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先皇为了变相的撤藩,将各属地藩王聚于京城并赐予府邸,并下旨各地藩王无皇命不得私自回藩地,为了安抚藩王,府邸的建设多是按照藩地的建筑规格和模式建造,而汾阳王府便是按照汾阳城当年的王府规格建造,王府坐落在京城城南,府内引流着南郊的子母河,河水通过几处庭院,穿过后院的假山、月池再自西流出。麺魗芈晓
    汾阳王寿辰是八月十六,正是月圆如镜的日子,府内宾客满堂,假山环绕中,子母河在明亮的月光下波光粼粼,如铺了一层银色的丝带,近看清澈见底,内有鱼虾游动,很是生机勃勃。
    汾阳王大寿的晚宴男宾设在前厅,女宾们就设在汾阳王府花园里,坐席依傍着这条子母河,天气虽以渐凉,却仍不扫深宅大院里的女眷们在河边嬉戏的兴致。
    “真没想到你们汾阳王府里还有这等好玩的去处,你平时不下河嬉水吗?”刘凯旋大嗓门的说道,一手提着裙摆,一手拉着苏紫衣在驻足的女宾中穿梭,找着合适的观赏点。
    绕至后花园的子母河已经很浅了,更像是一条明澈的清泉,伸手几乎能勾着底部的苔藓,游动的鱼虾更是历历在目。
    苏紫衣轻声一笑,这个刘凯旋因为摔碎了御赐仙姿,回了将军府便被刘将军关了禁闭,今个才放出来,难免欢腾了点:“这边的河水都很浅,贵在流动、不藏污纳垢,整个王府,就翠月阁下面的河水是最深的,直接流出王府!”
    “郡主!”一个沉静的声音自苏紫衣身后响起,苏紫衣和刘凯旋同时转身看去。
    吴佩梓,一身素雅的月色长裙,高挑的身材将那长裙穿的极为飘逸,脸上带着淡淡的浅笑,有些忧郁却更多的是坚韧,头上的发丝长了许多,却仍只到耳际,用一个簪子简单的将刘海别在脑后,露出饱满的额头,更显的自信了些。
    “你不哑巴了?”刘凯旋大嗓门的说道,上前在吴佩梓的肩头拍了一掌。
    吴佩梓低低一笑,抬头看了苏紫衣一眼:“我爹……,突然跪下来求我,我……,作为女儿,我有什么资格让他为我心力憔悴,人……不是只为自己活着的!”
    苏紫衣拧起眉头,心里突然抽出一丝几不可查的疼,亲情!苏紫衣咬了咬下唇:“有人能值得你勇敢的活下去也是一种幸福!”
    吴佩梓点了点头:“这是郡主要的东西!”说完将手里的一个信封上前偷偷塞到了苏紫衣手里,随后低声道:“郡主以后有什么吩咐尽管开口!”说完微微欠了欠身子,转身离开了。
    苏紫衣将信封放入袖兜内,转身和刘凯旋边说边心不在焉的看向女宾桌,有身份、讲究仪态的贵妇们仍坐在座位上,苏老太君是没有资格上这样的场合的,而作为行地主之谊的余侧妃,本身是个通房丫头出身,在这个场合即便照顾得了全面,仍显得压不住场子,那些个贵妇,就连当初林芝兰因为不是嫡妃,就没少受讽刺,可想而知对这个余侧妃能有什么态度,更多的是将她当做地位稍高的丫鬟般,连个招呼都懒得打。
    苏紫衣顺着刘凯旋的大呼小叫看着水里游动的鱼虾,心不在焉的静静等待着,果不然,片刻功夫林芝兰便在苏玲玉和苏玲绯的搀扶下走了过来。
    一眼望去,林芝兰如老了十岁般,短短几个月,和刚进府时那雍容有度、保养得意的若兰女子判若两人,此刻苍白的脸上即便是抹了胭脂仍压制不住脸上的病态,倒显得头上华贵端庄的发髻有些沉重而压抑,一身绛红色的镂金丝祥云绣拖曳长裙,与前厅汾阳王的百寿服正好匹配,赫然一副汾阳王府正主子的姿态,可那身颜色反倒显得面色更加苍老了许多。
    苏玲玉扶在林芝兰右侧,一身浅粉色及脚面的罗裙,绣着同色隐隐绰绰的粉花,一身的优雅将这身随意的罗裙穿出了淡雅多姿的味道、苏玲绯依旧是一身艳红,如朵盛开的桃花般娇艳着。
    苏紫衣带着一帮庶妹一起走了上去,躬身施礼:“见过母妃!”
