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那夜他夜探她的闺房,她正在沐浴,尚未经历人事的身体散发着致命的诱惑,她拿着警惕的眼神看着他与他谈论着如何解除与灵王的婚事,当时那一抹薄毯怎么遮得住她的完美。
    “你在想什么?”我将一个开了一半的梅花摘下插在他的发间,忽觉得面前的这个男人也挺妖娆美丽。
    “我在想以前我夜探你闺房的时候,那时候我还是太子。”他忽然抓着我的手轻轻的说着。
    “嘶”我吃痛了的喊了一声,其实他的力量极轻,根本不疼,但是我不喜欢除了玉灵以外的人碰我,假装的叫了一声,看了看自己尚且还有些泛红的手背。
    “我看你的手快好了,再涂一次药就应该好了。”他抓着我的手腕,将我的手拿过去,细细的吹了起来,我觉得很不适应,想抽回来,奈何他抓的极紧。
    “回去吧。我有些乏了”我有些兴致缺缺,语气奄奄的说道,同时将自己的手抽了回来、
    昨夜的灵王难道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手受伤了,还是看到了也觉得不在乎,我恼怒的生着自己的气,明明都想好了要与他和离,怎么还想着他。
    养心殿,我看着身旁的龙玉尊开口的问道:“梁氏父女,你准备什么时候问斩?”
    “这事儿我会在早朝时候问问百官的意见。我听说灵王将幽王抓回来的当天在牢狱里面杀了他的侧妃,阡陌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他一边批着奏折,一边跟我说着话。
    我磨墨的手忽然一顿,一袭绞痛从我的心间传来,甚至都没有抓稳磨墨的墨条,潋了潋神色,看到依旧在认真披着奏折的龙玉尊缓缓的说道:“许是年侧妃说了什么话惹了王爷不高兴吧,你也知道王爷那个人一向心狠手辣,反正也是一个将死的人,他下手自然不会留情。”
    “年侧妃死了,年相知道了,估计也要伤心一番吧。”他状似无意轻轻的对我说着。
    我没回答他的话,没点头也没有摇头,记忆回到很远,我们在年府也曾还算平和的时光。
    “对了,听王爷说你的后宫还是形同虚设,怎么?不打算开枝散叶吗?”我一边说着一边停下磨墨的动作,走到一边的凳子上面,翻看着一本史记看了起来。
    “我在等一个人。”龙玉尊抬起头轻轻的看着那个端坐在前方的这个女人,若她不是龙玉灵的王妃多好,若每夜能够有资格拥着她的人是自己该有多好,他现在谁都能抱,唯独面前这个女人,他还不能搂在怀里。
    “那那个小姐一定很幸福,能够得到当今陛下如此的爱护着。”我也没看他,点了点,了然的接着腔的说道。
    “嗯,我会让她成为这天下最幸福的女人。”许是他的眼神太过于炙热,我总觉得隐隐有人一直在盯着我,我狐疑的放下手中的书本,抬眼朝他看去,我见他急速的低着头,又继续批阅着奏折去了。
    “我要出宫去寻个人,晚膳之后我再回来。”
    “好,我在这儿等你用晚膳。”他看了看我的动作,微点了头的应和了我的请求。
    我没有回答他的话,抬脚出了养心殿。
    年府,我再一次回来,心中五味杂陈,看到相爷急急的朝我走了过来,看到我不善的脸色,带着愧疚的问道:“阡陌,怎么了?可是在王府里头受了委屈?”
    “嗯。”我听着他话语里面的关心,在外面受了的许多委屈霎时间的涌了出来,语气低沉的说道:“爹,你明日早朝之后向陛下提出我与王爷和离之事吧,哪怕我以后陪伴青灯古佛,我也不愿意与皇家有半点关系了。”
    “怎么突然间要和离?王爷也是个有担当的人,和离的女人一般再嫁多半都会被后来的夫家瞧不起的,你这是何苦?”他语气里面多了一丝心疼与焦急,紧紧的皱着眉头的说道。
    我心里微末的难过升起,我根本不会再嫁。
    “你先与为父来书房说说到底是什么事情?王爷王妃和离可不是小事。”他直觉自家女儿只是一时的冲动,再怎么样也不能去陛下面前开那样的口。
    “他听信谗言,相信我与幽王有染,并且我因为年怀柔的药物,恐怕不能为他生下孩子。我觉得就这两条,我没有办法与他整日的生活在一起的。”我红了眼圈,失魂落魄的坐在椅子上面,将我现在的情况说了出来。
    “他那是听的谁的谗言?况且我觉得他是不信这话的,否则你怎么会还能好好的回府来与为父说话,恐怕早将你禁足在王府,百般折辱了。”他用了极短的时间从起初的惊讶再到后面的分析,总觉得这里面有极大的隐情。
    “我得了皇帝的金牌,我是直接从皇宫回来的,我这几日都没有回王府,我与他已经好几日没曾见面了。”
    年相眼珠子飞快的转了转,看着下方仿佛失魂落魄的女儿,全然没有了之前那般的自信与淡然,不禁觉得有些心疼,会让灵王听信别人的谗言,他这个父亲之前的所作所为实在是害苦了面前的这个女儿。他微微的红了眼圈,出于极大的愧疚他缓缓的说道:“明日我先与王爷解释一番,若他真的听信旁人的谗言,相信那些事情,那为父再去向皇上进言吧。”
    他说完又狐疑了起来的说道:“不过陛下为何无缘无故赐你金牌,你立了什么功劳么?”
