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泽看了遥珈一眼,“可是我心急了,今晚是我们的洞房花烛,春宵一刻值千金!”
    遥珈环住百里泽的脖子开心道,“百里泽我很开心,即便这个婚礼只有我们两个知道,可是从现在起我就可以正大光明的向全世界宣布你是我的人了。”
    百里泽轻笑一声,“我是你的人?人都说出嫁从夫,你说谁是谁的人,嗯?从现在开始别的男人再没有资格觊觎你了。“
    遥珈看着漆黑的天空佯装思索道,”出嫁从夫!我的夫君大人以后我一定相夫教子,做一个贤惠的妻子!“
    百里泽抱着遥珈的脚步一停,一脸笑意的看着遥珈,”相夫教子!原来夫人已经这么着急了,看来我要努力让夫人梦想成真才是!”
    “谁、谁着急了!,我,我不就那么一说嘛。你说的好像是我有多么着急似的。”遥珈在百里泽怀中羞赫道。
    百里泽凑到遥珈跟前,“是我心急好了吧!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叫做人生有两大乐事:金榜题名时,洞房花烛夜。这金榜题名这辈子我是没有这个机会,所以剩下这一大乐事我自然心急。”
    *
    东临军被突袭,一路退守至东临境内的襄阳。刚退守至襄阳,东临援军便到达了,可是也为时晚矣。
    百里泽夺回滑州之后便对滑州进行了重新的布防,况且历经了一次东临突袭,滑州将士们也已经有了防备,东临再想要攻打也是十分困难。
    即便肖战再不甘,也只能打消再次攻打滑州的念头。
    但是肖战心头的这口气确实是咽不下去,本来只要他死守滑州等候援兵的到来,那么就胜利在望,可是前后就差了三天的时间,他没有想到百里泽竟然会有方法悄无声息带人进入滑州,结果让他功亏一篑。
    滑州
    “启禀殿下,属下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对整个滑州的兵防进行了重新整顿,肖战已经同意休战了,这是东临那边送来的议和书。”嬴沧站于下首向百里泽一字一句的禀报着。
    百里泽从嬴沧手中拿过议和书看了一眼,看到了肖战盖下的帅印,快速将议和书合上。
    “东临那边对这次刺杀虢国侯的事给了什么说法?”
    赢沧迟疑了一下这才回答,“回殿下,东临那边对虢国侯遇刺的事情矢口否认。东临那边的使者说他们从没有派过刺客刺杀虢国侯,东临使者信誓旦旦说如果是他们所为,那肯定不会放弃这么好的机会扰乱我军军心。他们是有耳闻说虢国侯重伤昏迷,但是一直以为是我们放的烟雾弹,想诱他们出城的计谋。”
    听完嬴沧的话,百里泽负于身后的手不动声色的紧握住,淡淡的看了嬴沧一眼,“这件事不可以让郡主,不,王妃知道。”
    嬴沧听到百里泽突然改口先是诧异了一下随后答了句“是”,他只是主子的侍卫,主子如何吩咐他如何去做便行。
    百里泽回到房间的时候遥珈已经睡着了,百里泽坐在床边看着遥珈的睡颜凝眉思索。
    倘若不是东临的人刺杀的虢国侯,那么会是什么人?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虢国侯重伤对这个人有什么好处。
    百里泽百思不得其解,他如今也是猜不出这幕后主使人究竟有什么目的想来应该是针对虢国侯有什么阴谋。
    这件事绝对不能让遥珈知道,关心则乱,她这么在乎自己的家人,她要是知道了只能白白的担心。
    现在她是他的妻子,她的家人也就是他的家人,她要守护的东西那就由他来守护,他会替她守护好她想守护的所有。
    百里泽以为他可以替她守护好所有的一切,可是他却没有想到回到盛京之后接踵而至的是一个针对他们的巨大阴谋,也因为这个阴谋最后让他付出惨重的代价,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第二天遥珈一睁眼就看到百里泽近在咫尺的脸,遥珈一笑,每天早上醒来一睁眼就能看到自己爱的人就在身边真的是一件幸福的事。
    “看了这么久还没有看够?”百里泽闭着眼睛道。
    遥珈见他没有睁开眼睛索性不承认,“切,真是自恋,谁看你了啊!”
    百里泽睁开眼睛,眼中尽是戏谑,“我又没说你看我,怎么,这是不打自招了!”
