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苍白无力的解释
我在慌乱中打了120急救电话，用最快的速度飞奔到付老夫人跌落的山崖下面。由于出汗太多，背部渗透的汗汁像是硫酸一般侵蚀着我的每一寸肌肤，让我痛得几欲跌倒。
可是一想到付老夫人就在山崖下面生死未卜，我就仿佛走了再重新站起来的力量。她是付东华的母亲，她是付东华最亲近的人，我不能让悲剧发生，哪怕还有一线希望。
付老夫人终究不是被我发现的。
我再见到付老夫人的时候，实在社都中心医院的手术室门口，付东华先我一步赶到了医院的急救室，我跟搞不清楚状况的周姨和刘姨在找了付老夫人一大圈未果之后姗姗来迟……
“怎么回事？”
一向不急不慢的男人，在这时我竟然从他的声音里听到了颤抖的感觉，我知道付东华现在的心里一定很难过，也祈祷着付老夫人千万不要有任何的差池才好。
刘姨和周姨在付老夫人跌落山崖的时候恰巧去买水了，她们两个被付东华的问话问住了，不清楚状况的她们一齐看向了我。
“东华，你先不要着急，”付老夫人在跳崖之前跟我说过的话还在我的耳边挥散不去，我不知道要怎么跟她开口，“是这样的，付老夫人可能跟我之间存在一些误会，至于她为什么要跳下悬崖，我也不是很清楚。现在正是大家需要你的时候，你也不要太难过了……”
“你是说我母亲是自己跳下悬崖的？”付东华打断了我安慰他的言论，看着我眼睛里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目光。
看着他伤心欲绝的样子，我的心也像是被人撕裂了一般的疼痛。我的父亲现在也在病床上，我知道那种挚亲伤病时自己的痛苦。
可是我也只能无力地点了点头，对于付东华来说，现在任何的规劝都不如付老夫人能够平安康健。
“究竟是什么样的误会能够让她纵身一跃跳下悬崖？”付东华愈发难以置信，他剧烈地晃动着脑袋，嘴里嘟囔着“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看到现在这般难过的付东华，我默默地走了过去拥住了他。
‘叮！’
手术室的红灯转变成绿灯的时候，付东华像疯了一般迅速地从我的怀里跑到了推着付老夫人的移动病床面前：“母亲，你怎么了母亲？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啊，母亲，母亲……”
“华少节哀。”一位看起来非常沉稳的医生率先在一群面色凝重的医生中间开了口，“付老夫人本来就是罹患癌症，身体十分虚弱，现在头部又遭受到了重创，虽然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但是很可能、”
德高望重的医生也被付东华的目光盯地发怵，不知道如何开口。
“会怎么样？！”付东华几乎是把这四个字咆哮出来的，吓得在场的人打了个寒战。
“有可能会变成植物人，再也醒不过来了，直到癌细胞夺走了她老人家身体的最后一点机能。”
沉稳的医生艰难的开口，短短的两句话却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口闭，刀落，在付东华的心头狠狠地划拉下去。
“这不可能！”付东华像是疯了一般的揪住医生的领子，“现在的医疗水平这么先进，为什么不能救活我母亲！啊！”
被付东华揪着衣领的一声一字不吭，报以沉默。
我怔怔地站在原地不知道如何是好，我不知道我究竟跟付老夫人结下了怎样的深仇大恨，她竟然愿意用生命和付东华的幸福为代价跳下山崖。
良久，付东华跟医生都僵持着没有要放过他们的意思，我这才反应过来赶紧走上前去踮着脚把付东华的拳头从医生的衣领上轻轻地拿了下来，“东华，他们尽力了，现在当务之急，是要商量一下救治方案才是。”
我从来没有见到过这样不理智不冷静不乐观的付东华，期待着我的话他还能听进去两分。
付东华痛彻心扉地转头望向了我，眸子里是我说不清的悲凉，点头，落寞地拉起我随着医生们推病床的步伐沉沉地向重症监护室走去。
一步，两步，每一步都走得那么沉重，那么萧索，仿佛一下子被人抽空了所有力气。我从来没有见到过这样暗沉的付东华，被他紧紧拉着的我也知道他现在有多么不安，又有多么需要我。
