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好的!”花二奶奶只是不知道自己的妹妹与红船是什么关系,别说是她,胡瑜和许欣也一头雾水,这个不是阴煞,胡瑜感觉象被困在阵里似的。
    “最近不见小宁到这边来了呢?”花姆妈笑着问花二奶奶。
    花二奶奶摆了摆手:“还有一个月要结婚,女方怎么能随便到花家来走动啊?小宁就算跟你再亲,你也是花家的呀!”
    花姆妈笑起来:“说得也是。”
    胡瑜闻言心中一动,莫非是单飞与许欣天天见面造成的吗?
    这么一想,胡瑜的目光在单飞和许欣的脸上转来转去,让单飞有点不自在起来,“胡哥,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胡瑜低下头,一言不发。
    许欣虽觉有异,却不疑有他。
    当晚,胡瑜早早就睡下了,而许欣却翻来复去睡不着,最后披了件外衣就走了出去,为不影响前院的人睡觉,许欣轻手轻脚从后门走了出去。
    夜间的安昌不见得就是宁静的小镇,由于旅游业不断发展,就算是夜里十一二点,甚至凌晨一两点钟,也是有店家在开门做生意的。
    沿着河岸往记忆中的南渡桥而去,许欣对安昌的记忆,来自于父亲,这里是父亲曾待过的地方,把他从东北老家接到这里,也就认识了胡瑜。
    谁欠你三生三世桃花十里?
    我身消瘦思秋雁鸿飞。
    你江山送与谁?
    谁低眉?
    谁送我十里红妆?
    前世今生,
    你曾说千年等上一回。
    转身,
    不见,
    再见,
    回首蓦然,
    送你十世轮回。
    ……
    耳畔突然想起的调子,让许欣不由得步子一顿,这是十里红妆!
    却听那幽幽女声继续唱道:
    孰是孰非?
    乱了倾城乱了心扉。
    回笑,谁为我画眉?
    爱恨茫茫,不过云消雾散,
    棺椁空埋处,
    良宵梦短,
    笑了红尘,
    却捧泪裳。
    笑笑也无妨,
    谁把血丝拉长?
    红船悠悠,
    一盏孤灯,
    我孤芳自赏!
    生死也无妨,
    泪尽不过三尺血却抛一丈长!
    再举杯,泪如雨,鬓如霜,
    轮回之后,
    烟花冷,草木萋萋,
    谁送我十里红妆?
    莫对三山空月,
    浓醉残酒,
    却把愁肠共痴狂,
    共痴狂——
    最后一个狂字,唱得悲意浓烈,拖腔华丽,许欣还是第一次完完整整听完十里红妆,上一次那些放嫁的,只有最前面的段子,这后面长段,首次听到。
    等等,首次听到?
    许欣忽然抬头四顾,他所站的地方,不是平时自己熟悉的安昌,完完全全是个陌生的街市。
    这里是哪儿?
    却说单飞对陈菲茹说道:“菲茹,你一直待这儿行吗?我陪你来,我算打工无所谓,可是你在德昌又是酒楼,又是古玩店又是拍卖行的,不去看看真的行吗?”
    陈菲茹扑哧一笑:“你成了我的管家啦?”
    单飞说道:“菲茹,我很感谢你给我有打工的机支会。你看,你长得漂亮,人缘也好,还多金,又有胡哥这么好的男朋友,他很宠你,我看得出来,他看你的时候眼里充满了可能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光彩,只跟你说话的时候特别温柔。”
    “呵呵,哪有这么夸张!”陈菲茹不好意思的抚了下脸,“他对你也很温柔啊!”
    单飞瘪瘪嘴道:“才不呢,他看我跟看毛豆壳没区别!”
    “毛豆壳?你要不要这样贬低自己啊?”
    “不然呢?花生壳?”
    “你就跟壳干上了?”
    “嘿嘿,最近天天毛豆花生嘛,条件反射了。”
    “时间不早了,我们早点睡吧!刚胡瑜哥哥说让我们过两天就先回去呢。”
    “回去?为什么?”单飞瞪大了眼睛。
    陈菲茹想起胡瑜说的那个设定,只是笑笑说道:“也没什么,你想啊,我们俩老在这里,胡瑜哥哥和阿欣哥哥就要分心来照顾我们,他们来这儿是有正事的,不是吗?”
    “嗯!那你打算几时走?”
    “后天吧,后天早上走,等等,我先把机票给订了再说!”陈菲茹一骨碌爬起来,把她的电脑打开,接了手机WIFI自顾自忙去了。
    躺在床上的单飞打了个长长的呵欠,翻个身便沉入梦乡。
    朦胧中,陈菲茹处理完了事情,合上电脑,慢慢地,一步一步走到她的床前,她走得很慢,每一步都极有耐心,单飞觉得有点不对劲,但因为太困,只是身子挪动了一下,没有理会。
    一张苍白的女人脸突然出现在她面前,距离她很近很近,从上往下,毫无遮拦地窥视着她,面无表情,睁着又大又圆的眼睛,死死盯着单飞。
    “啊!”单飞一声惊叫,弹坐起来,定睛一看,眼前没有任何人,陈菲茹的电脑还没有合上,转头惊愕地望着单飞,“你怎么了?就这么十来分钟的功夫就做恶梦?”
    单飞惊魂未定地托着额头,呼出一口气道:“我没事,可能是自己一天到晚瞎想太多了。”
    “那你没事吧?”
    “嗯,没事!”
    单飞说完,便躺了下来,她的脑子里还在想着刚才那张女人的脸,觉得似曾相识,但又很陌生,感觉不到敌意的话,应该不是胡瑜他们所说的阴煞吧?
    由于刚做恶梦,单飞一时半会不敢闭眼,好在今天是跟陈菲茹一个屋睡,不然她可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管它呢,明儿跟胡哥说说,看看做恶梦是咋回事。
    单飞在被子里拱了拱,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
    与此同时,许欣在这古街市里,已转了快半小时,每一条街都是同样的房子,同样的建筑,很快,许欣就发现,自己是被困在这个阵里了,拿起胳膊上的桃木腕珠轻轻触碰了一下地面,只觉得空气一阵激荡,许欣有刹那间晕眩的感觉。
    定了定神,这才发现自己正在南渡桥上!
    红船悠悠,
    一盏孤灯,
    我孤芳自赏!
    生死也无妨,
    泪尽不过三尺血却抛一丈长!
    ……
    耳边继续传来十里红妆的调子,许欣突然回想起来,他在那个阵中,也能同时听到这十里红妆,莫非这中间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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