    “都起来吧!”林芝兰声音有些低哑,整个身子几乎半倚在苏玲玉身上,看向苏紫衣时,眼神带着深深的阴毒和怨恨:“郡主的伤可好了些?本妃身子不适,不曾去探望郡主!望郡主恕罪!”说完,竟然堪堪的给苏紫衣行了个礼,做足了姿态。
    “娘!”苏玲绯用力的甩开林芝兰的左臂,一脸的气愤:“她再怎么也要管你叫声母亲,回宫这些日子了,也不过来看看你,你还要给她行礼?!”
    苏玲绯此话一出,等着看好戏的人心里多少有了些同情,即便没了诰命,可毕竟是王妃,如今对女儿还要恭敬行礼、称为‘郡主’!这个茹婉郡主也是,回来这么些天了,竟然不探访嫡母?
    一时之间,这一院子身为嫡母的贵妇们看向苏紫衣的眼里多了份指责。
    苏紫衣欠下身子做了个万福,平淡无波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柔弱:“怎敢烦劳母亲,按说紫衣伤在手臂上,去看望母亲不成问题的,可是--”
    苏紫衣将尾音托的很长,抬头缓缓的看向站在林芝兰身侧的苏玲玉,视线带着一份冰冷的讽刺,面纱下的嘴角勾了勾。
    苏玲玉身子一僵,虽没看见苏紫衣面纱下的表情,却能清楚的感觉到苏紫衣面纱轻动带来的心慌,心莫名的就慌乱了起来,下意识想阻止苏紫衣下面的话:“姐姐……”
    苏紫衣视线一转,直接看向林芝兰:“可是--,紫衣受伤当日,玲玉妹妹假装晕倒,紫衣心疼妹妹,让大夫先给她救治,待世子大哥发现妹妹不过是顽皮装晕时,紫衣已然流血过多昏迷了数日,修养了这些日子,多走几步仍就头昏眼花,今日若不是爹爹寿辰,紫衣--”
    正说着,苏紫衣似不堪重负般身子晃了晃,一手扶着额就要软下去,刘凯旋一把将苏紫衣扶在了肩头,转身指着苏玲玉就骂:“你有没有良心!就算是个路人受伤,你能装晕霸住大夫吗,何况紫衣是你姐姐?!”
    苏玲玉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不自觉的打了个冷颤,周围的空气一下子冷的像是到了飘雪的冬季,脸色由白变青,发软的双腿努力的支撑着不让自己倒下,不让自己显出一丝一毫的懦弱,只为了维系那份属于第一才女苏玲玉的典雅和高贵。
    苏玲玉从来都知道,在人前,她永远也别想胜过苏紫衣,只因为在苏紫衣眼里,没有汾阳王府的家族荣誉需要她苏紫衣来维护,所以任何揭短的事,苏紫衣都会毫不畏惧的宣扬出来,不在意任何人的耻笑,眼里只有一个目标,--打击对手!
