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宸心璃的心跳已经乱得不成样子,但她还是在坚持维持着表面上的平静。可是,她绝对不会想到,此刻,她越是冷静,祁墨就越是进攻得厉害。祁墨的进攻不用动作,不用言语,只用那双深邃如幽谷一般的眼睛。那双眼睛似乎要看进宸心璃的心里,又似乎想洞悉宸心璃的脑袋瓜里的所有信息。
    “你……就不怕被人看见吗?”宸心璃发现自己快呼吸不过来了,如果就这么被憋死了,也太冤枉了吧!无论如何她都不能让祁墨这只臭流氓把她给憋死。
    祁墨却是一脸的不在意,“好戏若有人看,才更精彩呢。”
    “你来这儿就只是为了演戏?”宸心璃只是想提醒祁墨,他这次跑到她房间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祁墨伸手轻轻覆盖在宸心璃的脸上,他能感觉到当他的手在触碰到宸心璃的那一刻,宸心璃的整个身体都为之一颤。
    宸心璃的这种反应似乎让祁墨找到了某种成就感,如墨的眼底晕开一层层暖融融的笑意。
    宸心璃趁着祁墨略微失神的空当,悄悄挪身坐到一旁的椅子上。
    祁墨也顺势坐到另一张椅子上,一手拧过宸心璃手中的小白。
    祁墨的动作很直接,却并不粗鲁,就好像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怎么拧小白能让它既感觉不到难受又能巧妙地将起肥滚滚地身体拧起来。
    而小白似乎对祁墨有种莫名的熟悉感,任由祁墨抚摸它的头部。而这一特权,宸心璃发现出了宸倾之外,也就只有她有了。
    没想到小白对这只臭流氓也这般亲近,一时间,宸心璃只觉得心里酸酸涩涩的,竟是吃醋的感觉。
    祁墨慢慢地抚摸过小白的脑袋,双眼微眯,眼眸中的光芒微微暗了一下,一丝危险的气息萦绕在其间。
    “你似乎迫不及待地想要把自己嫁出去。”祁墨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手上的动作竟情不自禁地微微重了一些,惹得小白疑惑而委屈地盯着祁墨。
    一直在心里猜想祁墨此次前来的目的到底是什么的宸心璃,在听到祁墨的话后才忽然回过神来,“我给自己找个倚靠不可以吗?”
    “你需要倚靠?”祁墨看向宸心璃,似乎想从宸心璃的眼里看到她的真实所想。
    宸心璃发现祁墨似乎有要往她这边倾过来的意思,心底一慌,说道:“我当然需要,有个男人保护,就不会被流氓整天缠着了。”
    “是吗?”祁墨并没有像宸心璃想的那样往宸心璃所在的方向倾压身体,只是盯着宸心璃。
    宸心璃不知道祁墨的眼神到底隐含着什么意思,只觉得其间散发着危险的气息,很淡很淡,却渗入宸心璃的心里。
    “其实我今天来,不过是想来看看小白而已,看你紧张的,当真把我当街上的混混流氓了吗?”祁墨收回了强势而具有压迫感的目光。
    宸心璃才不相信他只是来看小白的!耍流氓就是耍流氓,找再多理由也掩饰不了这一事实。
    祁墨低头看了一眼小白,并再次将它拧起,打算还给宸心璃。
    就在祁墨拧起小白时,他恍惚看到小白的右前爪似乎握着什么东西。细细看去,竟真的有东西!而且是一枚小巧精致的耳环,晶莹剔透,散发着蓝色光泽,一看就知道不是凡品。
    宸心璃也刚好看到,立即伸手要将小白爪子里的耳环取回。只是,祁墨的动作比她稍微快了那么一点点。
    “看来我并没有没收完你所有的珍贵首饰。”祁墨把这只耳环放在眼前,借着光亮细细地打量着耳环。越是观察得仔细,祁墨的眼眸就越是散发出一缕宸心璃说不清楚的光芒。
    祁墨眼眸中的光芒越浓郁,祁墨的眉头就越是蹙得厉害。
    第一次,宸心璃看到祁墨对一个小小首饰如此感兴趣。莫非,这小小的耳环里隐藏着别的乾坤?
    否则,祁墨这样的人,根本不会多看首饰珠宝一眼。
    “你怎么会有这种耳环?”祁墨把目光从耳环上挪回,转而看向宸心璃,认真的目光,不再含有暧昧和危险的气息。
    “我从小就有,只是以前不喜欢戴这些繁琐的首饰,所以几乎没戴过。”宸心璃说罢,脸上染过一抹愠怒,“说起来我还得谢谢二殿下,如果不是你没收了我那些上等的珠宝首饰,我还真不会把这对压箱底的耳环拿出来戴。只可惜,我娘亲只留给我这么一只耳环,想戴也戴不了了。”
    祁墨微微挑了一下眉,似乎不太同意宸心璃将他和街上混混以及地痞流氓混为一谈,又似乎是对宸心璃竟然看破相府某些厉害角色的真面目而感到惊讶。
    祁墨忽然起身,“谢就不用了。这只耳环我暂时帮你保管。”
    若是寻常东西,宸心璃不在意,就算祁墨把她拥有的十八套珍贵首饰都没收走了,她也没眨下眼睛,但唯独这只耳环——不行!
