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义这番话虽说是忽悠却也不全是忽悠,之所以做这么一大堆的铺垫,不过是为了让东方涵澜由画界入武界做个提前的试探而已。凌李义从王寒的口中了解到,东方涵澜不仅身患绝症,而且还身负东方家与罗天慕容的两大家族甲子战约,便起了这个心思。之所以没有明说,乃是因为由画入武这一条道路渺茫之极,就是李义心里,其实也是没有多大把握!未免东方涵澜到时候太过失望,李义便采取了这一种稍微婉转一些的方法。
    以东方涵澜的体质来说,若是不能在武学上别出心裁,另辟蹊径的话,几乎可以肯定三年之后的甲子之战必然会落败身亡,这个结果可是李义无法接受的。而此事关系到两大家族的千年声誉,又势必不能代替,所以,在李义暂时还没有想到别地办法之前,也只好如此了。
    东方涵澜顿时精神一振,抱住李义的胳臂,摇晃着撒娇道:“我说李兰姐姐的画技怎地如此精湛,原来竟已臻至如此境界了,义哥,那你快教我啊!我也想达到那种境界啊!”
    李义正容道:“涵澜,非是我不愿意教你,而是这条路,在成功之前将是无比的枯燥无味,天资悟性缺一不可。兰儿可是花了多年的苦功才有如今的成就啊!你,我实在是担心你吃不了这苦哇!”
    东方涵澜贝齿咬着上嘴唇,坚决的道:“我一定能做到的,若是做不到,我就……我就…”连说了半天我就,却没说出怎么来,不由小脸儿涨地通红。
    “若是做不到,你就嫁给公子做老婆,若是做到了,你就嫁给公子当夫人。”李兰咯咯一笑,打趣道。
    “李兰姐姐,你也来取笑人家……”东方涵澜顿时羞不可抑。顿时扑了上去与李兰扭在了一块儿,两女笑闹良久,才香汗淋漓地停了下来,均是钗横发乱,星眸迷离不堪,如此美人美景实在是迷人之至。
    “快说你的办法啊!我倒要听听能有多难!”东方涵澜催促道。
    李义含笑看着她,再给她加了一道紧箍,来了个欲擒故纵:“如果练到后来叫苦连天的,哭着闹着不想练了,那会很丢脸的哦!还是不要了吧?听过了才说不做,连兰儿也会笑话你的!”
    东方涵澜有些发怒,倔强地道:“义哥你太小瞧人家啦!我们东方家,还从来没有过半途而废得人!”
    “好!”李义长身站起。“那从今日开始,开始第一个阶段训练,每天上午画三幅有神髓地画,必须得通过我或者兰儿的考核,如果不合格,对不起,拿回去重画,每天下午到晚上,以黑布蒙住双眼,把上午的三幅画再画一遍,什么时候我认为第一阶段过关,才能再进行第二阶段。”
    东方涵澜倒抽了一口凉气:“三幅有神髓的画?!不合格还得重画!?下午还要蒙上眼睛??你想收买人命啊?!这个谁能办到啊!”
    “怕了?”李义体贴的道:“怕了就算了,当初兰儿就做到了,而且完成得我很满意。”
    “谁怕了?既然李兰姐姐能做到,我也一定能做到。”东方涵澜瞪圆了眼睛。
    “好!既然不怕,那便从今天开始,李兰负责监督验收,就用当初的法子,若是哪一天完不成任务,让涵澜自己说应该怎么惩罚她,绝对不许姑息!”李义拍板定论!
    如此一来,便可在近段时间让东方涵澜在自己的不断提点下,打下一个以画入武的牢固基础,还将李兰顺理成章的安排到了她的身边,随时保护她的安全,实是一举两得。
    两女同时答应,相视一笑!李兰当然明白李义的意思,笑容便有些古怪。李义狠狠瞪了她一眼,干咳两声,发现无事可做,便又一屁股躺在了竹椅上。突然又直起身子:“涵澜,你现在处于入门阶段,要谨记一点。上午的画要用心来画;而下午的画,要用意来画;什么时候到了有心而无意的境界,便是你画道之小成了!其中这有心而无意几个字,你倒是可以从你家传武学之中,慢慢体悟出来。天地万物,到达极致,无不殊途而同归,你要谨记才好!”
    东方涵澜早已知道,李义乃是一个不世出的武学高手,对李义的话当然不敢怠慢。口中喃喃道:“有心而无意?有心而无意”不觉已陷入沉思之中。( )
    一个长相俏丽的侍女疾步走来:“公子,夫人请您去前厅。”
    李义坐了起来:“什么事?”
    “南宫家的家主南宫圳亲自来了,指名要请见公子。”那侍女怯怯的道。
    “哦,”一听这话,李义本来就坐起来的身子顿时又躺了下去,“南宫圳指名要请见我?挺给我面子的么?!笑话!他想见我。那我难道还就非得让他见不成?南宫世家什么时候有的这么大地面子?”
    那侍女顿时一呆,以南宫圳的身份,何况还是秘密来到天罗,竟然亲自到李家拜访,又言“请见”自家公子。实在是给了李家天大的面子!自家这位大公子竟然毫不领情。
    “你去告诉南宫家主,就说我在这里等他,请他移驾前来一会。”李义懒洋洋的道。送上门来了,呵呵,此等竹杠不敲白不敲啊!
    那侍女犹豫一下,却没动身,嗫嚅的道:“可是夫人说……”
    李义一瞪眼:“快去!”
