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太子府邸,萧逸尘已经回京复命,新罗的王世子也已经找到,一切恢复平静。
    皇上最近身体愈发的沉重,已经开始慢慢的让太子监国,轩辕昊天心中暗喜,他离那帝王之位只有一步之遥。
    虽然卫家干政多年,早已控制了朝堂之内的局势,毕竟皇上见在,自古帝王留名垂青史,若非万不得已,是不会留下弑父夺权的污点骂名。
    这也是轩辕昊天一直没有动聿王的原因,虽然聿王被逐出京城,皇上对聿王的宠爱并不少。
    卫家最忌惮的便是与卫家实力相当的文家,文弢多年不参与朝政,他早年积蓄的势力不是那般轻易可以摧毁的。
    前些时日朝堂之上,逼得文家差一点将女儿送去和亲,逼得文家狐狸尾巴终于露了出来,如今文家的女儿已经去了禹州,文家与聿王结盟,关系光明正大的摆在了台面上,文家与聿王联手,势力不容小觑。
    如今最让他忧心的还有江南的事,自从上次账册外泄,江南就成了一个隐患。
    秋桐从门外走了进来,一身艳丽的红杉裹着窈窕身姿,妙目如碎金闪烁,微有媚色。
    “殿下,刚刚接到飞鸽传书,文弢那老家伙已经离开禹州,正在赶回京城,咱们要不要半路将他给出去,逼文家出手。”声音娇柔,完全不是在说一件杀人的事。
    轩辕昊天剑眉舒展,就喜欢看她杀伐果决的态度。
    不是没有想过除掉文弢,文弢敢带着人光明正大的来去,不可能不防备,皇位还未到手,两家若是反目,此时动文家并不合算。
    “这件事不急。秋娘,千娇阁的事情先放一下,你去一趟江南,看看那几个老家伙,若是他们不听话,直接将人除了。”
    秋娘将身子轻挪,靠着太子的肩膀,娇媚的看了他一眼,杀人不过手起刀落,她杀人从不见血,只要小小的蛊笛便杀人于无形。
    指间漫过他的胸膛,扬起高傲的脖颈,“太子交代的事,妾身定竭尽所能。”
    太子面对秋桐,她心如蛇蝎,偏偏让人欢喜,“事情办妥了,本宫重重有赏。”
    秋娘将他的身子拉了拉,如兰的气息在两人间围绕,“妾身有太子的宠爱就够了,不要赏赐。”
    轩辕昊天一把将她抱起,“这还不简单。”
    秋娘被他抱在怀中,不是她要破坏气氛,恩爱不过是平常事,静若公主也跟着来到太子府,如今就在厅中等待。
    葇荑覆上他尽在咫尺已经的变得火热的唇瓣,“太子,且慢,刚刚在栖鸾殿见到静若公主,又在皇后面前哭诉,皇后是恨铁不成钢。如今静若公主已到了太子府,太子就随便赏点差事让驸马做,也解了皇后之忧,免得兄妹失了和气。”
    裴祯不择手段的往上爬,有很大的企图心,这也正是轩辕昊天看上他的原因,原本想要委以重任。人在得意忘形的时候就会放松警惕,才会遭了哥舒蘅的算计,经此一事,怕是也长些记性。
    捉奸之事弄得沸沸扬扬,裴祯在京城是无法立足,不如派他去江南磨练一下心性,静若和孩子寄养在宫中,量他生不出背叛之心,总比那几个老家伙更为稳妥些。
    思及此,眉目渐渐变得柔和,秋娘是她最得力的帮手,对于她是绝对的信任。
    “秋娘,就让裴祯跟着你去江南,想办法让他取代那几个老家伙的位置。”
    秋桐平素里最看不惯裴祯小人得志,靠女人上位,但是作为一条狗,还是有些利用价值。
    “妾身正有此意。”
    一室白雾聚散袅袅升腾,沐挽裳置身与兰汤之内,神志已经完全清醒,头还是有些晕,宿醉的感觉依然在。
    沐浴过后,喝了厨房送来高良姜汤,方才好了很多。
    沐挽裳不是傻瓜,她知道昨夜的酒里被人下了药,那酒是宴玖准备的,也不知道她昏睡之后聿王与李舸之间谈了些什么?