付东华在重症监护室里守了付老夫人十几个小时，直到天亮，也丝毫没有要吃一点东西的意思。
这样一句话也不说一个表情也没有的付东华让我感到害怕，害怕他就这么呆下去自己也会倒下。
“东华？”我轻轻地唤他，“你吃点东西好不好？”
付东华良久没有抬头，使得我刚刚端过来的白粥也在手里开始发抖。
“菲菲，我母亲她还能醒过来吗？”
直到碗里的白粥再次变冷，付东华才抬头看向我沉沉的说道，眸光里没有一丝亮光，暗沉的让人心疼。
“一定会的，只要我们不放弃，付老夫人一定可以醒过来的。”
看着失魂落魄的男人，我的心顿顿发疼。
“菲菲，”你知道我母亲对我有多重要吗？付东华缓缓地开口，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我一直都叫她母亲，而不是妈妈，是因为我哥哥也叫他妈妈。”
我无力的眸光瞬间积聚，等着付东华说下去。
“之前我跟我哥哥一样，一直叫她妈妈。可是哥哥的死给母亲带来了巨大的打击，甚至让她寝室难安，是直接促使后来她癌症的重要因素之一。她一直挑剔着饮食，是因为她吃不下啊！”
付东华语无伦次地跟我说着那些被埋藏在他记忆深处那段仿佛已经成为了付公馆的禁语的故事，痛苦的颤抖了起来。
付东华的哥哥竟然死了？原来男人的背后还有真的让人痛心的故事，我突然有些同情起付老夫人来。虽然她在付家老夫人的光环之下光鲜亮丽，可是终究心中埋藏着这一段不能让人忘却的丧子之痛……
“东华……”
“我哥哥去世之后，我每次只要一叫我母亲妈，她就悲伤地不能自已。仿佛她就是全天下最不称职的妈妈。看她那么痛苦，所以我便改口叫她母亲，直到现在……可是为什么？我已经没有了哥哥，现在却还要让我失去母亲！”
付东华因为情绪激动，肩膀开始抖动。一把硬实的皮椅却让他坐立不安，痛苦地蹲在病床边。
“东华，事情没有那么糟糕，也许付老夫人过几天就能醒过来了？”
“少爷，宋小姐找您。”
正当我准备好好的安慰付东华的时候，有仆人走进来汇报。
“不见。”
付东华语气如同吻冰嚼雪，这也正常。这个时候他哪里还有心情去见别人呢。
仆人没有要走的意思，看着付东华蹲在地上万念俱灰的样子，我便又朝他摆了摆手，示意他出去。
“可是赫小姐，宋小姐说她知道付老夫人跳崖的真正原因。”
真正原因？付老夫人跳楼的时候，我在她的身旁，已经跟付东华解释的很清楚了。现在宋玉妍再过来找我们，一定又是无理取闹一番，东华已经够烦心了，我不想再让宋玉妍打扰他，便冷冷地吩咐仆人，“请她回去！”
“等一下！”
就在仆人准备转身的时候，付东华突然抬起头来看着我说道，“我母亲生性刚强乐观，她一定不会因为一些小小的误会就跳下山崖的。”
“让宋玉妍进来！”付东华冷冷道，目光坚定。
“阿姨，你怎么了！”宋玉妍刚刚从门外进来。就看着躺在病床上的付老夫人哭得梨花带雨。
“我母亲需要安静，知道什么你说吧。”正当宋玉妍要靠近付老夫人的时候，付东华冷冷地开口。
看着宋玉妍那扭曲又失望的脸，不知道为什么一股不安在我的心底慢慢升起。
“东华，事实上就是这个女人推阿姨掉下山崖的!”宋玉妍突然话锋一转，在我毫无防备的时候就把指头指向了我，说我是推付老夫人掉下山崖的凶手。
“你有毛病吧？”我看着宋玉妍一脸坚定的样子气急败坏，“付老夫人跌落山崖的时候我知道，她是自己跳下去的！”
“赫菲，真的是她自己跳下去的吗？”
宋玉妍一脸狠毒，却不动声色地打开了录音笔。录音笔里我跟付老夫人跳崖前的对话缓缓地出现。
……
我的心里一股不安，付老夫人跳崖前甚至还说不要让我推她那些有一搭没一搭的话，我因为太过担心还没来得及告诉付东华这些事情。我观察了一下付东华的表情，他的目光在从录音笔里传来的声音中逐渐变得让人琢磨不透。
我也看不懂，他是在因为我被付老夫人骂的太重而担心，还是在为付老夫人的强势而担心，没有注意录音笔里的谈话。
“赫菲，我知道我说得话太重了，你干嘛推我呀”
“赫菲，不要，你不要推我下去……啊”
听到付老夫人的最后的一声跳崖前的尖叫，我的心里突然明白了付老夫人的‘良苦用心’，我就这样在不知不觉间别人摆了一道。
这完全就是宋玉妍和付老夫人合起伙来在诬陷我！
我现在能够想明白为什么付老夫人在跳崖前会跟我说那么决绝的话了，原来她早就安排好了这一切。只要能够让付东华误会我，她宁愿付出生命的代价！
这样的决绝，这样的沉重的恨意让我感到可怕！
