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总是有英雄情结,即便是杨若兮这样蕙质兰心的女子,亦不例外。
    不过随即,杨若兮却是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可笑,两个站在华夏武道巅峰的人物,如今,却都是强弩之末而已。
    又何来的旷世对决?
    现在,摆在纳兰无道面前的问题只有一个,那便是,杀与不杀?
    若是放在平时,纳兰无道绝对不会有丝毫的犹豫,只是如今?
    他未必能杀得了萧凡。
    萧凡虽然不曾见过轩辕家的三人出手,不过,这个时候能被杨若兮倚重,想来,实力不会太弱,比之天榜上的人物,却是差不到哪里去。
    三个天榜,面对眼前的局势足够了。
    甚至逆袭之下,纳兰无道都有翻船的危险。
    不过,也仅仅是想想。
    像纳兰无道于萧凡这样的人物,在他没有死去的那一刻,谁也不知道,他们究竟有着什么样的底牌。
    萧凡一脸的云淡风轻,纳兰无道却是骑虎难下。
    而这时,杨若兮却是站了出来。
    “纳兰门主,已经拂了一次我轩辕氏的面子,莫不是还要有第二次不成?”杨若兮淡淡的问道。
    “也罢,今日,便到此为止,你我之间,迟早会有一战。”纳兰无道如是说道。
    “呵呵,”萧凡轻笑,虽然他不愿与纳兰无道为敌,但不代表萧凡怕了他。
    “你要战,我便战。”萧凡冷哼道,这天下,他还不曾怕过谁。
    嗜血修罗,何时畏惧过战斗。
    在大半个世界的追杀下,尚且纵横驰骋,强如夜魅,神子之流,尚且对其有七分忌惮,这样的男人,又怎么会怕别人的挑衅。
    “好,”纳兰无道却是开怀一笑。
    人生,终究是对手难求,他看萧凡的目光,已经发生了转变,最初,他终究是将萧凡看作晚辈,这一刻,俨然,已经将萧凡看作了真正的对手。
    能让天榜第一人看作对手,是幸?还是不幸?
    对某些人来说或许是不幸,对某些人来说或许是荣幸,但是萧凡,却是没有感觉。
    纳兰无道想要与他一战,他断然没有退避的理由。
    这天下,还不曾有人让他退避三舍。
    在东北一场风波如是,接下来,在整个华夏大幕拉开时,萧凡尚且敢无所顾忌,大杀四方,这天下,又有何人能让他退避?
    男人之间的感情,有时候很奇怪,前一刻,还剑拔弩张,后一刻,纳兰无道却是已经与萧凡坐在了一起。
    杨若兮,美眸之中光晕流转,看着坐在一起的两人人。
    华夏站在巅峰的两人,这一刻,杨若兮倒是更愿意看成是新老的交替,她的目光,永远不会吝啬于萧凡,即便纳兰无道仍是天下第一人,他仍然统治者一个时代,但是,在杨若兮看来,纳兰无道的时代,已经呈日薄西山之势,而萧凡的时代,刚刚冉冉升起。
    一个时代的落幕,一个时代的崛起。
    杨若兮有自信,若他想要,天下,没有人能阻挡萧凡的脚步。
    因为,他是她的男人。
    本来,对未来没有念想的杨若兮,这一刻,心中却是泛起丝丝希望。
    他们的未来,似乎因为萧凡的强大,而出现了曙光,当然,现在,离那一步,还遥远,不过,终究是有了期待。
    手托香腮,看着坐在一起的两人,却是有几分煮酒论英雄的味道。
    只是,两人之间,却是少了酒。
    杨若兮转身离去。
    待回来之际,手中却是拿着两瓶酒。
    纳兰无道看着杨若兮,哈哈一笑,“轩辕家的丫头,倒是灵慧的很。”
    杨若兮巧笑嫣然,却是为纳兰无道满了一杯酒,她还从未给人倒过酒,但是给纳兰无道倒酒,不丢人。
    一杯酒,斟满,再到萧凡,为萧凡满了一杯。
    萧凡对纳兰无道举杯示意,纳兰无道却是没有去拿手中的酒杯。
    “纳兰门主,莫不是信不过小女子?蝶舞自问,还没有卑劣到那个程度。”杨若兮的美眸之中浮现一抹愠怒之色。
    “哈哈,我纳兰无道岂是那种心胸狭隘之人,只是,他为何喝的是水。”纳兰无道指着萧凡。
    萧凡将酒杯拿到鼻尖,清嗅一下,随即将目光看向杨若兮,“换酒,”萧凡淡淡的说道。
    闻言,杨若兮嗔怪的白了萧凡一眼,“你还有伤在身呢,”杨若兮小声嘀咕道。
    看着杨若兮流露出小女儿的娇态,纳兰无道开怀一笑,萧凡也不禁莞尔,不过,酒却是一定要换的。
    “这女子不错,”纳兰无道看着杨若兮离开的背影,赞叹道。
    闻言,萧凡一脸谨慎,“你可不要打老子女人的主意。”对待别的事,萧凡还可以容忍一些,这事,在萧凡面前,却是没有任何余地可留,即便对方是纳兰无道。
    “哈哈,小气样。”纳兰无道开怀一笑,随即撇撇嘴。
    “老子是那样的人?”纳兰无道撇嘴道。
    闻言,萧凡讪讪一笑,他确实敏感了一些。
    “不过,我倒是羡慕你的艳福,如画的江山,再配上倾城的红颜,何其的快哉。”纳兰无道轻笑道,随即眼中却是浮现一抹落寞之色,“这如画的江山,是何其的动人,可惜,即便,我要了这江山,她终究是看不到了。”纳兰无道的语气带着一抹哀伤。
    至于口中的那人,萧凡大抵可以猜到,应该是女人,不然,纳兰无道的语气不会如此温柔。
    至于那人的身份,自然是纳兰嫣月的母亲了。
    萧凡对于这个华夏名义上的第一人的情史倒是很感兴趣,只是纳兰无道似乎没有说下去的兴趣。
    “说多了。”纳兰无道自嘲一叹,眼中却是带着一名落寞,对萧凡举杯示意,却是自顾了喝了一杯酒。
    谁又曾见过此刻的纳兰无道?
    谁又知道,纳兰无道这个天下第一人,光鲜的背后,隐藏的落寞。
    唯萧凡有这份殊荣而已。
    旁人,在纳兰无道面前,却是不配拥有这份殊荣,纳兰无道这样的人,只会跟平等对话的人,吐露心扉。
    不过,即便如此,萧凡也不会傻到将纳兰无道当成朋友,过了今日,在以后,两人仍是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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