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宴生的猜测,凤长歌不太愿去承认。
    她轻轻摇头,“若真是如此,那他现在所做的事都违背了仙人该有的行为。我要去问问他,这么做所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她站起身子准备离去,向宴生抓住她的手。
    “冷静些,他们现在逃到何处我们都不知如何去找他?而且,要想知道他的事或许还有一人可问。偿”
    “谁?”
    “本尊的母亲。”
    凤长歌愣怔地站了会,深深凝视着向宴生,两人对望了约摸有一会,凤长歌先示弱坐了下来。
    懊悔与烦恼的神情尽露眼底。
    “白虎族出了这么大的一件事,本尊要在这里处理些事情,多待一天,后天本尊就与你回去找母亲问个清楚。”向宴生声音很轻,有着安慰。
    凤长歌脸上依旧懊恼。
    向宴生再劝道:“放心,母亲是无极长宫的人,她逃不了。”
    这话才让凤长歌冷静了些,她点头同意了向宴生所做的决定。
    下了这个决定,向宴生便唤昭元长老一同去见练无敌。
    凤长歌的心依旧慌乱,沉闷。
    向宴生走后,她一人呆愣地坐在凉亭里。
    她思绪乱如麻团,不管如何理都理不清。
    轻风拂过,带着木头被焚烧的味道而来。
    闻着更是让人心烦意乱。
    “在烦恼故意秋的事?还是在烦恼凤重歌的事?”甜美的女声响起。
    凤长歌抬头,练温温朝着她一步一步地走了过来。
    “说实话,我有点惊讶,特别是在向宫主当着众人的面说出你是凤长歌的事情,但最惊讶的应该是你的姐姐凤重歌。”
    “你想说什么?”凤长歌面色不悦地问道。
    练温温眼里露出厌恶,“我在说,你们一家人真会玩!”
    “一家人?”凤长歌反问,自嘲地冷笑一声。
    练温温说的没错,一家人,杀她的人是父亲,策划一切的是姐姐。
    他们的家里事连累了整个天界的人,他们一家人会玩,这评价确实无错。
    “凤长歌,我们之前做的约定还算吗?”练温温问道,“我二哥的死和你多少都有些间接关系,所以为了赔偿我们练家,你是不是该撮合我和向宫主的事?”
    “怎么?我身份爆光了,你怕宫主悔婚?”凤长歌问道。
    练温温不答,但神情已经将她出买。
    凤长歌站起来道:“宫主是时候该娶妻,只是我帮谁都不会帮你,一个哥哥刚死没一个时辰,只惦记自己能不能嫁人的女子,我凤长歌绝不让向宴生娶这样的女人!”
    最后一句话,凤长歌说得咬牙切齿。
    练温温一怒,伸出手指指向凤长歌,道:“你!”
    啪!
    凤长歌拍开她的手。
    “之前为无极长宫和我自己着想才同意与你的约定,可同意之后,我便后悔了,我为什么会蠢到帮一个我讨厌的人去追求我喜欢的男人?然后看到我喜欢的男人和其他女人亲密的场面。”凤长歌冰冷的嗓音打断她的话,“我现在没必要再那么做了,你知道吗?”
    “凤长歌,你嚣张什么!”练温温气愤骂道:“你不过是个短命鬼,只有九年寿命,你现在阻止得了我和向宴生,但后面你阻止不了!”
    “那好,咱们就来看看谁厉害些?”凤长歌冷冷说道,冰冷如刃的视线瞟了她几眼,便潇洒离去。
    练温温望着她的背影气愤得直跺脚。
    凤长歌离去后,想找个安静点的地方待下,可所行之地方都听到哭泣声。
    悲伤充斥着整个千楼城。
    行走于其中,让凤长歌甚是难受。
    一切的事情虽不是她所做,却因她而起。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死。
    惆怅的心情,让她久久不能平复。
    漫无目的地走着。
    不知不觉来到旺角街。
    被袭的悲伤,也充斥着这条热闹的街市。
    徒步走过去,商家已无心思做生意,店铺中除了掌柜与小二,空寂得要多一个人都无。
    凤长歌垂头丧气地走着。
    一路低头,心不在焉。
    忽得,一人猛地撞上来。
    “长歌姑娘!”相撞的人是一个白虎弟子,在望见撞的人是她,脸上的愤怒立即消去,随之被替代的是喜悦。“太好了,在这遇见你。”他喜道,见到凤长歌的眼神就如见到救命稻草般。
    凤长歌不知,他的喜悦从何而来,问道:“有什么事吗?”
    “你快来帮忙劝劝大公子!”他急说。
    凤长歌微微皱眉,问道:“你们家大公子怎么了?”
    “阁主本来教我与大公子一同回家疗伤的,可是大公子并没有回家,来到一家酒楼中大饮,都饮得吐血了!”这弟子应是侍候练无痕的弟子。
    练无痕身上也受了好几处伤,重不重凤长歌不知,只是听到这弟子说练无痕饮酒都饮到吐血,可猜他身上的伤还是有些重。
    “他现在在何处?”凤长歌问。
    白虎弟子急忙带路。
    来到一家酒楼里,练无痕坐在堆放酒的墙旁,不顾掌柜的劝阻,端起一个酒壶掀开盖子就是饮。
    练无痕的脚旁有好几个已经饮空的酒壶,他面前处有几口血迹。
    他身上有几处皮毛伤,衣裳划烂,鲜血渗出,看着伤不重,只是地上那几口的血迹可想而知,他受了内伤。
    酒虽然有疗伤的功效,但却不易喝太多,饮几小杯就好,像练无痕这样饮这么多,只会伤身。
    凤长歌走过去,将他对嘴的酒壶夺了过来。
    练无痕身子一晃,恍惚的视线望见来人是凤长歌。
    不管,转身又去拿一壶酒。
    凤长歌不再抢他手上的酒,揪住他的衣服,猛地将他提起来。
    “后院在哪?”
