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不会让娘娘失望的。”王玥说道。
    “那你告诉本宫,你到底找到夜睛蛇了没有?本宫听闻,夜睛蛇十分稀有,很难找。”古媚很想快一点展开自己的计划。
    王玥一脸的沮丧立马消失,换而之的是一脸的兴奋,“娘娘,奴婢的帮手回信说,他们找到了近五十条夜睛蛇,可以让娘娘慢慢选。而且,他们已经将夜睛蛇运到了”
    “本宫看到夜睛蛇都觉得恶心!难道这点小事你都办不好,还要本宫操心?”古媚依旧怒斥。
    王玥连忙道:“奴婢不敢,奴婢只是想让娘娘选条自己最喜欢的。既然娘娘不喜欢蛇,那就奴婢来做这些就好了。”
    古媚的脸色依旧难看,“以后,那些恶心的事情少让本宫做。”
    “是……”王玥的心暗暗沉了沉,她是为了报复宸心璃才甘心情愿地做古媚的婢女,却不想古媚完全不把她当人看。
    古媚忽然想到了宸心璃,“对了,安排你做的事情,你做得怎么样了?”
    王玥迟疑了下,才明白过来古媚说的是在宸心璃去宸云天坟墓的路上或者坟墓周围布置陷阱,好让宸心璃滑胎的事。
    “娘娘,一切都安排好了,只要宸心璃去,一路上都会有让人难以察觉到的安排。虽然不会对她造成生命危险,但却足以让她滑胎。”王玥如实禀报。
    古媚脸上终于浮出了笑容,只是那笑阴森得让王玥看了都觉得可怕。
    “很好。”说罢,古媚的目光看向远方的某处,“宸心璃,这一次,我要让你知道我的厉害!你以为嫁给祁墨就一定能幸福吗?你错了,只要有我在,你这辈子都休想安宁。”
    提及宸心璃,王玥的双眼也散发出瘆人的光芒,“娘娘,你放心,只要夜睛蛇运回来,宸心璃的活路就断了。那些夜睛蛇已经运到寥城地界了,再过两日就可以来到王城。”
    “很好。”古媚狂肆地笑了起来,“本宫真是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宸心璃滑胎和被蛇咬的样子了。”
    ……
    寥城,狂肆的风卷起枯败的树上掉落的仅存的几片残叶。
    到处是巨大的石头垒成的大山,植物少得可怜,偶尔见到一株草,还是枯败的模样。
    叮叮当当的声音自远而近地传来,是马车队正在穿越这座石山。
    只要过了这座石山,他们的日子就会好受些,至少那里有街道,有客栈,有酒家……
    “真是倒霉,竟然遇到这么大风。”在逆风中艰难前行的马队,其中有人大声地呵斥着抱怨。
    这人的抱怨立马引起了其他人的反对声,“你知足吧,之前路过铩羽城时没有被城主的人发现就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是啊,如果让铩羽城主得知我们送的东西是夜睛蛇,恐怕我们的性命就交代在这儿了。”
    ……
    议论声才刚过,众人就有些惊慌地抬起头看向四周。
    不止一个人,在这一刹那感觉到了死亡的气息。那是一种很微妙的难以用语言来表达描述的感觉,这种感觉只存在于这些人心里,只存在于这一刹那。
    不知是谁在惊慌中大喊了一声,“不好,是铩羽城主来了!”
    接着,整个马队便乱了套。
    马匹受了惊吓,四处乱撞,或逃窜,或高抬前蹄,或被绊倒在地。
    一时间,原本尽然有序的马队成了一副不堪入目的模样。
    “既然知道是本城主来了,还不下马束手就擒?”
    一声呵斥,让马队所有人都乱了心神。
    字正腔圆、洪亮如钟的声音加上“本城主”三个字,已经足以让这些人被吓得屁滚尿流了。
    果然,有的人在听到本城主三个字后,吓得摔下了马,被那匹的蹄子践踏得吐血身亡。
    慕子言看到眼前的场景,仰头大笑起来,“哈哈哈哈,你们这群废物!”
