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快速原地打坐,一道咒语念处,接着将手中的黄符捏成一张千纸鹤的模样。
    水有金船大法,空也有金鸟大法。不过,烈日当头,黄符的直径范围有限,我们必须到了村庄才能使用。
    两百年前,这里曾经是一片绿草森林,传闻有两只凤凰曾在这里歇脚,因此,这座村子的名字也就取名双凤村。
    经过两百年多年的城市改革,这里从一个接近千户的大村庄慢慢的变成了如今仅剩十几户人家的孤僻地带。当我们一行人踏足这村庄之中时,完全领略了不一样的小型村庄。
    头顶之上被厚厚的树林和竹林遮挡住阳光,笼罩之下整个村庄都处于一片阴凉。我们一路而来,随处可见一些已经荒废甚至倒塌的房屋,村中有一口大大的鱼塘,糖水干涸,仅有的水面也完全被一层厚厚的绿浮所侵占。整个村庄人烟稀少,安静异常,偶然几声鸟叫和狗吠,似乎让这里勉强看起来还像是有人住。
    池塘的东边还放着一个已经长满青苔的洗衣台,其后则是一处倒塌了的土房子,大大的土房砖头散落在地,看上面的青苔,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了。
    如果不是村口还有两三个老太太坐在那里聊天,这里倒不像是个人住的村子,更像是一个鬼村。
    我冲着四人一笑,转身对着土砖上的低矮木门,猛然提着就是一脚!
    “砰!”的一声巨响,下一秒,木门被踢开,出现在我们面前的便是房子的内部,不过,土砖已落,瓦片已消,除了长满青苔的木架子还依稀记载着这房屋曾经的模样外,已然全是一片荒凉。
    “十三,你往这里头找啥啊。”身后的胖子,第一眼便感觉奇怪,皱着眉头问我。
    我轻轻一笑,来这干嘛,当然是抓人。
    “可这屋子里能住人吗?这地上青苔都能滑死人。”
    我没有理他,郎声冲着天空一喝:“叶宗叶管家,我们既然已经来了这,你还要躲到什么时候?”
    当话音一出,屋子里瞬间陷入死寂,十几秒钟后,我们身边的一侧土墙突然发出一阵轰隆的声音,下一刻,左面土墙之上的土灰犀利哗啦的往下掉,而同时,当土灰掉完,一个暗色的红木便展现在我们的眼前。
    红门轻开,里面缓缓走出一个身影佝偻的老头,两日不见,他的头发似乎更白了,眼睛也毫无生色,看上去就如同即将归天一般。
    “我怎么不知道叶管家在双凤村还有一处家?”我冷冷笑道。
    “毛先生,远道而来,所谓何事?”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阴森森的看着我。
    我呵呵一笑:“看来刘管家在刘家呆的时间长了,说起话来也是一套一套的,我想你不必问我,你应该很清楚我们来找你的原因吧?”
    “老夫并不知道。”
    呵呵,到死还不承认,你真他妈的恶心到家啊。果然,是头老流氓,不小心对付不行。
    “好,那我今天就当着你的面问你,下马村的那对父子,你不会不认识吧?”
    “认识。老夫当年旧友的一个遗子,后来娶了老婆,老婆跟人跑了,独自带着一个孩子,我见他可怜,经常有去下马村看他,带些吃的,或者带些钱,怎么?几位有什么疑问吗?”
    他妈的,这也能编。“那上马村的那对母子,和你又有什么关系?”
    “关系?当然没关系了,我认识那对母子干嘛?”
    “哦?那看来叶管家平常很闲,可以闲到没事去抛人家的坟了?”我冷冷笑道。果然,在那一瞬间他瞬间面如死灰:“既然你口口声声说不认识,那我倒是想知道,那两座坟怎么会靠在一起,而且,又那么巧合的同一年来,同一年死?就连死后他们骨灰盒的红布,也是一起被人撕掉,叶管家,你说这世上有这么多的巧合吗?”
    他愣了片刻,我相信他也许估计到了一切,但唯独坟里的事他绝对没有想到:“都说毛先生是个道士,起初我还以为只是个江湖骗子,没想到您还真是有两把刷子,这倒难怪你能是秦家的姑爷,看来,奇人之事必有其奇怪之处啊。”
    “谢谢夸奖。您也不差,一知道事情败露便给我们来了个金蝉脱壳的方法,害得我们白跑一趟中南市,看来,也是个中高手啊。”
    “毛先生夸奖,只是跟你们开个玩笑而已,现在,你们不一样找到这里来了吗?我倒是能想来中南市的事迟早会被你们发现,但能找到双凤村却是我做梦也没有想到过的。”
    “说吧,刘叔汉在哪里?还活着吗?”
    “现在?”他抬头望了眼天空:“这会我估计也难了。”
    我嘴角一冷,被他故意拖到中南市十几个小时,我们现在赶来确实已经晚了很多。“你这大半辈子都在刘家,刘家对你也一向不薄,叶宗,你居然杀人家全家,我实在无法想像,这世上居然还有你这么无耻的人,你死了下了地府不要紧,不过,你的后世家人呢?”