    遥珈后知后觉的知道自己又被百里泽给套住了简直气结,“百里泽!”
    百里泽侧撑着身子捏住遥珈的下巴,“百里泽?如今你都是我的妻子了,日后还是要这么连名带姓的唤我?”
    遥珈歪过脸看着百里泽红着一张脸,“我就喜欢这样连名带姓的怎么了!”
    百里泽抬起遥珈的下巴,一张脸凑到遥珈跟前,说话间气息喷洒在遥珈的脸上,“有哪个女人敢跟你一样这样唤夫君的名字,嗯?”
    “反正我就是喜欢,我才不要那样唤你。”
    “哦?哪样唤我?”
    “夫君。”
    百里泽扑哧一声笑了,“真乖,再唤一声让我听听。”
    遥珈一双眼睛怒目圆睁的看着百里泽,他又给她挖坑,竟然套她的话,诱她喊他夫君。
    遥珈别过脸不再理会百里泽,真是的,为什么每次她都栽在他的手里,懊恼,真是懊恼!
    百里泽看她气鼓鼓的样子也不再逗她,翻身下了床穿好衣服之后见遥珈还是一副懊恼的样子,坐到床边把遥珈的脑袋掰过来,“好了,我不逗你了。快起床吧,今天我们就回盛京。”
    遥珈顿时睁大一双眼睛,“今天就走?”
    “战事都已经结束了,自然要回京复命。再说了虽然我们是拜堂成亲了,可是等先皇旧丧一过,我还要给你一个婚礼,让你正式过门,让你从此冠上夫姓。”
    等遥珈收拾好了之后,嬴沧和飞月早就备好了马,等着他们。
    本来滑州的守城将领要将他们送到城外,可是百里泽并没有让他们相送。
    一行四人三匹马,自然遥珈是与百里泽同乘一匹马。
    从滑州出来,经过廊州的时候,百里泽在此处停了一下。
    本来遥珈心中疑惑百里泽为什么突然停下了脚步,转念一想这里是廊州,也就是二皇子百里湛被贬之地。
    即使百里泽和百里湛兄弟之间没什么深厚的感情,可他们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
    遥珈知道虽然百里泽平时没说什么,可她知道在他心中其实还是在意兄弟之间的情谊的。
    既然到了廊州那就不可能不去看望一下他多年没见的二哥。
    遥珈看向身后的百里泽,靠在他的胸膛向他说道,“百里泽我陪你一起去吧!”
    百里泽点了点头,然后策马变向百里湛居住的地方而去,飞月与嬴沧紧随其后。
    百里湛虽然是因为被贬至廊州,但到底还是皇家的血脉,居住的地方虽然不华丽,但比一般大官的府邸却能大些,只是随处的地方比较幽静。
    遥珈看到百里湛所居住的地方,看来皇帝对于这个儿子也不是全然无情,起码吃穿不愁,这个地方又十分适合修身养性。
    百里泽向守门人表明身份,来人立马带着他们进了府中,让他们在前厅等候,然后立马去禀报百里湛。
    遥珈和百里泽在前厅等了一会,百里湛便过了来。
    遥珈第一眼看到百里湛,根本没有办法把眼前这个男子与讳乱宫闱被贬的二皇子联系起来。
    眼前的男子气质出众,给人的感觉如春日暖阳一般,她给遥珈的印象甚至比潇洒不羁的百里润还要好。
    试问这样一个男子怎么可能会与后妃私奔,反正遥珈是难以相信。
    百里湛一看到百里泽,连忙走到他跟前,“七弟,真的是好久不见。”
    然后转头看向遥珈,“这位是?”
