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来了!”
    公孙月茹眼尖,那小厮正在张望着,不过他的目光扫过带着斗笠的罗琦三人时,并没有特别的停留。
    挂着墨轩标志的车队终于慢慢跟了上来,出现在罗琦的视线里,那城门口的小厮也是眼前,踮着脚尖张望着,罗琦三人俱都笑了。
    等着与车队汇合的功夫,罗琦习惯使然的骑着马到官榜附近看看,谁叫这个时代的新闻和时事除了口耳相传的,也就剩下这里了。
    “这个华山女贼太可恶了,原来还觉得她是个义贼,如今救济粮也敢劫,难道就不怕天打雷劈吗?!”
    “兄弟,贼就是贼,哪里还有好坏之分。”
    “官府又发海捕公文了,这回儿赏金到了快五千贯了!”
    “去,你要钱不要命了,这是第一回下公文吗?头里去了多少拨人了,连人家门也没摸到,就被抛尸扔进了山涧里。”
    “嘶,我也就是说说,呵呵……”
    七嘴八舌的议论声里,罗琦皱着眉头离开官榜,与赶上来和那个小厮打扮交涉的大哥汇合,“二哥,你知道华山女贼吗?”
    沈沐阳了然的瞟了一眼不远处的官榜,“知道,那华山女贼原是江北人氏,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侠客浪里白条水云锦的妹妹,叫水红绫,那浪里白条专门和水匪作对,救下来不少无辜百姓。”
    “那他妹妹为何落草为寇了?”
    罗琦听沈二哥说起的原委有些诧异,小声追问,沈沐阳叹了口气,余三哥夹了马腹,快赶了几步与他俩并行,水红绫的事他也知道,便接着往下说,“一条白绫丝千缕,落入江心一丈红,说的就是这水红绫,那一条白绫用的是出神入化,从不显山露水的,功夫竟比她上了百杰榜的哥哥好上数倍不止,一个月时间杀了三千水匪,染血的白绫落进江水里瞬间染红了一丈之内的江水,流淌不淡,成名后,江湖人称一丈红,后来被官府发出公文通缉。”
    “江中水流湍急,怎么可能经久不淡,不过是以讹传讹夸大其词,不过,由此可见,此人心狠手辣嗜杀成性,却是错不了的。”罗琦对这个华山女贼的印象直接盖上了凶残的印章,沈沐阳知道余钱半句接上这一段,叫罗琦先入为主了,忙补充道,“其实,那些水匪更加凶残,况且,她血洗水匪也是情有可原的。”
    余钱点头,“对,也怨不得她出手狠辣,她哥哥浪里白条被几伙水匪合起来,设计围在江心里给害了的时候,连具尸首也没留下,据说是碎尸万段抛江喂了鱼虾。”
    “而且,她到了华山后,做的也都是一些惩恶扬善,劫富济贫的义事,听说她还经常留一些钱财扔进华山上的玉泉院,给那些逃难过来蒲州城的难民们置办粥饭。”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些江湖恩怨的旧事,听起来腥风血雨,罗琦没想到那个嗜杀的华山女贼竟是这么落草为寇的,“即便是这样,她更不该做些违背道义的事情,难道不怕她哥哥死不瞑目吗?”
    “死不瞑目?四妹,发生了什么事吗?”
    罗琦当即把海捕公文上的事情告诉他二人,余钱和沈沐阳相视一眼,俱是一幅不可思议的神色,“不可能。”
    竟是异口同声的回答,罗琦更加诧异,“公文上写的清清楚楚,还能有假?”
    沈沐阳摇头,一脸正色,“那水红绫落草为寇也不是一日两日了,从未干过伤天害理违背道义的事情,劫救济粮的事情,背后恐怕没那么简单。”
    余钱瞧着罗琦沉默下来,有些担心的看了一眼沈沐阳,他们几个都知道,真正筹集了这些救济粮的人并不是魏王而是四妹,眼下,救济粮被盗,四妹焉能袖手旁观?
    一行人沉默的进了城,没想到长安城筹款捐献的事情,因为救济粮被劫的事情,被挖出来传遍了蒲州城,作为陪衬筹款主角魏王殿下,不可或缺的拍卖会主办方也是新晋皇商的长孙罗琦和墨轩,也都被人津津乐道。
    “快看,那个,我没看错吧,是那个墨轩吗?”
    “不会吧,是真的吗?!”
    外面大街上围观百姓的热闹,让蒲州城内最好的三江客栈,临街二楼上正安静有序用午饭的银甲军士,放下了筷子。
    从窗户里往下看,正巧,那些车队在门口停了下来,下来了三女三男,剩下的人,又押着车队绕行,估计是到后院去了。
    “什么人如此喧哗?”
    二楼最好的包间里,本来再与心腹属下议论华山女贼的中年将领话语一顿,对外面的嘈杂十分不悦,此人对于罗琦来说,也是个熟人,正是李君羡。
    心腹曹云出去一趟,再回来已经打听清楚,“是长安城新晋的皇商,就是那个墨轩的人,刚住进来,看样子是个走商的车队。”
    李君羡当下眉头就皱起来,这让他想起了那个满脸是血的小娘子,那时候,看他的眼神,平静的反倒让他心里泛寒,如今打听到的底细,就是那个墨轩背后的东家。
    一个商人罢了,见李君羡沉默不语,曹云继续刚才的话题,“将军,咱们真的袖手旁观?”
    “什么?”李君羡顿了顿才反应过来曹云说的是刚才讨论的事情,逐有些心烦的说道,“那个持九龙佩的大人,既然派人在城门口送信与本将,叫咱们在蒲州城暂住,不知道是否有什么安排,咱们还是不要节外生枝了。”
    “是。”
    李君羡摆摆手,曹云退了出去,他一个人自酌自饮,至于罗琦,已经让他抛在了脑后,安康公主府和独孤氏不过都是残喘,长孙罗琦,不过是一个傀儡丫头罢了。
    罗琦等人进店准备先用饭,欲上二楼,掌柜的连忙拦住,“贵客请见谅,这楼上已经被官爷给包了。”
    官爷?
    罗琦挑眉,不会这么巧就是长安来的官爷吧?她小声问掌柜的,“你可知是哪里来的官爷?”
    “好似是从长安来的,”掌柜的小声回道,“贵客,您的饭菜早就定好了,现在传菜?”(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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