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这不是……嘻嘻嘻……这不是林觉么?”吕天赐指着林觉大叫道。
    林觉冷笑拱手道:“我道是谁?原来是吕衙内,咱们还真是有缘啊,又见面了。吕衙内今日又在闹腾些什么呢?光天化日之下闹事,也不怕丢了你爹爹吕宰相的脸。”
    “要你管?老子爱怎么闹腾便怎么闹腾,你管的着么?我可告诉你林觉,今日我可没惹你,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你若再敢动我,我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林觉冷笑道:“好大的口气。吕衙内,你在我开的剧院闹事,还说跟我井水不犯河水?我奉劝你立刻走人,再也别来叨扰,否则你可莫怪我对你不客气。”
    “你的产业?咦嘻嘻嘻?这是你开的剧院?胡说八道。哎呦,是了,你这家伙就喜欢跟我抢女人,你是不是也看上这剧院的角儿谢莺莺了?他娘的,你怎么老是喜欢跟老子抢?老子喜欢一个你抢一个。上一次是王府的郡主,本来我是要爹爹去求亲的,没想到被你和小子给抢了,害的老子得了十几天的相思病。这也罢了,天下女子也不止那小郡主一个,爷现在看上这唱戏的戏子,你也来掺和?这谁给你的胆子?当你衙内爷好欺负么?”吕天赐叫道。
    吕天赐口不择言,这番话极为荒唐不逊,站在门内的小郡主闻言再也忍耐不住,快步冲到林觉身边,娇声斥道:“来人,给我扯烂这狗贼的臭嘴。”
    几名王府卫士闻言冲下台阶直奔吕天赐而去。吕天赐脸色一变,身子后缩。站在他身旁的两个不起眼的汉子迎上前来,拳脚挥动,身法灵活,还没见他们怎么动作,七八名冲上前的王府卫士已经倒在地上翻滚呻吟。
    林觉脸色大变,这几名王府卫士都非常人,而是身有武技之人,否则也不可能被调来当郡马府的护卫。居然眨眼之间便被这两个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人给尽数击倒了,可见那两人武艺何等高强。
    “咦嘻嘻嘻!没想到吧。你衙内爷我吃一堑长一智,上次手下不得力,被你给欺负了。这不,现在老子养了两条恶犬,谁还能奈我何?你还想和上次一样欺负我?门都没有。我也是生了怜香惜玉之心,没有派我这两条好狗上前去冲门,怕惊了谢莺莺姑娘。不然的话,早冲进去了。”吕天赐满脸笑意,刷刷刷的扇着扇子,得意的从两人身后闪出。
    郭采薇怒斥道:“吕天赐,你到底要干什么?光天化日之下,你强闯私人生意场地,意欲何为?没有国法了么?”
    吕天赐色眯眯的看着郭采薇道:“郡主小姐姐,我做什么可轮不到你管。你又不是我什么人?管的到我么?你瞧你嫁的这个窝囊废的林觉,钱也没有,权也没有,你嫁他作甚?哎,你可真是瞎了眼,不知道谁好谁坏。可惜了……可惜了。”
    小郡主气的跺脚,这狗贼着实可恶,眼神色眯眯的乱瞟,简直肆无忌惮。可眼下似乎拿他没什么办法。这厮其实也没犯什么罪过,倘若报官似乎也治不了他。而且他是衙内公子,报官有用的话,也不会任他在京城横行这么多年了。
    “吕天赐,莫忘了你在大相国寺前发的誓言,见到我要退避回头的。人而无信,跟禽兽何异?”郭采薇斥道。
    林觉挑了个大指,赞道:“骂得好。”
    吕天赐被揭伤疤,面色尴尬,骂道:“还敢提大相国寺的事情,那天是给你们面子,你们还当真了。我发的什么誓?我自己都不记得了,你胡编一气,谁会知道?再说了,今日我本不是来找你们的,你们自己冒出来了,怪得我么?”
