢撣慕容俊黎进屋后直接就蹲在了慕容紫轩的膝前说道,并用小手在自己的脖子上比划了一下。
    此时的慕容俊黎锐利的双眸紧紧地盯着慕容紫轩,见其眼里很快的闪过一抹惊色,没有接那小子的话,而是俯着头对其说道:“去,给黎王殿下见个礼,别让人家笑话咱轩王府没有规矩。”
    “哦”,慕容紫轩都这么说了,希雨不得已起了身走到慕容俊黎面前后转脸看了看慕容紫轩,悄悄地指了指地,就见慕容紫轩轻轻点了点头。
    嘁!在现代我徐希雨连自己的父母都没有跪过,到了这里,也没有跪过慕容紫轩,今儿却要给你这个大瘟神下跪,小人儿心里是十二个不愿意。可又想自己毕竟是在这个等级制度严格划分的时代,只能认了。
    得嘞,死者为大,我只当面前是个坟头了,希雨心想着还就真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一想电视中演的还要喊人呢,于是就又磕了一个,“黎王殿下千岁千——”还没喊完就觉自己的小身子被人闪电般的拽了过去,待其醒过闷来才发现自己已坐到了慕容紫轩的腿上。
    “咳咳咳,二哥别跟这小子一般见识,这孩子还什么都不懂。”
    “我怎么啦?不是您叫我给黎王殿下磕头的吗?”说着,希雨一头雾水的看向慕容俊黎,就见其伸出的腿正缓缓地收回去,脸上是无比的愤怒。希雨这才明白刚才若不是慕容紫轩及时救了自己,慕容俊黎那一脚非把自己给踢飞了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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