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醉?
    袁完我有些惊讶地望向少女,果真人如其名,这小妞长得花容月貌的,让人一看就陶醉了,她爹妈太有先见之明了。
    桃醉性子根本就坐不定,眼看月牙儿与卡莎和亚索玩得正欢,也忍不住加入其中,吓得卡莎和亚索急忙上前护住月牙儿,一副英勇就义的模样,让袁完我忍不住发笑。
    懒得管闹成一团的月牙儿和桃醉,袁完我在乌克滋的引领下来到了套房的饮茶室内,乌克滋亲自泡了一壶清茶,袁完我喝完之后精神一震,只觉得提神醒脑,长途跋涉积累下来的疲倦顿时不翼而飞,不由得好奇打听起这清茶的来历。
    乌克滋笑吟吟地说道,“公子,这是武亲王殿下特意为您准备的好茶叶,听说是产自巨神峰山脚下的一颗万年老茶树,一年只有不到十斤的产量,功效非常奇特,常人喝了有延年益寿的功效,尤其是对女性有滋阴养颜的奇效,在咱们众域上简直是有市无价,他也是托了自己老爹的福才有幸珍藏了不到一斤,这次他委托我给您带来了足足有半斤之多,他说公子您命里犯桃花,得多给您准备些礼物来讨好身边的女人才放心。”
    袁完我闻言顿时满头黑线,这都什么人嘛,怎么能凭空污人清白呢?刚刚还挺感激武惊世呢,突然间好感全无,下次得找机会好好削那个不正经的家伙一顿才可以。
    喝完头三泡茶后,袁完我开始和乌克滋谈正经事情,他之前有告诉过乌克滋此行的目的,他提前了快半年的时间来到了文相县,想必已经把情况摸得差不多了,所以他直接问道,“乌克滋,你可查清即墨家族的情况?”
    乌克滋听罢后动作一僵,连准备倒水的动作就僵在半空。
    袁完我一看他的架势就知道出了状况,不过他也没催促,乌克滋没那个胆量对他隐瞒,耐心等他主动开口即可。
    乌克滋叹了口气,把手中的水壶放下,肃然地说道,“公子,即墨家出了大事情了…”
    袁完我顿时眉头紧蹙,不过他没有失去方寸,沉住气等候乌克滋的解释。
    乌克滋也早就为这件事感到心力交瘁,以他的能力很难解决遇到的困难,现在可好,可以把事情直接让袁完我来解决,组织了一下语言,旋即就把这半年来打听到的情况全盘托出。
    麻进国的国土在楚汉帝国一众附庸国当中并不起眼,国内人口也不多,只有区区五千万左右,而且也并没有什么特产,国内也没强力的兵种和可靠的兵员,综合来说麻进国就是个抱大腿混吃等死的小国,每逢大战将起时,它都只能充当呐喊助威的角色,在楚汉帝国内地位很低,几乎沦落到边缘位置。
    但是在三十年前,麻进国不知道是走了什么狗屎运,出了一个远近闻名的天才人物,名为布赤的天才医士,他精通楚汉帝国各大医学名著,还推陈出新,历史性地创造出好几项划时代的医疗技术,甚至还担任了国立医学院的名誉教授,从而使麻进国因为其崇高地位而得到极大的关注,可以说是他凭借一人之力提升了麻进国的国家价值,对于麻进国来说他就是一个英雄级的人物。
    然而一年前,文相县内发生了一起影响极其恶劣的事件轰动了全国,甚至还把楚汉朝廷也惊动了,那就是布赤教授的医疗实验室遭到盗窃,一项非常重要的研究资料被盗窃了。
    听说这项研究是布赤教授耗费了将近十年心血的实验项目,实验方向则是研究如何人工种植天材地宝的鳄龙花王。
    鳄龙花是一种比较普通的草药,花朵形似三级异兽鳄龙,故而取名为鳄龙花,功效通常用于治疗消淤止痛、风寒感冒之类的小毛病,但是在极其偶然罕见的几率当中,鳄龙花就会产生变异,诞生出名为鳄龙花王的一种天材地宝,这种天材地宝功效可以拓高武者的实力天花板极限,算得上是一种极其实用的天材地宝。
    所以当布赤教授的研究材料被盗窃后,举国震惊,麻进国国王亲自下达圣谕,无论如何都要把犯人逮捕归案,绝对不会寒了布赤教授这样为国为民的英雄的心。