    “二哥,这位是我的夫人,杭遥珈。遥珈这便是我二哥。”
    百里湛一笑,“原来是七弟妹。”
    遥珈真是没想到百里泽竟然会这么介绍自己,面上微微一红,向百里湛欠了一礼。
    “二皇子好。”
    而后自以为不动声色的给了百里泽一手肘,结果却没想到这个小动作却落到了百里湛的眼里。
    “让二哥见笑了。”百里泽朝百里湛道。
    百里湛见他们两个人打情骂俏,目光先是一暗随后立刻如常。
    “七弟这是哪里的话,你们小两口如此恩爱,倒是羡煞旁人。七弟如今这是要回盛京复命了?“
    百里泽点了点头,”滑州战事已了,我路过廊州想到二哥在这便想着过来看一看你。“
    百里湛苦笑道,”想来也只有七弟才能想起来我这么一个落魄人来。“
    百里泽一拍百里湛的肩膀安慰道,“二哥不必如此灰心,父皇他不会将你放任在此不管不顾的。”
    百里湛的眼神有些空了,摇了摇头,“现在在廊州的日子也挺好,远离那些勾心斗角,是是非非。即便是在这呆上一辈子了此残生也未尝不好。”
    百里泽与百里湛又聊了一会儿,百里泽一看天色已经过了正午,这才开口,“时候不早了,我还要尽快回京复命,就不久留了,二哥你自己保重。”
    “七弟,慢走。”
    从百里湛府中出来之后,百里泽与遥珈径直便上了路。
    信州
    “汾儿,现在这盘棋已经铺好了,你也该回京将这盘棋给下完。”杨开道。
    “是,外孙一定不让您失望。”
    话别之后,百里汾便从信州快马加鞭的赶往盛京。
    这次他回去绝对要送百里泽一份大礼。
    百里泽与百里汾同时上路,但是百里汾一路昼夜不停歇比百里泽早一日到了盛京。
    到了盛京之后,百里汾立刻进了皇宫。
    百里泽到盛京已经是深夜了,本来皇子在宫门下钥之后是不能在进宫的,但是百里汾以有十万火急的大事为由硬是闯进了皇宫。
    皇帝因为滑州的事情近日来本就忧心忡忡,夜不能寐,好不容易在陈贵妃的陪哄下睡着了,就听到百里汾在殿外大喊。
    “启禀父皇,儿臣有要事启奏。”
    皇帝刚阖眼,就被百里汾给吵醒了。
    “外边什么事这么吵吵闹闹的。”皇帝的语气明显很烦躁。
    陈贵妃忙给皇帝揉揉肩,“陛下,是瑞安王,王爷好像是有什么要事禀报。”
    “更衣!”皇帝明显的怒了,“朕倒要看看他这大半夜的闯宫有什么要事!”
    等到了彩霞殿大殿,百里汾早已跪在殿中央。
    皇帝怒气冲冲的坐在椅子上,“瑞安王!深夜闯宫,你还有没有把朕这个皇帝放在眼里。”
    百里汾俯首在地,“儿臣知罪,还请父皇恕罪,只是儿臣有十万火急的大事,事关大渝国祚,儿臣不敢丝毫耽搁所以才冒死闯宫。”
    皇帝目光如利剑看向百里汾,“朕倒要看看你有什么重大的事情要禀报,若不是你口中所说的事关国祚的大事,连你闯宫之罪一并严治。”
    百里汾从怀中拿出信件呈于头顶,“启禀父皇,这便是儿臣所要禀报的事情,还请父皇过目。”
    周福连忙从百里汾手中拿过信件将其呈给皇帝手中。
    皇帝将信件一一打开,还没有看完早已怒气冲冲,将其余信件尽数仍在地上。
    “瑞安王你可知你所禀之事是多么眼中的一件事!若是有任何虚假,你可能承担起这个责任?”
    “回父皇,儿臣所禀之事句句属实,这些信件便是证物。这次儿臣收到外公病重的消息赶回信州,其实外公并不是病重,而是想让儿臣将这些消息带回来。”
    皇帝眯了眯眼睛语气危险,“那按你这么说,如果真是这样,那为何杨开他自己不亲自进京禀报。”
    “外公奉命驻守信州,无诏不得进京,这么重要的东西外公也不敢假手他人,所以只能装病让儿臣过去,让儿臣亲自带回来。”
    百里汾停了一下,又继续道,“这些信件都是虢国侯与东临来往的书信,而且字里行间可以看出虢国侯与东临来往已不是一日两日了。当初虢国侯莫名将自己的独女送到弦乐城,对外宣城称是因为女儿身体不好送去修养,当时外公就已经觉得有些不对,所以这么多年来始终派人暗中调查虢国侯,为的就是防范虢国侯有什么不臣之心,果不其然,时间一长果真被外公发现了不对劲,原来虢国侯送女儿去弦乐城只是一个幌子,其实是为了方便自己暗中与东临的人来往,传递情报。因为弦乐城与东临南辕北辙,所以这么多年根本就没有人怀疑虢国侯的忠心。这些信件是最近外公派人跟踪送信的人截下来的信件。最后一次信件便是虢国侯重伤之前,从信件上可以看出来这次虢国侯重伤便是他提早与东临协商好的。”
    皇帝听到最后早已是怒气冲天,将手边的杯子狠狠的摔到地上,“逆贼!逆贼!”