    “哼,我倒并不觉得。”
    “哦?是吗?”我擦了擦指甲的灰:“你还真以为你那一个儿子远在美国读书,也就从此没事了?我想,以刘家的家世,瘦死的骆驼也比马大,只要以刘氏遗留下来的资金作为一个悬赏基金,我想,你的儿子别说在美国,就算在天涯海角,恐怕也未必见得安全吧。”
    “你!”他气急,转而冷冷一笑:“刘叔汉已经死了,刘家连人都没有了,他们没有遗嘱,恐怕是会被国家没收的吧?”
    “哦?是吗?”我苦苦一笑:“但根据我的了解并不是这样的,你家老爷在死前买了两份保险,受益人分别是他自己和他儿子刘叔汉,而且,他亲请律师说过,如果自己死于意外,这两份保险生效的话,这两笔保险金的赔偿额度将全部用来成立发杀基金,至于他为什么买这两份保险,我想叶管家你心知独明吧?!”
    “什么?”叶宗面色苍白:“这……这该死的老狐狸!!我……我还真是把他看简单了。”
    “他简单?他简单的话又怎么会把你家小姐娶回家门,您说呢?”我冷冷笑道。
    刘胖子其实压根没有买这种保险,但事到如今,我只能对叶宗使诈,毕竟他是一条老狐狸,普通计谋对他根本没有效果,所以我出这么一招,无非就是让他聪明自被聪明误。
    眼下的效果,看来着实不错。
    “你!!”果然,叶宗面色苍白:“人是我杀的,关我儿子什么事?”
    “刘胖子即便对你再差,刘叔汉又有什么错?你尚且还知道这个,凭什么别人就不知道了?”
    “我……”他无言以对,晃了晃神,他望向我:“刘家那是该死,难道,不是吗?”
    “该不该死,法官说了算,什么时候轮到你叶宗说话了?”一旁的马队长怒声喝道。
    我点点头:“没错,你现在回头还来得及,如果将一切都告诉马队长,我想,也许警方会出面保护你儿子的安全,不然的话……”
    “想我告诉你,没门!大不了跟你们拼了!”说完,他直接冲着我们便死扑而来。
    “住手!”而几乎就在同时,他的身后突然响起一声呐喊。我们齐齐回头望去,不知道什么时候,天赐进入到了那老头身后的木门之中,而此时他的身前,多了一个人。
    一个女人!
    五官端正,年纪也并太大,大约模样也就二十三四,不过,即便她算是一个美女,我却怎么看都感觉怪怪的。
    看着她那双血红的眼睛,我皱了皱眉头,这……这是谁?
    可几乎不用我多想,叶宗发现身后之人的时候,立即脸色大变,看着我们一顿慌神。
    天赐冷冷一笑:“刚才在旁边,我听到里面似乎有什么声音,所以趁他不注意偷偷下去看了下,结果呢,原来是这小妞准备开暗道逃跑,不过,不好意思,被我刚好抓了个正着,不过你别说,这小妞看着美美的,劲还挺大的,要不是我手上有这个枪,估计还真不是队长。”
    我无语的笑了笑,看着他手上的那破枪,没想到平时抓鬼,这会抓人的时候还真把人给糊住了。
    “这位是?”我冷冷的看着那个女人,冲着叶宗笑道:“不会是您的女儿吧?又或者,您的同党?”
    “不,她……她不是我的同党,她,她不过是这村子里的住家,我这强住在这,把她给俘虏了,你们放了她吧,她跟这些事无关。”
    我冲马队长点了点头,这叶宗越是紧张,越是证明这女的绝非想像中那么简单。不过,话又说回来,是什么样的人值得叶宗如此紧张?
    马队长会意的点点头,大声道:“是不是这的村民呆会出去一查便知,如果村民不认识,那必然是同党无疑,一律带会警察局,宁杀错,不放过!”
    “马队长,警察就是这么办案的吗?这天下还有没有王法了?”
    “没有王法的是你,杀了那么多条人命,你又知道什么是王法吗?说句难听点的,就你所干的事,我今天当场把你枪毙了也不为过,大不了回去写个报告,就说你拒捕,还一度抢枪袭警,我想,毛先生等几位都会替我做证,对吧?”
    我点点头,见叶宗果然脸色煞白,马队长趁热打铁:“不过,就像我说的,宁杀错不放过,连这个女娃一起杀了,万一要是同党,杀了也免了事了。”
    “不,不要!”
    “够了!”突然,那个女人猛声一喝,接着,她仰头哈哈一笑:“叶伯,事到如今,也没必要跟他们废话那么多了,反正大仇已报,我们死,又有什么关系呢?”
    “可是少爷……不,小姐,你……”
    “告诉他们吧,没有关系,成王败寇,要怪就怪我们一切计划得太顺,以至于在最后的计划上大意出了纰漏,被他们找着了这里。”
    “好!我,我说!”他软软的坐了下来,看了看我们,长长的出了口气:“这一切,都是二十多年的那段孽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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