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监考人都没说有什么问题,观众席也都是些明哲保身的人物,再加上苗家人都没为自家族人开口,就更没人会为天歌说话了。
    这时,坐在苗家观赛区主席台上的青年男子问身旁的人:“那丫头是哪一支的?”
    不同世家的参赛者身上带有自己家族的标志,青年男子五官硬朗眉眼犀利,一头又硬又黑的长发用一枚金环束在脑后,将那张凌厉的面容刻画得更加棱角分明,他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然,裸露在外面的肌肤结实健壮,散发着古铜色的光泽,一身布料柔软的长袍包裹着他高大威武的身形,仅仅是一个随意的姿势,便透露出大马金刀的味道,一看就知道这是久经战争之人才会有的气势,令人看都不敢看上一眼。
    听到男子的问话,他身旁披着兽皮露出半边肩膀的中年人立刻惶恐地回道:“是齐宿来的,叫卓语,据说那一支这一代就剩她一人了,而且……”
    青年男子浓眉一凝:“而且什么?”
    中年男子嘴角的两缕胡子一颤,硬着头皮道:“……而且她报名了巫术比赛。”
    “嗯?”青年男子声音一沉,皱着眉头将宽大的场地内那条细弱身形打量一圈儿,再出口竟道:“先记一过,等交流会结束后一道清算。”
    “是,大公子。”中年男子冷汗都下来了,却不敢有任何不满,要知道家族这位大公子向来是杀人不眨眼的,若是触到他的逆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中年男人不禁将天歌恨上了,一个没见识的小丫头居然引起了大公子的注意,还让大公子知道了强迫人报名巫术比赛一事,简直可恶!
    不过中年男子并不敢轻举妄动,现在全场都注意到了那丫头,只等巫术比赛一结束,那丫头就该滚蛋了,到时候不用他出手,她能不能安全到家都未可知。
    眼底闪过一道冷光,他瞥了眼身畔的大公子,暗暗担忧大公子最后会给他什么处罚。
    再说场地之上,天歌尽管遇到了各种捣乱的,但经历过凤天大陆医宗考核的她如何会将这种比赛放在眼里,这就像是把一堆小学题拿给大学的她来做,她想装作不会都不行。
    在其他人还在后半段药材中挣扎苦思的时候,天歌已经甩甩手将那张写满答案的纸交了上去。
    既然她保持低调的时候被人排挤欺负,那么就不妨高调起来,此时她也想通了,不能单凭她去找南宫焰,如果她站得高一些显眼一些,南宫焰是不是也能够看到她,或许会主动来找她。
    她就不信,凭她这一身的本领,还能怕这些野蛮人?
    而天歌的举动让一开始只是注意到她的人一下子议论起来,这一刻,投注在天歌身上的目光有好奇的、鄙视的、嘲讽的,也有期待的。
    那主考人接到天歌递过来的考卷,看着上面空白一片,也不知道她究竟成绩如何,但是和那些以貌取人的人一样,她见天歌穿着打扮都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只当她收了欺负随便写写就出来了。
    在一众哗然的目光下,天歌离开赛场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而在这段时间众人也慢慢反应过来,大部分都同主考人员一样的想法,天歌当时的举动大家看得一清二楚,她并没有多么认真地去研究那些药材,仅仅是远远瞧了一眼,能看出什么?
    于是,在一开始的惊奇之后,大家也就慢慢淡定下来,已经自觉将天歌列入了淘汰者的行列。
    还在赛场中的参赛者们也出现了短时间的骚动,关心则乱,一时间也不清楚天歌到底是什么情况,多少都有些慌了手脚。
    一个人当先交卷了,至少她在时间上是胜出的,剩下的人再也没有更多的心思注意别人,这个时候他们才意识到,语气去干扰别人,不如先管好自己,别人成绩再差他们拿不到冠军也是白搭。
    于是,接下来的比赛场面明显激烈了起来,小动作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快速书写与仔细辨认,很快,一个又一个去交了考卷,而苗琦的自信并非毫无缘由,她仅次于天歌,在时间上排在第二位。
    对于自己的实力她是非常有自信的,更不相信天歌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能答对更多的题,所以,苗琦觉得自己这个冠军拿定了。
    这么一想,她下意识就朝苗家主席台看去,当看到坐在诸位上的男子时,苗琦就更加期待了。
    当所有的参赛者走出赛场,两百种药材被撤去,很快开始进行医术的第二轮比赛,在这段时间内,便有医者对第一轮比赛的考卷进行批阅。
    批阅的顺序就是交卷的顺序,天歌首当其冲,当把国师配好的“神水”洒在考卷之上,那一个个字体落入眼中,阅卷者的眼睛忍不住睁大了。
    这简直就是一套标准答案啊,怎么可能,呢个卓语所用的时间甚至不到第二个交卷的一半!
    他的反应很快引起身边同僚的注意,当看到那张显现出蓝色字体的考卷时,也难得张大了嘴巴,奇才,这真是医术奇才!
    交流会场地太大,阅卷者们的小小异动并没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不过从这之后,他们投注在天歌身上的注意力不由自主地多了起来,更有属于苗家的医者早已悄悄把这个消息通报给了主席台上的苗家大公子。
    苗家大公子,苗承瑄,不动声色地看向正在参加第二轮比赛的少女,眼帘轻撩,抬抬手示意自己已经知晓。
    医术的第二轮比赛不是别的,就是给人治病,只是治病的方式有所要求。
    赛场上,一个病人坐在正中间,皮肤溃烂,眼歪嘴斜,浑身散发着一股恶臭,向来养尊处优的世家子女们根本不愿上前,所以一时间竟没人上去给他诊断号脉。
    原本主考人的意思是让参赛者挨个上去诊治,眼下一看倒是不必了,只说让大家自愿,然后一人身边放了一只坛子,和一堆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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