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老将军带着大批的军队直直的扫向年府,吓的年相双腿一软差点跌坐在椅子上面,勉强的站住了腰身,陪着笑脸的问到:“不知道梁老将军来我年府有何贵干?”
    “来人上茶”他见这个老将军面色不善,笑呵呵的请他上了主位便赶紧吩咐着管家上茶。
    “哼”梁将军毫不客气,坐在主位上面一把将随身的佩刀砸在了桌面上,虎虎生威的样子让相爷心里有些微微发憷,终是常年领兵打仗的将军,气势上面不知道压了多少个舞文弄墨的年相。
    “你来告诉我,清儿最近与相爷你在密谋些什么?”他喝了一口茶,虎目瞪着相爷厉声的问到。
    “老臣只是在和王爷讨论天气变化的事情,并未讨论其他啊。梁将军为何有此一问啊?”果然是老狐狸的文官,将谋朝篡位这样的大事说成了天气变化,谁都知道,一切阴谋都是在地底下进行,谁都不敢明目张胆的说出来,哪怕相爷此刻在自家的院子里面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将谋逆之事宣之于口。
    “哼,清儿昨夜被行刺,你敢说与你无关?”到底是个武将,想不通里面的弯弯绕绕,说话直白利索。
    “什么?何时的事情,王爷现在怎么样了?”相爷一听到幽王受人行刺,双膝一软,怕是阡陌那个夫君做的吧,可是此时的相爷不敢说出口,这个梁老将军要是真的知道是因为阡陌而让幽王受人行刺,这个老将军会让人杀了阡陌的,终是自己的骨肉,相爷坚定了眸子,心下打定主意不让这个武夫知道。
    梁老将军看着面前这个老狐狸眼中的焦急,狐疑的垂下了头,难道是自己的女儿猜错了?
    “由于失血过多现下还在昏迷着,劳相爷挂心了。”梁老将军选择相信了这个老匹夫的话语,因为他知道幽亲王要是出了事,他们年家也是跑不了的,待清儿登基之时,还需要这个相爷在朝中的势力来稳住流言。
    “将军可是要去王府,老臣想去探望一下王爷。”他献媚着说道。
    “本将军要去京郊看西北的大军,暂时不会起兵逼宫,一切等清儿的伤势确定下来了再说。至于王府,年相自行去吧”说罢便拿起桌上的佩刀,看也不看年相一眼便大步流星的离去。
    身体仿佛被碾压,我睁开还很沉重的眼皮,看了看外面的天,已经黄昏了,我居然睡了整整一天。
    “醒了?”他冷不丁的出声吓了我一个激灵,原来他就在外殿。
    “醒了就快来吃饭,你一整天都没吃东西了。”他撩开玉帘,朝我走来,轻柔柔的说道。
    “我吃不下。”掀开薄被下塔,走到妆台前梳着自己的发。
    “幽王已经被废了,被挑断了他的手筋。现在能来吃饭了吗?”
    我漱着口,轻轻的用温水的毛巾擦着面庞,听到他的话,锤了锤眼眸同时也摇了摇头,挥手让伺候的侍俾全都退下。
    我看着关上的门轻微的说道:“我要你废了他的根,不是他的人。”
    “看样子我会错了娘子的意思了,不过没关系,娘子会如愿的。”
    得知自己双手被废的幽王发了极大的怒火,命人将自己苑中的仆人全都挑断了手筋脚筋,丢去了乱葬岗。
    尚且恢复了气力的幽王一心奔赴在逼宫弑君的计划上面,他可能是想着在登基之日,亲手将灵王五马分尸吧。
    终于并没有等很久,紧张的局势因为皇帝突然的崩逝而全面爆发,皇城大乱,梁少将带着西北的兵马直直的涌进了京都,占据了皇城的每一条大街小巷,20万兵马刹那间让京都原本宽阔的街道变的更加拥挤不堪。
    幽王坐于高头大马之上,被众多士兵拥护着进了紫禁城。
    紫禁城内四处戒严,太子手中的御林军与梁将军手中的梁家军在皇城中厮杀,昨日还算平和的皇宫刹那间变得腥风血雨。
    太监和宫女们躲在自己的房内不敢出门,遥遥的只看见穿着铠甲的将士们在厮杀着自己的同胞。
    灵王早早的出了门,吩咐我不准出灵王府半步,我隐隐觉得有什么大事情要发生,我猜到了幽王若是登上皇位必定会对灵王采取疯狂的报复,而只以为将西北20万兵马作为强力后盾的梁将军此刻已经带着幽王杀到了养心殿,看着养心殿外密密麻麻的御林军,梁将军得意的笑了笑,这整日在皇宫内院花拳绣腿的士兵们怎么会敌得过自己的梁家军。
    他看着这个年轻的太子,中气十足的对着所有的将士,掷地有声的说道:“太子密谋毒死了陛下,我们应该为先皇讨伐逆贼。”
    他满意的将年相给太子想的这个罪名公之于众,随着昨夜皇帝便崩逝,他眼神里面的欲望持续的上涨,从未有过的饱满,好像看见了自家的清儿坐上了皇位一般。