    “你应当明白它对我的重要性。”宸心璃无论如何也不能让祁墨把它拿走,祁墨!难道你当流氓当上瘾了?
    祁墨也不让步,依旧把那只蓝色耳环紧紧捏在手里,似乎在防备着某些人会忽然扑上去疯抢。
    “我只是暂时帮你保管,等你哪天参加完太子选妃,我就把它还给你。不过,条件是,你不得成为太子良人,否则,这只耳环,你永远也见不到了。”
    宸心璃站起身,逼近祁墨。唯一一次,她丝毫不畏惧祁墨,浑身散发着飞蛾扑火般的坚定执着,“就算是搭上这条性命,我也不能让任何人夺了我亲娘留给我的唯一念想!”
    宸心璃说得极为认真。如果站在她面前的人不是祁墨,而是别的无足轻重的人,她必然已将对方碎尸万段!
    祁墨也认真地回应着宸心璃,“我说了,我只是替你保管,等你结束了风风光光的太子选妃,再来我的绝影坊取它。”
    说着,祁墨竟轻轻一挪手指,那蓝色耳环竟不见了。
    “你!”宸心璃急得都快冒汗了!
    “其他的,我都可以给你,唯独这只耳环不行。”宸心璃坚持着。
    可祁墨比她还要坚持,还要执着,“你现在还有什么贵重的可以只得被本殿下没收?是你这身普通绫罗衣?还是你头发上戴的普通发钗?”
    说到这儿,祁墨竟忍不住有些得意,要知道,让堂堂相府嫡女沦落成连一件华贵首饰都没有的人正是他祁墨。
    祁墨见宸心璃都快急得要杀人了,连忙换了温和的语气安慰,“好了好了,我只是帮你保管,绝对不会破坏它,就算要破坏,也要由你亲自来才行。”
    说着,祁墨将拧在手中的怂成一团的小白放到了宸心璃的怀里。
    小白一回到宸心璃的怀里,就不住地蹭着宸心璃的手臂,仿佛刚才受了天大的委屈需要安慰一样。
    当小白看到祁墨的身影如一道光影从窗户处消失后,更是可怜巴巴地用圆滚滚的脑袋轻轻蹭着宸心璃的手臂。
    祁墨的确离开了,却留下一句让宸心璃捉摸不透的话:“对了,至于你想找个男人作为依靠,本殿下倒是可以帮上点忙。”说完,祁墨竟得意而阴森地笑了起来。不管祁墨的本意是不是阴森,在宸心璃听来就是如此。反正是不怀好意!
    宸心璃心事重重,抚摸小白圆脑袋的动作有些机械。
    这时,袭香提着一个精致的雕花食盒走进房间,满脸含笑,看来去蓝贵妃那儿收获不少。
    “大小姐,宫里的点心样式可不比我们丞相府少,各式各样的都有,奴婢看着就觉得眼馋。”
    袭香一面打开食盒,一面兴奋地说着,当她看到宸心璃心事重重的样子后,便收敛了亢奋的心情,关切地询问宸心璃怎么了。
    宸心璃微微摇头,说没事。
    袭香道:“大小姐,奴婢刚才从贵妃娘娘那儿回来的时候听说,跟我们一同入宫的萧香被赶出宫了。”
    宸心璃浅浅点头,嗯了一声,算是回应。对于这个结果她早已料到,罗嬷嬷和蓝贵妃都是眼尖的人,自己手段毒辣却决不能容忍身边也有手段毒辣之人。
    若不是顾忌着不想在太子选妃期间出任何岔子,蓝贵妃直接杀了萧香的心都有。
    ……
    漆黑的夜,没有月亮,没有星星,甚至连一丝风也没有。仿佛世间万事万物都已经死去,只留下无尽的黑。
    今夜的璇玑阁就被这死寂的黑紧密笼罩着,就像忽然从这世上消失了一般。
    璇玑阁内,玄灵地宫,却灯火通明,彩石耀眼。
    玄灵地宫的大殿虽然明亮,却依旧笼罩着一股死寂气息。
    大殿中央跪着一位身着玫红色长裙的女子,女子低垂着眉眼,眼泪一滴滴坠落在地上。晕开一朵朵水花。头上艳丽的发钗轻轻摇动,完全失去了平日的妩媚,显得凄楚而悲凉。
    锦纱屏障后的软榻上斜躺着的女子,描画了修长眼线的双眼发狠地瞪着跪在大殿中央的女子,胸口阵阵起伏!她的手紧紧地捏在一起,描了豆蔻的指甲狠狠地掐进肉里,仿佛不这样就无法宣泄她内心的情绪。
    ------题外话------
    这两天在努力码字,努力把宸心璃的故事完整地呈现给亲爱的你。
    宝宝现在晚上特别需要人哄着,唉,我熊猫眼比熊猫还大,好想舒舒服服地睡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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