    当一个国家机器动了真格之后,办事效率将会得到极大的提升,尤其是在全国关注的情况下,很快就把犯人揪出来了,原来是在布赤教授医疗实验室中工作的一个种植工人见财心起,利用职务之便,监守自盗把研究资料盗窃了。
    那个种植工人盗窃了研究资料之后就躲藏回他的家乡七里囤当中,后来被王国巡警在家里把他逮捕,而且还在他房间内搜出了研究资料的残页,但是出乎意料的是,这个该死的种植工人死到临头也不知悔改,大言不惭地宣称人工种植鳄龙花王的研究方案是他的构思,道貌岸然的布赤教授才是无耻的盗窃者。
    当然不会有人听信种植工人的一派胡言而怀疑德高望重的布赤教授,原本国王殿下震怒之下打算把那个种植工人千刀万剐以儆效尤的,只是后来被仁慈的布赤教授阻拦,本着上天有好生之德的朴素愿望,布赤教授不计前嫌,只要求种植工人把盗窃的研究资料交出来就原谅他,可惜布赤教授的仁慈并没有得到种植工人的理解,无论如何严刑拷打,他始终都不肯透露半句,直到现在,种植工人还在与布赤教授拉扯当中。
    根据布赤教授公布的一部分资料披露,鳄龙花这种植物具备奇特的共生特性,当复数的鳄龙花种植在不超过两亩地大小的范围内时,这些鳄龙花就会彼此交流营养物质,而当两亩地内的鳄龙花超过五百株时,就有很大的几率产生鳄龙花王,这几率超过了八成以上。
    但是鳄龙花是一种消耗地力非常恐怖的植物,正常情况下,两亩地的鳄龙花数目绝对不能超过一百株,那怕是提供高营养土质,高营养肥料,精耕细作等等因素综合起来,两亩地的鳄龙花数目也绝对不可能超过一百五十株,这是由鳄龙花的根系发达程度来决定的,一旦超过极限的一百五十株,那么其中大部分的鳄龙花都将枯萎,所以这种共生种植本身就是一种悖论。
    如何解决这种悖论,就是布赤教授的主要研究目的,只要能解决这个共生悖论,人工培植鳄龙花就不再是梦想,可惜就在这项超时代的伟大实验即将要成功之际,竟然遭受了利欲熏心的种植工人盗窃,重要的研究资料缺失导致无法再进行下去,故而布赤教授每天都心情郁闷,也让全国人民无比悲愤,前几天才刚刚爆发过一场上万人的大游行,激愤的人们纷纷请愿要求把那个不顾大局的种植工人公开处以极刑!
    而那个种植工人名字为即墨二郎,正是厨子的亲生哥哥!
    袁完我闻言后陷入了沉默当中,久久不能回过神来。
    当初他孤苦无依地来到危险重重的十万大山当中,吃的第一顿热饭正是出自厨子的手,厨子为人乐观随后,与袁完我关系最好,每当有什么好东西都不忘给他留一份,厨子对袁完我来说就是个亦兄亦父的存在,厨子唯一的心意就是帮助亲人脱贫,不再为生活而奔波,而现在他心心念念的家人正在承受牢狱之苦,无论即墨二郎是否罪有应得,他都要尽心尽力去帮助。
    深深地出了一口气,袁完我朝乌克滋说道,“辛苦你了,接下来交给我就好了,你照看好月牙儿和桃醉就行,特别是桃醉,记得别让她闯祸,我出去一下。”
    乌克滋犹豫了一下,还是没忍住,开口道,“公子…这趟浑水太深了,您贸然踏入其中,恐怕会被牵连…”
    袁完我闻言顿了下,旋即说道,“我心里有数,放心。”
    说罢就起身往外走去,正在与月牙儿玩得正开心的桃醉一见袁完我准备出门,赶紧屁颠屁颠跟上去,笑嘻嘻地说道,“去哪里?带上我呗。”
    袁完我摇头拒绝道,“出门见个朋友,不方便带你去,乖乖呆在这里不要闯祸。”
    桃醉顿时垮下小脸儿,愤愤不平地说道,“你才闯祸呢,说得我好像整天都只会闯祸一样,哼,不带就不带,本姑奶奶还不稀罕呢~”傲娇地一甩秀发,继续去逗弄可爱的月牙儿去。
    袁完我无奈一笑,旋即就出门朝关押即墨二郎的国家第一监狱而去。
