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王启就有猜测,觉得水中月是不是就是一种特殊的正念。
    当谢兰亭说道水中月最高境界就是剥离自己的五感,进入一种微感的时候,王启大惊脱口问道:“难道是第六感?”
    谢兰亭摇了摇头说道:“不是,水中月前部分主要是让自己冷静,进入一种微观,在这种状态下,自己和对方的一举一动都不会放过,料敌以先就是它的宗旨!”
    “那微观是什么?为什么还要剥离五感?”王启追问到。
    “微观就是跟计算机一样,至于为什么要剥离五感,是因为这样可以减少意外因素的影响,让自己始终保持如一。”
    听到谢兰亭的话,王启点点头,想想谢冰和黄圣的状态就明白,那种冷冰冰的感觉就跟机器一样。
    不过王启始终觉得这不是水中月最终的形态。
    见王启深思,谢兰亭小声的说道:“其实水中月最厉害的是以另外一个角度看自己,普通人交手只注意对方,而水中月,就好似天上的明月照到水中一样,我们不是水中月影,我们是高挂夜空的明月,看到的不仅仅有对手还有自己。”
    听到谢兰亭的话,王启终于明白水中月的奥义所在了,如果一个人可以做到用置身事外的角度看自己和别人交手,那么他不仅能够冷静的观察对方,还能看到自己身上的缺点,并且随时调整,这才是最可怕的……
    “所以才要剥离五感,用这种方式让自己遗忘自己?”王启问道。
    “嗯,都说旁观者清当局者迷,水中月就是既要走出当局,做到旁观,又能深入其中。
    听说创造出这战技的先祖是谢家一位九级战士,当时久困而无法晋升的他,就是用这种办法摸索到了第六感,最后终于晋升到妖兽战士,所以外人才说水中月是半步高级战技。
    这个是谢家的不外之传,别说黄圣无法知道,就是谢冰都不知道,所以你不要告诉别人……”
    说完这些,谢兰亭脸色羞红的跑开了,留下愣住不已的王启,刚刚谢兰亭的话已经很明确了,为了他,连族中的规矩都打破了,这已经间接的向王启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得到水中月前半段的修炼心法,又知道了水中月最终的奥义,王启对此战技的理解更加迅速。
    修炼起来也是一日千里,甚至超过谢兰亭的想象。
    尤其是王启一直把它归为一种特殊的正念,如今看来确实如此,但是却是一种人工的办法。
    黄圣和谢冰只掌握水中月前半部风起波澜,想象把自己置身于水面上,对手和周围的一切只要动就会产生波纹,就无法逃出他们的感知。
    离谢兰亭提到的水中月最高境界,还差两个层次,风起波澜更进一步是水中捞月,也不过是让自己从水中月影变成水,扩散感知感受到一切。
    这就是为什么需要剥离五感的原因,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融入环境,融入到“水”中。
    这里就需要一种特殊的正念,一种观想,观想出水中月的情景,尤其是想象自己置身于“水”中。
    到时候对方的一切微妙动作都会在自己眼中无限放大,做到料敌以先的目的。
    这就跟王启的敛息术一样,王启的敛息术可以通过纹技木之心让自己和周围的环境融合在一起,使得敌人就好像在自己体内一样,只不过王启没有深挖这种作用。
    因为这种敛息术需要时间,而结合谢家的水中月之后王启的敛息术才大成起来。
    本来谢家的水中月想要练成都是千年万难,光剥离五感,就很少有人做到,但王启根本不需要,他的纹技就能帮他轻易而居的做到。
    剥离五感之后,王启终于看到了水中月真正的面目,那就是观想,在自己的脑海中会出现一副水中月的情景,自己就是那水中月影,剥离的五感会有另一种感知代替自己,那就是观想中的“水”。
    就好像感知变成水一样慢慢与周围一切融合在一起,不断的散发出去,“水”流到哪里自己就可以感知到那里,即使隔着墙,即使眼睛看不到听不到闻不到体会不到,但是一幅幅画面却一样闪现自己脑海中,所有的东西都会以波纹的形式回荡回来。
    哪里有人接近,哪里的风速稍大,哪里的木板中有白蚁出现,就好像一种立体图一样呈现自己脑海中,周围的一切都逃不过王启的感知。
    “这岂不是跟荒气一样么?”当王启念头一动,感知如潮水一般退了回来,水中月的观想也一下子消失,王启脸色有些苍白,好像精神消耗很大一样。