    说罢,骑在高头大马上的慕子言微侧过身对身后身着一袭紫金鱼鳞甲的男子道:“哥,你看,他们听到你的名号后就被吓成这个样子了!”
    被慕子言唤为哥哥的男人双目微凝,只是轻轻地扫了一眼那些溃不成军的人,便收回了目光。就好像,发生在眼前的并不是什么可笑或者可看的场景,根本不值得他多看一样。
    他将目光落在了一个布满了细孔的错金璃兽的箱子上。
    “打开。”
    只两个字,没有多余话,慕子言就像奉了圣旨般下了马,打开了那个箱子。
    慕子言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当他打开箱子看到箱子里的东西时,立马就傻眼了。
    如果慕子言早知道这箱子装的是夜睛蛇,他一定不会为了讨好哥哥而屁颠屁颠地跑来打开箱子。
    慕子言的哥哥慕尘言在看到那整整一箱盘着的夜睛蛇时,微蹙了下眉头,“关上。”
    如果不是慕尘言说了这两个字,相信慕子言会一直傻愣在那里。
    慕子言关上箱子后,傻愣地看着慕尘言,此时的慕子言完全没有以往的纨绔嚣张和小流氓痞性,完完全全像个愣头青一样,“哥!”
    慕尘言轻轻扫了一眼慕子言,“果然是夜睛蛇。”
    果然?果然!“果然”这个词深深刺痛了慕子言,他的内心彻底崩溃,双目圆睁!在心里不断咆哮,这是亲哥哥吗?
    “你知道里面是夜睛蛇?”慕子言涨红了脸。
    铩羽城主慕尘言的双眸微微闪过一道尴尬,“只是猜测。”
    “我是你亲弟弟吗我?就算是猜测你也不能让我去开这箱子啊,万一被咬了呢?”说着,慕子言随手抓过一名属下,“诺,你就是让他去也成啊。”
    被慕子言抓住的属下明知道让他去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所以他可以放心大胆地对慕子言点头,“就是啊,城主应该让属下去的。”
    慕子言一把将他推开,“得了吧,你那点心思我还不懂?都已经打开了,你还来卖乖?”
    那属下顺势连连点头,“对,少爷教训得是。”
    慕子言伸手就要打那属下,还好那属下躲得快,没有让慕子言的巴掌落到他的身上。
    慕子言愤然道:“别叫我少爷,我跟你们城主不熟。”
    马车上的慕尘言轻咳一声,“你打算就这么纠缠下去?”
    “你想怎样就怎样咯,反正我和你不熟,你不用再让我去帮你跑腿。”慕子言双手交叉在胸前,一脸的生气。
    慕尘言一个翻身下了马。
    慕子言的余光看到哥哥慕尘言翻身下马的潇洒动作,微微瘪了嘴。他总以为正是因为有这个英俊潇洒的哥哥抢了他风头,所以让他这个弟弟在铩羽城泡不到女孩。
    要知道,铩羽城是美女云集之地,不管是哪儿的人,一听说铩羽城,第一想到的是铩羽城城主的帅气英明以及铩羽城的繁荣富强,第二想到的则是铩羽城的如云美人。
    走到铩羽城的街道,抬头一望就能看到好几群美人,这在别处都是不可能有的盛况。
    慕子言一度因为自己想要追求的美人竟都只喜欢他哥哥而感到十分郁闷,他自认为比那个一脸冰霜的老古板哥哥要有趣多了,那些美人真不知道是什么眼神。
    对于慕子言的小心思,慕尘言没有多加理会,而是直接道:“这些人并非绝影坊的人,可他们竟然在运送夜睛蛇,这说明不止蓝奕辰一个人在驯化这种极其危险的东西。”
    慕子言的注意力被哥哥慕尘言带了去。
    慕子言不禁好奇且疑惑,“我听说只有绝影坊内一个侍女的鲜血可以驯化夜睛蛇,难道有其他人也得到了这种特殊血液?”