    最近李舸不去妹妹那里,她故意将宴玖支开,如今宴玖不再,去了妹妹那里打点。
    心中记挂着李舸,记得聿王的警告,青天白日光明正大的去见他,怎料刚刚走出房门不远,便迎上夜铮冰冷的眸光投来。
    王爷吩咐,如果沐挽裳老老实实的呆在房间内,好吃好喝的供养她,如果她擅自离开房间去找李舸,那就惩罚她去柴房劈柴。
    “看来王妃的身子已无大碍,王爷命令王妃去柴房劈柴。”那阴冷的声音与聿王一般无二。
    沐挽裳见李舸的房间门是紧闭着,明日便要启程离开禹州,冷血的聿王还要折磨她,让人不得安生。
    暗处,宴玖看着沐挽裳被夜铮带走,是去了柴房。从招惹王爷的那天起,她的命运便已经定下了,沐挽裳就是笼中鸟,无论如何挣扎,也飞不出王爷的手掌心。
    她还要去沐挽歌哪里,王爷的意思是不打算让她跟着去江南,沐挽歌与她姐姐是不同的,毕竟很多事情不能够让她知晓。
    蛊毒解除,沐挽歌的身子已经完全好了,心情也是一片大好,清早起塌竟是抱着琴弦弹起曲儿来。”
    她的姐姐在柴房劈柴,她却有闲情逸致抚琴弄曲。
    宴玖推门而入,“沐姑娘真是好雅兴。”
    见宴玖前来,琴音止,忙不迭笑颜相迎,“宴姐姐来了,多日不练有些生疏了呢。”
    “看来沐姑娘的身子已经完全好了。”
    沐挽歌想起李舸为他解毒,“都是殿下的功劳。”
    宴玖不悦的凝眉,沐挽裳呵护这个妹妹是疼爱到骨子里,白日里辛苦劳作磨豆子,晚上彻夜守候,沐挽歌却只字未提。
    看来不让她跟着去江南是对的,“沐姑娘,宴玖是来帮沐姑娘收拾东西的,明日王爷等人就要启程去江南。”
    这件事情沐挽歌有所耳闻,“劳烦宴姐姐,我房中也没有什么可收拾的,只有几件衣衫,我自己收拾就好。”
    “沐姑娘不用跟着去江南,沐姑娘身上的毒已经解了,身子应该已无大碍。王爷已经安排沐姑娘去一个安全的地方暂住,午后会有人带着沐姑娘离开。”
    沐挽歌神情僵硬立在原地,笑容还挂在脸上没有化开,眸中瞬间变的凄楚。
    她还期望着江南之行游山玩水间,能够与殿下多多相处,竟然又是被聿王安排离开,“为什么姐姐可以去,我就不可以?”
    宴玖是不喜欢沐挽歌,两个女子是无法相提并论的,“这是王爷的命令,宴玖只负责执行。”
    沐挽歌委屈的眸中泛红,“我要去找姐姐。”
    却是被宴玖拦住,眸中已经有了几分愠怒,“你姐姐在王爷的身边日子不好过,不要有什么事情都要去麻烦她。”
    沐挽裳被夜铮带到柴房劈柴,若是完不成任务,不准了离开。
    看着那一堆圆圆的木墩,聿王的花样还真是多,前几日是磨豆子,锻炼脚下和手上的力量,她脚下的功夫也是见长的。
    劈柴练习的除了手臂的力量,还有眼力,如此想来心中也不那么嫉恨。
    将衣襟别在腰间,举起手中的大斧,有些沉,费力的对着木墩劈了下去,木桩瞬间一分为二。
    虽然有些费力,拉磨也不是白练的,手臂比以前有力气,若是从前连斧头怕是都抬不起来的。
    夜铮见她乖乖的劈柴,她的筋脉已经被打通,体内有聿王的两层内力,毫无根基,空守着宝山而不取,是需要磨练和打磨。
    夜铮还有很多事要处理,也不担心她会偷懒,悄悄的离开。
    一阵挥汗如雨,斧头抵地上,支撑着疲累的身子,喘着粗气,看着一根根劈开的木头,她还是无法集中精力,心中还是记挂着李舸,寄人篱下已经很可怜,聿王有没有再为难他。
    倏然,一白色身影站在身前,沐挽裳愕然而望,是李舸他正温如明媚的朝阳,亦如从前,一扫心底阴霾。
    沐挽裳丢下斧头,“舸,昨晚你们都谈了什么?聿王有没有为难你。”
    沐挽裳为她做的一切李舸很感动,听说她又被罚了,除了想让她受点苦头,聿王也是想锻炼她的眼力和臂力,这点李舸很清楚。
    “已经和好了,若非如此舸怎么会光明正大的来。你这样劈柴是没用的,我来教你。”
    将她环在怀中,指尖覆上双手,握着斧头,“凝神静气,调动你体内的所有感知,而不是用蛮力,瞬间挥出!”
    沐挽裳只觉得心中悸动,脸色微红,她贴的如此近,教她如何静心。
    身子一晃跌进了她的怀里,两人四目相接,那带着面具的华颜近在眼前。
    “你要学会控制体内的内力。”
    “好!”
    另一边沐挽歌不甘心,偷偷跑了出来,听说姐姐被罚柴房劈柴,原来宴玖说姐姐辛苦是真的。
    心中还在想着要安慰姐姐,见院子里没有人,寒风簌簌有些冷清,隐隐听到柴房内传来的低语。
    蹑着步履靠了过去,透过门扉见着沐挽裳与李舸两人郎情妾意。
    李舸已经听到了门外有人,不是身怀武功之人,“何人?”
    沐挽歌推开门走了进来,敛了心中嫉妒。
    “姐姐,宴姐姐说王爷不准我去江南,另外安置,午后便要离开。求姐姐向王爷求情,妹妹实在不想与姐姐分开。”
    沐挽裳知道聿王在江南另外有身份,涉及到账册的事情,很多事情不能让她知道,她知道的越少对她越好。
    “妹妹,你就听王爷的安排,安心的静养身子,等姐姐回来。”
    沐挽歌觉得她是被姐姐遗弃,两个人打情骂俏,却不管她的死活。
    “你又要将我一个人抛下,我讨厌你。”沐挽歌气恨的跑开了。
    “我是在保护她。”沐挽裳只希望妹妹能够明白她的苦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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