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酒店楼上的一个露天阳台,教父靠在栏杆前瞭望起花都灯红酒绿的夜景。他掏出一盒烟,撕掉包装抽出一根给自己点上,完了又递给一步外的我。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抽出了一根点上。
    牡丹静静的站在十米以外的地方,眼帘低垂,始终不曾与我对视过。她好像完全不担心我会对教父做什么,毕竟只要她往那一站,就是个十足的威慑力!
    “之前我那儿子跟你闹了点不愉快,还是因为汤斓。这会儿他也知道汤斓是他妹妹了,不会再来找你茬了,我这做父亲的代他向你赔个不是。不过我听说那场架你倒没受伤,反而误伤了冰莲一枪?哈哈哈……你是有多蠢啊。”
    我嘴角一抽,这混蛋是来拉我闲聊的吗?
    “对了,冰莲来这边了,应该是为了金刚石的事来找你帮忙的。这次可别再把她误伤了,多好的女孩子,万一这回被你打中了头,你会不会后悔的要死啊?哈哈哈……”
    我被他数落的有点窘迫,猛吸两口烟把烟头丢掉踩灭。他又掏出烟盒递给我,我摆了摆手问,“你到底要跟我说啥?”
    他沉默了一会儿,仿佛做了个决定。说道“陈瑞走后海上君悦那边已经没有我们的人,可是我还有很多股份在那边,不派人打理我不放心,可苏怀又抽不出时间,所以我想了想……决定让你出面,并且我想把股份悉数转入你个人名下。”
    我还没有张口提问,一旁的牡丹已经满脸怒意的冲过来质问他,“你在说什么!?你要把股份给谁!?”
    教父神抬起手掌示意她不要插嘴。牡丹张了张嘴巴,最后看了我一眼,转身从阳台上离开。
    我望着她离去的方向,问“是因为觉得我抢了她儿子的东西她才那么生气吗?不过……可以给我个理由吗,应该不是因为汤斓这么简单吧?”
    教父收敛起之前随和的表情,嘴角慢慢上扬……我忽然就感受到一种威压!
    毫无疑问,他是个完全没有练过的普通人,不存在那种浓郁的杀气。可此时他随散发出来的那种上位者的自信、气势,让我无所遁形!
    这个男人终究不是凡人!
    “为什么要给你……你难道不明白?连这都想不通的话,我都要开始怀疑自己这个决定了。”他的口气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气势,仿佛芸芸众生皆在他的指掌之间!
    我没有被他的气势吓到,阴沉着脸说道,“你要把我往死路上逼?”
    “连这点考验都通不过,你还想成为汤斓的男人?”他拍了拍我的肩膀,“机会我给你了,你能走到哪一步,亦或是死在沈敬城的手里……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从古至今,两面倒的骑墙派从来都没有好下场,我为什么要帮你们?”
    教父笑了起来,“从小到大李叔一定跟你讲了不少历史故事吧,他就喜欢这些,什么三国什么历史。那你也该知道,并不是他们喜欢当骑墙派,而是形势所迫。想要在两大势力的夹缝中求生存,这是没有办法的。”
    “可以。不过……我要好处!”
    “哈哈哈,你果然很有胆子!敢跟我开口要条件的人只有两个结果,要么生活的很滋润,要么……永远都说不出话!”
    我上前一步盯着他的眼睛,斩钉截铁的道,“我只有一个问题,父母是谁?是不是还活着!”
    教父表情忽然变得有点怪异,“事到如今你知道他们又如何?”
    “以前我是无所谓,觉得一个人也活的很好。可是,在这么多次与死亡擦肩而过后,我很想亲口问问他们……既然不需要我为什么要生下我?”
    他低下头想了会儿,随后回答我,“好,有机会我会问问他们。”
    “你……!”
    “别着急,只要你多活一天你就离真相更近一步,总一天你都会知道的。”他转身朝门口走去,边走边对我道“陈锐,其实选择你一直都有。如果不是你强行要追随汤斓的步伐,颜知歆是一个很好的选择,你也可以就这么和她轻轻松松、无忧无虑的过完这一生……”
    ……
    教父的话回荡在我耳边,就在我还没彻底从他带给我的思绪中回过神时,冰莲的从门后走出来。
    “情报处的朋友告诉了我金刚的行踪,但是可可大姐的命令是格杀勿论。我一个人搞不定她,又不能向秘葬社同僚求助,你能帮我吗?”
    我疲惫的点了点头,“好。你去大门口等我,我先去和颜知歆打个招呼。”
    回到酒店大厅,颜知歆正和蓝女士、陈果在一起与她们的朋友聊着天。看到我后她朝我走了过来,“小斓呢,你们聊得怎么样了?”
    我心烦意乱的摇了摇头,“我今晚要出去,一会儿你自己回酒店吧。”
    “嗯,好吧……”
    “有件事我想问你。”想了想,我决定还是把先前的疑虑说出来,“你知道……今天会在这里碰到汤斓吗?”
    颜知歆的目光接连闪烁了数下,“你觉得……我是故意的?”
    “不是,我……”
    她的眼眸随之升起一片氤氲,我恍然大悟,又有点后悔莫及,我误会了她!
    “陈锐,我不在乎你怎么看我。你要是我觉得我是个麻烦,以后我不再来打扰你就是了。”
    不知过了多久,她又说道,“你不是还有事吗?”
    “哦,嗯……”
    我迈着错乱的步伐再次离开大厅,一路上思绪错杂,甚至最后一头走出大门时冰莲叫了我好几声我都没察觉到。
    她有点担心的看着我,“你这个状态没问题吗?等一下我们可是要动手的!”
    我整理了下情绪,“没问题,走吧。”
    ……
    这次她没有开川崎摩托车,而是开了辆保时捷911。我一直挺诧异这丫头怎么会这么有钱,之前在赌场里随便一出手就是一百万,还意犹未尽,这年头杀手这么好当吗?她这生活等级,都快比普通的千金大小姐高了吧!
    冰莲说,“当然不是,只有我是被特殊照顾的,就连柴爷的女儿李苋也没我这么好的待遇。”
    “为什么?”
    “可能社长看我比较顺眼吧,我一直觉得她或许把我当成了自己的孩子,就连平时训练都不会让我多吃苦。”
    “难怪你比她们弱,原来是被牡丹给宠的。”
    冰莲无语的白了我一眼,停止了和我这没营养的闲扯。
    我们来到一座私人会所,奢华的外表难以形容,不过在花都这样的地方这种场所并不少,一路上我就看见了不少。只是那挂着的招牌让我有点诧异,“橙月博彩私人会所”。
    没错,这是一个赌场!
    我赫然想起之前张权跟我起过的一件事,沈敬城为了不让荆水行给我添堵把她支离了海天市,去万花市准备一家新开业的赌场。难道……不会这么巧吧!
    “金刚离社后为了生计加入一个名为‘旁观者’的杀手集团,之前去杀李慧敏也是这个集团给的指令。至于这次,大概你也猜到了,她的目标是荆水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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