    麻进国的国家第一监狱是关押重刑犯的监狱,寻常人等根本难以靠近,更别说进入其中探望犯人,尤其是像即墨二郎这样惹出弥天大祸的重犯。
    但是山人自有妙计,托北由帝国特使的身份再加上金钱攻势的福,袁完我顺利入到关押即墨二郎的牢房当中。
    只是当他在昏暗的牢房里见到即墨二郎时,他的眉头不由自主地蹙紧,只因为现在的即墨二郎实在太惨了,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一身脏兮兮的囚衣上满是干枯后的褐色血迹,而且还不断有新的血污从已经化脓的伤口中渗出,蓬头垢脸的即墨二郎连站起来都做不到,手脚都被铐上重重的铐具,气若游丝地瘫在地上,而且牢房的环境也是让人堪忧,脏差乱就不说了,逼仄的牢房内充斥满恶心难闻的气味,光是闻着就感觉非常难受,还有肥硕的老鼠一点都不怕人,即墨二郎还没断气,那些畜生就把他当成食物来随意啃咬。
    这样的环境用人间炼狱来形容也不为过。
    陪同袁完我进入牢房的狱警一看袁完我的脸色就知道他的想法了,不由得出声辩解道,“特使先生,我们麻进国是个非常文明,讲究人权的国度,这样的恶劣牢房一般只用来招呼一些顽固不化,恶贯满盈的囚犯,这个即墨二郎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并非代表了我们整个监狱都是如此恶劣的,所以…”
    “狱警先生。”袁完我不等狱警继续长编大论地瞎扯,直接出声打断了他的话语,微笑着说道,“不知能不能给我和犯人一点私人空间?”
    狱警闻言顿时皱起了眉头,语焉不详地为难道,“特使先生,不是我不通人情,只是我们有明确的规章制度,不能随便让犯人接触外人的…”
    “我理解狱警先生的为难,但是我是很有诚意的,同时也希望麻进国可以和北由帝国建立起深厚友谊,请看在我的诚意份上,通融一下吧。”袁完我紧紧地握住狱警的手,诚恳地说着,顺便把金光闪闪的一袋子‘诚意’奉上。
    狱警暗中掂量了一下袁完我的‘诚意’,发现分量十足,偷偷压抑了满心的欢喜,努力做出一副通情达理的表情来,“那个,法律不外乎人情,按道理来说犯人在未彻底定罪之前还是有一定的人权的,所以特使先生的要求也不算太过分,罢了,为了两国的友谊长存,我就自作主张给你们十分钟的相处时间,不过特使先生你要注意时间,十分钟已经是我能给你的最大时间限度,一旦超过这个时间,可能会给我惹来大麻烦的,所以请你也要理解一下我的难处…”
    袁完我赔笑着把犹自叨叨不停的狱警送走,他急忙快步来到即墨二郎身前,蹲下来检查他的伤势,不由得眉头紧锁,即墨二郎看来已经被动过好几次大刑,伤势比表面看来严重多了,哪怕现在送医急救,也很难救回他了。
    察觉到有陌生人到来,即墨二郎情不自禁的卷缩起身体,拼命地朝后挪,几乎无法看清面目的脸孔上满是惊恐至极的神色。
    袁完我幽幽地叹息一声,他能理解即墨二郎的反应,这是严重创伤过后的过激反应,看来这段时间即墨二郎遭受了难以想象的折磨。
    “你,你是什么人…”即墨二郎一边往后挪,一边发出犹如蚊鸣般的声音。
    “您好,即墨先生,我…我是你弟弟的战友,我的名字叫袁完我,受他的委托特意来看您的…”袁完我尽量用最温和的语气说道。
    听到袁完我提起他的弟弟,即墨二郎立即忘记恐惧,急忙抓住他的手,激动地问道,“你是三郎的战友?他到底怎样了?都快十年音讯全无,他到底怎样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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