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安在家里养伤期间,听说孙志一家搬去别处了,又听说孙志到了新住处后在一个雨夜被人打断了手,请了名医医治没有个三年五载是好不了了。
    人们传言是孙志不知道得罪了什么大人物,被人这么摆了一道,并没人会将这件事和时家粮行那个温润识礼的林鹤联系起来。
    时安却记得那天,当地气朗风清,万里无云,林鹤晚上回家时脚上却沾了泥水,那是在泥水多的地方行走的原因。
    时安想起这茬,料想孙志的事十有八.九是林鹤做的了。
    林鹤可真是……护食的很啊,孙家一家都连夜搬走了,林鹤追那么远也要把人揍一顿。
    “安安,你发什么呆呢,快跟上啊。”时妈妈停下手里的动作。
    “妈,为什么要我剪这个啊,这不应该是林鹤做的吗,他才是新媳妇。”时安看着手里的红纸犯愁,这两天他肩膀已经好多了,他妈就拉着他裁纸。
    起初只是让他剪剪喜字,现在倒好,连喜鹊牡丹这种也让他上手了,不小心剪错的话还要被念一通。
    “鹤儿在店里忙活,哪有时间弄这个,你在家闲着也是闲着。”时妈妈不在意道,“而且现在都新时代了,说什么这个该他做那个该你做的,以后你和鹤儿可是一家人,什么事情相互配合,你可不能太大男子主义了。”
    时安:?
    是谁从小把人教成唯唯诺诺的小媳妇,现在他想偷个懒就成了大男子主义了?
    “怎么,我说的不对?”
    “没有,妈你说什么都最有道理。”时安一剪刀下去,把刚剪好的牡丹叶子戳掉了一块。
    母子两人在院里聊着天,佣人说苏大少爷来了。
    苏家是当地数一数二的权贵,苏大少爷亲自拜访又是何等荣幸。如果是为了上次借粮的事,苏大少已经谢过了,这次来又是为什么?如果是来找林鹤,但林鹤白天很少在家。
    时安眉头微拧,时妈妈却很高兴。
    苏大少直言这次是来找时安的,时妈妈一听,寻了个由头走了,厅堂里只留下苏大少和时安两人。
    时妈妈走后,苏大少开门见山:“时小少爷,我这么说可能很唐突,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出面劝劝林鹤。”
    “自从他打算结婚后,就和我彻底断了联系,简直是油盐不进啊。”苏大少叹息,“他这样的蛟龙,不应该受困于市井。”
    “你知道林川一战吗,如果不是有赖于林鹤的计策,那一场苏家不可能会在那么短的时间反败为胜。后来我又和他密谈数次,他的见地甚至在我之上,能让我打心眼里佩服的人不多,林鹤绝对算一个。”苏大少满是惋惜,“林鹤对你最重视不过,如果你愿意出言劝一劝,我相信他一定会重新考虑我的提议的。”
    “我知道了,我会好好劝他的。”时安答应下来。
    苏大少有些意外,他似乎没想到时安会这么干脆答应下来。
    时安苦笑,苏大少一定是以为是自己不让林鹤和苏家来往的吧。
    苏大少走后,时安陷入沉思,必须给林鹤找一条出路了。
    晚上时爸爸回家后,时安站在他书房门外良久才敲响了门。
    “爸,等我和林鹤结婚后,让他去苏家任职吧。”时安说。
    时爸爸放下手里的笔,眸光锐利:“粮行养不活你们了?要去别人家讨饭?”
    “你说话能不能别这么难听。”时安皱眉,“时家有我在就够了,让他去做想做喜欢的事。”
    “他不喜欢在粮行?那让他自己来和我说。”时爸爸威严道。
    “他要是敢和你说,我就不会在这里了。”时安耐着脾气。
    “他要是想和我说,就不用你在这里了。”时爸爸冷哼,“我从没听鹤儿有什么不满,倒是你,一天天撺掇着他离开时家。你到底是哪家人?”
    时安看着父亲自大不容置疑的脸,故意恶劣道:“等我成家了,自然和林鹤是一家人。”
    言下之意就是和林鹤是一家人当然为林鹤着想。
    时爸爸这次却没有被时安激怒,他冷冷一笑:“鹤儿想去苏家,很简单,只有你和他取消婚约,和时家断了干系,我自然也管不到他。”
    “卑鄙!”时安气道,林鹤要是肯取消婚约还用他们现在说这个。
    时爸爸淡笑,老狐狸一样:“时安,爸爸再卑鄙对你和鹤儿也是宽厚的吧。吃的穿的喝的住的,哪一样不是要紧着你们来。可是你看你,自从你留洋回来,不老老实实想着怎么发扬时家家业,成天想着怎么把我辛苦培养出来的接班人推给别人,咱俩到底谁更卑鄙?”
    时安被时爸爸的强词夺理噎了一下,置气道:“哼,你别以为我拿你没办法了,我就算和林鹤取消婚约也要他去苏家!”
