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庆”有人小力的扯着那个人的衣服,暗暗的叫了一声,示意他不要多话。
    “主子的决定从不会错,我们只需执行,容不得你在此插嘴。”影害怕这个张庆会因此话而受到主子的责罚,而在龙玉灵未发话之前便语气颇重的呵斥了他一顿。
    他知道主子再生气,再难过也罢,都始终是爱着那个女人的。
    就是因为这样,他才觉得若是主子他日夺得大位,还是会被那个女人拿捏在手心的。
    “属下多言,请主子责罚。”张庆看着自家主人完全阴鸷下来的气息,双膝跪地的说道。
    良久他没有说话,思考着这个暗卫说的话,自嘲的笑了笑,影知道主人在嘲笑自己,暗自责怪着刚才多话的张庆,责备的剜了一眼张庆。
    “都下去吧,各司其职,做好自己的事情。”
    走到走廊的各个暗卫都责备刚才张庆刚才的多话,尤其是影语气颇重的说道:“当初训练的时候,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不允许揣测主子的事情,你如今是忘了吗?”
    “小的没忘,只是我舍不得主子为了那么女人受了这么重的伤。”
    “下次不要再犯了。”他语气有些沉重,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肩头,便离开了。
    已经又过去了两个月了,我的肚子已经有些明显,我只能穿一些宽松的衣饰,饮食也更加的丰富了起来。
    今日的龙玉尊仿佛很是高兴,像往常一样摸着我的肚子,缓缓的说道:“今日边关来报说已经将辽国的大将斩于塞外,辽国的士兵闻风而逃,赵将军很快就要班师回朝了。”
    他这两个月都将前朝点点滴滴的事情讲给我听,我一边听着一边给着一些算不上建议的建议,却诧异的是每一次他都会采取我的建议。
    “辽国本是小国,当时皇上你派出20万大军就已经太过于瞧得起他们了,且赵将军征战多年,如今能够得胜是很正常的事情。”
    他看着日渐丰腴起来的女人,眼里的笑意始终是掩饰不住,抓过我的手缓缓的说道:“今日天气好,我们去看看母后吧。”
    “好。已经深冬,我们见过母后之后,去看看梅花吧,现在应是梅花绽放枝头的时候,到时候折些红梅来殿里插瓶。”我拢了拢自己的毛绒大氅,低头的说道。
    “都依你。”
    “见过母后。”我还未来得及屈膝,太后便急急的着身边的麼麽将我扶了起来,笑里藏刀,盯着我的肚子说道:“阡陌的肚子已经有些明显了,不像我怀樽儿的时候,到4个月才会有些凸起,这阡陌才3个月就已经有些明显了。”
    她状似无意的话语让龙玉尊皱了皱眉头,几不可见的将我往他身后拉了拉的说道:“再过半月就是年下,皇后怀孕不宜辛苦,年下宫中节庆的安排还要劳烦母后费心。”
    “惠妃不是还在宫里嘛?哀家老了,不懂你们年轻人的喜好,这事儿你交给惠妃去做吧。”
    “是。”
    直到我们出了殿,我都没有说一句话,龙玉尊也没有给我开口的机会,说完这些话,似乎是害怕太后看出些什么,急急忙忙的拉着我出了坤宁宫。
    旨意传到未央宫中的时候惠妃惊得掉下了手中的茶盏,皇上怎么会好好地让自己来操办年下宫内的事情。
    伴随着这旨意到来的还有这一句话:“惠妃娘娘,太后娘娘有请”。
    常年跟在太后身边的麼麽一早来找惠妃,惠妃正准备去与皇后商量年下的事情,毕竟虽然皇上有旨意,却不敢什么都是自己来做主,万一有什么皇后不满意,皇上极有可能撤了自己的妃位。
    皇后如今怀了孕,自然事事以皇后为先。
    “麼麽稍等。”
    惠妃心里有些狐疑,暗自揣测着太后找自己去的意图。
    穿戴整齐的惠妃很是端庄大方的朝着太后娘娘行了行礼,恭敬的喊道:“见过母后。”
    “惠儿啊,来,皇上让你忙年下的事情,可还觉得好吗?”她听出太后话语里面的试探之意,她隐隐猜到了是太后让自己来接这个差事的。
    问这话的同时,太后让殿内所有的人都出了去,不仅出去了,连一直跟在太后身边的麼麽此刻都出去了,还将门给关上了,映衬着殿内更加的阴暗了,这一下子更叫惠妃心里有些打鼓了,温暖的炭火都给不了她一丝温暖,浑身有些泛冷。
    “臣妾多谢母后的庇护。”她低眉顺眼的模样让太后很是满意,看见麼麽支开了宫殿内的所有人才缓缓的说道:“哀家自然要庇护你,尊儿眼里只看得到皇后,皇帝现在都极少来哀家这坤宁宫里面了。”
    惠妃的心里一个搁楞,组织了一下语言,缓缓的说到:“年下事情多,皇帝可能有大事要忙吧。”
