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义抬起一只手,制止了一刀将要说出口的话,继续说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也知道你的感受,这些,你都不必说,放在心中就好。当然,这些话,在你通过我的考验之前,还是空话而已。但你必须摆正自己的位置。在这整个李府里,你不需要服侍任何人!另外,永远记住一句话,除了我之外,你不需要服从任何一个人的命令!记住,是任何一个人!除了对我的嫡亲家人你要保持尊敬之外,出了这个家门,你可以蔑视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人!包括什么王公大臣,什么帝王皇子!就算在这个家里,除了我的爷爷奶奶父亲母亲之外,你同样可以蔑视一切!你明不明白?!”
    一刀眼中已经泪光迷离!他虽然不知道李义究竟要自己做些什么,但却是做梦也没有想到,李义会给他这样高的待遇!不知不觉之中,一刀的背脊挺得更加的笔直。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李义,唯恐漏掉李义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
    在这一瞬间,一刀有一个想法:这样的主人,就算自己有一天要为他而死,那也必定是含笑而去的!
    怎么样都不可能有人可以知道,在几年之后,震惊整个大6,永远站在世界巅峰漠视天下所有人,只对一刀一个人效忠的天下第一冷血杀手,就在今天第一次建立了自己的自信!走出了自己震慑天下的第一步!从而拥有了自己的雏形!而这一切的缔造者,就是因为李义斩钉截铁的这一番话!
    说完了这一段话,李义站了起来,自己将大衣脱了下来,挂了起来,然后斜斜倚在床上,一个字也没有说。在这个过程中,一刀连看也没有看。只是在一边沉静的坐着。用自己的双手对自己身上酸痛之处轻轻揉着,化解自己的酸涩和疲累。偶尔起身活动一下身体,也是旁若无人的进行着自己的动作。
    他知道,自己的考验其实早就已经开始,早一分钟恢复体力,就多了一些通过考验的把握!现在,说什么都是虚的,如果不能通过公子的考验,那么,一切,都将是空谈!一刀早已下定了决心,必须通过公子的考验,让自己成为公子可以信赖的人!随时,以自己的生命来护卫公子的安全,帮公子争霸天下!
    只要有我在!这个世界上,不管是谁!哪怕是皇帝哪怕是神!在我倒下之前,谁都不能伤害到公子一根头发!
    虽然没有说出口来,但是,一刀在自己的心中悄悄地立下了自己的又一个誓言!这个誓言虽然没有上一个那样的恶毒,却是一刀用自己全部的生命与忠诚来立下的。这个誓言,将会伴随一刀一生,成为他一生的行为准则!
    第二天。
    李义缓缓地睁开双眼,清晨柔和的阳光从窗户中渗透了进来,照在了李义的小脸庞。
    李义嘴角牵起古怪的笑意,心道:今天,如果估计没错的话,那司马家家主司马昭应该会在今天到家里来……大清早,便有人来到李府门前,递上了拜帖。
    李老公爷的结拜兄弟,天下第一大财阀司马家家主司马昭,将在今日午时拜访李家老爷子李天。
    李府上上下下都动员了起来。天下第一大财阀的家主来访,不由得不重视。李府的大厨们早已亲自出马,前去收购奇珍佳肴,准备中午大显身手。李老公爷的义子李威更是上蹿下跳,到处监督着,准备着,同时也吩咐好了自己的儿子李慕,一会见到司马家家主,一定要给对方留一个好印象!这样的人物,只要对你夸一句好,就将终身受用不尽!
    李老公爷书房之中。李天拿着那张拜帖,正在毫无风度的破口大骂!心中也着实奇怪之极,司马昭这老狐狸到我这里来,什么时候用过拜帖?哪次不是一头就闯了进来?怎么今天如此郑重其事?
    今日早晨,这一张突如其来的拜帖,其间表达的意义实在是意味深长,让李天不得不深思起来。莫非那家伙发疯了不成?李老公爷心中暗暗寻思。
    不管怎么说,终归是对自己有意见,貌似意见还不小的样子。这边让李天更加的百思不得其解起来,究竟是啥时候得罪了这家伙?岂有此理……
    想了半天没点头绪,觉得很莫名其妙,李天干脆也不想了,心中打定主意,等那司马昭老狐狸上门,非得痛骂他一顿不可!哼,有钱了不起么?
