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区别,伤口再痛也没有心痛
    墨云锦面色发白,瞧着他的俊脸近在咫尺,又听到他的话,直接冷嗤一声,“你现在废了跟没废有什么区别?”
    咯咯。
    那放在两侧的拳头捏得紧紧。
    云殊的眼里好像喷着火,格外不满地看着面前的墨云锦,“要不你试试!”
    “我为什么要试?”明知道激怒他不是最好的选择,墨云锦却忍不住自己心头的怒气。
    他凭什么这样对她?
    赐婚又不是她要皇上赐的,娶她也不是她逼着他娶的。进入相府她基本上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只是希望能够得到安静的生活。
    即使如此,麻烦依旧不停地找来。她不反抗,是等着找死吗?
    “你可是本相的新夫人呢,这夫妻之间的事情,不是正常吗?”云殊也是被激怒了。
    从来没有一个女人敢这么对他,而墨云锦是第一个。
    呵。
    这次,墨云锦什么都没说。她直接冷笑一声,然后把头侧向一边,可脸上的讽刺格外明显:就算你行,我也不愿意和你发生任何的关系!
    正是她这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让云殊怒火中烧。
    他直接把她身上的围着的袍子给扯开,墨云锦惊呼出声,“你混蛋!”
    她双手把自己的袍子给扯回来,扬起手便朝着云殊的脸上打去。
    云殊没想到她会反抗,差点就被她打中了。不过他反应极快地侧过头去,很快就躲避了墨云锦的手,甚至把她的双手都钳顾在头顶。
    这羞人的动作,让墨云锦觉得羞愤不已。
    他不爱她,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墨云锦以为自己今生的泪都已经流尽了,但此刻她的眼眶热热的,似乎有泪珠子从她的脸上滚下。
    “哼!”
    本来还格外愤怒的云殊,在看到她的泪珠子时,终于停下他自己的动作。
    也就是这个时候,他才注意到她的脸色格外的苍白,所触碰到的肌肤,都带着凉意。
    几乎是下意识地,他直接起身来到她的浴桶前,却见里面一点热气都没有。
    凉水!
    脑子里一下子蹦出这两字,云殊的心里突然不知道做什么滋味。
    等他回过神时,床上的人已经蜷缩在被窝里,连脑袋都没露出来。
    太怯弱。
    她为什么不用热水?
    云殊的心头有着疑问,只是这已经不是询问的时候了。
    他看了一眼床上的墨云锦,内心越发的乱了。蹙眉、停顿,好一会的时间他才直接转身离开。
    他应该厌恶这个女人的,不是吗?
    要不是她的父亲临死之前要皇上下旨令他娶了她,他们之间可能一点交集都没有!
    何况,她还向他提出这么可恶的要求。
    似乎这样想着,心里就能好受了一般。离开院落的云殊什么话都没说,只是临走时把房门关上。
    世界似乎寂静了。
    躲在被窝里的墨云锦觉得自己浑身疼痛得厉害,可再痛,也没有心痛啊。
    ……
    自以为铁打的墨云锦病倒了。躺在床上无一人侍候,她觉得自己的身体真是越来越娇弱了。
    以前在边关的时候,别说大冬天洗冷水了,有得洗澡已经算不错了。但现在,有冷水也有厚被,她突然就病倒了。
    这对她来说,有些像开玩笑。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大概说的就是墨云锦吧。
    她迷迷糊糊地躺在床上,甚至想着自己该不会就这么病死了。若是这样,那真的是太丢将军府的脸了。
    心里这么念叨着,思绪也神游四海。
    “她怎么样?”站在床侧的云殊看着床上面色酡红的人儿,面色微拧。
    若不是一个丫鬟发现她的不对劲,只怕她病死在床上都不自知。
    想到这院落里没有人侍候,云殊的脸色有些难看。
    悬丝诊脉的邢冷,也就是府医刑大夫,他并未回答云殊的话,而是细心地诊脉。
    良久,他才抬起头来,面色也算不上好。
    “你来烧试试?”邢冷的神色有些冷,“这若是放在常人的身上,早已经烧得连爹娘都不认识了。”
    云殊的嘴动了动,但很快他还是默默地闭上了。
    这样的邢冷,他还真的是少见啊,可见墨云锦病得真是严重。
    “你要是不喜欢人家,那就不要把人家娶回来。”邢冷一边用冰水帮墨云锦降温,一边开口说道,“娶回来了给人家一个名头,却让人家过的猪狗不如,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
    云殊突然不知道该去说些什么。
    他和邢冷的关系比较好,又或者说他们是好朋友。若不是因为他的原因,邢冷才不愿意呆在相府之中。
    如今,邢冷居然为墨云锦说话,云殊突然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为好。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邢冷感觉她额头上的温度终于降下去不少,这才把手中的锦帕放在水里,然后开了一张药单,“就让管家去抓药吧,这药也得管家看着熬。”
    云殊略有错愕,他很清楚邢冷这一句话里的意思,难不成是这府里有人要害墨云锦?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身侧的邢冷似乎看出了他的疑惑,冷哼了一声,“何况她可是你的夫人,要管家帮忙抓药熬药还有不妥?”