    成王败寇,向来历史都是由胜利者来书写,若今日太子兵败,那么史书上面留下来的便是这个太子为了皇位谋杀先皇,而幽亲王举兵惩治逆贼功不可没,是众望所归的皇帝。
    因为没有人有胆子质疑任何一个坐上皇位的人,每一个坐上皇位的人,都是踏着万千士兵的枯骨坐上去的。
    梁将军听着后方轰隆隆震耳欲聋的声音,看到西北的司马大将军带着西北的大军在后面跟了过来,愈发的得意。
    但是他并没有得意很久,他在看见司马大将军带头斩杀自己的梁家军时,便凝固了嘴角的狞笑。
    形式瞬间变化了过来,形成了前后夹击之势,梁家的士兵纵然习惯了打仗,可是此刻是皇宫内院,御林军更懂得皇家内院的优势,很快梁家军便被消灭了大半,一下子便解决了太子的窘迫。
    “爹,西北的大军叛变了、”梁贵妃看着渐渐倒下去的士兵,慌乱的说道。
    “不,西北的大军从不叛变,他们一直都是衷于皇上的,是我们低估了那个死去的皇帝。”他一挥剑斩杀了两个手拿着大刀的士兵,急急的说道。
    “爹,你带清儿走,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龙玉清听到这话眯了眯眼眸,一股巨大的不甘心从他的心底升起。
    梁将军并没有走,而是派了一半的兵马护送着龙玉清杀出重围,直到梁将军和梁贵妃被太子活捉于养心殿之前,龙玉清堪堪逃出皇城,一路从小路逃到了京郊的一家很久没住人的农家院子里面。
    他看着自己浑身污浊的鲜血,捏了捏自己没什么气力的拳头,想到自己的母妃和外祖父可能已经被太子活捉,正在受着折磨,一股巨大的难受从胸腔中升起,他知道梁家再也不复存在了,从母妃给父皇下药的那一刻起,梁家或更高一层,或满盘皆输。
    他知道自己的母妃和祖父将自己送出皇城的意思,是保住最后一丝血脉,而并不真的希望他卷土重来。
    一身明黄色宗袍的太子手拿着染满了鲜血的剑,看着下方的司马大将军心中也有疑惑。
    司马将军朝着太子行了个礼的说道:“是先皇密诏我回京,让我相助太子。”此刻的太子并不知道这个司马将军不是先皇诏回京城的,而是那个今日一天都未曾出现在皇宫的灵王持着虎符命令司马将军这么做的,也是他命令司马将军这么说的。
    太子不疑有他,只觉得这是父皇做的第二手准备,看着皇宫内满地的颓废,心中吁了一口气,差点,差点自己和母后便死无葬身之地、
    此刻的太子还没有意识到自己被父皇和母后保护的有多好,这一场政变中若没有灵王的帮忙,他便真的会被皇宫内院史书的工笔记录为谋权篡位的乱臣贼子。
    他悲凉的看了一眼这死去甚多的士兵,都是他天璃国的子民,罢了罢手地说道:“请司马将军在京中多住些时日,待父皇的大事了了,此次司马将军功不可没,待新皇登记之日,必会对司马将军论功行赏。再回西北为这天璃国镇守西锤。”
    他的话现在就是圣旨,即便是手握重兵的司马将军也没有半丝的不敢遵从之意。
    灵王一席冰清色的长袍,站于皇宫城墙之上,看着这一场蓄谋已久的政变带来的死亡,如此令人窒息,他的眉间却平淡至极。
    远远地看着那个此刻有些疲惫的太子,他眼中闪过一丝的妒忌和不甘心,为什么那些杀人放火的肮脏事情全都是他做,他的双手沾满了那么多活人的鲜血,曾经那些自己害怕会被鬼魂来索命的夜晚,那时候的太子凭什么在皇宫内安然的受着皇上的保护和疼爱。
    死于他杀生堂的人数不胜数,他自己也明白那些人的无辜,却更明白斩草不留根的道理,所以每一家他甚至连孩子都不曾放过。
    起初会有许多的不安心和惶恐,整夜整夜睡不着觉,他也时长会有噩梦缠身,却到最后渐渐的麻木,不再对任何人有着怜悯的恻隐之心。
    他想到了自家那个女人,他只有她了。
    他想到自己每每醒来之时,女人那般恬静的面容安然的在自己的身侧,心里便有一股极大地满足,在认识她之前,他从没有想到如此罪孽深重的他终有一天心里会存下那么柔软的一抹倩影。
    父皇昨日半夜驾崩,将他召到床前缓缓的说道:“不要似清儿一般。”这七个字让他心间猛然的抽痛,他的父皇去世之前留给他的只有这七个字,而将拿能够杀伐生死的皇位传给了龙玉尊。
    抛开所有,他仅仅也只是一个父亲,却怎么可以偏心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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