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有房公子这一句,下官心里便有底多了。这里......”何主事何大人左右犹豫了下。
    “瞧老朽,真是,少爷请与大人往前厅用茶再作计较。”慎叔这话提醒了我,请这位工部的官员一同朝着房府前院走去。
    “大人请。”眨巴眨巴眼,灌了口茶水,这位工部主事来此,想必是遇上啥难题了,特地来找本公子这个新事物的设计者兼原创。嘿嘿嘿......
    “活字印刷术进展极快,一般的墨汁难以粘在铅活字上,后来,一位老墨匠,根据图章所用的印泥,呵呵......总算是略有小成。”陪这家伙干笑几声抿了口茶,云里雾里的胡扯瞎吹,老半天,这位刘主事总算忍不住了,干咳俩声:“遗爱公子,此次,实是有事相求,不知公子能否指点一二......”
    “指点?不敢当不敢当,说是互相学习倒还算得上,指点就不用了。”摆出一副研究工作者的架势等着这家伙开口。咦?啥意思,半天吭哧不出一个屁。
    “不知道公子所说的石灰是何物,本官与众匠师思索了一夜,确实不知是何物。”何大人的表情有点赫然,似乎对向我这个比他年轻一轮不止的小青年请教问题是很丢脸的事,有点不满意,算了,咱属于战略层面的人物,不跟战术层面上的人计较。干咳俩声敲敲桌面:“呵呵呵,早说嘛,此物太简单了,我这么跟你说吧。”嗯嗯,我正愁没人听关于石灰岩层的形成原因了,没想到,竟然有人送货上门了?
    “那在下就先从石灰岩层的基本构造和形成原因说起,地球形成是四十多亿年以前,嗯嗯,太远了......”朝着一脸迷茫的工部主事拱拱手:“大人莫急,待在下想一想。”
    难道从侏罗纪开始说起?似乎近了点,犹豫再三,本公子干咳一声:“这样吧,本公子就挑些简单的,从古生代时期形成的地层系统说起,其中又分为寒武系、奥陶系、志留系、泥盆系、石炭系和二叠系......”
    说着说着,就说到了侏罗纪,正准备跟这位目光有点呆滞,表情有点无精打采的何大人来上一段生动的侏罗纪公园,房成那家伙打着赤膊在门口跳来跳去的干啥,恶狠狠地瞪这家伙一眼,分明就是败坏咱房家书香门弟的风范,实在有辱斯文。房成似乎也为自己的行为感到羞愧,很快消失在远处。继续:“......这时期的主要动物是爬行动物,恐龙繁盛,哺乳类和鸟类开始出现。无脊椎动物主要是菊石类和箭石类。植物主要是银杏、苏铁和松柏......”
    随着本公子顺着历史那沉重的脚步向前推进,刘大人从一开始的虚心,发展为一脸的虚汗,俩眼发绿,到最后狼狈地拱手而逃,本公子也才说到板块飘移理论,什么人嘛,连点耐心也没有,一抬脑袋,咦?日头都偏西了?
    砸巴砸巴嘴,干滴利害,灌了整整一壶茶水才觉得喉咙舒服了点。“二少爷,这午饭您吃还是不吃?”一位家丁站在门口,姿势有点疲软,望向本公子的目光很有点高山仰止的味道,看样子,等了不少时候,才想起重要的东西还没来得及跟那位刘大人说,算了,反正这家伙迟早拿不到秘方总会上门来讨要,下回再聊不迟。
    回小院的一路上,一个二个的家丁侍女都用敬畏的目光瞧俺,干啥了都?本公子脸上长花了不成?伸手逮住一个丫环。“怎么了,怎么这样子看着本公子?”
    “二少爷,这可不关奴婢的事,都是听房全说的,说公子光凭一张嘴,都把工部员外郎说的掩面而逃,奴婢,这是仰慕少爷。”表情有点古怪,不像是仰慕,倒像是畏惧,算了,不跟这些小娃娃计较,吓着了可不好。“哦......”挥挥手让这丫头离开,刚走了几步,不太对劲,啥叫说把人说的掩面而逃?靠,分明就是讽刺本公子多嘴多舌,废话连天,该死的房全,等着,本公子决定明天让房全这八卦男给本公子当刀法陪练,让这丫的知道本公子不光是理论上的巨人,更是行动上的恶霸。
    迈着八字步刚进小院,咋回事捏?赶紧冲过去:“干啥干啥?你们这是在整什么子鬼玩意?”本公子才去跟人讲讲课啥的,房成这帮子家伙都想要翻天了不成?那小型窑炉又开始烟气冲天了。
    “二少爷,没呢,小的们正在刷那墙,可刷着刷着就没石灰了,少爷您又忙着跟那位大人正论道,小的们自然不敢打扰,还好,您昨个教的咱都会了些,这不,正在学您烧石灰,一会怕是就能用了。”忠仆很摆显地道,很有科技助手的潜质,昂首挺胸的等本公子夸。
    “嗯嗯,不错,会动脑筋了,好样的!就这么干。”很满意忠仆的智力增长又上了一个台阶。
    “不是吧?!”跳到小窑炉跟前,靠,这帮家伙是干啥,炼铁啊?火苗都抽的蓝汪汪的,“烧了多久了?”赶紧扭脸问房成,柴火可也是钱买的啊,咋就不知道节约捏?