    今日里的邢冷似乎格外的尖锐。
    云殊心里奇怪,却没有多问,很快就叫来了管家,并且把邢冷所说的话都告诉了管家。
    管家虽然觉得奇怪,倒是没有说些什么。
    管家离开,已经完成任务的邢冷并没有离开,而是在外室坐了下来。
    云殊觉得自己越发看不懂邢冷了:“你……”怎么还没走?
    按照往日邢冷的做法,一定会直接离开的,哪像今日,非但没走还留了下来,实在有些匪夷所思。
    坐在外室的邢冷似乎有些烦躁,他抓了抓自己的脑袋,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抬头看着面前的云殊,眼中泛着一丝丝不明情绪。
    “大人,果真不记得了吗?”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从邢冷的嘴中说出,却是让云殊摸不着头脑。
    不记得了?
    他该记得什么?
    大概是看到了云殊的表现,邢冷眼中闪过一抹失望。最终,他还是什么都没说,淡淡地摇了摇头,好像把这一页揭过去了一般。
    云殊心有疑惑,正要询问邢冷话中的意思时,内室却传来了一声声的咳嗽声,似乎还在刻意的掩饰。
    只是下意识的,云殊便站了起来。
    “娶了她你已经很对不起她了,有些事情也不要只看表面。”身后,传来了邢冷不冷不淡的声音。
    云殊顿在原地,他微微转身,有些不明邢冷的变化,“你在替她不平?”
    “为什么?”
    云殊是真的不明白,他比谁都了解邢冷,因为两个人是好友。但今日邢冷的所作所为都透露着一种怪异。
    “……以后你就知道了。”邢冷沉寂了一会,终究没再继续说下去。
    再抬头看着面前的云殊,他有些不明,“你不是要去看她吗?”
    为什么又停在这里。
    知道他不想多说,云殊也没有继续说下去,只能点了点头,转身进入内室。
    身后,邢冷长长的叹息一声,夹杂着无奈。
    内室。
    已经醒过来的墨云锦脑袋依旧有些昏涨,喉咙间的干涩直让她不停地咳嗽出声,连带着咳嗽声都是沙哑的。
    瞧着一旁的桌面上有一杯水,墨云锦默默地移动着自己浑身无力的身子,伸长了手试图把水杯拿到手里。
    然而,她的手才刚刚接触到水杯,身下却是一个趔趄,水杯连带着人都直接摔在地面上。
    啪!
    砰!
    由于水杯率先摔到地上,等墨云锦摔下来时胳膊正好压在了那些玻璃碎渣时,她顿时闷哼出声。
    刚从外面走进来的云殊听到那一个声音,顿时加快了自己的脚步,撩起珠帘时看到她趴在地上,心中一钝。
    “怎么这么不小心?”云殊显然很不悦,他连忙上前要把墨云锦扶起来。
    虽然没想到进来的人是他,不过一个错愕后,当他的手伸上来时,墨云锦直接把他的手拍掉,“不,不用你。”
    很沙哑,却也很决绝。
    趁着他呆愣的时候,墨云锦勉强地扶着床边站了起来,她的袖子都被鲜血染红,也只是皱皱眉头,倒是什么都没说。
    云殊方才还有些怜惜,被她拒绝又见她这一副清淡的模样,突然就有些生气。
    “邢冷!”
    只是一句话,邢冷很快就从外室走了进来。瞧着床边墨云锦的憔悴模样,他皱着眉头,“还真是跟以前一样倔。”
    以前?
    不说云殊了,哪怕是坐在床边的墨云锦也有些怔。
    这个人,认识她吗?
    只是没等墨云锦问个明白,邢冷已经开始给她处理胳膊上的伤口。
    “你出去,我来。”就在邢冷要处理上药的时候,一侧的云殊突然开口。
    这让邢冷和墨云锦都有些怔,心里的想法倒是十分一致:这厮该不会脑子有毛病了吧。
    邢冷心里虽然是这么想的,但云殊既然开口了他也没有拒绝的道理,索性把手中的东西都推到云殊的手里。
    倒是身侧的墨云锦,淡淡地说一句,“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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