    周围的指指点点让苏玲玉瞬间明白,自己若再不做些什么,这么写年精心维护的名声便要毁于一旦了。
    “姐--,你说呀!不是这样的,你解释呀!”苏玲绯对周围人的指指点点显然比苏玲玉更不能接受,尤其在看见林芝兰脸色苍白的几乎要晕过去时,更是声音尖锐的喊了起来。
    苏玲玉转头看了情绪有些失控的苏玲绯一眼,转而上前几步,冲苏紫衣深深的做了个万福,姿势优雅如故,眼里蓄着水雾,声音轻柔中带着满腹的委屈:“姐姐,当时的事,无论妹妹如何解释,姐姐都不会相信了,可我汾阳王府的私事,何必在今日父王大寿之际来说,日后,无论姐姐如何处罚,只要姐姐能舒了心头的郁气,玲玉即便再有天大的委屈也绝不解释,由着姐姐处置!”
    可家丑不可外扬!这是在场每个贵妇在处理各自府中事物时最不能碰触的底线,苏玲玉此番话说来,所有人心中都相信这个素来端庄得体、优雅有度的苏大小姐一定是冤枉的,定然有不可解释的委曲求全,反倒是郡主,在这么多人面前提起这事,真是扬了家丑了,其中必有猫腻!
    苏玲玉果然不愧是大院内长大的聪明女子,出口没有血腥,却处处带着软刀子,苏紫衣赞叹的挑了挑眉,依旧虚弱的倚在刘凯旋身侧,冲苏玲玉淡淡一笑道:“本郡当时失血过多昏迷不醒,这事还是世子哥哥查办的,许是世子哥哥冤枉了妹妹,可是本郡失血过多昏迷不醒的事,妹妹何必瞒着母妃?让母妃和玲绯妹妹都误会本郡只伤了手臂却不去看望母妃?如此不孝之罪,本郡真是……”
    苏紫衣说着突然抬手拂面,一脸的凄苦,似受了极大的委屈,却又无从诉说,声音似带着哽咽又想压抑,听起来更加的悲戚。
    演戏,谁不会?!
    刘凯旋偷偷在在苏紫衣腰际上捏了一下,这时候应该哭一把才更有效果,见苏紫衣不为所动的凝眉垂目,刘凯旋紧忙气愤填膺的指着苏玲绯怒声道:“郡主为替陆青鸾尽孝都能以郡主之姿承欢与商贾之妇膝下,何况是自己的母妃,不是心中有鬼何须瞒着郡主失血昏迷的事!”说完狠狠的瞪了苏玲玉一眼。
    茹婉郡主替表妹给商贾之妇尽孝的事,在场的人都知道,尤其在苏紫衣当街跪拜救走陆府所有人后,此事更为佳话,茹婉郡主更是孝心的楷模。
    此时让刘凯旋这样一提醒,所有人想起林芝兰一进来便做足低姿态直指茹婉郡主不去探望、不尽孝道,却全然不知茹婉郡主失血过多昏迷的事,而苏玲玉明显是知道茹婉郡主昏迷的事,却故意瞒而不报,还由着林芝兰指责茹婉郡主不尽孝,前后一想,真相岂不是显而易见?!
    “好了,本妃也是知道紫衣是个孝顺的,必是有事耽搁了!”林芝兰紧忙打着圆场,转身拖着一脸铁青的苏玲玉入了席。
    苏玲玉脸上的笑容依旧恬静,姿势优雅从容的扶着林芝兰坐下,只是扣在林芝兰腕上的手隐隐发抖,转身之际看向靠在刘凯旋身侧的苏紫衣,交错的视线里,翻滚着浓浓的仇视和阴冷。
    莫兰快速的走了过来,上前自刘凯旋身侧抚过苏紫衣,低声道:“郡主,奴婢扶你去歇息把,大夫不让郡主站立太久!”
    “那你好好回去休息吧!”刘凯旋本要跟着的,却感觉苏紫衣在腰际推了一下,刘凯旋‘心领神会’的留下来继续监视敌情,转头往座位上走,嘴里边走边嘟囔道:“就不会夸奖我一下!”
