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锦岩状似不在意问:“不会是陈实遇吧。”
    时安没回答。
    “真是陈实遇?”孟锦岩惊讶,“陈实遇有女朋友。”
    时安躺下,双手交叉在脑后枕着:“有女友就不能分手了吗?更何况,你也知道他是gay,他没有变直。”
    孟锦岩皱眉,不太赞成:“他说他试试。”
    “想试试就拿高中生,还是个o?”时安尾音不自觉扬高,“苏久之前还把他当朋友。”
    孟锦岩想了想,睨着时安:“你认为他是gay,这就是你插足别人感情的理由?”
    “是,随便你怎么想。”时安说。
    孟锦岩还要说什么,时安闭上眼睛背对着他:“我睡觉了。”
    远处,隐约听到苏久在质问陈实遇跟被人暧昧的传言,陈实遇一番糊弄试图蒙混过关,苏久因此和他闹了一通。
    时安听着他们的争吵,心想就算重来一遍,他还会像当初那样选择。
    夜很深了,时安闭着眼睛很快睡了过去,直到凌晨四五点的时候有人喊他他才转醒。
    时安揉揉眼睛,头昏昏沉沉的,孟锦岩和陈实遇走在他前面。
    “学长……”时安本想喊孟锦岩,但是一顺口,两人同时回头看他。
    “孟锦岩……”时安有点囧,他走到孟锦岩身侧,“能把你联系方式给我一下吗。”
    孟锦岩挑眉:“哦?改变主意了?”
    时安乖巧:“学长和陈实遇同寝室,以后可能麻烦学长……”
    孟锦岩不客气拒绝,眉间带点恼怒,“我不做说媒拉纤的生意。”
    时安遗憾道:“那好吧……那我只好想别的办法了。”
    孟锦岩转过头,直直地看着时安:“你认真的吗?”
    时安也正色看他:“我看起来像在开玩笑吗。”
    良久,孟锦岩唇角浮上玩味的笑意,“行,我帮你,我倒要看看你这个好好学生能作出什么妖。”
    两人互相加了联系方式。
    陈实遇听不到两人在说什么,心里有些好奇:“你俩嘀咕什么呢?”
    孟锦岩看他一眼:“你心思多放在你女朋友身上,少关心我们。”
    陈实遇:“你是我兄弟,我关心关心你有错嘛。”
    苏久:“不想告诉你的小秘密呗,你追根究底的。”
    陈实遇来了兴趣:“小秘密的话我是一定要听听的了,孟锦岩还有什么小秘密是我不知道的?”
    孟锦岩半真半假道:“我是弯的,你知道吗?”
    陈实遇意外地看他一眼,随后不相信地开玩笑:“你比直a还直,整一个钢筋水泥棍子。你要是弯的,那我第一个追你。”
    孟锦岩笑笑:“我不要你追,看不上你。”说完看了时安一眼。
    时安:?
    这又关我的事了?
    陈实遇要送苏久回学校,先一步离开。
    其他人见陈实遇走了,议论起陈实遇的花边新闻。
    无非就是陈实遇又和哪个小男生勾搭上了,哪个小男生又哭着去陈实遇宿舍楼下骂负心汉了。
    但总归是些捕风捉影的事,用那些人的话来说就是,“没有石锤,道听途说”。
    陈实遇平时在这群人面前又是一副坦坦荡荡的君子做派,所以议论归议论,每个人对陈实遇的人品还有陈实遇和苏久的关系仍持乐观态度。
    时安快到寝室,孟锦岩意有所指说:“学弟别忘了联系我哦。”
    室友感到惊奇:“时安,你一晚上就和孟锦岩勾搭上了?我安哥不愧是我安哥,做什么都比别人速度快。”
    “不过我是不是误会了,”室友又意识到,“你俩不都是a吗。”
    “不过孟锦岩学长也是出了名的掰a达人,有多少a为他飞蛾扑火啊。”室友自言自语。
    时安等他自言自语够了才问:“明天我们是不是有一堂和孟锦岩他们的公共课。”
    “是啊,那不是毛概吗,你不和我一起逃课了吗。”室友说。
    时安一本正经:“我要好好学习。”
    “谁说闭眼都能过的。”
    “你。”
    “你能过我才能过啊!”室友不满,“你上课的话喊我一声。”
    “你会起吗?”时安懒懒道。
    “我……当然会!你起我就起。”
    “但愿如此吧,我记得之前是谁喊不起叫不动,仗着起床气还把我凶一顿。”
    “啊?有这回事吗?安哥,会有这种事?我们寝室谁这么大胆敢凶我安哥!看我回去不把他按马桶里。”
    时安和室友拌嘴,手机提示有新消息。
    孟锦岩:小学弟,明天毛概公共课你来吗?要不要帮你占位置啊,在我旁边哦~我另一边坐陈实遇。
    时安:那太感谢孟学长了(#^.^#)
    孟锦岩:学弟感谢就这么简单吗?
