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玉用神识探索一轮,发现东君额边黑发变了色,好似挑染了一缕白。倒是同老媚从前的造型颇为相似,难不成,是情侣款?唔,浑身痛苦的境地中,还能调侃几句,苍玉越发觉得自个儿被老媚带跑偏了。
    “自今日起,你拥有太阳神三成修为,三界之中,甚少有你的敌手。”
    三成?三成修为?!
    苍玉惊得脑壳子一震,想出言问询真假,却压根儿张不开嘴。
    “待你适应修为,吾将你送出风扬涧。”
    苍玉屏息凝神,汇聚神识之力,果然发现自己的法力在突飞猛涨,涨势快到骇人。终于,他稍稍适应一些,凝聚神识问道:“去黎山助老媚?!”
    “梅神那处,你不必担忧。黎山魔君不会杀害她和孩儿,至少,不会亲手去杀。借刀杀人,以实现其利益最佳,这才是他要做的。”
    “借谁的刀?谁会杀老媚?”苍玉忙问。
    “不论是谁,吾自会处理。”东君道,“吾只问你,是否愿为梅神,刨去后顾之忧?”
    “愿意,自然愿意!”
    “那好,吾即刻送你前往……混沌幽冥。”
    ————幽冥小分割————小哥,来玩馄饨————
    九明媚在玄秘之笼里呆了五天五夜,最大的感触便是:
    肚子饿。
    她素来是个贪食的,总爱变着花样给自个儿找各种好吃的。不过,她好歹是个神仙,从前未曾有孕时,曾被困在一个沙漠里,连着十日没吃没喝,也没觉太过难熬。可现今她不是一人,而是俩,且腹内这个又是极贪食、极混账的。一开始只是肚饿难忍,后头就觉娃儿在腹内转悠不安,如今却是踢踢踏踏闹个不停。搞得她看见白狸,都想撕巴撕巴吞了去。
    独角白狸察觉到她吃人般的目光,吓得往后一缩,浑身的白毛都要炸了。
    九明媚“噗嗤”一笑,随即闭了凤眸儿,双手放在小腹上按了按,轻道:“乖,再折腾,娘亲要揍人了。”
    腹内孩儿果然不再折腾。
    九明媚轻笑着,她这是养了个欺软怕硬的主儿呵。
    山洞门开,老乌带兵进来,朝笼中丢了一张榜文,道:“自个儿看看罢!”
    “慢着!”九明媚厉声喊道,“老乌,我要同你谈一谈!”
    老乌转身便走,丝毫没有转圜的余地。
    九明媚冷然而笑,施了个定身诀丢过去,将老乌牢牢定住。
    “本神潜入黎山那夜,与你夫人渠儿有一面之缘。以本神十万年的修为可以断定,渠儿命犯五煞,十日之内,将有性命之忧。”
    “你胡说什么?!”老乌怒道。
    “信不信由你。”九明媚笑了笑,“本神只提醒你一次,十日之内,你最好寸步不离地保护她,否则……你怕是再也见不到她咯。”
    “你以为用这等计谋便能将我调离尊主身边?”老乌猛然转过身子,那定身诀受了玄秘之笼的影响,效力的折扣打得忒多了。
    “本神好歹是个神仙,虽不良善,但对五煞的基本了解还是有的。命犯五煞者,十日必绝。渠儿这是第几日了?唔,约莫五、六、七、八……”九明媚掰了掰手指头,莞尔一笑,“还是那句话,信不信由你。本神只是好奇,是对黎山魔君尽忠重要,抑或,对自个儿老婆尽责重要?”
    “你……你莫要危言耸听!”老乌撂下这话,立即转身离去。
    胜遇帝姬凑过来,低声问道:“魔头大人这是激将?”
    “非也非也……”九明媚伸了个懒腰,向左侧躺过去,小胳膊支起了脑袋,“在这笼中候得无趣,总得寻点儿乐子打发着顽嘛!”
    胜遇帝姬点了点鸟头,深以为然。
    这厢老乌就没顽乐的兴致了,向黎山魔君汇报了梅神今儿的情况之后,显得有些忧心忡忡:“尊主,老乌有个不情之请,可否请尊主为渠儿查验一番,是否确实命犯五煞?”
    黎山魔君正坐在他的狕皮王座上,摆弄面前的棋盘,左边是白子,人多势众;右边是黑子,人多势众;中央的是一堆乱子,半黑半白,看起来有些势单力孤。他琢磨了一会子,道:“阿蚊那边情况如何?”
    老乌有些失落,只得道:“阿蚊传来消息,天界暂时没有动静,一直在观望梅神的行动。”
    “玄扈那边?”
    “消息已传到魔都,魔尊已知此事。不过,魔尊暂时没有动静,似也在观望。倒是少尊阿秘,显得有些沉不住气,正在集结手下魔兵。”
    “很好!”黎山魔君大笑一声,一拳砸中乱子,竟将最中央的一颗红子儿砸了个四分五裂,“依先前计划,朝天界释放些烟幕,用梅花刃杀几个神仙。”
    “是。”老乌接了命令,却并不立即离开,而是垂首立在原处,欲言又止。
    “怎么还不去?”黎山魔君笑容渐止。
    “渠儿她,命犯五煞……”
    “荒谬!”黎山魔君冷道,“梅神的歪主意最多,这不过是她的离间之计。你是本尊最信任、最倚重的手下,倘若本尊不给渠儿查验,你会否恨毒了本尊?”
    “老乌对尊主忠心耿耿,日月可鉴!”
    “如今正是咱们筹谋的关键时刻,本尊分不得心,你更分不得心。”
    “属下明白。”
    老乌奉命下去,给妖兵们布置任务。忙忙碌碌,一日又过去了,他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自个儿的房舍。那是一个小山洞,里头布置了许多干燥的柴草、床铺、布幔饰品,洞口还挂了一道亮晶晶的垂帘。这些,皆是老婆渠儿的功劳。
    垂帘内透着火光,渠儿在家等他。
    渠儿是一族之首,脾气自然不大温顺。她还大嗓门儿、粗拳头,微胖的身子一压过来,能将他压得直想吐血。
    最初俩人儿认识时,老乌还没有当上“鸦总”,不过是黎山上一只瘦巴巴的黑乌鸦,没钱没势没本事。可是,她依然嫁给了他,做了他的老婆。
    老婆,老婆,多么妙的字眼儿。
    每每抱住她肉呼呼的身板儿,摸上她软嫩嫩的胸脯儿,他就觉得舒坦,舒坦得连起床都不愿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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