    此刻前厅中的钟燕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名列天下八大世家之一的南宫世家家主竟然亲身到访!而且见到自己之后言辞之间竟然是加倍的客气,几乎让钟燕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了。不过,天罗女财神钟燕可不是一般女子,那可是是见惯大风浪的大人物,沉着镇静的陪着南宫圳说了几句话,不时看向门口,那小兔崽子怎么还不来?
    两人的谈话漫无边际,既没滋味,也无营养。两个人都已看得出来对方已经是很是不耐了,却碍于颜面不得不继续这样扯下去。就连南宫圳也觉得郁闷之极!自己前来天罗本就是个秘密,拜访李义就更是秘密中的秘密,哪知道李家之人竟然丝毫没有这个觉悟!单单是在一边伺候地侍女家仆就是七八个之多,而且到现在还没见到正主儿,人口如此之杂,怎能确保不泄露消息?
    终于,之前去报信的那俏丽侍女急匆匆的走了进来。“公子呢?怎地还不过来?”钟燕见只有她一个人过来,不由微怒问道。
    那侍女低声嗫嚅道:“公子说,公子说……”偷眼看着钟燕的脸色,竟然不敢说出口来。
    “他说什么?”钟燕秀眉微蹙。
    “公子说……他在小院相侯,请南宫家主移驾前去一会。”说完了这句话,小侍女已经是汗流浃背,低着头再也不敢抬起来。自家公子实在是太失礼了啊。
    “这个孽障!”果然,钟燕勃然大怒!“竟然如此无礼!待我前去…”
    “慢!”南宫圳站了起来,“呵呵,夫人息怒,老夫上门拜访,本就该老夫前去请见李公子才是,适才有劳夫人招呼了。”南宫圳知道,这乃是李义给他施的一个下马威,虽然心中憋屈之极,可是形式比人强,自己可以怎么样,所以脸上笑容依旧是和蔼可亲。
    “啊?呵呵呵,南宫家主真是太客气了,果然是大人有大量。”钟燕的脸色戏剧般又变了回来:“春梅,还愣着干什么?赶紧为南宫家主带路呀!顺便告诉那臭小子,南宫家主可是我李府贵宾,让他千万不可怠慢了。”
    眼看着南宫圳跟着侍女出去,钟燕长吐出一口气,突然笑颜如花,口中喃喃道:“这个小王八蛋,看老娘一会怎么收拾你!哼,竟然敢瞒我这么久!不过,怎么也比他那个木头老爹强!这才是我儿子呢!”这才心满意足的回房去了。
    李义脸上一片温文尔雅的笑容,唇红齿白,玉树临风,看上去真是人畜无害的样子,眼神之中始终含着和煦的笑意。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这位郑王朝的霸主,天下八大世家之一的南宫世家的掌舵人。
    南宫圳国字脸,卧蚕眉,狮鼻虎口,下颌一大把又浓又密的胡子,一双眼睛却是炯炯有神,体形健硕,身材魁梧。看上去似乎跟东方扬差不多,也是一个有勇无谋的莽夫。但他眼中不时滑过的点点精光,和他深沉如水波澜不动的眼神却告诉了李义,若是有人当真把他当作了一个有勇无谋的莽夫,那么那个人才真正是一个命不久长地无知莽夫。
    李义打量南宫圳的同时,南宫圳同样也在打量着李义,就这么一个文文弱弱,似乎说句话也会害羞的少年人,就是广为流传的天罗第一纨绔?就是近日才蓦然展露惊人实力,手段极之凶残,杀人不眨眼,不鸣则已,一鸣惊天下的李家公子李义?!这个少年的身上,究竟还有多少不为人知的面目还未曾解开?果然人不可貌相呀!两个人同时在心里发出这么一声感叹。
    “南宫家主远来辛苦,怎好劳家主来见在下,快快请坐。”李义热情至极地起身让座;“兰儿,斟两杯茶来,为南宫家主洗洗乏。”
    房内。李兰答应了一声,便端着两个茶盏走了出来。
    “家主此番北来,当是为了南宫俊兄一事而来吧?”李义打开了话题,悲戚地长叹一声,声情并茂的道:“李义虽与南宫俊兄没甚大地接触,不过,对于南宫俊兄那耿直的男儿气还是非常佩服的,也十分地景仰的。好不容易南宫俊兄来到天罗,李义本欲与他好好结交一番,谁料到天不假年,噩耗忽传,我兄竟然已遭奸人所害!如此豪杰星陨,天地当同悲也!着实是让人感伤不已呀!本应是李义及早前往吊唁,万万没想到,家主如此看重李义,竟然亲自上门,实在令李义受宠若惊呀!”李义这话纯粹就是在胡说八道了。至于说南宫俊那耿直的男儿气,估计也就只有在妓院争粉头的时候才能表现一二吧。至于“豪杰星陨,天地当同悲”。那便更是无稽之谈了!南宫俊连狗熊也算不上,如何算地英雄。不过这番话的效果还是相当明显的,迅速拉近了两人的距离,尤其听他提起爱子的仇恨之事,南宫圳脸上浮起一片哀痛:“不错,俊儿之仇,非报不可!我南宫家与杨家,势不两立!”
    李义哦了一声。问道:“据在下所闻,杀死南宫俊兄的凶手至今尚未捉到,不知南宫家主何以如此肯定就是杨家下地手?难道家主就不怀疑是有人不希望见到南宫杨两家强强联手而做出地破坏吗?!”
    “李公子乃是聪明人,又何必再试探本座。”南宫圳苦笑一声:“此事之后杨家虽然多次遮掩,东拉西扯,更将整件事情弄得迷雾四起,似是而非,扑朔迷离,但无论如何却也掩盖不了他杨家杀害我孩儿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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