    童茵正这时一溜烟的跑了过来,在刘凯旋身前站定,扬起小脑袋,一脸严肃的说道:“郡主让我告诉你,这个--”说着在袖口里做了个竖起拇指的动作,随即又转身快速的跑开了!
    别人看不见,可刘凯旋看见后一双又大又圆的眼睛顿时笑成了月牙,眉开眼笑的走到坐席前,硬生生挤在苏玲玉和苏玲绯中间,紧贴着苏玲玉坐定,眼神时不时的看着苏玲玉,就差说一句我在监视你!
    苏紫衣在莫兰的搀扶下离开后花园往衣苑走去,转过后院,刚要上回廊,身后一个面生的小丫鬟匆匆跑了过来,一身黄衣翠群,一看便不是汾阳王府家里的奴婢。
    “郡主--,奴婢是六皇子的贴身丫鬟,六皇子有重要的事要与郡主商谈,请郡主跟我来!”那小丫鬟欠着身子,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
    “六皇子?!”苏紫衣挑眉笑了笑,在那小丫鬟抬头看过来时,眼里却闪过一丝娇羞,神色慌张的看了下周围,待确定无人后,低头羞赧的追问道:“六皇子可说了是什么事?”
    小丫鬟似乎松了口气,声音越发的急切了起来:“主子只说是有关上次郡主被劫持的事,说是关系到郡主的安危,请郡主务必跟奴婢走一趟!”
    苏紫衣微微拧起眉头,转而说道:“今日父王大寿,到处都是眼睛,如若六皇子真要见我,让他到翠月阁楼上等我,点上一盏灯我便过去!”
    苏紫衣说完也不管那小丫鬟还要再说什么,便与莫兰快速的离开了!
    小丫鬟挫败的看着苏紫衣走远,随即快速的后花园,七拐八拐了几圈,待确定身后无人后,一跃到假山后,将刚才苏紫衣的回话告诉了苏玲玉的贴身丫鬟竹墨。
    竹墨片刻后走出假山后,迈步至酒席旁,接过要递上酒席的茶水,直接走到苏玲玉身侧,边续水边低声道:“小姐,你刚养的猫儿跑了!”
    “什么?”苏玲玉惊讶的问了声,随即站起身子冲在座的人欠了欠身子,匆匆退了下去。
    刘凯旋松了口气,还好没说苏紫衣的坏话,随即撇了撇嘴,对个猫倒是有心,对自己的姐姐怎么就能恨的下心?!走了也好,看她就恶心!
    苏玲玉匆匆退出后花园,侧头看向竹墨:“怎么了?”
    “回大小姐,那苏紫衣倒是答应见面了,只是将地点改成了翠月阁楼上,让点了灯她才去!”竹墨开口回话道。
    “她若真就这么毫不怀疑的去了,我反而要担心了!”苏玲玉说着眼里多了份阴狠:“让那个人去吧,照着苏紫衣说的做,那个人的嘴巴可能管住?”
    “大小姐放心,至始至终都对那个人说是苏紫衣仰慕他,主动约他相会的!即便抓找了也绝不会与我们扯上一丁点关系!”竹墨很肯定的说道,眼里带着谄媚的狠毒。
    “那就好!”苏玲玉点了点头,对于苏紫衣,苏玲玉总是多了份小心,自始至终都抱着即便不能算计到苏紫衣,也不能牵扯到自己的目的来行事的:“那个和苏紫衣联系的丫鬟,还有和那个人联系的人,你知道该怎么处置了?!”
    “大小姐放心,一会传完话,奴婢就送她上路!”竹墨眼里闪过嗜血的阴冷。
    “去吧!”苏玲玉应声点了点头,仰头远远的看向翠月阁的放向,那是整个汾阳王府最高的建筑,也是最偏僻的建筑,果然--,再精明的女子也躲不过情郎的召唤,只愿苏紫衣别在最后关头发现就行了!
