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琛目光凌厉起来,紧绷的下巴使他看起来并没有那么羸弱了,“我难道对她付出的还少吗?俗话讲一日夫妻百日恩,她与我这么久,总也该有几分情义了,然而她宁愿为了云二而撇开陈平不管,我拿回冰魄阴锁,也是为了让陈平来世能摊上个好的身世!”
    慕九扬起的唇角全是冷笑,她还真是头一回见到无耻的人这么无遮无掩地展露出他的无耻。
    她说道:“那你为什么不直接跟他们说?”
    “直说他们又岂会给?”敖琛眯起眼,眼里射出一丝寒意,“别跟我说你套什么光明磊落的鬼话,如果没有这次她算计我的事,我倒也可以仍让他们拿着这阴锁,可他们既然还想把我的阳锁也盗去,我又岂能坐视不理?
    “陈平也是我的儿子,那阴锁拿回来,我好歹也能替他谋个将来,那冰魄阴锁也是我龙宫的,我拿回自己的东西并没有错。”
    慕九不想跟他纠缠这个了。
    总之不要脸的人不要脸起来有的是理由。
    她又问:“那冰魄阳锁又去哪儿了?”
    “丢了。”他咬咬牙。
    慕九冷笑道:“我觉得你跟云缱还真是天造地设,一样的机关算尽。这冰魄阳锁一直在你手上,而你事先又明知道她设下圈套来抢它,怎么可能会不将它转移收好?你既然都能把戏演到那份上,想来当日在西昌宫那番愤怒也必是做戏了。
    “冰魄阳锁就在你手上,你如今还在跟我胡扯?”
    “你才是胡扯!”
    敖琛忿然怒吼,一把掀了被子,竟然摇摇晃晃下了地来!
    “你以为只有他们云家才把这冰魄锁当宝贝吗?冰魄阳锁对于我来说,也是至关重要的宝物!他云二想要拿它保命,岂知我也要拿它保命!”
    “你要保命?”慕九皱眉,“这话怎么说?”
    敖琛铁青着脸色走到她面前,指着自己的胸膛道:“你们看到的我这副形容,也是因为冰魄阳锁不在而导致的!当年我父王之所以将这双冰魄阴锁传于我,就是为了保我性命,而云缱则********要盗它回去救她的哥哥,你说我能答应吗?!我能给吗?!”
    慕九一口气堵在喉咙里,一时不知该吐还是该咽。
    敖琛这对冰魄锁居然是敖广给他保命的,敖琛的病居然早就有了,而且还跟冰魄锁有关?
    她看看敖姜,敖姜也是一脸见了鬼的表情,这事居然连他也不知道!做儿子做到他这份上,也真是够了。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她上下打量着敖琛。
    敖琛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约摸五千年前,我在外出途中曾遭到一次伏击,那次是我去南极仙翁处串门回来,路过东昆仑的时候正好是夜里。本来一切正常,但当我就要越过的时候才察觉到山谷里竟有股极之强劲的灵力。
    “那灵力霸道而凶残,而且无穷无尽,强劲程度竟远远在我之上!
    “我因为担心是妖魔作怪,所以按下了云头试图一探究竟,但没想到我还没有靠近,那股发散的灵力突然就凝聚成一束朝我袭来!聚成一束的灵力远比之前发散的还要强劲十倍不止,以我十万年的修为,竟然也躲不过这一击!”
    说到末尾他手掌在桌角重重一击,那整块白玉雕成的桌子便砰地碎了一角。
    慕九盯着他因为用力而显得发白的手掌看了片刻,说道:“那你后来是否弄明白了,为何会有如此强劲的灵力在那山谷里出现?”
    “我至今也不清楚。”敖琛凝眉道,“事后我也没有再去东昆仑。我父王后来走过一遭,但是他去的那趟并没有发现并点异常。而我只记得我一身修为完全不是他的对手,而且那灵力之纯,是我至今也未所见。
    “但我肯定,那必定是法力极为强悍的一个人!因为他驱驶那股灵力来攻击我时,其速度之快,反应之敏捷,几乎是我见所未见!”
    还有这样的事?
    慕九心里有了疑云。
    世间灵力纯净的也不是没有,比如说清灵空明四位鼻祖,倘若他遇上的是陆压他们师兄弟当中的其中一个正好在那里修炼也不奇怪。但是,关键是陆压他们有整个三十九重天让他们逍遥自在,弄个战场都绰绰有余了,他们会需要寻那么一处地方来修炼?
    不过世界之大无奇不有,灵力纯净,并不一定就非得他们几位灵气鼻祖。
    毕竟创世元灵成神至今已有亿万年,即便是他们四位的徒子徒孙辈,天赋好的,也不难达到这样的高度。
    她说道:“所以你就受伤了?”
    “不但受伤了,而且伤得十分之重。”敖琛目光灼灼,字字像是从记忆深处被挖出来,“那灵力直接伤到了我的元魂,险些将我击得魂飞魄散,是我的坐骑连夜将我载去东海,而后我父王拿出冰魄锁护住我龙丹才将我救醒,后来我离宫,父王就将这冰魄锁给了我。”
    慕九听完,仍然半信半疑。她说道:“我可以看看你的脉象么?”
    敖琛未曾迟疑将手伸出来,慕九将手覆上去探了探,只见其脉象时停时续,且周身真气溃不成军,竟果然是元神受损的迹象。而且不光是受损,就连其体内的龙丹也有了两道深浅不一的裂痕!
    神兽族的元丹至关重要,一旦出现裂纹,那确实与性命攸关。
    敖琛十万年修为居然在那股灵力面前连元魂都未曾保住,可想而知当时那股异象有多么骇人!
    慕九把手收回来,垂头思索。
    可惜陆压不在,否则的话他或许能知道些端倪。
    “我怎么不知道这件事!”
    始终没出声的敖姜终于憋出这么一句话来。话里有委屈也有愤怒,但愤怒仍大过于委屈。
    “那是因为你祖父担心我元魂已损的事情传出去,将引来更大的祸患。因为寻常没有人会选择大晚上地在东昆化那种无人之境修炼,倘若真是别有用心之人,又察觉到是我曾路过窥见,那么过后会有什么事发生谁都说不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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