    陈贵妃见状连忙从内殿出来跑到皇帝身边,轻轻的拍着皇帝的背给他顺气。
    “陛下息怒,这件事事关重大,说不定是有什么误会,虢国侯征战多年,为我们大渝立下了赫赫战功,虢国侯在百姓心中可是有着崇高的地位,若是这件事冤枉了侯爷恐怕会激起民愤。”
    陈贵妃这一番话却是将皇帝的怒意尽数引发出来,她说的这话无意识火上浇油。
    自古以来皇帝都忌讳功高盖主的臣子,本来皇帝对虢国侯就有所忌惮,陈贵妃这看似劝说皇帝的话却是更加坚定了皇帝对杭晋初的疑心。
    “传旨下去,立马将虢国侯给朕抓起来审讯,虢国侯府其他人都严加看管起来,不许随意走动。”
    得到皇帝的命令,周福立刻下去传旨。
    而就在皇帝正大发怒意之时,百里汾与陈贵妃对视一眼,眼中尽是得意之色。
    周福代笔拟好圣旨之后,交给皇帝过目,然后落下了玉玺,最后将这件事交给了禁军统领周荀去办。
    周荀在接到圣旨之后,有那么一刹那的吃惊。虽然他一向唯皇帝的命令是从,但是这次这件事关系重大,再说虢国侯为大渝出生入死,现在居然要以谋反之罪将他逮捕下狱。
    可是周荀内心再不相信虢国侯会谋反,食君之禄担君之忧,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圣旨不可违,是以周荀还是接了圣旨,而后立刻带领禁军连夜前往虢国侯府。
    虢国侯府
    杭晋初在送回来的第二天就已经醒了,再加上盛京这边医药齐全,如今伤口也在愈合,只是还是需要人日夜守着。
    云梓本来是守着的,但是她一连守了好几日没有休息,到了后半夜的时候彤画过来让她去一旁眯一会,她来守着。
    云梓刚眯下,外边突然吵吵闹闹的,就把她给惊醒了。
    彤画看了一眼云梓,“夫人,您先在这,彤画出去看一下。”
    云梓点了点头。
    彤画出去一看就看到禁军统领周荀带了一队人径直朝这边过来。
    彤画连忙跑过去急忙问道,“这位大人是有什么事吗?”
    周荀睨了彤画一眼,“我等奉命以谋反之罪前来捉拿虢国侯杭晋初。”
    彤画明显一惊,怎么会这样?
    沁碧也被这声音吵到跑了过来,彤画一看到沁碧,连忙跑到沁碧身旁,“沁碧姐姐,他们说我们侯爷谋反前来捉拿他。”
    沁碧也是明显吃了一惊“周大统领,你们是不是搞错了,我们家侯爷怎么可能会谋反?”
    “我等是奉陛下的命令,若真是莫须有的事,陛下自会查明,我们只是奉命行事。”
    语毕,周荀不再理会她们,径直朝虢国侯房间走去。
    “夫人,夫人。”在周荀带人进来的同时沁碧和彤画也跑了进来。
    云梓站起身来看向周荀,“周大统领深夜到访不知所为何事?”
    还未等周荀开口,沁碧已经先开了口,“夫人,他们说咱家侯爷谋反,要抓他。”
    云梓也是一惊,正准备开口,却是杭晋初醒了过来。
    “咳咳咳!”
    听到声音云梓连忙跑到床跟前将杭晋初扶了起来。
    杭晋初坐起身来看向周荀,“周大统领能否同杭某将话说明白。”
    周荀点了点头,然后将事情的始末都与杭晋初说了,末了还添了句,“周荀相信侯爷的为人,清者自清,相信陛下一定会还您一个公道。”
    杭晋初在云梓的搀扶下下了床穿好衣衫走到周荀跟前,“我跟你们走,只是还请周大统领不要伤害我的家人。”
    “侯爷放心,在下只是奉命拿您回去,至于侯爷的家人陛下只是限制了她们的自由,并没有要对她们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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