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碑上的名字,甚至于早已经斑驳,过去的岁月,不知几何,但是,他们的影子,却彷佛依然还镌刻在这里,存在于这些墓碑之中。
    “是啊,我一直在尝试,进行记忆之中的一切的投影,想尝试进行复活,但是的确是没有办法,这与天荒域界和地魔域界无关。地魔域界被认为是‘真虚’这本身就是错误的,而天荒被认为是真实,更是愚蠢。
    虚不是虚,真也不是真。
    如果真要形容,这更像是一个上下层次的世界蜕变、递进的关系,缺一不可。”
    “不过这些事情,我不会去管,别人生死,与我没有什么关系,如果不是你这次前来,我也不会与你有所交流。”
    魔月说道。
    “我知道,我让你失望了。”
    姜辰说道。
    “不,我没有失望,因为我根本已经没有对你抱有希望,但是素雅……素雅和石原的坚持,让我决定,孤注一掷。反正事情已经不会更好,那么,再尝试一次,又算什么呢?”
    魔月说话,很不客气。
    但也只有这样的不客气,才说明,爱之深,恨之切。这种爱,自然是兄弟间的感情。
    事实上,过去的姜辰,与魔月的兄弟感情,的确是非常深厚的,不然姜辰又岂会将自己的命魂交托给魔月?不然如今的魔月堪比地魔域界的主宰者的能力,还岂会和在他眼中,如今如蝼蚁一样的姜辰交流?
    “唉,过去的事情,不说也罢,说了,也只会让我更加的惭愧,更加的惆怅。”
    姜辰无奈说道。
    “嗯。之前你们踏入天血魔地,我就知道了,但是我没有直接让你进来,但是也没有刻意为难。如果,你连进来的能力都没有,如今这些,自然也不可能发生,但你终究还是有些能力,靠着自己的能力进来了。
    这才是我决定见你一面的原因。
    现在,既然到了天血魔地葬魂之地,你便一一祭拜他们再说吧,我先将天魔血晶祭炼出来,适当炼化之后,再给你,这样的话,你可以更好的祭炼融合。
    另外,我不给你一半,而是给你七成,如果可以的话,希望可以将你的境界更进一步的提升一些。
    毕竟,如今不论是在地魔域界还是在地仙域界,仅仅武魂天命领域的魂海境界,还不怎么够看。”
    “武魂天命领域,划分虚魂境,真魂境,魂泉境,魂海境,天劫境,命魂境和圣域境。很多圣主,其实被称为圣主,实际上的境界并未度劫,但是这是远远不够的。你如果直接获得天魔血晶的话,理论上,会跳过天劫境,但是不是说你不会度劫,而是先命魂,再度劫,这样的话,可能会更好一些。但是也有危险。
    将来你踏入地仙域界之后,一旦遭遇天劫,会有虚弱和凶险发生,到时候,你的战力倒退或者是受创,情况也颇为堪忧。”
    “可我,却不会因此而降低天魔血晶的传承。因此,该怎么面对,就是你自己的事情了。”
    魔月神情严肃的说道。
    姜辰深深点了点头,道:“我明白的,我先祭拜这些兄弟们。”
    姜辰说着,便已经踏入了这斑驳的陵园。
    一一认真祭拜,姜辰每祭拜一座古墓,心情,便沧桑和沉重了几分。
    哪怕是记忆不存,在逐渐的祭拜下来之后,姜辰的记忆,也逐渐的又开启了几分。
    记忆像是病毒,是会扩散的,当引动了其中的一点之后,那么其余的,便会逐渐的松动起来,然后形成一种颇为可怕的漫延。
    等到姜辰祭拜完近乎所有的坟墓之后,姜辰来到了最后的一座坟墓面前。
    这是一座巨大的坟墓,坟墓上,镌刻着一道古老的阵纹,阵纹彷佛一座小山,上面有着真实的投影。
    那是一个身材妖娆而修长、容貌极为美丽的女子。
    那个女子没有了双眼,也没有了双臂,看起来颇为的凄惨。
    但是她就这样的静静的站在那一座恍若小山的山中,像是一座孤独的山峰。
    “玉女峰。”
    “这是玉女峰。”
    姜辰的记忆,忽然闪烁过一个特殊的名字。
    “那是玄女……”
    姜辰的心,微微的悸动了一下。
    就在这一刻,那山峰之中的身影,竟是一点点的消散了。
    但彷佛,有一道非常奇特的道音,呈现了出来。
    “武魂,是什么武魂?”
    “天命,是什么天命?”
    “爱情,又是什么爱情?”
    很简单也很直白的询问,像是在询问苍天,询问大道,也像是在询问姜辰。
    声音,古老,冰冷,也怅然,萧索。
    而语言,则是极为古老的天荒符文,是真正的最为原始古老的道音符文。
    正是道音符文,才无比的振聋发聩,令人震撼心灵,难以忘记。
    姜辰怔然了许久,最终他清醒了过来,便看到,那巨大的古墓墓碑上,多了一丝丝一缕缕的裂纹,却再也见不到那特殊的投影。
    姜辰知道,这不是他产生了幻觉,以他如今的能力,也绝不可能在这样的地方产生幻觉。
    这一切,都是真的,只是,玄女的执念,仅仅只是希望看他一眼而已。
    看到了,那份执念,也就真正的消散了。
    姜辰怔然许久,甚至于忽视了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他身边的魔月。
    “她等你很久了,如今见到了,也就去了。”
    魔月说道。
    声音有些漠然。
    这是对姜辰的不满,但除了这样,他又还能说什么呢?
    “还有办法复活吗?”
    姜辰沉声询问道。
    “天荒域界,地魔域界,都没办法,地仙域界,也仅仅只是平行于地魔域界的域界,同样没有办法。无尽魂域,不知道是否有办法,但明显,可能性不大。
    除非,你有能力在这样的层次上,更进一步,不过,无尽岁月都没有能踏出那一步,甚至于曾经的你,差点儿有能力踏出那一步,却失败了。
    所以,答案便是,没有办法。”
    魔月笑着说道。
    这种笑容,略微有些惨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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