    掌柜连忙给她指路。
    凤长歌二话不说,提着练无痕往后院走去。
    “凤长歌,你放开我!”练无痕挣扎,有些醉意的他力道对于凤长歌来说就如同婴儿般。
    来到后院,凤长歌将练无痕猛地摔在地上。
    她目光落在一旁的井,用灵力从井中抽了一个水球上来,然后猛地砸在练无痕的身上。
    三月的春水又着余冬的寒意,再加上又是深井水,冷意刺骨。
    练无痕也未想到凤长歌会拿井水浇他,未及时御灵力保暖,寒意让他身子一颤,意识也比刚才胡乱饮酒清醒了些。
    “好些了吗?”凤长歌问道。
    练无痕一眼瞪去,扶着一旁的长凳,踉跄地坐了上去,开始用灵力将衣裳上的水蒸发掉。
    “你一直都是这么乱来的吗?”他没好气地问。
    凤长歌在他身旁坐了下来。
    “只有这么做,你才能冷静下来不是吗?手伸出来。”
    练无痕看了看她,无奈地将手伸出去。
    凤长歌探向他的脉搏,受了些内伤,还中了点蛇毒。
    中蛇毒并不奇怪,他进了绿锦海蛇的嘴里取离火罩,绿锦海蛇那么毒,中了点蛇毒正常。
    “有伤药吗?”凤长歌问向那个白虎弟子。
    在一旁看戏的白虎弟子,立刻乖乖走了过来,将伤药递上。
    凤长歌给他上药,道:“我这辈子只给三个人上过药,你是第四个。”
    她嘴里的三个人,不必猜谁都知道是谁。
    “既然,我给你上药了,那你就要乖乖地将这次的伤给我养好。”凤长歌再道。
    练无痕抬头,深深地凝视着她,道:“你是怎么变成这个模样的?”
    “从冥界回来的时候,原来的身体在混元巨鼎里待着,为了不浪费这次轮回,就找了具新的身体。”她淡定道。
    练无痕眼眸掠过一丝悲伤。
    “你都能从冥界回来,那无风是不是也能从冥界回来?”
    “不可能。”凤长歌毫不犹豫地打断他的幻想。
    练无痕的身子震了一下,激动地抓住她的衣襟问道:“为什么?你不是能从冥界回来吗?那无风也能从冥界才对的!”
    “你知道从冥界回来的代价有多大吗?”凤长歌反问。
    “什么代价?要用我的命,我可以用我的换!”他激动地道。
    练无痕的话不知怎么的,就如一把火,将凤长歌心中的怒火给点燃了。
    “你以为这是用一命抵一命的事就可以解决的吗?若是这么便宜的事,清遥,雅狐狸,宴生早就为我做了!”
    “那你到底付出什么代价回来的?只要我能做的,我一定做!无风,我只要他回来!”练无痕恸哭着,声音里有着哀求。
    练无痕与练无风两兄弟的关系一向都很不错,或许是因为这两兄弟都爱不务正业,喜欢享乐。有这么一个共同点,所以去到什么地方,见到什么好玩的,只要一见面就会谈个不停。
    现在,练无风为救练无痕而死,心中的愧疚,和对兄弟的惋惜让他悲伤不已。
    凤长歌若有若无地叹了口气,道:“阎王用了三百名的勾魂使续我阳间十年寿命,用尽十个勾魂使的性命,为我开了一条通往天界的细缝。而我,许诺用三千年为阎王做勾魂使。”
    她目光黯然。“我用三千换十年,只因我死得不甘心,在冥界天天大闹。阎君见我实力强,对我有惜才之心,加上我的大闹,最后不得已才与我交易。无风虽死,但他死得不怨,死之前还救下你,去了冥界,他也不会有再回天界的念头。他的死与我的死完全不一样,即便你再怎么想他回来,他不会选择回来,阎王也不可能再这样耗费勾魂使的力量,与无风做交易。”
    练无痕愣愣地听着她的解释,目光一红,隐忍着啜泣声。
    “好好活着,别让无风的心思白费,没有一个死去的人会愿意看见自己辛辛苦苦救下来的人,颓废,甚至寻死。”
    凤长歌安慰道。
    她曾见过要去寻死的风清遥,那股锥心之痛,她至今还记得。
    “我要报仇!”练无痕哭腔的声音说。
    凤长歌轻轻颌首,“这个我与你一起去做,我回来,就是为了报仇。”
    事到如今,不管故意秋究竟是以何种原因杀了她。这仇已经不仅仅是凤长歌一个人的,而是那些被故意秋所杀的家人们的。
    故意秋已是罪不可恕,他要以死谢罪才能平息所有的仇恨!
    ---题外话---昨天懒,不想,就断更。昨天构思了下情节,这个文,应该会在下个星期内完结。快完结了,就让我懒下,今天只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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