    房成板板手指头:“怕是有三个时辰了都。”
    “啊?够了够了,灭火,谁再敢加一块柴火我跟谁急!把用过的柴火都抽出来,拿灰盖了,当炭用也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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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成!”气的我,声音都变了,啥意思?刚才还以为忠仆智商提高了,可瞧瞧这家伙都干了啥,你说你烧石灰就烧石灰,可怎么瞧都不对劲,从窑里掏出来的除了石头还有泥巴,都被烧的混在一起的,气的本公子嘴歪眼斜。
    “少爷有事吗?”房成像个工头似的,很气势地指挥着那群苦力把烧好的石灰连泥巴一块混进了盛水的盘里,听到本公子的叫唤,屁颠颠地跑了过来:“少爷,有何吩咐?”
    望着这张诚实而憨厚的脸,能吩咐啥,当着这么从下人的骂他一顿?这岂不是打击一位忠仆的自信和面子吗?“没事没事,本公子是想瞧瞧你调的石灰浆成啥样了?”有气无力地回了句,宫女姐姐跟绿蝶已然走了过来。
    “少爷您怎么了?脸有点白白的。”绿蝶一向对本公子的身体状况比较担心,就好像本公子比西施还若不禁风似的,朝这丫头露了露雪白的门牙:“没事,可能是说话太多了,嘴干。”砸巴砸巴嘴,确实挺干的,没法子,地球的历史演变过程实在是太漫长了。
    “二少爷,您瞧瞧,太奇怪了,这颜色怎么灰乎乎的,没您昨个烧的那石灰亮堂。”房成端着掺了水搅拌好的另类石灰水来给我瞧,不看不知道,一看,吓的本公子差点窜三丈高:“水泥?!”
    “......水泥?”房成呆呆地端着木盘,表情很迷茫地重复着我的话。
    不太相信自己的眼睛,伸手进盆里搓了搓,很腻,有点烧手,是了,就是这意思,不可置信,“水泥!哦老天爷,水泥,竟然是水泥?!”太神奇了,太不可置信了,围着端着一盆大唐水泥直转悠,本公子差点就语无伦次了:“对了那叫啥来着,失之东啥收之桑鱼?”
    “失之东榆,收之桑隅......”宫女姐姐脸有点红,轻轻拉拉我衣袖,压低声音道。
    “对对,就是你说的这玩意,桑隅,太桑隅了。”本公子赶紧跳那堆烧散之后几乎和在了一起的泥巴和石灰石跟前,拿手和了和,搓均了,再搓搓,很水泥的质感。
    “二少爷,小的做错了吗?”房成有点担心,战战兢兢地站我跟前,表情有点丧气,看样子,为自己做出来的跟本少爷做的颜色不一样而感到失望。
    “没,没错,很好,有前途,太有前途了。”正夸房成呢,俺的脸咋老严肃不起来。傻人有傻福,这话很有道理,太有道理了,明儿写一幅给房成挂墙上?算了,太打击人了。
    “谢谢少爷夸奖,只要小的没做错事就成。”憨厚的笑容,实在人啊,瞧瞧,咱身边都是啥人,忠仆兼新一代的发明家房成,运筹帷幄、算无遗策的宫女姐姐,每时每刻都以俺这个少爷为中心而转动的绿蝶,还有......太多了,太幸福了,都想抱起房成亲上一口?这个,这个愿望还是不实现比较好,主要是咱俩都是雄性荷尔蒙相当旺盛的热血男儿。
    “水泥?公子,昨日您不就曾经让照儿记下了吗?石灰石不仅能加工成石料,而且是生产玻璃的主要原料,水泥是由石灰石和粘土等混合高温煅烧而成,玻璃则是由石灰石、石英砂、纯碱等混合高温融解制成,而纯碱,是用石灰石、食盐、氨等原料经过......炼铁加入石灰石作为炼铁熔剂和造渣剂以驱除铁水之中的硫等杂质......陕西省是我国最大的石灰岩矿产集中地之一......”