    我顿了顿,对啊,为什么?旋即的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晓得。只是皇帝好像对我不同旁人,却又什么也不说,让人摸不清他在想什么,倒不如他还是太子时候磊落了。”
    他眯了眯眼睛,轻轻的问道:“是怎么的不同呢?”
    “我说不上来”我微微的摇了摇头,心里乱乱的,这两天心里总是想着那个男人,不知道他在做什么,不晓得那个真的龙玉清到底有没有找到。
    “为父认为灵王还是很喜欢你的,而且他肯定是去忙别的事情去了,他甚至都能听从你的要求来保全年家,当初知道幽王掳走你的时候,你没看见他有多么的着急啊,和离一事,我觉得阡陌你还是需要多考虑的。”他摸了摸自己的胡须,缓缓的说道、
    到底姜还是老的辣,年相总觉得其中有很大的隐情,但是目前的首要还是先稳住了女儿的情绪再说。
    “嗯,我会的。”我想到了当初他那么的着急,觉得真的像爹爹说的那样,他也是爱着我的,只是自小孤僻,不知道如何表达吧。
    “不过阡陌,你是真的怀不了孕了吗?”他颤抖着问出了这样的话语,当他知道年怀柔对这个女儿用了红花的时候,他的心也是痛的。他知道他年家没有受到幽亲王谋反事情的影响,定是面前这个女儿求灵王在金銮殿上面年家与谋逆之事无关的,却不曾想到那个皇帝本身就不会对年家加以任何的处罚。
    我手中的茶因着这句话抖了抖,溅出了两滴滚烫的茶水。
    “为父对不起你啊。”我的反应让他自觉的我是再也怀不了孩子了,眉间一痛,痛心疾首的说道。
    “幸好没有怀孕,万一怀了,别人说这孩子是别人的,我觉得他可能都会相信吧。”我觉得此刻的自己有些心如死灰,悠悠的喃呢道。
    “时间不早了,我让人去收拾一下你以前的院子,你先住在家里吧,你目前还是灵王妃,总住在皇宫内总是不好的。”他看了看天色,皱了皱眉的说道。
    “好。我先去二夫人处去看看。”我理了理乱糟糟的情绪,缓缓的说道。
    这厢的灵王府内
    “启禀主子,王妃下午从宫内出来去了年府。”灵王看着手中千机阁送来的消息,听着下方暗卫的话语,眉间一松。
    “嗯,退下吧。”他眯了眯眼睛,想去看一看那个女人了,最近查找着幽王去了趟外地,好几天没见她了。
    暗卫移了移脚,又跪下的说道:“属下听见王妃在与年相说和离之事。”这暗卫感受着房间内刹那间冰凉下来的温度,气压瞬时从四面八方压来,灵王捏碎了手中的茶盏,血一滴滴的落在洁白的宣纸。
    “属下跟踪王妃时,同样有一个黑衣人跟在王妃的后面。”他顶着幽王四面八方的怒火,又接着说道。
    “下次再碰见那个黑衣人之时,记得活捉了他。”他咬着牙一字一顿的说道。
    他眯了眯阴鸷狠戾的眼眸,那个女人还真的想要和离,为什么在宫里住了几天便迫不及待的想要和离?
    胸腔内的怒火越积越多,本来平时需要一炷香能到的年府今日刹那间便到了年府,习惯性的看向她以前住的离殇院,果然那里灯火通明。
    “是不是我给你权利不够大,给你的荣华不够,你才想着要离开我?”他忽的出现在我的房内,晃了我面前的烛火阵阵,咬牙切齿的说道。
    “成婚这么久,我还不知道王爷总是如此喜欢的夜探女子闺房。”我看了看身后气极的男人,凉凉的说了句。
    “我问了司马将军,他说是皇帝让他去的小院内缉拿龙玉清的,我从未将龙玉清的消息告诉过皇上,那么他是怎么知道的?他分明就是将龙玉清移走的那个人,然后再告诉那个年怀柔,让年怀柔离间我们,他再去保全龙玉清的性命,年怀柔为了保全龙玉清的性命便听从了皇上的话,他们二人一拍即合,狼狈为奸。”他紧紧的抓着我的手,将最近这几日查到的消息告诉面前这个眼角冰凉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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