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土还比较新,混合在尸体身上的泥土也还没有出现一些腐化的情况,看样子,应该就在这一周内出的事。”
    “也就是说,这些尸体的死亡时间,应该是和沼气池里的差不多?”
    “没错,误差也就在一天的时间左右。”金老头点点头,停下了手上刷掉尸体身上泥巴的刷子,苦苦的摇摇头:“还有一点很关键,这些尸体跟之前的一样,都是被人一下把皮给拔了,而且好象没有任何挣扎的痕迹。”
    “我靠,不是吧,你们当你们茅山都成了啥了呢,搞法医的还是啥,连这个都能看得出来?”胖子手拿着锄头,悠哉悠哉的盯着我们。
    在人死后,埋入泥土之中,一般需要一个很漫长的腐化过程,所以,通过这个腐化的程度,我们大致上可以推断出死者死亡的年纪。
    只不过我对这行始终经验不足,倒是金老头几乎看上几眼便能够瞧出一二,他跟我说,以前的道士入门课就是跟尸体打交道,要像我这样随便就入门,以前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至于为什么能分辨出来他是怎么死的。金老头有自己的说法。
    首先死者的血液、甚至血管都没有出现喷张的状态,这就说明在死的时候是没有任何剧烈反抗的。
    “那当然了,如果是提前死了,别说扒皮了,就算鞭尸也不会有任何反抗啊。”胖子疑惑道。
    金老头无奈一笑:“我早前跟你说过,要分辨一个人的伤是死是生造成的,你只需要看皮肤表皮便能知道了。现在,这更直接了,干脆就是直观的一片肉!从肉上我们可以很明显的看到,鲜血并没有出现大面积的淤积,这就说明,一定是在生前所留下来的。
    一个大活人,被活生生的拔了皮,而且没有死去,这画面有多血腥,我几乎想也不敢想!
    胖子闻言也面色苍白,低着脑袋不坑声了。
    金老头拍拍身上的泥土:“十三,你怎么看?”
    “手段很残忍,其他我也不知道。”
    “……”
    “那个你怎么看。”
    “我怀疑是村外的人,所以我之前去了外面看看情况,不过很奇怪,外面根本没有任何脚印,甚至说其他什么痕迹,我甚至在怀疑,是不是我们搞错了?”
    我摇摇头:“不大可能,因为村里确实没有任何人走丢,这一点我倒是可以确定。”接着,我还把我之前跟胖子的分析说给了他听,等他听完之后,我这才继续补充道:“按照死者死亡的时期,应该就是大春小米出事之后不久,那会天气一直阴绵,甚至长期伴有小雨,也许有人走过,可是也早被毁灭了痕迹也说不准。”
    金老头点点头:“你说的也有道理,加上那段时间我们一直在忙,所以忽略了这个细节也说不定。不过,这个只是我们的猜测而已,,也许也有可能是在之后的两三天里,那时候天空也放晴了。”
    “是,我承认。不过,从尸体腐烂的程度和现场的综合情况来分析,前者的判断无疑应该是最贴切的。师傅,你说,这到底会是谁干的?”
    “普通人肯定干不了的,光是这手刀法已经是出神入化了,而且行事如此诡秘,一定是高手或者老手所为。十三,这村里上下有没有什么屠夫之类的?”
    “有倒是有,不过之前在一场意外中去世了。”
    “我草,这么一说,该不回是王屠夫回来索命了吧?”胖子忽然一脸惊讶道。
    我无语的瞪了他一眼,显然这根本不可能,王屠夫虽然生性暴戾,但也绝非大奸大恶之人,更何况的是,就算他要杀人,那杀得是谁总得有个明白吧?!
    “这就是因为他是咱村的人,所以他不杀咱们自己人,去杀外面的人,这也说得通啊。”
    金老头皱皱眉头:“可如果是鬼杀人,他根本不需要移尸隐藏啊。”
    “也许他是怕你们两个道士发现呢,毕竟你俩道行不差,而且,三个臭皮匠还顶一个诸葛亮呢。”
    “如果是这样的话,他更没有必要在村外杀人,可偏偏还要把尸体往我们村里藏,这不摆明着没事找事嘛!”
    对啊,如果按照胖子说的,屠夫怕我们,可却还将尸体挪得我们近近的,这不是典型的没事找抽型?这一点根本不符合逻辑,所以王屠夫回魂复仇一说,根本站不住脚。
    可如果不是这个,那又是什么呢?!
    胖子说,要不我们报警吧,反正现在天气也晴朗了,咱们也可以出去找警察了。
    金老头摇摇头:“以目前的情况来看,警察来了也不过是多送两条人命罢了,这件事,看起来并非人力可为!”
    一句话,顿时让周围的空气瞬间凝结,众人眉头死结,面面相觑!
    “那这么说来,只有我跟你能对付了?”我望向金老头。
    他重重的点点头:“没错,我怀疑跟之前的僵尸一定有关,甚至很有可能就是僵尸背后炼魂的那个家伙,从一系列手法和人不知鬼不觉的行动来看,这个人看起来绝非是个普通人,十三,这次我们可能遇到了大麻烦。”
    “可牛家村周围根本没有什么学道炼鬼的人,这个高手究竟会是谁呢?”
