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怀柔胆子小,况且今日她本要与幽王踏青,此刻出了这样的事情,还是将她关在院子里面吧。若幽王着人问起,便可说她是生病了不宜出游。这样我们不得罪幽王,也不用让姐姐承受这份害怕、”
    相爷思衬着我说的话,须臾便点了点头。
    相爷又好像是累了一般。
    “阡陌,此事交给你办吧、我去看看香凝、”
    “恭送爹爹、”
    “大夫人暗害相爷之子证据确凿。按照老爷的意思剥去夫人服制,关入柴房、爹爹还说了,谁偷偷看望,家法处置。”
    这话都是相爷刚才的意思,我并没有多加任何一句话在里面。
    我想了想又说道:“这年府的后院看样子需要有个人来管理着,我待会儿去请示爹爹,管家以为如何?”
    “是,全听小姐吩咐、”
    “那好,自即日起,怀柔小姐便在逸景阁内好好地生着病。不准踏出大门一步。幽王处自有人去说明。”
    “是吧,姐姐。”我妩媚的一笑,朝她看了看。
    她本身是个心机的女子,却在她母亲过度的保护下完全失去了羽翼,今日的事件她晚间细细想来,肯定能够想明白、
    到时候想明白又何如,下月初二便是你们母女的死期。
    我仿佛看到了她们那狼狈不堪的模样,心中的快意逐渐的袭上我的心头。
    挡着我的人,最好都得死。
    “好了管家,派人看紧了逸景阁,阁中之人都不准踏出这里半步。”
    说完此话的我并没有看见那看似蝼蚁一般在地上的怀柔,她含着冰霜一样的眸子死死的看着我的背影。
    我再一次踏进善水院的时候,早上的情景仿佛还在我的脑海中,刺目的阳光下,这死气沉沉的别院完全没了前两日的热闹。
    对,死气沉沉
    与前几日天差地别仿佛是在嘲讽着床上那无知的女人。
    我轻轻的走进内殿,床铺已经重新换了新的,却赶不走那一股浓郁的血腥味,仿佛舔在喉咙间,此刻恶心的让我想吐。
    我看见有些颓废的相爷抓着三姨娘的手,明显三姨娘吃了药已经睡下了。
    “爹爹。事情已经处理好了,女儿有一事要请教。”
    他别了别三姨娘的床脚,略略伸直了脖颈的说道:“何事?”
    “大夫人糊涂,现下年后后宅无人管理,请爹爹择一人来管理。”
    “阡陌,你若是男儿便好了。可你终究要嫁出去,三姨娘的事,是爹爹的错,爹爹没有听你的劝告。”他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有些颓废的说道、
    我没有再接着他的话说下去,直接点明着自己的来意。
    “爹爹觉得二姨娘如何?二姨娘知书知礼,也不争不抢、不似大夫人势力,不似三姨娘肤浅。我相信在她的管理下,相府必定会焕然一新、”
    他脑中回想了下当年那个同样娇嫩如花的女人,满身的书生气让人觉得很是舒坦、
    “你看着安排吧。”
    “那爹爹,今日怀柔姐姐说幽王约她踏青,我们是否要着小厮去告知一声呢?”
    听到此话的相爷仿佛又来了精神一般的说道:“不妨,这事儿还是你去吧。你知道分寸,你自小便是我最得意的女儿,我相信此事你同样能够处理的很完美。”
    “爹爹意欲何为?爹爹你难道还存着把我嫁给幽王的心思吗?”我猛然间阴沉着嗓音问道,一想到那个人,我便觉得自己就快要藏不住自己的仇恨一般,恨不得立刻便将他挫骨扬灰,像上辈子他对待我那样的心狠手辣、
    相爷看我有丝不对劲的表情,仿佛与幽王有过深仇大恨一样、
    “难不成你让你爹爹我去?”他直了直脊梁的反问道。
    “去倒是可以去,不过爹爹你要答应我,不能再有将我和幽王联系在一起的心思。”
    他仿佛有些为难一般,却还是最终点了点头:“你早些去吧,让人家一个堂堂王爷久等了可不好。”
    马车在宽阔的大道疾驰着、
    晃晃悠悠、
    我脑中在回忆着前世我看见幽王时的样子。
    冰冷的眼眸多情却又冷漠疏离,高挺的鼻梁,他总是一身蓝色的锦袍,手里拿着一把白色的折扇,腰间一束金色腰带,腿上一双黑色靴子,靴后一块鸡蛋大小的佩玉。
    武功深不可测,温文尔雅。
    抓紧了手心,眼看着离郊外已经越来越近了、
    “丫头,还有多远?”我觉得此刻的自己难以抑制胸口的仇恨、
    “小姐,再有半刻钟便能到郊外的清凉亭了。”
    “吁”
    我感受到自家的黑马在车夫手上安安静静的停在了路边,听见它鼻孔里面沉沉透出的粗气,铁蹄在地面踢踏的作响。
    它好似与我一样不喜欢这个地方,纵使这儿铺满了嫩草和野花的春景极美。
    掀帘。
    举目看见好些个男子轻轻浅浅的在凉亭处,好似正往这边看来、
    “二哥,你的侧妃来了、”辰王坐在一边把玩着手里的折扇调侃着说道、
    辰王说此话的时候,看见幽王眼角分明的不屑和厌恶。
    了然的笑了笑、
    我攥紧了手中的帕子,它早就扭曲的变了样子。
    指甲深深的抠在皮肉里,尖锐而疼痛、
    “小姐,你不舒服吗?你在车里做了那么久,幽王都着人来询问了。”
    听到此话的我微微的回过神。
    从长计议。
    我深深的吸了口气。
    旋即我逼着自己笑语嫣然聘婷着腰身下了马车、
    他背对我而坐,好似不曾在乎后面的来人一般。
    “臣女给幽王见礼,给辰王见礼。两位王爷好。”我仿佛弱柳扶风的行着礼。
    “哟,原来是灵王妃来了啊。果然美人”
    我从侧面看见他微微的蹙着眉,指腹轻轻的扣着杯沿说道:“不知为何是嫡小姐,大小姐怎么没来?”