    说完时安出了书房,临走前还重重摔了一下门。
    时爸爸并没有动怒,他看着时安离开的背影,眼底划过一抹狡黠。
    晚上林鹤刚回来,就被时爸爸叫进了书房。
    “鹤儿,今天时安来找我,说你有意去苏家任职?”时爸爸淡淡道,比起和时安谈话时的剑拔弩张,时爸爸在林鹤面前更像个慈父。
    “伯父,我没有这个意思。”林鹤否认,“我和安安结婚后,以后会一心打理时家的,苏家那里我早就和他们断了联系。”
    “哦?那你是不是没和时安沟通好,他怎么今天又来问我呢。”时爸爸拇指轻轻摩挲着书页,眉头微皱,颇不解般,“他说等你们结婚后,想让你去苏家任职,我还以为是你不好意思当面向我开口,让他来试探我的意思呢。”
    “鹤儿,你跟伯父打理粮行这么久,你应该最了解我的脾气,我可能做那种给别人做嫁衣的事吗?”时爸爸沉声道,“我和你伯母养育你这么久,还把我们唯一的儿子交给你,这个中深意也不用伯父再多费唇舌了吧。”
    “伯父,我知道,我绝对不会做辜负伯父和伯母养育之恩的事。”林鹤再三保证,“我对时家别无二心。”
    时爸爸叹了口气:“鹤儿,你我当然相信。只是安儿,他太固执了。今天还气冲冲和我说宁愿和你解除婚约,也要让你如愿去苏家……”
    闻言,林鹤的脸色蓦地沉了下去,脊背僵直。
    时爸爸瞥了他一眼,唇角微微上扬起弧度,面上仍是一幅忧心的样子:“鹤儿,我知道你处处顺着安儿,但是有时候你也不能太被他牵着鼻子走。”
    “伯父,我知道了。”林鹤道。
    “好,那也没别的事了,对了,还有,你如果有什么想法,直接来找我。你我之间用不到第三个人传话。”时爸爸说。
    “我知道了伯父。”
    林鹤出了书房门,正好看到时安正趴在门口偷听。
    眼前的门倏然打开,时安一看是林鹤,赶紧把人拉到旁边。
    “老头子找你说什么了,神神秘秘的。”时安好奇道。
    林鹤硬邦邦道:“没什么,说了下我们结婚的事。”
    “对了,说起结婚,”时安眼睛一亮,“我们先把这个事往后挪一挪怎么样?”
    林鹤脸色一沉:“你想退婚?”
    “唔……没有那么夸张啦,不过这么说也可以。”时安想着自己的计策,后知后觉地注意到林鹤周围的低气压。
    “林鹤,你生气了?”时安疑惑问道。
    林鹤没有回答他,拉着时安的手腕来到自己房间,房门“砰”地在身后关上,时安心肝一震,一个踉跄坐到床上。
    “是不是我对你太顺从了,所以让你觉得可以一而再再而三挑战我底线?”林鹤沉声道,居高临下地看着时安。
    林鹤的眸子沉的像黑冷的潭底,又隐忍地像受了虐伤的蓄势待发的豹子。
    时安看着自己飙升的反派值,惊讶地说不出话来。呜呜呜他干嘛了,怎么反派值就飙起来了?还有林鹤鹤的表情好可怕,他现在只想抱着自己的小被子瑟瑟发抖。
    林鹤欺身靠了过来,双臂撑在时安两边。
    “我对你来说好像可有可无,你开心了就哄哄我,玩够了就把我推出去。”林鹤咬牙,眼里有点受伤,“讨厌我的时候冷嘲热讽,喜欢的时候柔情蜜意。对你来说,我是什么?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下人?该对你百依百顺无底线纵容的……内眷?”
    “我没有这个意思啊……我一直都很尊重你的啊。”时安委屈道,他实在想不明白林鹤怎么突然就这么生气了。因为他提了退婚的事吗?
    “你到现在还想和我退婚。”林鹤几乎控诉,眼里的受伤再也遮掩不住,他咬牙欲言又止。
    “我那是缓兵之计,我是不想看你为难啊。”时安小声道,“你都没听我说完。”
    “你别生气了好不好,是我考虑不周……”时安一只手覆上林鹤的手,心疼道,“我本意是想打算我们先做个障眼法,把我爸先骗过去。等你顺利去了苏家再另行打算。”
    “我知道你嘴上说不会去,但其实你心里是想的对不对?你父母被倭寇杀害,你很恨那些洋鬼子吧。”时安耐心道,“你从小和父亲学习经商,我们一家人都不知道你在行军打仗上还有才华,如果没有经年的沉淀积累,那些见地会凭空跑到你脑子里去吗。”
    “你在等苏家这个机会吧。”时安轻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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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爸爸:我可真是个好助攻
    时安:便宜爹两块钱便宜卖了,两块钱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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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个世界没意外应该是修真,对修真不是很熟,目测私设应该很多。
    正派小师娘受x亦正亦邪师尊攻,就是文案那个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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