    “......”我傻了?目瞪口呆地翘起手指头指着美艳无双,双唇开合的宫女姐姐,难道我昨天鬼上身了?要不就是宫女姐姐被鬼上身了?太神奇了,我有说过吗?
    “嗯,少爷昨天确实说过,当时房成大哥和我都在。”绿蝶站了出来作证。
    我一屁股坐在一块凸起的石头上,心里头很,不知道是啥滋味,本公子是屁股坐在宝山上,竟然还傻不楞登地在想咋个才能发财?确实太那啥了,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子,等等,可水泥现在能有用吗?有啥用,涂墙壁玩?造城堡?找老爷子抽还差不多。高兴与失落交替出现,太不是个玩意了,算了,水泥这东西还是等以后本公子建一百零八层的摩天大楼时再用算了。
    这玩意还没那生化武器有用,唉......很是感慨。继续当泥水匠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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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早,李叔叔的侍卫头子赵昆出现了,让本公子即刻进宫见驾?赶紧跟着这位中南海保镖赶往皇宫,问这家伙,屁都不吭一个,天知道李叔叔倒底想干啥,难道李漱那丫头又不喝稀饭耍绝食不成?
    “贤侄来了?”李叔叔瞅见我进了门,干巴巴地笑了笑,斜起眼角,抿了口酒,表情很不对劲。
    赶紧拱拱手:“叔叔唤小侄来,不知道有何教诲?小侄洗耳恭听。”
    “坐!”
    “谢谢叔叔。”
    “喝酒”
    “哦......”一杯、二杯、三杯......连续灌了好几碗下去,肚子有点胀了,李叔叔依旧斜着眼角瞧我,赶紧展露个比较倾慕的笑容,心里直犯嘀咕,到底这老货想干啥子?
    “贤侄。”
    “小侄在。”很恭敬地应声道。
    李叔叔很阴森地抽抽嘴角,那张帅脸都抽搐地有点儿狰狞了:“程老匹夫是你这小子把他给教唆到老夫这来耍横的?”
    “啊?!”李叔叔这话一出口,吓的我冷汗就流了下来,啥意思,程叔叔真跟李叔叔俩老汉掐架了不成?偷瞄了眼,李叔叔的脸很正常啊,眼睛不肿不青,嘴角不裂不红的,不像是掐过架的模样。
    “你跟程知节那老货倒底说了甚子话?这几天,闹得老夫没一日安宁,恨不得把这老匹夫碎尸万断方消我心头之恨......”李叔叔咬牙切齿,腮帮子都鼓了过来,恨恨地灌了一大杯酒下肚。
    “小侄,小侄就是告诉程叔叔,小侄在冠礼之期已接了叔叔的旨意,自然要娶公主为妻。”一字一句地道,这话没有挑拨离间,兴灾乐祸的意思。
    “哼......那老夫再问贤侄,昨个,你是不是故意消遣朝廷官员?”
    “啊?”
    “啊什么啊?何主事之事,你以为老夫不知?昨日,何卿上奏,新式造纸之术有若干不解之处,老夫便遗何卿去你府上求教造纸之术,你倒好,生生把何卿说的掩面而逃!莫不是嫌老夫没给你什么赏赐,想借机发泄对老夫的不满?”
    “叔叔,您这话实在是太委屈小侄了......”啥意思,太生气了,咱是那样的人吗?会干那样的破事?正人君子,怕整个大唐也找不出第二个跟我一样正义的青年了。
    “叔叔您想,何大人知道什么叫石灰石吗?不知道,他知道哪儿能找得到石灰石吗?肯定也不知道,他知道石灰石的形成和构成吗?同样不知道。不信叔叔可以让何大人来当面对执,小侄说的是甚,还不是关于石灰石的起源与发展,形成的地方......”一番口水话下来,说的李叔叔一楞一楞的,面目微红,知道害羞了?
    “贤侄,其实老夫非是怪你,只是昨日,嗯嗯,一会老夫自会训斥于他,可是,这石灰......”李叔叔的目光有点渴望。很想要?脑袋灵光一闪,打了个响指,对啊,这时候不采取行为,还想等啥时候发财?
    猛灌了俩杯宫庭玉液,打了个酒呃,摸摸腰间那只有几十文钱的钱袋,目光显得那样的悲伤:“叔叔,小侄......唉,小侄穷的都快揭不开锅啊!”
    “卟......”正在抿酒的李叔叔被俺的实在话吓的措手不及,一口酒全喷在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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