    时安:那孟学长想怎么感谢呀?
    孟锦岩:课在早上,学弟帮我带份饭吧。
    时安:好的,孟学长想吃什么?
    孟锦岩:和你的一样。
    时安看着屏幕上的消息顿了顿。
    大学时候他给那个有好感的学长带过饭,每次他问学长想吃什么的时候,学长最常说的就是“和你的一样”。
    孟锦岩身上和那位学长相似的痕迹太多,这让时安有些无所适从。
    决不会是巧合,但是甲方到底有什么目的,时安却百思不得其解。
    而且更让他感到有些无措的是,当他意识到这次任务不简单时,他已经无法阻止自己对甲方心动的感觉。
    面对孟锦岩时,这种心动仍然存在。只是这次他不知道这心动里,是基于他对甲方一直以来的感情,还是基于他和记忆中的学长很像……
    这种错位感让时安感到荒谬和混乱,似乎有团乱麻在眼前难以理清,但又似乎这乱麻如何难解,心动的感觉却无需质疑。
    时安没再回孟锦岩的消息。
    正好是周日,也没课,时安就在床上浑浑噩噩度过了一天。
    第二天他起了个大早去上课,临走前喊了室友几声,室友果真很快抛弃了前一晚的豪言壮语,赖在床上不起。
    时安去食堂买了豆浆和手抓饼匆匆赶去教室。
    孟锦岩在角落里和他打招呼,时安拎着早餐走过去。
    时安递给孟锦岩一份豆浆和手抓饼,然后问陈实遇,“陈实遇,你吃早饭了吗?”
    陈实遇见昨天莫名对他冷脸的人,今天又和颜悦色和他说话,一时拿不准时安的意思。
    不过不管让时安转变的原因在哪,这样的示好陈实遇没有拒绝的道理,他摆出作为学长的温和笑容:“还没有吃。”
    时安把手里的手抓饼递过去:“那你吃我这份手抓饼吧,我喝豆浆就够了。”看向陈实遇的时候,眸子还有些羞涩。
    陈实遇很吃这种似有若无的暧昧,又和时安推辞一番才收下好意。这样你来我往里,又多了点说不清道不明只有当事人能领会的东西。
    孟锦岩坐在两人之间,一脸没眼看的样子,一边吃手抓饼,一边看着时安。一口口咬下去带着狠劲,像是要咬在什么人身上。
    时安若无其事地拿出书本,喝着豆浆听老师讲课。
    大概因为是早上的关系,老师讲课也昏昏沉沉的像没睡醒,底下有人开始窃窃私语。
    孟锦岩找时安说话:“小学弟,你听懂了?”
    时安说:“这不是很难,能听懂。”
    孟锦岩想到什么:“听说你是学霸。”
    要说时安在学校里也算半个风云人物,当年以同级第一的成绩考进来,新生开学典礼上代表新生讲话就是他上去的。
    本来这也没什么,毕竟每年都有新生代表讲话,关键是时安当年出了个风头。
    在演讲稿里他引用了当年一组最新研究数据,当时正好现场有一位老师做相关研究。时安演讲完后,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当场论了起来。最后那老师夸时安聪明严谨,时安学霸的名声就在学校传开了。
    就连这里时安和“时安”的经历都是一模一样。
    时安在这一点上很谦虚:“误打误撞。”时安指的是当年的事,确实是误打误撞,当时只不过是他的兴趣领域和那位老师恰好撞到罢了。
    孟锦岩拿出书上的一道题问他。
    时安睨他,感觉这人像没事找事,“你确定对……毛概上的问题感兴趣?”
    孟锦岩答:“啊,怎么了,小学弟不愿意教还是不会?”
    陈实遇看了看孟锦岩指的问题:“孟锦岩,老师还没讲到这里呢,你别为难学弟了。”
    孟锦岩稀奇:“你上课听讲过吗,就知道没讲到这?”
    他们两人不都是学渣吗,两人书都跟新的一样,陈实遇怎么知道老师讲到哪了?
    陈实遇颇为得意:“你看学弟的书,还没有翻到你那页呢。”
    时安默默把书往后面翻了几页:“其实我也不太知道老师讲到哪了……”
    他看了眼大屏幕的ppt,又翻了下书才找到老师讲到的位置。
    老师讲课讲了半天,看到学生不听他讲课低头说话,开始点人回答问题,正好点到时安。
    时安站起来。
    陈实遇对孟锦岩小声道:“你看,就是你一直找学弟说话,他才被点起来了。”
    “你对学弟意见挺大啊,”陈实遇说,“你是不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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