    太阳一点点升空。蔚蓝的天空,无风无云,端的一个好天气。暖融融的阳光似乎将这冬日刺骨的寒意也驱走了,竟然有几分春暖花开的感觉……
    正午,就要到了。
    一辆马车,青布幔罩。在青色的布幔上,一朵金黄色的盛开的菊花!在暖洋洋的阳光照耀下,不紧不慢的从大街的尽头缓缓而来,马蹄声清脆悦耳,哒哒敲在街道地面上,街道的两侧墙壁隐隐透出回声。
    马车前,八名黑衣人一身短装打扮,腰悬长剑,目光冷凝,分成两排当先而行。马车两侧,同样各有两名黑衣人紧紧贴着马车,亦步亦趋。在马车之后,同样是八名黑衣人分作两排,静静跟随着前面地马车。
    就这么个阵势缓缓前行而来。但是,正在李府门口张望的护院们却是蓦然间感到了莫大的压力!一时间似乎周围的空气也粘稠了起来,顿时呼吸不畅。一股凛凛威仪就这么从那青布幔马车上清晰地散发出来。
    马车渐渐停下,一名黑衣汉子走到马车门口,双膝跪下,双手撑地;另一名黑衣汉子上前一步,伸手掀开帘子。
    一只穿着黑色布靴的脚缓缓踏出,踏在先前那黑衣人背上,接着,一个头稍显花白的老人从马车内走出,天庭饱满,地阁方圆,身形削瘦,双目精光闪闪,精神甚是抖擞。紧接着一声“呵呵”的清脆笑声,一个身着白色皮袄的小姑娘一跃而下,却在半空就被老者接在了怀中。
    早有家丁赶去通报了李天老爷子,一大群人在李老公爷的带领下,满面笑容,亲自迎出门来。
    那老者自然是司马家家主司马昭。见结拜兄长大步迎来,满脸皆是久别重逢的欢喜,纵然心中有千般不快,也只好强行压了下去。见到结拜兄长几乎全白的头发和脸上毫不掩饰的笑容,司马昭心中升起一股暖意。继而想到二人曾经结伴征战天下浴血沙场,同生共死的场面,心中更是思绪翻腾起来。不由得觉得自己今天的行为有些过分起来。唉,罢了,那件事,以后再找时机也无妨,兄弟二人也有些年没有见面了,何必坏了兴致。
    在司马昭来到京都城之后,便马上派人收集李家小少爷李义的全部资料,调查结果,直将司马昭气得暴跳如雷!越看越是火大,虽说是孩子还小,但俗话说:三岁定八十!若是如此下去,恐怕李家就要在这小子手中败坏精光!司马昭如何还敢赔上孙女的一生幸福?
    在极其愤怒之下,司马昭干脆派人给李家下了拜帖!专门的拜帖的意思,就好比王朝与王朝之间的会朝书,表示公事公办的意思,以司马昭的身份下这拜帖,明摆着便是要李家的家主李天亲自接待。司马昭知道这样做肯定会让李天不满,甚至暴跳如雷;可是,为了家族大计与孙女的一生幸福,司马昭觉得已经别无他法了。
    李天开怀哈哈大笑,迎了上来,兜头便是一个热情的拥抱;在这一刻,司马昭眼中也闪现出真挚的感情,同样张臂迎了上去。两个曾经生死相依的老战友好兄弟,终于在阔别十五年之后再度相见!感叹恍如隔世!
    李天抱住司马昭,大力的拍着他的背,似乎高兴得不得了。可是,在别人无法看见的地方,李天在司马昭的耳边低声道:“司马昭,你现在可就是个wbd了!今日你要不把那拜帖的事情给老子解释清楚,看老子不和你嫂子活活的扒了你的一身狐狸皮!”
    司马昭心中一声苦笑!就知道这老家伙绝对受不了,果然,麻烦始终还是来了。低声道:“一会再说。”
    司马家众人在李家老少热情欢迎之下,双方把臂进入李府。李老夫人带着一众内眷,在府门内列队欢迎,却是面冷如霜。
    司马昭上前一步,深深施礼道:“小弟何敢劳动嫂子大驾来亲迎?惶恐至极惶恐至极啊。”李老夫人眼皮子也不翻一下,肃容施礼道:“天下第一大财阀司马家家主大驾光临,我们李府顿时蓬荜生辉,老身且率领家中内眷恭迎司马家主大驾。”
    呃……!司马昭尴尬之极,他与这位老嫂子乃是素识,年轻时三人便是一起闯荡天下,司马昭的性格是天不怕地不怕,却唯独对这位老嫂子敬畏有加。记得有一次司马昭受重伤,便是这位嫂子将他从千万马军中解救了出来,三天三夜不眠不休的照料,才将他已经踏入阎王殿的一只脚拉了回来。在司马昭心中,李天夫妻二人实在是占了相当重的分量!此刻,见老嫂子摆出这么一副冷冰冰公事公办的面孔,不由得老脸一热,心中也不由得有些失措起来。求救般的眼神看向身边的李天,却见李天嘴角噙着一丝坏笑,慢慢的将头抬了起来,随即仰了上去……似乎天上有什么好看的物事。
    真是笑话,你自己派人下的拜帖,如今惹出事来,还想要老夫为你擦屁股?天底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若万一纸捅破了,自己可又要招罪了。
    司马昭暗自咬牙,老脸涨的通红,无可奈何之下,只好装起傻来:“呃……老嫂子这是何故?莫非小弟做错了什么得罪了嫂子?呃,请老嫂子明言,小弟一定改正,一定改正。”
    李老夫人冷冷道:“那可不敢当!司马家财大气粗,将拜帖下到了李府来,李府小门小户,敢不尽全力高接远迎?司马家主那有什么错的地方?反倒是老身和李家上下失礼了才对!”