我在慌乱中打了120急救电话，用最快的速度飞奔到付老夫人跌落的山崖下面。由于出汗太多，背部渗透的汗汁像是硫酸一般侵蚀着我的每一寸肌肤，让我痛得几欲跌倒。
可是一想到付老夫人就在山崖下面生死未卜，我就仿佛走了再重新站起来的力量。她是付东华的母亲，她是付东华最亲近的人，我不能让悲剧发生，哪怕还有一线希望。
付老夫人终究不是被我发现的。
我再见到付老夫人的时候，实在社都中心医院的手术室门口，付东华先我一步赶到了医院的急救室，我跟搞不清楚状况的周姨和刘姨在找了付老夫人一大圈未果之后姗姗来迟……
“怎么回事？”
一向不急不慢的男人，在这时我竟然从他的声音里听到了颤抖的感觉，我知道付东华现在的心里一定很难过，也祈祷着付老夫人千万不要有任何的差池才好。
刘姨和周姨在付老夫人跌落山崖的时候恰巧去买水了，她们两个被付东华的问话问住了，不清楚状况的她们一齐看向了我。
“东华，你先不要着急，”付老夫人在跳崖之前跟我说过的话还在我的耳边挥散不去，我不知道要怎么跟她开口，“是这样的，付老夫人可能跟我之间存在一些误会，至于她为什么要跳下悬崖，我也不是很清楚。现在正是大家需要你的时候，你也不要太难过了……”
“你是说我母亲是自己跳下悬崖的？”付东华打断了我安慰他的言论，看着我眼睛里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目光。
看着他伤心欲绝的样子，我的心也像是被人撕裂了一般的疼痛。我的父亲现在也在病床上，我知道那种挚亲伤病时自己的痛苦。
可是我也只能无力地点了点头，对于付东华来说，现在任何的规劝都不如付老夫人能够平安康健。
“究竟是什么样的误会能够让她纵身一跃跳下悬崖？”付东华愈发难以置信，他剧烈地晃动着脑袋，嘴里嘟囔着“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看到现在这般难过的付东华，我默默地走了过去拥住了他。
‘叮！’
手术室的红灯转变成绿灯的时候，付东华像疯了一般迅速地从我的怀里跑到了推着付老夫人的移动病床面前：“母亲，你怎么了母亲？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啊，母亲，母亲……”
“华少节哀。”一位看起来非常沉稳的医生率先在一群面色凝重的医生中间开了口，“付老夫人本来就是罹患癌症，身体十分虚弱，现在头部又遭受到了重创，虽然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但是很可能、”
德高望重的医生也被付东华的目光盯地发怵，不知道如何开口。
“会怎么样？！”付东华几乎是把这四个字咆哮出来的，吓得在场的人打了个寒战。
“有可能会变成植物人，再也醒不过来了，直到癌细胞夺走了她老人家身体的最后一点机能。”
沉稳的医生艰难的开口，短短的两句话却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口闭，刀落，在付东华的心头狠狠地划拉下去。
“这不可能！”付东华像是疯了一般的揪住医生的领子，“现在的医疗水平这么先进，为什么不能救活我母亲！啊！”
被付东华揪着衣领的一声一字不吭，报以沉默。
我怔怔地站在原地不知道如何是好，我不知道我究竟跟付老夫人结下了怎样的深仇大恨，她竟然愿意用生命和付东华的幸福为代价跳下山崖。
良久，付东华跟医生都僵持着没有要放过他们的意思，我这才反应过来赶紧走上前去踮着脚把付东华的拳头从医生的衣领上轻轻地拿了下来，“东华，他们尽力了，现在当务之急，是要商量一下救治方案才是。”
我从来没有见到过这样不理智不冷静不乐观的付东华，期待着我的话他还能听进去两分。
付东华痛彻心扉地转头望向了我，眸子里是我说不清的悲凉，点头，落寞地拉起我随着医生们推病床的步伐沉沉地向重症监护室走去。
一步，两步，每一步都走得那么沉重，那么萧索，仿佛一下子被人抽空了所有力气。我从来没有见到过这样暗沉的付东华，被他紧紧拉着的我也知道他现在有多么不安，又有多么需要我。
付东华在重症监护室里守了付老夫人十几个小时，直到天亮，也丝毫没有要吃一点东西的意思。
这样一句话也不说一个表情也没有的付东华让我感到害怕，害怕他就这么呆下去自己也会倒下。