    好一会王启才恢复过来,水中月其实就是一种精神技,这种战技更加适合修炼才对,但是那位创始奇才居然可以运用到了战斗中。
    “可怕!”王启喃喃的说道,王启能够这么快就修炼到如此程度,还多亏了他的精神实质化,不然的话,光是观想出水中月就千难万难。
    晚上谢兰亭再来看王启的时候发现“他”不见了,不,不是不见了,而是就在自己眼前,但是自己却没有感知到。
    “这……”看到眼前的情景,谢兰亭已经惊讶的说不出来话了,自己不过是稍稍透露出一点关于水中月的奥义,但是没有想到王启居然一下子就达到了如此程度,如果不是知道王启一直没有修练过水中月的话,谢兰亭绝对怀疑王启早就偷学多少年了。
    此时谢兰亭早就惊讶的说出话来,甚至连思考都迟钝起来,看到桌子上摆放的两个茶杯,且正好刚刚沏好茶,一个念头出现在谢兰亭的脑海中。
    “他知道我要来,还计算好了我到这里的时间,不然的话,茶水温度不可能刚刚好……”
    想到这里谢兰亭已经坐不住了,她真的想要问问王启究竟是怎么做到的,家族中没有一个人可以做到如此程度,自己来这里是随机的,而能感知到自己行踪到茶正好沏好,需要在自己一出门往这里走来就知道,这期间的距离长达数十米,更不用说还有层层围墙和小路阻挡,眼睛已经无法看得到了。
    家族很多人,都还停留在水起波澜的境界,甚至还必须靠眼睛补助,只有谢冰勉强达到闭眼的程度,而自己也不过是刚刚进入到水中捞月的境界,他,他怎么会如何可怕。
    王启的天份彻底震惊了谢兰亭,别人都说自己是天之娇女,可是在王启面前恐怕她连普通都算不上,如果自己是天之娇女,那王启是什么?
    家族的人都说是王启高攀了,恐怕是自己高攀了才对,想到这里,谢兰亭一直的想法动摇起来。
    “你有心事?”王启的声音忽然出现。
    这让谢兰亭内心大震,接着脱口而问:“你偷窥我……”
    王启睁开眼睛笑了笑说道:“我没有,只不过你的血气忽然繁杂起来,肯定是有心事?”
    听到王启的话,谢兰亭惊的说不出话来,连自己血气都可以观察到,难道,想到这里谢兰亭脱口问道:“你达到水中月最高奥义了?”
    王启摇了摇头说道:“没有,最后一步我觉得很难跨出去,我尝试了一次,那需要跳出自己的观想,用水中月影尝试观想出夜空中的月,这岂不是由虚到实么?”
    说道这里王启忽然顿住了,王启想到了自己繁星剑的最高奥义,需要借助的是真正的繁星夜空,抬头看向夜空中的明月,忽然大振,难道说最后一步已经不是观想,而是感知真实的月亮。
    想到这里王启顾不得跟谢兰亭说话,再一次的进入水中月,有过化身一个小空间的经历,王启轻而易举的越过水中捞月境的界,直接进入明月高悬,感知如潮水一样扩散,但是这一次王启没有把感知放在观想的“潮水”中,而是放在那水中月影上,透过月影,王启好似它的化身一样,忽然睁开“眼睛”,在月影中看到了天空中的明月,真正的明月。
    意识忽然脱离水面,王启的画面忽然变了,他看了了水中月,对,就是自己的形态,就好像从高空俯瞰一样,有一种灵魂出窍的感觉,跳出局外,这才是水中月最高的境界。
    谢兰亭忽然感觉到周身被偷窥一样,整个屋子都是王启的感觉,接着他看到王启睁开眼睛,一瞬间那种感觉全部消失了,但是那是什么,眼睛里居然出现了月亮,眼前的人根本好似不存在一样。
    谢兰亭感知不到王启的存在,哪怕他明明就在自己面前,但是她好像面对的就是空气,当王启把茶杯递给她的时候,就好像茶杯凭空飞到空中,自己面前做的根本不是人,是空气。
    “如何,这就是水中月最高的奥义……”
    听到王启的话,谢兰亭慌的直接打湿了自己的衣服。
    王启慢慢的收回自己的状态,在谢兰亭眼中,王启就好像慢慢凝实一样。
    “你,你居然……”
    谢兰亭已经说不出话来,百年来没有人做到的事情,居然被王启一个晚上就做到了,还有什么可说的。
    “其实这就是一层窗户纸而已,你握住我的手,我帮你领会一下……”
    王启语不惊人死不休,说出的话更让谢兰亭身体晃了晃,这个还能帮人感受?
    当王启握住谢兰亭手的时候,谢兰亭根本没有反抗,就这样傻傻的被握住。
    看到谢兰亭的样子,王启笑了笑说到:“机会只有一次,可要把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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