    司马昭勃然大怒,转头向着自己那些黑衣护卫,怒吼道:“是哪个混账wbd来下的拜帖?自己给老夫站出来!”一边怒吼,一边眼睛急眨动。
    这时,众黑衣护卫面面相觑,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您老不发话,谁敢拿着有您名字的拜帖到处去?那不是在老虎头上拍苍蝇,找死吗?
    楞了一下,一个黑衣护卫才回过神来,急忙上前一步,单膝跪下道:“是属下办事不利,请家主责罚!”
    司马昭二话不说,一脚便踢在他身上,登时将他踢得翻了个筋斗,骂道:“混账东西!老夫来李府还用得着拜帖么?你这个tm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回去之后自己上刑律处领一百鞭子!丢人显眼的废物!哼!”那护卫连声称是,退了下去。
    司马昭一阵怒吼之后,又转过身来,满脸陪笑道:“大嫂你看,此事,小弟实在是不知情啊。”
    李老夫人狠狠的撇了撇嘴,翻了翻白眼。这其中的猫腻那是显而易见之事,李老夫人要是看不出来,那才叫怪了。
    站在一边的李霸见形势缓和得差不多了,急忙上前一步解围道:“母亲,看来此事,司马叔叔确是不知情,应是手下人不知道我们两家交情,擅自做了主,纯粹一场误会。”
    司马昭见李霸出来解围,便打蛇随棍上,急忙点头如小鸡琢米般:“对对对,一场误会,一场误会而已,呵呵呵……”感激的看了李霸一眼,又狠狠的看了李天一眼。
    李老夫人哦了一声,说道:“原来是一场误会呀……”
    司马昭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是啊是啊,一场误会,嘿嘿嘿嘿,一场误会!”声音干涩,好像被卡住了脖子的老母鸡。
    李老夫人顿时亲热起来:“即是误会,那也就罢了。哎呦喂,这个花朵一般的小姑娘就是畅儿吧?啧啧啧……看这模样儿,怎么长的啊,这么俏。来来,到奶奶这里来,奶奶有好东西给你,恩,真乖,啧!”在小女孩脸蛋上亲了一口。一把抱了起来,带着一众内眷,径自扬长而去。在老一辈的眼里,十几岁的小孩子跟婴儿的区别不是很大。
    司马昭松了口长气,总算应付过去一关!只听得远远的,李老夫人的声音道:“李霸啊,一会给你司马叔叔拿块手巾擦擦眼睛,刚才我瞧他眨眼睛眨的挺累的……”接着,李老夫人转过头来,看着李天似笑非笑的眼神,忍不住怒道:“哟呵,老东西,刚才你哑巴啦?”
    司马昭怒哼一声,却也哑口无言。本来便是自己一怒之下整出来的事情,好像确实也怪不得人家。
    一阵郁闷之下,游目四顾,却好像觉得少了什么,心念一转才想了起来,顿时脸含薄怒,道:“你那宝贝孙子呢?”
    李天也是一阵奇怪,刚才还看见那小家伙来着,怎么一转眼之间就不见了?带着疑惑,看向李霸:“义儿哪去了?”
    旁边的李威李慕一阵幸灾乐祸,如此重要的场面,那小纨绔竟然敢不到场!这不是自找苦吃么?
    就在李天父子张口结舌之时,一位青衣老者急匆匆的从内院走了出来:“哈哈哈,听说司马家主大驾来临,老夫厚颜前来迎接,一别多年,司马家主别来无恙?”
    司马昭一看,大出意料之外:“诸葛兄?你怎会在此?”急忙迎了过去。
    李天父子暗叫来的好,急忙趁这机会,将众人带进了府中宴客大厅。李天给身后一人使个眼色,那护卫急忙悄悄离开,前去寻找李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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