    苏玲玉刚一转身,颈后吃疼,腿一软直接晕了过去。
    翠月阁常年一片漆黑的阁楼上,突然发出了一丝莹亮,那灯光昏暗如豆,却在那一片漆黑中固执的挣扎着。
    苏紫衣带着莫兰走到了翠月阁前,在翠月阁前蹉跎了片刻,最终如下了决心般,让莫兰候在了翠月阁外,自己迈步走了进去,
    在苏紫衣前脚走进翠月阁,莫兰看着翠月阁木门关上的一瞬间,后颈扑过来一阵劲风,莫兰紧忙转身躲避身后的偷袭,然突然而至的两个黑衣人身手都极好,只几个回合,莫兰便后颈吃疼,人便被打晕在地,随即被来人拖到了不远处的草丛里--
    进了翠月阁,苏紫衣直接上了阁楼,推开阁楼的门,便见一个白衣男子背门而立,手拿折扇,正自命风流的吟着诗句。
    苏紫衣反手关上门,不待那男子回身,苏紫衣张口便道:“处理掉他!”
    童茵应声自房梁上落了下来,一掌便将那男子劈晕了过去,可怜来私会郡主、本指望娶了郡主便富贵腾达的男子,连情妹妹的面都没见着便被打晕了!
    “人带过来了吗?”苏紫衣上前一步,对童茵问道。
    童茵再次窜上房梁,将点了穴的苏玲玉拎了下来,放下时,直接给苏玲玉解开的穴道。
    “妹妹,片刻不见,真是恍若隔世呀!”苏紫衣笑着道,冲童茵挥了挥手,童茵自窗口跃了出去。
    “你要做什么?”苏玲玉惊恐的看着苏紫衣,自地上快速的爬了起来,躲闪中一脚踩中了躺在地上的男子,吓的尖叫了起来,此刻全然没了一贯的高贵典雅之范。
    “妹妹怕什么?”苏紫衣一步一步的靠近苏玲玉,眼里挑着一份戏谑,可那戏谑底下却藏着深不见底的阴冷,如蚀骨的鬼魅般直射在苏玲玉脸上,逼的苏玲玉步步后退:“这可是妹妹约来的情郎,都是自己人,何须害怕?”
    “你……,你知道?”苏玲玉诧异的看了苏紫衣一眼,眼里闪着不敢置信的慌乱,脱口而出道:“你知道还来?!”
    苏紫衣低声轻笑,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愉悦:“我若不来怎么撞破妹妹的奸情呢?”
    “你想陷害我?!”苏玲玉惊诧的看着苏紫衣,在看到苏紫衣眼里的阴冷后,心猛然剧烈的狂跳,转身快速的冲向门口,伸手就要去拉门。
    苏紫衣原地不动,任由着苏玲玉徒劳的拉扯着木门,听着苏玲玉嘴里惊慌的施力声,看着苏玲玉惊慌失措的敲打着门板,苏紫衣举步缓缓的走过去,伸手在苏玲玉肩头轻轻一拍。
    “啊--”苏玲玉惊声尖叫,快速的躲开苏紫衣的靠近,后撤时踩到了裙摆,整个人趴摔在地上。
    “翠月阁里所有的门都是用的九曲锁,从外往里一推便开,可自里往外--是打不开的!”苏紫衣好心的解释道,眼里冰冷的笑意中带着一份戏谑。
    摔倒在地带来的疼痛,反而让苏玲玉转了一份清醒,视线里多了份阴冷,猛然爬了起来,一步冲到苏紫衣面前,双手用力的拽住苏紫衣的手臂,嘴角勾着狰狞:“我走不了,你也别想走!我苏玲玉就算死,也绝不会松开你的手!”
    “妹妹真是好算计!”苏紫衣赞赏的点了点头,星眸明明染着笑意,可那眸光里的阴冷却带着如鬼魅横生的幽冥之光,直接射在苏玲玉努力压制慌乱的脸上:“只要不让我走,到时候妹妹安排来看戏的人一到,一时便难以分辨谁才是那个私会情郎的人,而等这个男子一醒,便会一口咬定是本郡约他来的,局时,妹妹反倒成了捉奸的人了,而本郡--,就算跳进黄河洗也不清了!”