    就是这声音,前世总是阡陌阡陌那般温柔的呼喊着。
    一口气差点没有背上来,我转了转背,移了移目光,不看见他应该会好点。
    “姐姐身体不舒爽,为了养病,便不方便再出门了、”我忍着内心的冲动,尽量将语气平静的说道。
    我没有控制好,我甚至都能听出自己语气里面的冲动,那股冲气直直的冲进胸腔肺腑。
    可是我的表达却在他们二位王爷听来有着极度的快意,仿佛她不能来陪幽王,便十分称我心如我意一般。
    吃醋?
    我在辰王的眼里读到了这样的信息
    还真是误会,不过我却懒得解释
    与幽王一丘之貉,能好到哪里去。
    “何病?那本王去探望探望吧。”
    “女人的病王爷何必如此感兴趣、”我都想咬了自己的舌头,怎么又这么说话,如此控制不住自己。
    辰王嗤嗤的笑了声,大着胆子的说道“看阡陌小姐彤红的脸色,只怕我刚刚那句灵王妃叫的早了些、”
    “王爷慎言,这可是陛下为我与灵王定下来的亲事。虽然未大婚,但世人皆知这是板上钉钉的事件、”
    幽王站了起来,转身,幽深的眸子直直的盯着我。
    我未来得及将自己眼底的仇恨和血腥藏好、我看见他的眸中飞快的聚起来的好奇和疑惑。
    我看见他朝我上下的打量着、
    “是个好女人,不似你那庶姐空有皮囊。不过,女人,你那眼底藏得东西太深了,还真是勾起了本王的兴趣、”
    我只觉得自己身上黏ni不堪,那锋利的眼神在我身上上下下的扫动着、
    我着实不想在此地再多待一刻,低着头,行礼道:“话已带到,臣女还有事,便先退下了。”
    我行了行礼,正欲退下。
    转身而去的一刻,自己的手腕被人大力的捏住,一个用力便撞在了凉亭的石柱之上,疼的我直接皱起了眉头。
    辰王看此情景,摸了摸鼻头带着自己的小厮朝着灵王随意拱手便离了去。
    完蛋了。
    上辈子可是见识过这个男人的变态。
    “女人,别挣扎了。怀柔为何好好地生病了,还不兴我去探望,你可是怪灵王在你生病时候没有去看你,而显得自己特别小气。不过你们年府后院的事情我还不感兴趣。”
    他摸了摸我的发,看向我发间并无任何的装饰品,接着说道:“看样子你忙了一天了,连发髻都还没来得及梳好。”
    “不关王爷的事。”我含了冰渣子一样的目光直直的看向他。
    我别头看向丫头,却因为圆柱的阻挡,丫头看不见这凉亭中的一切。
    他见我在找寻着什么。
    另一只手仿佛不慎用力的抓着我的下颚,却使我动弹不得、
    “王爷这是做什么,我好歹是灵王妃。”
    “别拿那个怪物来说,灵王我且不放在眼里,你这灵王妃算什么、”他好似有些生气,仿佛我说错了什么一般,他一个用力的贴近我的躯体,手腕处的疼痛渐渐的席卷上身。
    我感受到他身体的灼热。
    “说,你最近跟太子密谋什么呢?”他贴着我耳边,轻柔的说着。
    他的话仿佛一个晴天的雷电一样,炸裂在我的脑海、
    “王爷说笑了,我一个闺阁小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怎么会有幸认识太子,王爷开玩笑的话也得有个边,这样没边际的话还是少说、”
    他看着我,忽然间莫名的笑了起来。
    松开的手腕处传来一阵轻松,我看见自己丫头走了过来。
    真是好丫头、
    我朝他连礼都不行转身便走了。
    直到上了马车,那道黏ni的目光才从我的后背处消失。
    “丫头,你刚刚为什么好好便过来了?”
    “我在凉亭处看不见小姐,有些担心。便自做主张的过去了,小姐不生气吧?”我听见她话语里面的小心翼翼、
    “没事,你做的很好。以后我和幽王独处之时,你都要多个心眼。”
    “为什么啊小姐?”
    “就跟你今日心里想的一样就行了、”我说完这句话便放下帘子在车里面假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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