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良臣歉意地道:“我这位随从性格粗鲁,但并无恶意!冒犯之处,还请见谅!”
    女侍大感受宠若惊,连忙道:“公子客气了!”看了一眼一脸郁闷的白熊,“其实,其实这也没什么!我们都习惯了!”随即好奇地看了张良臣一眼,感激地道:“公子真是好人!奴婢还从未见过像公子这样善良的人呢!”
    张良臣呵呵一笑,摸着下巴道:“说我善良的人可不多啊!”
    女侍看了一眼张良臣身后那十几个虎背熊腰杀气腾腾的卫士,心头一动,“公子只怕并非是读书人吧?”
    张良臣微笑着点了点头,“姑娘好眼力!”
    女侍兴奋地问道:“公子可是汉军中将领!”
    “不是!汉军将领怎可来这样的地方?”
    女侍觉得张良臣说得有道理,遗憾地点了点头。
    张良臣笑问道:“姑娘似乎很崇拜汉军将领?”
    女侍有些羞涩地点了点头,一脸回忆之色地道:“当日,我们这些难民眼看就要死在蒙古人的铁蹄下了,全靠一队汉军及时赶到,拼了命杀退了蒙古人,救下了我们!”说这话时,眼眸中蕴满了感激的泪水。随即,女侍忧心忡忡地道:“不知道那些汉军现在怎么样了?”
    张良臣安慰道:“他们一定吉人天相!”
    女侍使劲点了点头,幽幽地道:“若是能够再见一见那位将军该有多好啊!”
    张良臣呵呵一笑。
    女侍回过神来,娇颜通红了。想到自己的职责,不禁自责道:“奴婢失礼了!说了这许多不着边际的话!”
    “无妨!”
    “不知公子是要在大堂欣赏歌舞,还是要在雅间单独欣赏?”
    张良臣扫视了一眼一楼大厅的景象,六名衣着华丽的舞姬正在中间的舞池翩翩起舞,个个身材窈窕,姿容不俗,舞池周围放着十几张木桌,其中一半坐着客人,一半空着,看来仅仅只是想要欣赏歌舞的人,在这个时代并不多见!
    张良臣道:“就在这大厅欣赏吧!”
    女侍领着张良臣一行人来到北边一张空桌上,“公子要点什么?”
    张良臣笑道:“随便吧!”
    “公子稍候!”女侍随即便离开了。
    张良臣的注意力投到舞池中,看那翩翩起舞的美景不禁想到了后世春晚中出现的一个舞蹈,《飞天》,两者衣着相似,舞蹈特点也很相似,似乎都是在表现飞天的主题。
    此时,在对面二楼的窗户后,两对美眸正偷偷地看着他。
    “妹妹,他就是汉王?”一个身着宫装姿容绝艳的女郎口气意外地问道,这位女郎就是前文曾经出现过的那位秦淮花魁,箫可人,在她旁边的则是结拜姐妹,玲珑,也就是当年的成都花魁,杜月娇!
    箫可人盯着楼下的张良臣,用惊喜的语气感慨道:“如虎如龙!偶露峥嵘!不愧是威震天下的汉王!”随即长叹一声,眼中流露出明显的痛苦之色。
    玲珑看了一眼楼下正在欣赏舞蹈的张良臣,“姐姐,你不再考虑考虑吗?一旦你那么做了,所有人都将受到影响!这座城市的祥和也必将被打破!蒙古人没有了汉王这位强劲的对手,很有可能会席卷天下!到那时,多少人将流离失所?多少人将失去亲人?”
    箫可人沉默不语,好半晌,喃喃道:“我,还有选择吗?我若不照他们的话做,小弟将性命难保!他是我们萧家的独苗,我不能置之不理!”
    玲珑叹了口气。
    女侍端着几样点心和茶水来到张良臣面前,一样样放下,萧然如花地道:“公子请慢用!”
    张良臣看了一眼面前这些精致的点心,笑问道:“你还想见那位救了你的将军吗?”
    女侍愣了愣,流露出渴望之色。
    “或许我可以帮你?”
    女侍惊讶地打量了张良臣一眼,“公子并非汉军中人,怎能帮我?”
    张良臣笑了笑,“我自有办法!你只说你愿不愿意吧!”
    女侍使劲点了点头,娇颜微红地道:“若是,若是公子能帮奴婢找到他,奴婢一辈子感激公子!”
    张良臣笑了笑,“你叫什么名字?”
    “香蕈!”
    “香蕈?!好名字!那位将军是在哪里救下你们的?”
    “河南中牟附近的白沙镇!”
    张良臣思忖着点了点头,“一有他的消息,我会派人到这里来告知你!”
    香蕈感激地道:“多谢公子!公子,您真是好人!”
    张良臣哈哈一笑。
    香蕈歉意地道:“公子,奴婢得忙去了!”
    张良臣点了点头,“你不用管我,忙你的去吧!”
    香蕈朝张良臣行了一礼,离开了。
    歌舞结束了,周围响起稀稀拉拉的鼓掌声,有人不满地嘀咕道:“这个窑子,简直莫名其妙!只有歌舞,连女侍都清高的不得了!碰碰小手,就翻脸!奶奶的!段兄,小弟实在呆不下去了!告辞了!”说着便站起来,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一段琴声从二楼的屏风后面流淌下来,如高山流水,让人不禁眼前一亮。刚才还吵着要离开的那个客人,不由的停下了脚步,循声望去,却只看见一座青石屏风,不见真容。
    琴声不断传来,时而急促,时而婉转,时而如泉水叮咚,时而又如彩蝶飞舞。所有人都在不知不觉中被带进了一个景色旖旎的处所,恍然不知身在何处!
    一曲终了,现场一片寂静,所有人依旧沉浸在琴声勾勒的美妙景观之中,就连张良臣也不例外。
    张良臣首先回过神来,惊讶地看了一眼那座屏风,喃喃道:“真是没有想到啊!这里竟然还有这样的才女?!单就这琴曲而言,只怕月茹也要稍稍逊色!”笑着摇了摇头,站了起来,示意白熊付钱。白熊取出一锭十两的银锭放在桌子上。
    张良臣一行人在众人还在陶醉的时候离开了忘忧楼。
    屏风后面的箫可人,见大家都被迷醉于自己的琴声,不禁颇有些得意,然而当她看到张良臣毫不留恋地离开之时,不由的流露出惊讶之色,同时也感到有些气馁和气恼,她没有想到,竟然有男子在见识了自己的琴艺之后会这样毫不犹豫地离开!
    “妹妹,难道姐姐的琴艺那么不堪吗?”箫可人幽幽地问道。
    “姐姐琴艺超卓,放眼天下也难找出第二位!”
    “那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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