    难道,是地下墓室当中的那个死去的老道士,枯魂不化,朽骨不灭,一面忽悠我说他是好人,一面却背着我干些不良的事,目的嘛也很简单,无非就是让我放松对他的警惕,以方便他暗地行事,倪玛,如果是这样的,那劳资岂不是放虎归山了?
    要不要下去看看?
    可一旦去了,我怕之前就有所疑心的金老头会不会发现这个秘密,如果凶手不是那个老道士,我这么做不就是出卖了他?
    金老头看我半天不说话,拍拍我的肩膀,奇怪道:“十三,你在想什么?”
    “啊?没……没什么,我只是在想,究竟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居然可以毫无声息的做完这一切,他这么做的目的又究竟是什么?如果两起事情都是同一个人所为的话,我倒有一点想不明白。”
    “说。”
    “这家伙既然已经杀了大春和小米两家人,我们整个村子的人也都知道这事,你和我也对这个事起了怀疑,他如果要再杀人,根本不用遮遮掩掩的,直接摆明杀不就完了,要这么一折腾,不是摆明了多此一举吗?”
    金老头咬咬指头,倒吸一口冷气:“你说的倒也有道理,莫非,这两个还真的不是同一个人所为,只是一个巧合而已?”
    “起码不排除这种可能性。更……”
    “毛村长,金道长!”
    我正想说话,远处,小葛带着一大帮子人急匆匆的便赶了回来,虽然他还没有说什么,但我光是看清他们回来的阵型,我便心理完全落了空。
    我快步的从山坡上直接冲了下去,着急的一把抓住赶回来的小葛:“张柳她们人呢?”
    “不知道啊毛村长,我们已经把这方圆一两里外都找过了,根本没有看到张家两位小姐,你说会不会……”
    “不会!”我坚决的摇摇头,光天化日的,两个大活人,怎么可能平白无故的走丢?俗话说的好,雁过留声,鸟过留毛,我他妈不信一点踪迹都没有。
    “会不会是他们等太久,等的不耐烦了,所以先行回村了?”
    回村的大路只有一条,但也不排除可以走其他的小路回到村里,可是……村子庄稼几乎一望无垠,照理说根本不可能会看不见的。
    “难道,她们自行出山了?”
    我摇摇头,以张家姐妹的性格来看,既然是他们主动提出来要在这里守尸,那么就应该不会半途而废,一个诡异的想法忽然出现在我脑海中。
    难不成……
    出了什么意外?
    凶手就在这附近,所以劫走了他们?
    又或者……他们发现了什么?!
    种种的疑问忽然让我内心严重不安,焦躁的情绪瞬间布满我整个身体,张家两姐妹忽然失踪,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惊讶!
    “也许是走远了,也许是迷路了,小葛,你现在马上回村,无论如何,就算动用村里所有的力量,也务必要将张家姐妹给我找回来,要是找不到的话,我拿你试问!”
    张柳她们根本不是牛家村的人,如果在这种时候出了什么意外的话,我作为他们的朋友,更作为整个牛家村的村长,绝不容许有这样的情况发生。
    金老头皱着眉头看了看四周,摇摇头,冲我叹息一声:“要么是走丢了,要么……就被人劫走了,不过……眼下这种情况,后者的可能性倒是更高,虽然……这不讨好,可起码是一个最接近真相的结局。”
    我心头一沉:“无论如何,一定要想办法把他们救出来。”
    可是,我也明白,上哪救连个谱都没有,什么都不过是说说而已。
    “早知道这样,我当初就应该来送他们,要是有我在,她们也不可能失踪。”
    说这些屁话已经没有任何用了,眼下最重要的是四处找找,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以张柳两姐妹的机智程度,我相信如果是真的有人要劫走她们,那么她们也会留下什么线索给我们调查的。
    只是,一群人找了一圈,什么都没有发现。只是在山下清倒下来的泥土渣里,勉强发现了一条红绳子。
    “红绳子?”金老头眉头一皱。
    “这是什么意思?”胖子看着我手上大约长不足十厘米的绳子,完全不明白什么意思:“确定是她俩留的。”
    红绳子上有一股淡淡的清新奶香味,这种香也被叫做处子香,因味道清淡但又浓郁,像似那种含苞待放但又滴滴欲怜的处子,所以得来这个名字。
    张柳的身上一直有这种淡淡的清新奶香味,所以,凭这种相似的味道,我能确定它一定是张柳留下来的。
    胖子一脸见了鬼似的盯着我:“我靠,你都能闻到人家的奶香,尼码你是跟她睡过还是杂的?我杂就没闻到奶子香呢?”、
    “尼码……”
    “事实……”
    “我靠……”我居然被说得无言以对,不过,我也必须承认,要不是上次我跟张柳有个非常亲密的接触的话,我也不会对她身上的香味那么在意:“人家那是奶香味,不是他娘的什么奶子香味,要想闻奶子香味,等你媳妇生了娃喂奶的时候,你就好好去闻一下嘛。”
    “……”
    我把头别向金老头,想看看他什么意见。
    说实话,仅凭一条红绳子,想要猜测出张柳留给我们的信息那确实是不大可能的。不过却也不是一无所获,起码这证明了张柳他们确实是被人掳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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