    慕尘言的目光看向远方,“你哥哥我查遍了各种资料,却也只查到唯有那个叫王玥的女人身上才有那种特殊的血液,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是那个叫王玥的绝影坊侍女出了问题。”
    慕子言惊愕,“哥哥的意思是王玥倒戈了?”
    慕子言反应过来本来在生气中的自己竟然没骨气地喊了慕尘言哥哥,于是立马补了句,“你不是我哥哥。”
    属下们看到慕子言这般,都险些倒地,因为这种话,慕子言只要在铩羽城,差不多每个月都要说几次。
    他们纷纷感慨,普天之下,恐怕也只有他们的城主才能够对这个混小子百般包容吧?
    慕尘言依旧目视远方,“王玥倒戈是必然的。不过,说到底王玥也不过是个侍女,就算蓝奕辰再宠她,她也掀不起什么风浪来。我担心的是,蓝奕辰那儿出了什么问题。”
    说完,慕尘言又呢喃般地补了一句,“也是时候和你见面了,宸心璃。”
    慕尘言说完,驾马前行。
    “哥,那些蛇呢!”慕子言看着慕尘言的背影,嘀咕着:“也不知道他有什么好着急的,昨晚竟然一夜没睡。”
    慕尘言似乎没有听到慕子言的话,急的慕子言直跺脚。
    属下们问慕子言,“少爷,怎么处理这些蛇?”
    “处理个鸟啊,快走啊!”
    一行人驾着马,逆着风,追逐着如同风一般的慕尘言。
    皇宫内,永思宫中,古媚本想坐到梳妆台去化个精致的妆容,好去看看皇帝祁韬。他已经有好几日都没到古媚的永思宫来了,这让古媚不得不猜想,皇帝是为什么不来。
    不管是什么原因,都不是什么好事,她必须要祁韬意识到她古媚才是这世上最妖娆性感的女人,只有她才能给皇帝祁韬最特别的感受。
    可是,古媚才刚刚走到梳妆镜前,都还没来得及坐下,就一阵晕眩,直接晕倒在了地上。
    王玥刚踏进房间,准备问问古媚今日起不起床再决定给不给古媚梳头,却看到古媚躺在了地上。
    王玥将古媚扶起来。
    古媚在王玥的搀扶下,勉强支撑着坐到梳妆镜前的凳子上。
    “娘娘,你还没有恢复身体,就先不要起床忙碌了。”王玥劝着。
    古媚强行支撑着,“不,本宫今日要见皇上。”
    说着,古媚打开了梳妆柜的抽屉,想把放在里面的首饰拿出来选几件穿戴。
    然而,古媚刚一打开抽屉,就立马将其关上了。这一忽然的动作,惊了王玥一跳。
    “你先出去。”古媚用尽浑身的力气说道。
    王玥猜不到古媚为什么忽然这样,但一定和抽屉里的东西有关。
    王玥之所以跟着古媚,是因为想报复宸心璃,对古媚的事情并不感兴趣。
    所以,王玥很心甘情愿地出了房间。
    王玥离开房间后,古媚才又重新拉开抽屉。
    只是拉开抽屉这个小小的动作,对于此事已经虚弱到极致的古媚而言,竟然像花费了半条性命一般艰难。
    古媚拉开抽屉后,将抽屉里的一封信拿起来。
    这封信也不过两钱的重量,可是,这一刻在古媚的手里,仿佛有千斤重一般。不仅仅因为此时的古媚十分虚弱,还以为这封信来自古媚最害怕见到的人——义父。
    古媚强忍着头痛耳鸣打开信封。
    “什么!”
    古媚惊得瞪大了双眼。
    “义父要我带皇上去见娘亲!为什么要这样?”