    苏玲玉死死的抓住苏紫衣的手臂,眼里是压抑不住的心慌,此刻最担心的便是苏紫衣那个会武功的丫鬟会突然而至,对苏玲玉而言,抓住苏紫衣不让她离开便是自己现在唯一的救命稻草!纵使心底被强大的不安和恐慌笼罩着,苏玲玉仍一言不发的努力支撑着自己发软的双腿,祈祷着娘快些带人过来。
    苏紫衣淡淡的开口:“妹妹,你握疼我了!”在对上苏玲玉眼里的赤红后,扬声轻笑,到这个时候了,她还在想着如何算计自己?这让苏紫衣真真觉得可笑:“你觉得本郡都知道了你的算计,还会让你如愿吗?”
    一种强大的恐惧和不安,让苏玲玉全身发抖,将所有的力量都用在抓住苏紫衣的手上,紧咬着下唇,一言不发的看着苏紫衣,只怕一出口便会暴露了自己内心的害怕,如果不是此刻自己全身上下不能有一丝一毫的凌乱,自己一定会不顾一切的撕开这个假冒者的嘴。
    假冒者?!苏紫衣眼前一亮,心里突然就多了股底气,将汾阳王府的声誉和自己的名节做个比较,并在一瞬间便做了选择,当众解开苏紫衣假冒茹婉郡主身份的事,一切都不言而喻!便是要承担王府遭难的后果,也要保住自己的名节。
    “苏紫衣,我不怕你!等人来了,我必让你原形毕露!”苏玲玉咬牙切齿的说着,一张绝色的小脸因愤怒而扭曲着,嘴角更是勾着一份狰狞。
    “让我原形毕露?!”苏紫衣冰冷的眸子里升起一丝疑惑,语调依旧轻松如常,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因苏玲玉用尽全力的握着自己的手臂,自己的手上因此挑着青筋,有种胀痛感:“松手,本郡本就没想离开!”说完反手一个擒拿推送,将苏玲玉的手折转时,一并推了出去。
    “本郡如果想走你拦的住吗?!”苏紫衣冷声一笑,自己的武功内力虽没有了,可对付苏玲玉只用招式便足够了。
    看着踉跄几步后贴着门站立的苏玲玉,苏紫衣接着说道:“本郡从不曾想过离开!”嘴角勾起一丝轻笑,自己等这一场戏等了这么久,怎么会舍得离开呢?
    在苏玲玉诧异的目光下,苏紫衣信步走到窗户前,探头向下看去,窗户下是子母河的出口,也是河水最深的地方,一旁的草丛处有人影晃动,应该是莫兰等在那里。
    如果一切顺利,等苏玲玉安排来看戏的人到了,自己必然和苏玲玉上演一出真假会情郎的戏码,局时--,自己只需‘以死证清白’,纵身跳下这个窗户‘溺水而亡’,‘尸体’顺着子母河流的不知去向,以后便是天高任鸟飞的自由在等着自己了!
    苏紫衣捏了捏袖兜,那里放着吴丞相为自己准备的新身份,带着她,日后自己就是名正言顺的另一个人了。
    当然,陷害自己的人怎么能放过呢?苏紫衣转头看向站在门前的苏玲玉,眼中的笑意更深,眼角余光扫向躺在地上的那个自命风流的男子,他身上有苏玲玉的一块贴身丝帕和绣包,而苏玲玉要杀了灭口的小丫鬟,已经被送到了苏誉冉那里了!
    自由!想到马上就要到手的自由,苏紫衣嘴角的笑意更深了,眼里的笑意如星辰般璀璨!
    然--,一个黑影自窗外一跃而入,如苏紫衣的梦魔一般,一手将苏紫衣到手的自由--拍的灰飞烟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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