    “吕天赐,这里是江南大剧院京城分号,是正经的生意场。可由不得你在这里胡来。”谢莺莺不知何时出现在林觉身旁,厉声斥道。
    吕天赐一双小眼睛滴溜溜的在谢莺莺身上乱转,笑道:“莺莺姑娘,你肯出来见我啦?我可是一片真心啊。这段时间,我包了你们最贵的包厢,天天来捧你们的场。命人定制了最好的胭脂花粉送你,打赏的银子没有一万也有五千了吧。我对你这么好,你摆的什么架子啊?将我送你的东西退回来,银子你也不要?你这是作甚?你们难道不爱银子么?我想见你一面也不同意,你这可让本衙内伤心了。你也不打听打听去。本衙内何时被人拒绝过?没办法,本衙内也是有脾气的,只好在外边吵吵几句,便是为让你出来见个面……”
    “你……你……谁稀罕你的银子?衙内公子,你最好放尊重些,莺莺可不是你所想的那种人。你来看戏我们大剧院欢迎。但你若有什么别的歪心思,请你趁早打消了去。”谢莺莺脸色通红,娇声斥道。
    吕天赐皱眉道:“你这妞儿还真是有些脾气,莫装的冰清玉洁好么?你的底细老子都知道。不也是婊子出身么?装什么装?老子看上你是你的福气。你不是做生意么?好,咱们就谈生意。本大爷现在要你跟我去府上唱堂会,你做这行生意的总不能拒绝吧。多少银子都成,你开个价。今晚去我府里给爷们好好的唱一晚上,其他什么都好说。”
    “衙内,不但要唱,还要吹拉弹唱一起来。嘻嘻嘻。”一名家丁在旁凑趣眨眼。
    “嘻嘻嘻,还是你小子说的对,吹拉弹唱,都得来一遍。”吕衙内腻声笑了起来。
    郭采薇谢莺莺等人又羞又气,脸色通红。站在门内的秦晓晓等人也是连声啐骂。她们都是过来人,自然知道‘吹拉弹唱’是什么意思。那可不是乐器的吹拉弹唱,而是另一种形式的吹拉弹唱。
    谢丹红跺脚道:“哎呀,我说惹不起吧。还以为公子真的跟他是熟人,没想到却是有过节,早知如此……”
    “妈妈,请你住口!”谢莺莺沉声斥道。
    谢丹红讪讪住口。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脸色阴沉的林觉身上。今日这事不知林公子该如何解决。遇到这么个有权有势的纨绔衙内,今日怕是不好应付了。
    林觉沉声开口道:“吕天赐,我们这里不出堂会,你想请莺莺去你府上唱堂会那是不可能的。你花银子来看戏,我们欢迎。但有其他的什么过分的想法,那是绝对不成的。我大剧院没有出堂会的规矩。”
    “咦嘻嘻,谁管你规矩不规矩?你们打开门做生意不是么?我出银子你就的按我说的办。你今日不依我也可以,我天天带人来闹,闹得你这剧院关门大吉,到时候你便后悔你不听我的话了。”吕天赐嬉皮笑脸的道。
    “我明白了,原来你就是故意来闹事的。”林觉声音变冷。
    “咦嘻嘻,算你说对了,老子就是来找茬的,怎么了?本来我是来捧莺莺姑娘的场的,可是她不识抬举。再者,现在知道你是这剧院的东家,那我更是不能干休了。倘若不是今日你在这里,大爷我或许还网开一面。但可惜,是你的产业。那我只能闹到底了。怎么样?要么让莺莺姑娘跟我回去唱堂会,要么……我天天来请,堵在这门口。到时候影响了你做生意可莫要怪我。你也莫要拿报官来吓唬我,你尽管报官,最多拿了我几个随从去,我赔点伤药费了不起了。今儿你也莫想有人来帮你的忙了。我告诉你,那个马斌已经从皇城司副使的职位上被撸下来了,现在在禁军里看城门呢。嘻嘻嘻,总之,今儿你是别想有后路了。”
    林觉一惊,皱眉道:“马斌降职了?你捣的鬼?”
    “咦嘻嘻嘻,笑话的很,可不干我的事,我又没当官。只不过有人替我出气罢了。要怨也是怨你,是你害了他。怪只怪你那天太欺负人了,连老子都敢打。若不是我爹爹拦着,你他娘的早完蛋了。你那王爷丈人的后台也保不住你。你还以为自己多么了不得是么?”
    吕天赐终于将这么多天来心里的怨气倾泄.了出来。对于大相国寺那天的事情,他一直耿耿于怀。对他而言,那是他人生中的一场挫败。而且那天他是真的对小郡主动了心思,回家后甚至还提出要吕中天帮他去提亲。当然被吕中天一顿训斥拒绝了。后来得知林觉被王府招为女婿的消息,吕天赐气的暴跳如雷,打砸了好几只名贵的花瓶。甚至扬言林觉于他有夺妻之恨。之后消沉了不少天。那应该是他人生中的第二次大挫败。
    人生中仅有的两次挫败都拜林觉所赐,可想而知他对林觉的恨意。偏偏对林觉他也没什么法子,林觉的官职已经低的不能再低,也不能让人贬他的官泄愤。林觉没什么能让他报复的点,除非是宰了他让那郡主当个小寡妇。可自己将这个想法偷偷告诉了对自己最好的,经常给自己出主意的吴春来时,吴春来顿时给自己一顿告诫。“林觉千万动不得,因为这个人既是王府的女婿又是严正肃和方敦孺身边的人,他自己还是本科的状元。他一旦有什么意外,那必会一查到底,除非是万无一失,否则绝对会追查到根子上。那会带来巨大的麻烦。搞不好会害了吕相。”
    吕天赐并不傻,他只是纨绔而已,耳濡目染也知道些利害关窍之处,他也不会去冒这个险。
    但今日这里,找到了林觉的软肋,便是这家剧院。那可是个出气的好机会。更可气的是,自己刚刚看上这个谢莺莺,打算弄到手玩弄一段时间,没想到这女子也是林觉的。看她瞧着林觉的眼神就知道,两人是有一腿的。这更是让人又嫉又恨。所以吕天赐决定,从今天开始,要以后可以每天带人来这里捣鼓了,恶心林觉,直到弄的他破产歇业。这虽然不够力度,但也算出口恶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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