    古媚看完信后,把信扔进了炉火里。
    看着那炉火古媚就来气,这才刚入秋,她却因为失血过多就要提前用上这东西。
    此时的古媚感觉自己简直就是进入迟暮之年的没用的老人。
    烧掉信后,古媚将王玥唤了进来,让王玥为她梳洗,又化了极为浓艳的妆容以掩饰她的憔悴。
    “娘娘,果真要这样?”王玥有些担心古媚会吃不消。
    古媚却坚定地回应,“嗯。”
    说罢,古媚站起身来,虚弱的她脚步微颤地往门外走。
    古媚去的地方,正是皇帝祁韬的行宫。
    可是,当虚弱的古媚强撑着身体来到祁韬的行宫时,祁韬并不在宫内。
    大总管直接告诉古媚,皇帝在一位叫刘贵人的娘娘那儿。
    古媚疑惑,问身侧的宫女刘贵人是何人。
    宫女告诉古媚,那刘贵人自入宫以来就从未得到过宠幸。在古媚身体虚弱的日子里,皇上时常去刘贵人那里走动。
    “不过是一个平庸到令人作呕的女人,皇上竟会接连去她那里!”古媚鄙夷着。
    但古媚看到回她话的宫女脸上露出想要解释却又欲言又止的神情,于是明白过来,这个刘贵人也是生了一张可以魅惑人的脸。
    王玥试探地问古媚,“娘娘,我们是回宫还是……”
    “本宫要见皇上。”
    说完,古媚又坐上了车辇。
    古媚的车辇直接来到了刘贵人的行宫。
    当正和刘贵人说笑的皇帝听闻古媚前来,先是一愣,接着惊慌起来。
    生得翩若惊鸿的刘贵人看到皇帝害怕的样子,心里有些鄙夷,但终究还是没有表现出来,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静静地看着皇帝慌乱。
    皇帝胡乱地把鞋穿好后,匆匆出了内屋,“媚儿……”
    “皇上。”古媚一脸的温情。
    皇帝在看到古媚温情的面容时,心里的慌乱一下子消散不少。
    祁韬上前搀扶着就要行礼的古媚,“以后只要没有大臣在,你都可以免礼。”
    “皇上,这怎么行呢?”古媚故作拘礼。
    祁韬看到古媚仿佛随时都要晕倒一样,关切地问她怎么了。
    古媚便说失血过多后,就整日觉得心里闷,越闷就越消瘦。
    “爱妃若觉得闷,朕可以找个时间陪爱妃出宫走走。”祁韬关切。
    古媚的双眼于刹那间就噙满了泪水,“皇上对臣妾实在太好了,知道媚儿闷就陪臣妾游玩。”
    “那你想什么时候出宫?”看到古媚高兴,皇帝也跟着高兴起来。不管怎样,皇帝都很感激古媚能舍得将真心汤给他,如此,他的毒疮顽疾才能得以根治。而且,是在短短的几日内就有了明显成效。这可是御医们都没有办法的病症,如果不是真心汤起了作用,又是如何?
    古媚虽然和皇上说着话,余光却在偷偷打量着刘贵人。
    果然,那刘贵人生得一副好模样,气质又雍容华贵,一颦一笑间都带着一抹风情。虽然刘贵人论背景不如皇后,论手段不如蓝贵妃,论风情不如她古媚。但她到底也算得上是后宫的佼佼者,跟这样一个美人在一起,色鬼祁韬是不会拒绝的。
    这一刻,古媚竟不太反感义父要她带皇帝去见娘亲玄灵宫主的主意。
    义父要她带皇帝去见玄灵宫主,意思再明显不过,就是要让皇帝迷恋上玄灵宫主的美色。
    对于古媚来说,这是一件尴尬到极致的事情。
    可是,对于她义父来说,或许这样,能让他更加畅快地体会到报仇的快感。
    古媚必须要让皇帝喜欢上她古媚这边的人,才能真正稳固她贵妃的地位,否则就会像蓝贵妃那样,一夜之间就沦为街头怨妇。
    三日后,皇帝祁韬便陪同着古媚到处走走。
    在出宫之前,古媚就已经写信给了娘亲玄灵宫主,说皇帝要前往。
    玄灵宫主原本已经放弃了古媚,又或者说是宸雪舞,但看到她竟然靠着自己的力量登上了贵妃之位,玄灵宫主又开始后悔曾经对古媚太过绝情了。
    因此,对于古媚的安排,他们也欣然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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