    太后呵呵一笑,用手中的护甲拨了拨那精致香炉里面的香料,漫不经心的说到:“哀家传你来没有其他的事情,不过是要你在大年三十的除夕夜宴酒席中,在皇后娘娘的酒菜中下点料,我相信这一点对于操办这场宴会的你来是轻而易举吧。”
    惠妃直觉不好,加点料?加点什么料。
    她不懂,不能理解太后的意思,跪的更加虔诚了,将头埋的更深了,硬着头皮的问道:“儿臣不能理解太后娘娘的意思,还请太后明示。”
    “你别怕,哀家不过是让你在皇后娘娘爱吃的几样菜中,加点堕胎药罢了,又不是什么大事,哀家相信以你的能力肯定能够办好这件事情的。”
    太后的这一句话分成了好几段才说完,一边说还一边打量着苍白了脸色的惠妃,叹了口气,这惠妃胆子倒是小。
    她越听到后面越加的心惊,吓的连跪着的姿势都保持不了的跌坐在了地面,脸色惨白的小声喃呢着说到:“臣妾,臣妾做不到。”
    她没有想到此刻的太后有这样的阴谋,皇后娘娘肚子里面的可是皇上的亲生儿子,是她的亲孙子,是皇家的骨血啊,太后为什么要下药害了皇后的孩子。
    “你若做不到,哀家便亲自动手,到时候你承担着宴会所有的食品安全,皇后的饮食被人下了药,你这个惠妃同样保不住。”太后娘娘突然一改慈祥的模样,语气凌厉,面色狠厉的朝着惠妃说道。
    “太后娘娘为何要臣妾来做这样的事情?”她见太后似乎发了火,有些气弱,颤抖着双唇问道。
    “你若自己做了,到时候皇后的胎落掉了,哀家会一力承担,不需要你承担责任。”太后阴沉着面色缓缓的说着,她还是皇后的时候就见过很多的妃子莫名其妙的落了胎,这些对于她而言已经有些麻木,后宫之内本就白骨累累,冤魂无数。
    惠妃看不懂这两者的差别,同样都是下药害掉皇后肚子里面的孩子,但是太后却明白这两者之间的巨大差别,她心疼的看了一眼惠妃。
    她一眼就能看出那个皇后肚子里面的孩子根本不止3个月,她什么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的儿子罢黜后宫她可以暂时忍着,执意要立那个灵王妃为皇后她也可以忍受,但是唯独皇室的血脉上面她容不得一点点意外,必须是纯净的,那怀的孩子必须真的是尊儿的种。
    她甚至都可以接受那个年阡陌这一胎落掉之后,哪怕以后再怀上尊儿的孩子都可以,但是那个孩子至少已经4个月,4个月前,那个女人的身份还是灵王妃,就是这4个月的时间,他的儿子一步一步将这个女人夺到了自己的身边,养在长春宫内。
    “难道你不希望怀上龙种的那个女人是你自己吗?”太后见惠妃不说话,又冰凉凉的反问了一句,燃起了她心底的期盼,是啊,若她也有孩子那该有多好。
    看到她眼里重新燃起的希望,太后了然的笑了笑的说道:“尊儿孝顺,我会让他尽量多去你宫里的。”
    她心里暗苦,这三个月她都没有见过皇上的面了,皇上怎么会来到自己的房内,面上却要装作高兴的样子向太后谢恩,然后便告了辞。
    “娘娘,娘娘您怎么了?”
    跟在身边的宫女见惠妃朝着花圃走去,马上就要踩到那花朵上面了,轻声的喊了句。
    惠妃潋了潋神色,不自然的别过头,深深的看了一眼长春宫的方向。
    惠妃有些失魂落魄的出了坤宁宫,脑中细细的思索着太后娘娘的话语,看着今日的骄阳,阳光下面娇艳的花朵。
    她忽然想到了第一次见到皇后娘娘的时候,那时候她装束简单,还是灵王的王妃,却在养心殿前她就那么直呼着皇上的名讳,想必那个时候,可能他们就已经在一起了,只是皇上和皇后瞒着所有的人罢了。
    她即使直呼皇上的名讳,却还是得到皇上那么的爱护,如今虽然她被禁足在长春宫,但是皇上几乎除了早朝和批阅奏折的以外的时间都是在长春宫内。
    这几个月来她也算是想明白了,自己怎么争也争不过那个敢直呼皇帝名讳的女人。
    至少她就没有胆子敢那么做。
    她挣扎着,犹豫着,三步一回头的走到了自己的宫内,她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觉,她从未真正的害过别人,她始终想不通为什么太后要害皇后娘娘的孩子。

章节目录

独宠废后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一曲书屋只为原作者百里姬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百里姬并收藏独宠废后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