“东华？”我轻轻地唤他，“你吃点东西好不好？”
付东华良久没有抬头，使得我刚刚端过来的白粥也在手里开始发抖。
“菲菲，我母亲她还能醒过来吗？”
直到碗里的白粥再次变冷，付东华才抬头看向我沉沉的说道，眸光里没有一丝亮光，暗沉的让人心疼。
“一定会的，只要我们不放弃，付老夫人一定可以醒过来的。”
看着失魂落魄的男人，我的心顿顿发疼。
“菲菲，”你知道我母亲对我有多重要吗？付东华缓缓地开口，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我一直都叫她母亲，而不是妈妈，是因为我哥哥也叫他妈妈。”
我无力的眸光瞬间积聚，等着付东华说下去。
“之前我跟我哥哥一样，一直叫她妈妈。可是哥哥的死给母亲带来了巨大的打击，甚至让她寝室难安，是直接促使后来她癌症的重要因素之一。她一直挑剔着饮食，是因为她吃不下啊！”
付东华语无伦次地跟我说着那些被埋藏在他记忆深处那段仿佛已经成为了付公馆的禁语的故事，痛苦的颤抖了起来。
付东华的哥哥竟然死了？原来男人的背后还有真的让人痛心的故事，我突然有些同情起付老夫人来。虽然她在付家老夫人的光环之下光鲜亮丽，可是终究心中埋藏着这一段不能让人忘却的丧子之痛……
“东华……”
“我哥哥去世之后，我每次只要一叫我母亲妈，她就悲伤地不能自已。仿佛她就是全天下最不称职的妈妈。看她那么痛苦，所以我便改口叫她母亲，直到现在……可是为什么？我已经没有了哥哥，现在却还要让我失去母亲！”
付东华因为情绪激动，肩膀开始抖动。一把硬实的皮椅却让他坐立不安，痛苦地蹲在病床边。
“东华，事情没有那么糟糕，也许付老夫人过几天就能醒过来了？”
“少爷，宋小姐找您。”
正当我准备好好的安慰付东华的时候，有仆人走进来汇报。
“不见。”
付东华语气如同吻冰嚼雪，这也正常。这个时候他哪里还有心情去见别人呢。
仆人没有要走的意思，看着付东华蹲在地上万念俱灰的样子，我便又朝他摆了摆手，示意他出去。
“可是赫小姐，宋小姐说她知道付老夫人跳崖的真正原因。”
真正原因？付老夫人跳楼的时候，我在她的身旁，已经跟付东华解释的很清楚了。现在宋玉妍再过来找我们，一定又是无理取闹一番，东华已经够烦心了，我不想再让宋玉妍打扰他，便冷冷地吩咐仆人，“请她回去！”
“等一下！”
就在仆人准备转身的时候，付东华突然抬起头来看着我说道，“我母亲生性刚强乐观，她一定不会因为一些小小的误会就跳下山崖的。”
“让宋玉妍进来！”付东华冷冷道，目光坚定。
“阿姨，你怎么了！”宋玉妍刚刚从门外进来。就看着躺在病床上的付老夫人哭得梨花带雨。
“我母亲需要安静，知道什么你说吧。”正当宋玉妍要靠近付老夫人的时候，付东华冷冷地开口。
看着宋玉妍那扭曲又失望的脸，不知道为什么一股不安在我的心底慢慢升起。
“东华，事实上就是这个女人推阿姨掉下山崖的!”宋玉妍突然话锋一转，在我毫无防备的时候就把指头指向了我，说我是推付老夫人掉下山崖的凶手。
“你有毛病吧？”我看着宋玉妍一脸坚定的样子气急败坏，“付老夫人跌落山崖的时候我知道，她是自己跳下去的！”
“赫菲，真的是她自己跳下去的吗？”
宋玉妍一脸狠毒，却不动声色地打开了录音笔。录音笔里我跟付老夫人跳崖前的对话缓缓地出现。
……
我的心里一股不安，付老夫人跳崖前甚至还说不要让我推她那些有一搭没一搭的话，我因为太过担心还没来得及告诉付东华这些事情。我观察了一下付东华的表情，他的目光在从录音笔里传来的声音中逐渐变得让人琢磨不透。
我也看不懂，他是在因为我被付老夫人骂的太重而担心，还是在为付老夫人的强势而担心，没有注意录音笔里的谈话。
“赫菲，我知道我说得话太重了，你干嘛推我呀”
“赫菲，不要，你不要推我下去……啊”
听到付老夫人的最后的一声跳崖前的尖叫，我的心里突然明白了付老夫人的‘良苦用心’，我就这样在不知不觉间别人摆了一道。
这完全就是宋玉妍和付老夫人合起伙来在诬陷我！
我现在能够想明白为什么付老夫人在跳崖前会跟我说那么决绝的话了，原来她早就安排好了这一切。只要能够让付东华误会我，她宁愿付出生命的代价！
这样的决绝，这样的沉重的恨意让我感到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